人間兵器 第二組曲:動盪-上半幕 第五樂章 朋友
    摀o是一個早上,很平常的早上,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無所事事的孫波一大早就來到,硬是賴著想吃蘇妮做的早餐。

    搮鴭馧o一點,我和糯糯史無前例地站在了一個陣線上。雖然之前每次吃飯都是我和她之間的一場小規模戰爭,起因當然是蘇妮做的飯實在是太美味了,但是現在外敵當前,自然應該炮口一致對外。

    搰搧菃琠M糯糯以虎視眈眈的眼神瞄著就要把早餐端上桌來的蘇妮(或者說瞄著蘇妮手上的早餐比較準確?),孫波當然也想舉起筷子做好應敵的準備。可是當他這麼做的時候才發現我和糯糯手裡的筷子輕輕晃動著,有意無意地封死了他可能伸向早餐的任何一個角度。

    揧穔M孫波是不會屈服的,他做得更絕。帶著一臉怎麼好意思再麻煩蘇妮端食物的歉意表情,實際上可能口水都流進了胃袋裡的他站起身來,迎上蘇妮,伸手接過蘇妮手中裝粥的鍋。

    搷琠M糯糯交換了一個不妙的眼神,要是粥到了他的手上,還會有我們的份兒嗎?

    摀o時我們平常彼此攻防的招式終於可以實際應用到了某人的身上:糯糯手指蘇妮的背後,驚叫一聲「蘇妮姐姐」,趁蘇妮回頭望去的時候底下惡狠狠一腳踢向孫波的小腿,可憐正在興奮美食到手的孫波毫無準備,立刻中招;我當然也不會閒著,蘇妮剛剛回過頭去我就撲上前去,剛好掩住孫波張開的嘴,把他的慘叫硬是憋成了悶哼,然後我雙手下移,抓住鍋柄,用力回拽。

    搘i是孫波在這個時候表現了堅忍不拔的優秀品質,一邊咬牙忍耐小腿上的劇痛,一邊和我進行著拔河似的拉鋸戰,死活不鬆手。

    搷畯n是用上能量,百分之百可以震脫孫波的手,贏得這場攻防戰的最終勝利。但是這樣好像有點欺負人,要是我真這麼做了,你不覺得就像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子搶糖果吃嗎?

    暊洸g看到身後沒有什麼異樣,轉回頭來。

    搘豪茼U抓一邊鍋柄用力爭奪的我和孫波立刻勾肩搭背,一副好哥們的樣子,當然怎麼也還是有一隻手還是緊抓鍋柄不放的。

    搷畯控a笑容(當然是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對孫波說:「您來者是客,怎麼好意思勞動您呢?」眼神傳過去的意思卻是:「快放手,要不你就等著再嘗皮肉之苦吧。」

    摁]波空著的一手用力(就是你想拍死一隻剛咬過你的蚊子的那種用力)地拍著我的肩膀:「咱們兩個還用那麼客氣嗎?」我敢打賭,他心裡想的是:開玩笑,要是把粥交給你,我那一腳不是白挨了嗎?!

    搥N在相持不下的時候,門鈴響起。

    搷琠M糯糯的聲音一起響起:「蘇妮(姐姐),有客人來了。」而我們的眼楮裡則流露出同樣的信號:等蘇妮離開,一定要這個敢和我們搶奪食物的臭小子好看。

    摁]波背後一陣發涼,想要喊住蘇妮,不料忽然臉頰一陣麻木,發不出聲音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蘇妮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口。

    暙他有口難言的當然是我,利用能量讓他不能向這場戰爭外的第三方求援,應該不算欺負他吧?

    搷睍w緩鬆開抓著鍋柄的手,把手指扳得搷@響,獰笑著向孫波逼近。剛剛好,今天就把以往被你奴役的痛苦好好清算一下。另一邊放下筷子的糯糯,臉上表情好像也和我的表情差不多,和我不同的可能就只是她和孫波沒有那麼多舊賬要算。

    暊洸g再出現在廚房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我和糯糯把孫波圍在中間,拚命地呵他的癢;而一臉通紅的孫波死命地忍耐著笑意,扭動著身體躲避我和糯糯的攻擊,還堅持著不放下手中的鍋。

    搳u找你的……」蘇妮輕笑出聲,面向孫波開口。

    摁]波看著彼此交換了一個勝利眼神的我和糯糯,差點英雄氣短地掉下淚來。忍受了這麼多的痛苦,最後卻功虧一簣,到底是所洛u顙H!

