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性別男,年齡十八歲,練氣三級修為,孤兒。玉林中學高三年級畢業生,在六月份的全國統考中考中玉清景陽大學院,對神文有著極高的天賦,性格樂觀開朗,為人放浪不拘小節,曾長期在黑市中幫人修理低階法器賺取學費。他和因為曾經襲擊張赫被殺的劉陽是好友。所以被列入嫌疑名單。」
吳欣看了眼高歌的簡單資料,抱怨道:「孫副不是瘋了吧,這樣的人也列入嫌疑名單……」吳欣長相雖一般,卻身材豐滿,皮膚白皙,一身的青春活力。雖然是在抱怨,眉宇間的風情卻頗為動人。
米慶山贊同道:「是啊,一個學生,有什麼能力做下這樣的驚天大案。不過,咱們還是要詢問下做個記錄,也好有個交代。」
吳欣和米慶山按照資料上提供的地址,來到高歌所居住的大樓。吳欣看著沖天而起的明光大廈,有些羨慕的道:「這小子還挺有錢啊,居然能在這裡租房子住。」
米慶山解釋道:「明光大廈是慈雲協會的產業,對於孤寡殘疾人士,一向只收取低廉的費用。以高歌孤兒的身份,住在這裡並不需要太多錢的。」
兩人說話間,已經御劍到了位於三十六層的高歌家門口的陽台上。深藍的玻璃門,不但有堅固的神識鎖,而且是單向透視。
吳欣在玻璃門上敲了幾下門,卻沒人回應。米慶山又用傳音法喊了幾聲,同樣還是沒有反應。吳欣不耐的道:「沒在家吧。你上天網查查,有沒有他的飛星通訊器號碼,聯繫一下。已經連續六天沒休息了,真是麻煩啊……」
米慶山雖然比吳欣資格老,卻已經被吳欣支使習慣了。聞言打開自己的飛星通訊器,通過天上的飛星連接道執法局的內部網絡,又通過值班人員,聯繫到了玉林中學,幾經周折,總算是找到了高歌的通訊號碼。
「嘟嘟嘟……」米慶山連通高歌通訊號碼後,也是沒有人接聽。又連續撥打了幾遍,還是沒人接聽。
吳欣等了半天,也沒能聯繫到高歌,心火大盛,怒道:「既然見不到人,算他倒霉,回去就說這小子行蹤不明,很有嫌疑。」
米慶山到底忠厚一些,知道要是這麼報告上去,高歌就有的苦頭吃了。再過幾天就要開學了,這麼一折騰,只怕是要誤了終身。「也許在閉關練氣,我們在等等,就當是休息了。」
吳欣人到也沒多壞,不過是心裡有火隨口一說,並不當真。見米慶山說好話,吳欣一笑:「米哥,沒看出你好是個好人呢!呵呵……」
米慶山一臉愁苦的樣子雖然好像有一百多歲了,可他的實際年齡不過四十多歲。按帝國平均一百五歲人均壽命來說,他才是一個青年人。對於天網上那些特殊詞語,他也是非常熟悉的。
「好人」一詞在天網中早已經變味,成了一種諷刺。吳欣把他稱作好人,絕不是在表揚他。不過米慶山性子忠厚,對於這種玩笑並不介意。微微一笑,「做個好人,並不容易啊……」
吳欣調侃被識破了,正有些不好意思時,玻璃門無聲的打開了,臉色灰白衣衫邋遢的高歌慢慢走了出來,疑問道:「你們兩位有什麼事麼?」
吳欣對了下手中晶片資料上的圖像,問道:「你是高歌吧?」
高歌點頭:「是啊。」
「你剛才幹什麼呢?為什麼不開門?」吳欣聲色俱歷的盤問道。
高歌不高興道:「你管我呢,你幹什麼的啊?」
米慶山亮出他的執法者工作玉牌道:「我們是天林市執法三隊執法者,今天找你來,是想詢問你一些事情。這些事很重要,你務必要誠實回答。如果說謊,後果會非常嚴重。你明白麼?」
高歌呆了下,撓撓亂糟糟的頭髮道:「不太明白。很重要的事,和我有關麼?」
吳欣提醒道:「你不應該請我們進去麼?」
「啊、抱歉抱歉,快請進……」高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幾天練氣出了點問題,腦子不太清楚。」
十餘平方米的房間,四壁都是柔和米黃色貼紙。陽光從西方的落地窗子直投射進來,落日橘黃的光芒,讓這斗室充滿了寧靜平和的氣息。
靠著東牆,是一張簡單的單人木床,上面隨意的扔著一團被褥。木床旁是一張淺白色四方書桌。書桌上一個連接天網的萬維器,一個登陸幻魔界的紫心銅護神鏡。南牆上,豎立這一面巨大的靈光鏡。除此之外,北面還有一個小小的洗手間。
整座房間陳設簡單,一目瞭然。米慶山和吳欣都是搖頭,這個房間也太簡陋了,簡陋到只能住人。好在他們也只是例行公事,並沒有想著發現什麼。
