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來意
白裙勝雪的梅卿卿一出現,富麗堂皇的包間似乎頓時一亮。而那些鑲金嵌玉的豪奢裝飾,在梅卿卿冰清玉潔的氣質下,反倒顯得了庸俗起來。
白冰和洛初靜也都是美女,白冰青春性感,洛初靜氣質秀麗,可在梅卿卿面前,就都黯然無光,完全成了背景陪襯。
兩年未見,梅卿卿少了幾分少女的青澀,靈動的氣息也變得空靈起來。劉陽、秋浩雨、周君輝都禮貌的站了起來,卻沒有人出聲。很明顯,梅卿卿就是來找高歌的。
兩年前,高歌曾當眾向梅卿卿示愛,被拒絕後,也成為一個笑談,在學院廣為流傳。並成為一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典型例子。
兩年後,梅卿卿的突然出現,卻不知道意味著什麼。若是在以前,眾人還會以為梅卿卿和高歌絕不可能發生什麼,不過再見識了高歌的厲害後,他們當然沒有了這種想法。甚至有些為梅卿卿惋惜,在那個時候,沒能抓住高歌。
現在麼,看高歌放蕩不羈的樣子,可他骨子裡的驕傲是每個人都能感覺到的。這樣的人,難道還會回頭麼?
高歌也站起身來邀請道:「要不先一起吃點?都是好貴的菜呢……」
梅卿卿嫣然一笑,「不了,要不我等你吃完再聊也行……」
高歌道:「沒有讓美女多等的道理。」說著對周君輝幾人道:「不好意思,先失陪一會。大家放心吃,我會趕回了付賬的,哈……」
眾人一笑,秋浩雨道:「你快去吧,不用管我們……」
高歌對眾人點了點頭,和梅卿卿出了房間。兩人並肩而行,高歌可以很容易的聞到梅卿卿身上純淨淡雅的體香。修煉到了梅卿卿的水準,已經去除體內大部分污穢。而梅卿卿純淨的氣息,也代表著她的身體已經達到了一種相對完美的境界。
兩人出了飯店,一路上也引得了不少人的注目。在學院之中,可有大部分的男生都暗自喜歡梅卿卿。梅卿卿在學院人氣之高,也是其他女生所不能比擬的。
看到梅卿卿神態放鬆的和高歌走在一起,當然也會惹得不少人的猜想。而經過柳三不遺餘力的宣傳,高歌這兩天也是名聲大噪,幾乎是無人不識。很快的,就有人認出了這個被譽為學院百年來最卑鄙無恥的傢伙。
這樣一來,當然有不少人忍不住指指點點。
梅卿卿和高歌對此當然不會在意,但梅卿卿自有心事,而高歌也不想說話,兩個人就這麼默默的並肩而行,一直走到了宏偉威嚴的元始天尊玉像下。
由於祖師像前禁制嬉戲玩鬧,平時無事時,廣場上少有人跡,非常的安靜。梅卿卿在祖師像下停住,手撫著玉像基座上的雲紋圖案,柔聲道:「兩年沒見,你還好麼?」
梅卿卿玉手晶瑩柔白,放在白玉基座上,竟然比白玉基座還要瑩潤,修長秀美的玉手,更有白玉基座所沒有的靈秀和優雅。
時隔兩年後,梅卿卿出落的更加清麗動人。可不知為什麼,高歌卻沒有了當初那種心動的感覺。高歌微笑道:「還好。」
梅卿卿微笑道:「兩年不見,你的話少了很多啊」
高歌一笑道:「也不是,見了曾經的初戀對象,總是有些緊張的。」
梅卿卿道:「今天中午我才出關,就聽說你的事跡了。哈,柳三一直自以為是,這把栽了跟頭真是大快人心。不過你能打敗葉千秋,真讓我吃驚啊要知道,葉千秋一直是我的偶像啊……」
高歌一本正經的道:「那現在你可以崇拜我了」
梅卿卿玉容微紅,想了下也認真的道:「橫掃群英,你是值得我崇拜的」
高歌哈哈一笑:「開玩笑的,活的人只需要尊重。只有那些看不到摸不到的傢伙,才高高的待在香案上,供人崇拜。我可不想被架在上面,我還是在泥塘裡自由的玩耍才好……」
高歌的這番話,卻是化自莊子的一段故事。不過在這個世界中,絕代宗師莊子卻沒有講過這個故事。梅卿卿自然也沒有聽過,這種無為自在的思想,其實也暗合修道之真。不過萬年以來,社會的大形態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在這個社會中,人人奮勇爭先,唯恐落後一步。又有幾個人,能甘於這種無為自在。當然,高歌自在是有了,還遠說不上無為。只能說他的追求,和絕大多數的人並不相同。彼此價值觀的差異,也就導致了彼此的差距。
梅卿卿沉思了一會道:「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啊。」