    搘L把鍋子放在桌上,拖著沉重的步伐步出廚房。

    搳u耶!」我和糯糯擊掌相慶。

    暊洸g白了我一眼,嗔道:「你啊,比糯糯還像是個孩子!」

    搷琩咧儤p房門邊,環住蘇妮的腰肢,探頭出去向門廊外發出勝利宣言:「孫波,我們可要先吃了啊!」哈哈,等你回來恐怕只有飯鍋還倖存了!

    搳u陳立斌?!」一聲融合了不可置信和狂喜的高喊,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從蘇妮身邊帶開,擁進一個寬厚的懷抱中。

    搢茪H比我矮上一點,但是比起瘦高的我來,顯然看上去要健壯許多。他這麼激動地抱住我,我如果不用力掙脫根本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一種對於這個大熊般的擁抱的熟悉感讓我脫口而出:「王老大!」

    ***「剛看到這個美眉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孫波在這裡金屋藏嬌呢,」被我叫做「王老大」的男子盤腿坐在地板上,接過蘇妮遞過來的茶,看著我笑得見眉不見眼:「沒想到居然是你小子的女朋友!」

    搕ㄤ尼琣^答,他就傾身過來,在我肩上重重捶了一拳:「你小子失蹤這麼久,害我們擔心得要命,你倒是活得挺滋潤啊!還不快交待,這些年都死到哪裡去了,還有,從哪裡拐了這麼正點的一個美眉?」

    搷睋晲茪ㄓ恞`下口中的茶說些什麼,他的眼角又掃到了正在小口小口喝著清茶的糯糯,像是才注意到糯糯的存在,一聲驚呼:「你小子竟然連孩子都有了?!」

    搳u噗————」我、糯糯、孫波三人一起噴出口中茶水,糯糯最慘,竟然被嗆到了。

    暕晹n蘇妮去了廚房,不在這裡,不然恐怕會羞到臉都燒起來了。

    暊z糯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小小的身子蹦起來,指著我的手指都顫抖了,可見王老大的話給她的刺激真不小:「我……我怎麼會……怎麼會是他……他女兒?!」真可憐,說話都結巴了。

    搷琱]苦笑著面對王老大:「王老大,你也好好想想啊,我才失蹤多久,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一個孩子?」

    暕鷁M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到王老大,但是我卻不能不用一種舊友重逢的語氣和他交談。這不是為了掩飾我其實不是他的朋友的事實,而是我體內的一種熟悉的感覺奔騰著想要從我記憶的深層湧出來,讓我在那個擁抱的時候自然而然地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王超,而且陳立斌本人以前對他的稱呼「王老大」也脫口而出。

    摀o些讓我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如果你對明明應該陌生的一切有太多的熟悉,你也很難不去懷疑自己吧?!即使孫波說親眼看見陳立斌的屍體在他眼前火化,但是,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差錯甚至人為的因素存在呢?

    搕]許,我調查我的身體的來源的時候到了。

    搕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湊到我耳邊道:「說的也是,不過,你不會也對這麼小的女孩下手了吧?!」

    搘L自以為是聲音很低的悄悄話,偏偏聲音足夠讓孫波和糯糯聽得一清二楚,讓我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搷痦蚸顗器D古人為什麼會被氣得吐血而亡了,這個和心理承受能力明顯沒有太大關係,罪魁禍首就是象王超這樣說話不經過大腦的人嘛!

    暊z糯的小臉憋得通紅,小拳頭握了松、鬆了握,終於忍不住地尖叫出聲。

    搰鵀晡瘍]音讓我來不及反應,耳朵立刻嗡的一聲響,失去聽覺一秒來鐘,王超和孫波更不用說,臉上的表情絕對可以用精彩來形容,估計幾分鐘內恐怕都聽不到什麼聲音了。

    暊z糯恨恨地仰起小臉,輕哼一聲躲回她和蘇妮的房間去了。

    暊洸g可能也聽到了糯糯的尖叫,從廚房來到客廳,看著一臉若無其事的我和一臉痛苦的孫波、王超,搖了搖頭問:「你們到底又怎麼惹到糯糯了?」

    搰搧裗洸g臉上沒有什麼痛苦的表情,我終於可以肯定,糯糯那個小丫頭,又用她的超能力攻擊我們了,而且,目標只有我們三個人!好在她還算手下留情,要不孫波和王超不是要去學手語就是要去學讀唇術。

