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裡做秘書長的那個叔叔給司徒平打了一個電話,隱晦的提醒司徒平關於女大學生人口販賣的事情不要到處亂講。其實這事情就是不用秘書長叔叔親自過問,司徒平也不會傻呵呵的滿大街的到處宣揚,現在看這緊張的風聲,有個腦子的都知道省城恐怕要小小的地震一回了。現在問題的關鍵不是那個胖所長定罪輕重,而是藉著這件案子,市裡的領導們會把動作做到哪一個層面上。
說實話,政治上的東西司徒平並不想觸及。因此他一回到沈城,第一件事情就是趕緊叫蘭宮玉把龐娟的學生證送到公安局去,畢竟這東西屬於關鍵性證物。同時他也不忘記叫杜奇偉等人注意下出入安全。
也是這個時候,司徒平便想起魯教官說的要推薦過來幾個老兵的事情了。也不知道那幾個老兵究竟有沒有到,按道理講,就算是那些老兵住西藏或者是海南島,路途再遠的,坐火車坐兩個來回時間都到了。
因此當他把疑惑一說,聽說司徒平回來便急忙趕到公司的杜娟便笑道說:「你還說呢,這幾天你是輕鬆了,可把我們幾個給累壞了。又是公司業務,又是工程建設項目的。至於你說的那些退伍的老兵也全到了。不過因為市內和市外兩處工地都缺人手照顧,這些人就暫時分派到工地上了。」
「來了?」司徒平聞言一愣,然後想起來自己似乎真的耽誤了不少事情,於是連忙說了幾句賠禮的話,這才問道:「來了幾個?功夫都怎麼樣?」
坐在司徒平董事長位置上翻開人事培訓計劃的杜奇偉頭也不抬地說道:「九個。年紀最大的有四十多了。不過還好,各個看起來都是練家子的。聽魯教官說,隨便挑出一個來,都是十幾個人近不了身的那種軍中好手。」說著,就見杜奇偉抬頭看了司徒平一眼,道:「說起來也挺可憐的,你是沒看見這一幫大老爺們剛才時窮困潦倒的窘狀,哎。實在是慘了點。我擅自作主張,每個人給了一萬元的安家費,這個你沒有問題吧。」
雖然不知道杜奇偉說的話裡有沒有個人感情色彩存在,就是想像司徒平也能猜測出來一群除了軍伍生活不瞭解社會地精兵悍將在社會上的悲涼,因此點了點頭,無所謂的說道:「這事情你做主。不過一個人才給一萬,你也未免太小氣了一點。」
一旁的杜娟聞言哈哈大笑道:「司徒大老闆財大氣粗啊。一萬塊都不放在眼裡了?」
杜奇偉也笑道:「一萬塊就不少了。而且是剛進公司,咱們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特殊化啊。現在一次性的給十萬。二十萬?以後還怎麼辦?還有沒有提升的空間了?都這樣?全中國你也找不出一家來的啊!再說了,他們再以為咱們有所圖謀,到時候適得其反,那你就高興了。」
司徒平一擺手。笑道:「行了,你們兩位現在是專業人士,就別再數落我了。」說到這裡,司徒平就對兩個人說道:「還有一件事情咱們可要想想辦法了。」
杜娟奇怪地看著司徒平,問道:「什麼事情?是師大人口失蹤的事情?還是公司工地的事情?」
司徒平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都不是,要不然你們猜猜?」
杜奇偉放下手中的一切,向後一靠,道:「得了。有什麼話趕緊說吧。我一會還要去趟房產局呢,最近咱們公司地業務量太大,那邊開始給咱們眼色了。」
司徒平一愣,奇怪的說道:「沒卡咱們吧,當初也沒有這樣啊!」
杜娟道:「現在還沒卡,以後就說不准了。所以杜奇偉才要過去看看。聽說這一次咱們手續上出了一些問題。但是究竟是不是問題,說法還在人家手上。這一次咱們也不過是去探探口風。」
司徒平聽到這話兩眼一翻,苦笑道:「我明白了,這是有人眼紅了。不過從這件事情上我又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
杜奇偉笑著問道:「什麼事情?」杜娟也是一臉的疑惑。
司徒平如喪考妣道:「我發現你們這些白紙都被社會的這座大染缸都給禍禍了。」
杜奇偉和杜娟兩人聞言都是一愣神,緊接著反應過來之後,杜奇偉便笑道:「這叫和光同塵嘛。只不過是比別人早了那麼三四年,至於你這麼感歎嘛。」
杜娟則是輕啐了一聲,然後說道:「我發現了,這一有家室,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都沒有個把門的了。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你這樣,好女孩子也跟著學壞了。」
司徒平驚奇道:「這話她也說過?」