高歌把薄被隨意一卷,請兩個人坐在了床上,他自己則坐在屋子裡唯一的椅子上。
吳欣不想浪費時間,直接拿出紙筆來詢問道:「姓名?年齡?」
高歌一臉愕然,「你們不是知道?」
吳欣白了高歌一眼道:「別廢話,問你什麼就答什麼。」
米慶山解釋道:「這是例行程序,你照實回答就行了。」
「哦。」高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我叫高歌,年齡十八歲……」
吳欣突然喝問道:「秦元9998年八月十一號晚上你去哪了?」
高歌似乎被吳欣高亢的聲音嚇了一跳,猶豫了下才道:「八月十一號,我想想,今天是幾號啊?」
米慶山道:「今天是八月十七號。」
高歌一拍腦袋,「啊,還有三天就開學了。差點就耽誤了事!好在你們來把我從入定中驚醒了,不然就壞了。一切都還沒準備呢,不行,我還要去買些生活用物品。天京物價高的恐怖啊……」高歌說著就要站起來,看架勢似乎想立即就出去。
吳欣怒道:「哪也不能去,等我們問完了話再說。」
高歌忙又立即坐下,「好,你們快問吧,別浪費時間啊。」
吳欣覺得這傢伙實在是太放鬆了,以為他們是什麼人啊。吳欣強忍怒氣道:「我問你,八月十一號晚上你去哪了?」
高歌扳著手指頭計算了一下道:「那天白天,學校給我開了個歡送會。你沒去,那是人山人海,彩旗飄揚,鑼鼓喧天,那陣勢是,真是、真是相當的震撼了!」高歌似乎覺得只是說無法形容當時的情況,兩隻手也跟著誇張的比劃著,臉上都是陶醉的表情。
吳欣咬著牙道:「我問你那天晚上幹什麼去了?」
高歌想了下道:「當天,我和領導們親切的握手合影,又給廣大同學們匯報了我成功的寶貴經驗……」
「我問你晚上、晚上幹什麼去了!」吳欣從沒見過這樣囉嗦的人,這句話幾乎就是在怒吼。
高歌很震驚的看著吳欣,呆了一下才道:「你別激動啊,還沒說到晚上呢。」
吳欣氣太陽穴青筋直蹦,原本水汪汪的杏眼中全是殺氣。如果吳欣有元嬰級修為,高歌一定被吳欣眼中的殺氣活活震死了。吳欣現在才懂得資料上那句「為人放浪不拘小節」的真正含義。
米慶山見吳欣有些情緒失控,不得不接過記錄道:「說正題。」
高歌很無奈的道:「我是在說正題啊。當天大會之後,我又和領導們在酒桌上深入的交流一番。我多喝了幾杯,那天晚上,我就睡覺了。你看,這是有明顯因果關係的,我不說清楚,你們會明白麼?」
米慶山只能點頭,「那就是說,八月十一號夜裡,你一直在睡覺了。」
高歌認真道:「從技術上說,我並沒有一直睡覺,半夜的時候還起來去了一次廁所。」
「呃、」米慶山也覺得腦子有些亂,組織下語言繼續問道:「當夜你沒有上天網?也沒有上幻魔界?只是睡覺了?那有什麼人能幫你證明麼?」
「是的,我只是睡覺了。至於其他人!我到想找個妞來陪我,可惜,我這麼拉風帥氣有內涵的男人,那些幼稚的女生是不懂得欣賞的。沒有女生,我也不會找男人的,我可是非常純潔的人。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米慶山的問題,讓高歌一臉深沉的感慨起來。
米慶山打斷高歌道:「那就是八月十一號當夜你自己在房間中睡覺,沒有人證為你作證是不是?」
高歌還想說些什麼,可看吳欣和米慶山的眼神都不太對,急忙乾脆的回道:「是。」
米慶山把手上的記錄遞給高歌道:「那麻煩你簽個名吧。」書本大的水晶記錄器不但能隨意記錄文字,還能同時記錄圖像和聲音。
高歌看了兩眼水上面的記錄,沒發現什麼問題,才伸手在簽名處按了下,真力流轉中,留下了指紋和神識烙印。
米慶山檢查無誤後,就站起身來告辭道:「有事我們還會聯繫你的,再見。」
高歌客氣道:「兩位再坐會……」
米慶山搖頭拒絕,也不再多說什麼,出了門就和吳欣御劍飛天而去。
御劍在空中飛行,清冷的風讓吳欣煩躁的心冷靜下來。懷疑道:「那小子是不是在裝傻啊?」
米慶山回頭看了眼還在陽台上揮手告別的高歌,笑了笑道:「不好說啊。不過探測器顯示他只有練氣三級的修為,身上也沒有絲毫煞氣。這件事,應該和他沒關係。」
吳欣失望的歎了口氣,「要是能抓到兇手,可就發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