    搹n不容易等到他們聽覺恢復,我們四個人終於可以坐在一起交談了。說是四個人交談,實際上只有我們三個男人在說,蘇妮只是靜靜坐在我身邊,微笑著聽著我們的對話。

    搷睋`算是知道為什麼王超會找到這裡來。原來他來到C市直接就跑到了孫波的住所,結果當然落空,然後他又跑到公安局去問了孫波的同事,可能是因為孫波跑我這裡的勤快當真是眾人皆知,居然被他一問就問到了。原來他以為這裡住的可能是孫波的女朋友,也沒安什麼好心地一大早就來按門鈴,估計原來的計劃是來個抓奸在床之類。別懷疑,我敢打賭,他絕對是這種人,因為,哈哈,物以類聚嘛,換了是我也絕對會這麼做的!

    搕超對我沒有和他聯繫很不諒解,我只好用那個老掉牙的借口——失憶來掩飾過去,加上我的共犯孫波在一邊配合,王超一臉的憤憤不平終於變成了同情的笑容。

    搳u你是說,剛才你叫我『王老大』純粹是本能反應,是嗎?」王超欣慰地笑了起來,「看來失去記憶也沒能讓你徹底忘了我啊,我們二十幾年的交情總算沒有白費。」

    搷睌I點頭。這點可是沒有騙他,我那聲「王老大」真的是本能喊出的。

    搳u那你還記得羊、蛇、貓他們嗎?」王老大問道。

    搷睌I點頭又搖搖頭:「孫波找到我以後和我說起過你們,但是我不太記得了。」

    搕超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很快又笑了起來:「沒關係,我可以告訴你。」

    搷瓻傮P興趣地聽著王超講述著這些明明應該是陌生人的人的近況,感受到王超語言間的真摯感情,忽然有種感覺,也許我們這六個朋友的友情能堅持到現在,就是因洛u酗巰在中間的聯繫。這一點,可能就是我們叫他「王老大」的原因。

    摁]波曾經說起這些以前的朋友,可並沒有說得很詳細,因為他知道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陳立斌。但是王超不一樣,他是真的以為我是他失去記憶的朋友,所以他急著把我錯過的幾年時間塞進我的腦中,好彌補我的遺憾。

    摀Q我們叫做「羊」的孫楊,現在在一家國內頗知名的報社擔任編輯,據說他們的總編有意培養他當自己的接班人。

    摀Q我們叫做「貓」的崔相虎,自己開了一家網吧,生意很紅火,規模比兩年前剛剛開業時大了十倍不止,最近正在向品位方向發展。

    摀Q我們叫做「蛇」的李俊澤,成功地考上了公務員,憑著自己的實力一步一步向上爬,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搕老大自己也是一家洗衣店的老闆,有一個恩愛的妻子和一個可愛的兒子,生活得十分滿足。至於有多幸福和滿足,看他被養得有點發福的小肚子就知道了。

    摀o次他來C市,本來是想買些用於乾洗的洗滌液,順便看看孫波,我嘛,算是他的意外收穫。拿他的話說,是最高興的意外驚喜!

    斒芨野蕞@,孫波咕咕響起的肚子讓大家哄堂大笑,連蘇妮都笑出聲來。於是把糯糯從房間裡喊了出來,談話的場所從客廳轉移到廚房。

    暊洸g給每個人添了碗從保溫櫃裡取出的粥,然後坐在我身邊的位置,繼續扮演傾聽者的角色。孫波和王超紛紛投來「你這個幸福的小子」的眼神,我也作了個當仁不讓的得意表情,讓大家笑成一團。

    搘i能是剛才的痛苦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王超再也不敢把話題扯到糯糯的身上了。孫波也是一副心有慼慼焉的表情,算是認識到了外表像天使的糯糯惡魔的一面。

    暊z糯也樂得沒人打擾,快樂地喝著粥,趁著我們的嘴用來說話的時候消滅更多的食物。

    摁]波見狀,連忙也開始吃了起來。而王超在吃了一口粥之後,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大家都不說話了,他一邊開始狼吞虎嚥,一邊匆匆再給我一個「小子你挖到寶了」的眼神。

    搹Y完早飯,王超還有事情要忙,孫波來這裡的目的也達到了,兩個人對看了一眼,決定告辭。

    搷琝漭L們送出門口,王超像是忽然想到似的說:「對了,改天找機會我們幾個兄弟重新聚聚吧。這些年因為怕聚在一起想起失蹤的你難過,我們還沒有好好的聚過呢。現在不管怎麼說,你算是找到了,大家一定高興得要死!」

    搷琱@點也不勉強地答應了,也不是想借這個機會徹底融入陳立斌這個身份,更重要的是,和以前的陳立斌有關的人接觸越多,越有可能瞭解到到底陳立斌這個人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我是不是他?