高歌得意道:「我這個人是內秀,你越接近,就會發現我的優點數不勝數。」
梅卿卿有些出神的想到:「兩年的時間,高歌卻似乎絲毫沒變。說話的風格依然是那樣嬉笑輕鬆,依然是那樣的沒有正題。對待她的態度,似乎還是那麼的親近,並沒有因為兩年前的拒絕而顯得生疏冷漠。」
兩年前,高歌再和馬俊雄決鬥後就失蹤了。梅卿卿也曾多方打聽,怕高歌是被人暗算殺害了。不過怎麼也打聽不到消息,直到又一次卓文萱告訴她,不用擔心高歌的安危。
梅卿卿並不是愛上高歌,不過對於這生命中第一個向她表白的男孩印象深刻,並不希望他出什麼意外。得到準確的消息後,梅卿卿也就逐漸把高歌遺忘在了一個記憶的角落裡。只是偶爾聽到人念那首情詩時,才會情不自禁的聯想到高歌。
對於高歌,梅卿卿始終是看不透的。兩年前如此,現在依然如此。在葉千秋女友雲清嵐口中聽到高歌劍敗學院群英的消息時,梅卿卿居然並不太意外。不論什麼讓人驚奇的事發生在高歌身上,梅卿卿都會感覺到理所應當。這實在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雲清嵐這個驕傲的女人,專程等著她出關,其意思也不過是想梅卿卿幫忙說情,讓高歌取消那個苛刻的約定。想到雲清嵐當時有些扭曲的表情,梅卿卿就覺得好笑。
願賭服輸,你當時既然同意了,這時又來反悔,連輸都輸不起,豈不更丟人。梅卿卿覺得這個不太可能是葉千秋的主意,很可能是柳三想到的辦法。
梅卿卿是非常尊重葉千秋,因為葉千秋對修煉的道路上,給過梅卿卿很多的指點。同時,梅卿卿也很敬重葉千秋的人品。他這個人雖然驕傲,卻也因為太驕傲了,根本不屑與做那些沒品沒原則的事。
雖然答應雲清嵐看看,梅卿卿卻沒有說情的意思。一群人車輪戰輸了,還好意思找人說情。梅卿卿真是萬分的看不起。梅卿卿所以來,是真的想看看,橫掃學院群英的高歌,在這兩年來究竟有什麼變化。
兩年前,高歌還不是她的對手。兩年後,高歌卻能擊敗結成金丹的葉千秋,這讓矢志與劍道的梅卿卿好奇無比。
看到梅卿卿有些目光飄渺,高歌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幫忙……」
梅卿卿目光一清,淡然道:「我若是請你取消對決的約定,你會同意麼?」
高歌斷然道:「不會。」
梅卿卿雖然沒有說情的意思,可高歌拒絕的如此痛快,還是讓梅卿卿心裡有些黯然。不過她很快振作精神,有些慶幸的道:「還好,我沒有講情的想法。免得吃癟,呵呵……」
高歌道:「這無關個人情感,這是一個信譽問題。我輸了我一定會做到,他們輸了,也必須去做。就是這麼簡單。」
梅卿卿點頭道:「我明白。是我也不會取消約定。只是有些遺憾,沒能看到你劍敗群英的大場面。喊你出來,也並沒有什麼事。不過兩年沒見,變得這麼威風了,想要好好看看。嗯,還是那個樣子,沒長出三頭六臂來」
高歌道:「錯了,我變得更有內涵了不過內涵這種東西,在外面是看不到的……」
梅卿卿微微鞠躬道:「世界論劍大賽我是替補人員之一。即將到來的大賽上,期待你的表現。」梅卿卿說完,和高歌揮了揮手,轉身御劍飛天而去。
高歌目送梅卿卿的劍光消失,摸著下巴自語道:「我這麼英明神武,你難道沒有芳心大亂,春心大動什麼的麼?這完全不符合事物的發展規律啊」
吃過飯後,眾人回到宿舍。
到了晚上,學院的論壇被一個消息引爆了。
沉寂了一個下午後,柳三在論壇上發表了道歉聲明,並承認自己對決失敗,願意履行之前和高歌的所有約定。
高歌一心祭煉周天星神輪,甚至沒時間上幻魔界,更別說上學院的論壇。當他第二天從急促的敲門聲中走出臥室後,才有些驚訝的發現,在宿舍外面的天空上佈滿了五顏六色的劍光,一眼看過去,至少有三千多人。
劉陽面色驚慌的道:「哥,他們是不是來砸場子了?要不、你先躲躲……」劉陽說的到是很義氣,不過蒼白的臉色和有些顫抖的聲音,卻讓他的話沒有絲毫誠意。
高歌好笑的道:「別慌,他們不敢吃人的要吃,也只是吃我你怕個屁……」說著駕馭白金劍光徐徐從窗口洒然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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