杜娟看著司徒平笑而不答,而杜奇偉則催促道:「剛才你的話說了半截還沒有說完呢,趕緊的,又要幹什麼了?」
司徒平這才把玩笑的話都收了回來,慢慢的說道:「這一次我幫徐婷處理家裡地債務。並且把法院的罰款都還上了。」
杜娟疑惑的說道:「這些我們都知道啊,怎麼了?又哪裡出問題了?」
司徒平兩手一攤,一副無奈的模樣,苦笑道:「問題大了。我幫徐家把債務問題解決了。但是同時,我又接手了一個未來年產值大概有一千萬的中型煤礦。你們說說怎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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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聽到這話,杜奇偉和杜娟頓時大吃一驚,杜奇偉更是嘴唇直哆嗦,指著司徒平都說不出話來了。
杜娟也是臉色的苦瓜色,為難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咱們太閒著了?想多找點麻煩解解悶子?就你自己說,你覺得以咱們這幾個能力有限的生手,在經營兩家公司外加一個千多人的工廠的基礎上,還有餘力弄什麼中型煤礦嗎?」
司徒平是一臉的歉意,但是沒有辦法,總不能把一個好端端的礦山丟在一旁不理不睬吧。
而杜奇偉則是長出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說道:「可惜不是石油油井,要不然我心情還能好點。」接著他也很無奈的和司徒平講道:「說吧,煤礦又怎麼了?未來年產值一千萬?行,就當有一千萬。不夠咱們公司一個月的營業額呢。」
司徒平嘿嘿笑道說:「煤礦可以深度挖掘,同時那區域面積不小,也許產出還能增加。不過現在面臨的問題是煤礦在關北縣,距離省城太遠,又缺少礦山管理方面的人才。而最關鍵地是,礦上還有一批大概也不知道多少噸的原煤整天的風吹日曬的呢,大家想想辦法,把原煤先賣出去?說來也是座不小的金山呢。」
說到最後,司徒平的話就開始改成利誘了。
「我算明白了。」杜奇偉笑嘻嘻的說道:「聽起來不像是一個金山,到是像是一個大包袱。又要管理人才?又要出貨渠道?哎呦,我肚子疼。」
杜娟也笑,道:「聽起來是撿了一個便宜。可實際上,要解決的問題太多。我看你還有句話沒有說呢。還需要資金恢復生產呢吧。」
司徒平老臉一紅,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乾笑道:「大姐你火眼金睛。」
杜奇偉道:「商量吧。司徒為了他岳父老泰山也算是上刀山下火海,義無反顧了。咱們也跟著想想辦法吧。前面的兩項關鍵是找個明白人,只要有明白人,一切迎刃而解。後面一項嘛,這資金就從司徒年底的分紅裡扣吧。」
司徒平大拇指一挑,腆著臉道:「一語中的。說說,這明白人誰認識?」
杜奇偉和杜娟相視了一眼,然後一起搖頭。一看到這幅場景,司徒平也有些洩氣了。然後很無奈的說道:「那也只能在報紙上招聘了。」
杜娟建議道:「還可以去人才市場看看,興許就能碰上一個礦山方面的專業人才。」
司徒平也覺得暫時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也只好點頭。正說著話的時候,就見辦公室的房門被人一把推開,緊接著就見垂頭喪氣的蘭宮玉和一臉興奮的小丫頭李安,相繼走了進來。
看到蘭宮玉無精打采的模樣,司徒平就笑著問道:「咋了?讓人給煮了?」
蘭宮玉猛地抬起頭看向司徒平,接著又歎了口氣,把頭又低了下去。這一下大家都奇怪了,杜娟便捅了捅笑瞇瞇的李安,低聲問道:「怎麼啦這是?受什麼打擊了?」
李安咯咯一笑,然後說道:「夢中情人被人拐賣了,美夢一夜之間完全破滅,你們說怎麼了。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支離破碎啊!」
「哦!」眾人聞言不由得恍然大悟,隨之不免同情起蘭宮玉來。司徒平一咧嘴,卻是沒有想到蘭宮玉竟然對一個只見過學生證的女孩子用情如此之深,但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司徒平也只能安慰性的拍了拍蘭宮玉的肩頭,說道:「治療失戀最好的辦法就是再談一場戀愛,要不我幫你介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