    搘堸e他們下樓,我忽然很希望自己真的就是這個陳立斌,而不是什麼兵器XIII號,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擁有這些真摯的友情,而不用像現在這樣感覺自己像個騙子和小偷。

    搘i能我的感傷都寫在了臉上,蘇妮輕輕地環住我的腰,用她的擁抱安撫我的難過。

    搷睇揮k著她的發頂,感覺在她身上的山茶香氣裡,我的焦躁和失落漸漸地消失了。是啊,就算這些我渴望的友情終究不是我的,至少,我還擁有蘇妮和她的愛在身邊,不是嗎?

    ***有了找到糯糯的報酬三百萬美元,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家偷懶了。

    暕鷁M之前指使「影」跑來跑去幫我完成工作好像也有偷懶之嫌,但是畢竟我還是要出去接CASE嘛。哪裡像現在,吃飽了就在床上一倒,簡直就是豬一樣的日子嘛。

    暊z糯這小丫頭,帶著計算機躲在房間裡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居然還鎖上了房門。本來想「無家可歸」的蘇妮正好先來我的房間,讓我們溫存溫存,結果看來光是廚房裡的那些工作就夠她忙上好一陣:先是要洗碗,然後還要準備午餐的材料。

    搕ㄜn誤會我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男人,實際上我真的想去塤uㄗC但是我的前科太多,被蘇妮拒之門外了。

    搕偵簬e科?當然是……咳咳,其實也不能怪我,心愛的女孩在身邊忙碌,偶爾親暱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吧。雖然我這個偶爾好像偶爾得太頻繁了,拿蘇妮的話來說,嚴重影響到她的工作效率。

    搣颽O現在的我只能淪落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數羊的地步。

    搳u老天啊,請給我些事做吧!」我在心裡哀號。我終於知道原來人太閒了也是一種折磨!

    搮閉O響應我的請求,門鈴響起。我終於找到了能做的事,以我最快的速度衝出房門,一聲「我來開」,人已經站在門後。

    暌雩茯O王超和孫波他們回來了吧,我這麼想著打開房門,卻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來客。

    搌虪~是一個金髮碧眼的美麗女子,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和西方女子常有的艷麗不同,她的美麗顯得甜蜜而清純。但是她那雙曲線優美到近乎完美的長腿,才是她身上最吸引人注意的地方,也正是因為這雙美腿,讓她那本來純粹的清純中多了一份性感,還是讓人忽略不得的性感。

    搘i是問題在於,我不認識她,重生以前沒有見過她,現在身處放眼望去幾乎全是黑髮黑眸的C國,更是不可能見過。

    搳u請問,你找誰?」對美女,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搳u我?」金髮美女的眼楮滴溜溜轉了一圈,讓我想到了某人,「我要找桃麗絲·黛爾,我是她的朋友。」

    搮閉O驗證她的話,我的右肩胛劇痛起來。全身的能量在沒有我的命令下運轉起來,集中在疼痛處附近運行。

    搷琲器D這是黛爾幻成的羽翼要伸出身體的前奏,可是來不及脫去上身的衣服,事實上即使來得及,難道要讓我當著第一次見面的美女脫衣服嗎?

    搹蝒A碎片在我痛苦的表情下四濺——我痛苦的是又損失了荷包裡的Money,可不是**瞬間的劇痛。然後就像我熟悉的,右側羽翼伸出,展開,然後直接幻化成黛爾的人形。要是被鄰居看到,恐怕會把他們直接嚇暈吧,幸好現在是他們上班的時間,不然醫院的救護車又要忙碌了。

    搌鷑v美女卻一點也不驚訝,還伸出手向我背後的黛爾打了個招呼:「黛爾,真的好久不見!」

    暕鷁M她還是笑得那麼甜,但是我下意識地知道,這個突然找上門來的美女,絕對絕對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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