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後的一個卻讓出塵有些心驚:憑他現在天仙前期的功力,居然還看不清那人的修為和功力。
那四個人一心要造成轟動效應,因此毫不掩飾地釋放威壓,讓六大派中功力較低的修仙者都有些臉色發白,出塵心意一動,已經把龍鳳門這邊各人收到了乾坤聚靈塔裡面,只留下劍春和天雲宗八大二代弟子和他一起對敵。伯利亞幫有些不到渡劫期的幫眾直接被嚇得暈了過去,而另外四大派來的都是精英,至少都是渡劫期的,便沒有如此不濟,但還是心中驚疑不定,不知來人是何方神聖。
出塵知道來者不善:跟鶴怪一起來的,能有什麼好鳥?八成是她的師門長輩,前來報仇了。想起鶴怪的師門,出塵不覺心中一跳:是蚩尤大帝嗎?這麼個古神魔來了,那可有一番拚鬥了!
出塵馬就用靈識跟苦木說道:「苦木大師,來人大概是來找我的。你們五大派不必趟這攤渾水,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來人功力非同小可,你們可以暫避一時,等我把一切搞定,咱們六大派再行會盟不遲。」
那五大派與龍鳳門結盟本來就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只是迫於出塵勢大,又有些貪圖結盟之後相互交流可能獲得的好處,所以才有此一舉。現在看到又有了克制出塵的人物到了,那種貪小利而忘大義的本性就又來了,加出塵有此一說,自然樂得退讓。
苦木場面話還是要說兩句的,就急忙傳音對出塵道:「李道功力通天,對付此等人物自然是小菜一碟。我等不濟,就不在此礙手礙腳的了。苦木謹祝李道旗開得勝,馬到成功。」話一說完,他就急忙下令,帶著五大派弟子紛紛後退。氣得乾坤聚靈塔內的龍鳳門一干人咬牙切齒,都在說:「這幫小人,當初就該把他們全都屠了,至少也應該痛扁一通。你看一有事情到了,他們跑得比兔子還快!」
出塵也不管那麼多,靈識閃處,早把天通調出,將劍春和八大師弟護住,自己運起神通,目視遠方狂湧而來的黑色雲朵挺立不動,口中朗朗問道:「是何方道駕到觀禮?還請留名!」
「哈哈,你這小輩,在我神威之下居然還能站立不倒,也算可以了!不過有我九天元祖在,又豈容得你如此猖狂?」那黑色雲朵還在百里之外,但聲音卻清清楚楚地傳了過來,威壓有如實質,空中鬱悶,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好了,主人!」出塵剛要答話,就聽到天通向他傳音:「是九天老祖到了!主人請恕在下無能,實在無法出陣!」話一說完,出塵就感覺到天通在空中一飄,已經藏到了他的身體裡面。出塵知道遁世、天通兩件法寶都是蚩尤大帝,也就是他們口裡說的九天元祖或者九天老祖煉製的,在煉製過程中一定加入了一點手段,讓法寶見面就立即臣服,所以也怪不得他。可天通一去,劍春和自己的八大師弟立刻就暴露在蚩尤的直接攻擊之下,他們功力有限,只怕擋不得一擊,想到這裡出塵急忙運起神通,直接把九人同時移進了乾坤聚靈塔。
出塵朗聲一笑道:「原來是蚩尤大帝到了,在下何其榮幸之至。但不知大帝此來是為觀禮,還是別有目的?」
一瞬間,那團黑色雲朵已經來到了苦也島空,只見雲朵空端立著四人,其中一人在前,三人在後,後面最左手的是一個婦人,只見她尖嘴猴腮,手拿紫焱天驚鋤,見了出塵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正是在鰲龍別居中逃得了性命的鶴怪。前面那人身高九尺,五縷短鬚,嘴裡長著雙排牙齒,顳匈雙耳,鐵青色面孔,身披斑斕虎皮,頭戴雙角戰盔,手執一把青銅寶刀,面隱隱有黑氣瀰漫。
「小輩聽著!」立在前面的那人一聲大喝:「我本九天元祖,知你這個傢伙仗著一點修為,到處招搖撞騙,一味欺壓修一族,弄得天怒人怨,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因此我特地到此,施以薄懲。知我到來,你還不跪地投降,難道以為今天還逃得過去嗎?」
「哈哈,」出塵雖然知道蚩尤厲害,但他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況且大是大非問題一定得辯論清楚,於是馬回答:「前輩此言差矣。在下修為雖然不高,但天下事天下人管得。你的徒弟鹿鶴二怪一味欺壓別人,不好生修行,想走歪門捷徑,一心要壞了人間萬年靈芝草的性命,而且手段卑鄙下流。這事的確是在下管了,我看管得大大地有理。此事與修仙修完全無關,前輩無須扯得太遠。」
那蚩尤大帝成千萬年來就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半個不字,這次卻被一個二十歲的孩子如此搶白,一下子把他鐵青色的臉都氣白了,半晌說不話來。這時他身後的一個人高聲喝道:「兀那小輩,黃口白牙胡說些什麼,在九天元祖面前,什麼時候輪的到你說話了?」
出塵定睛一看,見此人身高八尺,紅臉盤,高顴骨,三縷鬍鬚,中間的一縷是棕色的,左邊的一縷是白色的,右邊的一縷是紅色的,說起話來聲若洪鐘,同時眼睛滴溜溜地轉,但神光閃爍,很有氣勢。他手裡拿著一把三尖兩刃刀,面隱隱然有風雷之聲。
出塵笑道:「有理不在聲高,這位前輩不知又是何人?」
那人怒喝一聲道:「小輩,讓你死也死個明白!吾乃刑天,為九天元祖座下大將!小輩,還不快快引頸受戮,更待何時?」
「在下的大好頭顱不知多少人想砍,」出塵笑嘻嘻地回答,「不過直到現在卻還好端端地長在我脖子呢。」
蚩尤右邊的那人也跳了起來:「小混蟲,死在我們手中是你的榮幸,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