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出塵苦木雙鬥法
只聽得天空那些飛鷹發出嘎嘎的怪叫,顯然是烈火產生的高熱讓它們很不舒服.苦木見了心驚:好傢伙,怪不得此人能讓我伯利亞幫如此膽寒,原來小小一張符中竟隱藏著如此威力。但他是八劫散仙,自有神通。只見他兩手一搓,接著向空中一推,手中便憑空發出一股洪流,那洪流有如水桶般粗細,直雲天,而且越往越粗,轉眼間便到了幾百丈的高空,那時已經有了游泳池那麼粗了;但水流還是從他手中源源不斷的洶湧而出——最後苦木把手一擺,滔滔不絕的水流便從天而降,立時將火行符的威力壓住了。出塵明白:水能克火,這一招苦木佔了先機。
緊接著,枯木雙手前推,只見滔滔洪水和無邊飛鷹連成一片,朝著下面站立著的出塵滾滾而來。出塵微微冷笑:你能用水克火,難道我就不能用土克水?只見他心意一動,一張雙層疊加的土行符早已打出。只見那土行符貼著地面飛行,緊接著山石沖騰,出塵周圍的地勢立見升,而且越升越快,轉眼間已經有幾百丈高,迅速結成了一座有蓋頂的堅城,把滔滔洪水和漫天飛鷹全都擋在外面。
苦木暗自稱奇,但他的伎倆自然不止於此,只見他腦袋連續晃動,身後綠意盎然,接著就看見無邊的樹木黑壓壓地從天邊飄飛而至。那些樹木都是幾百千年生長的古木,鋪天蓋地般壓了來,同時在出塵製造的堅城四壁和天花板紮了根,接著就又迅速生長了起來,隱隱然有把堅城全部吞噬的意思。
好啊,你要木克土,出塵哪有不明白之理?本來靈劍是天生木靈,這時已經在乾坤聚靈塔第一層裡請戰了;只要靈劍一出,所有的樹木還不是立時倒戈,苦木的法術自解?出塵見對手強悍,知道今天遇到了勁敵;但他從來不興知難而退,只有急流勇進的想法,所以就謝絕了靈劍出手的建議。只見出塵抖擻精神,嘿地一聲大喝,接著就發出了一個三層疊加的金行符。只見這張金行符噹的一聲碰在堅城的天花板,接著就把天花板穿了一個小洞,自己則飄然而出;土行符立即逞威,又把洞堵了。金行符一到空中立刻便一變十,十變百,百變千,千變萬,霎那間天空中便出現了成千萬的鋼刀,這些鋼刀越飛越高,而且在空中越變越大,刀鋒閃閃發出森然寒芒;接著便是一聲響亮,所有的鋼刀凌空而下,全都砍在那些古木之。只見那些蒼蒼古木枝葉搖晃,轉眼間已經被砍倒了一大片。
看到這裡枯木也覺心驚:如果任由那些鋼刀砍下去,自己多年煉製的「巨木旗」法寶就會被破;如果繼續鬥下去,就得使用以火克金的法則,但出塵已經先用過了火行符,雖然受了自己水屬性法寶的壓制,可如果自己火屬性的法寶一出,那張火行符立刻便會吸收火元素,死灰復燃,重新掀起火浪,反制自己多年練就的玄鷹。利弊權衡之下苦木只得收了法寶道:「道身手端的了得,不知可敢與我放手一搏?」
此時湖心島空朗朗乾坤,雲明星稀;剛剛還是金木水火土的五行混戰,現在卻早恢復了平靜。出塵心中暗自好笑:剛剛還只是「隨便來兩招」,現在大概要使出週身解數了。於是他朗聲回答:「自然悉由尊便。不知如何放手一搏?」
苦木答道:「聽我幫中人士說,道的八陣圖好生厲害,現在還困住了我俄聯的五十萬大軍。我近來閉關二百年,參透了一座大陣,就在這裡擺一擺,看道能破掉不能。」
一聽要鬥陣法,出塵和乾坤聚靈塔裡的悅辰同時大感興奮。出塵問道:「斗陣法是怎麼個講究?」
「我的大陣擺出,如果道能在明日平明之前攻破,則我們轉身離去,不再糾纏;但如果道明日平明之前無法攻破,道便散去白龍江與烏蘇里江的六十四座八陣圖,放我俄聯五十萬大軍逃生去。」
出塵笑著問道:「你不覺得你的賭注佔了很大的便宜嗎?」
「此話怎講?」
「哦,我贏了,你們這次白白來了一趟而言;我輸了,你就要帶走五十萬人。你的算盤打得很精啊,太精了!」
見鬼主意被人識破,苦木紅彤彤的臉膛更紅了,他現在已經是老羞成怒。只見他「呔」的一聲怒吼,口中叫道:「兀那小輩,如此不知進退,你拿命來!」話音未落,他已經神識閃動,早已鎖定了出塵,接著右手一伸,便向出塵頭頂拍來。在苦木看來,這一下子是十拿十穩的事情:他是八劫散仙,相當於五界的「四拍」,那是何等功力?出塵不過是渡劫後期,就算他天資非凡,最多也只能相當於大成前期,相差整整六個台階——出塵的靈識已經被鎖住了,根本無法動彈,這一掌下去如何?還不是腦漿迸裂,死於非命的下場?
普天之下的修仙者被高於自己六個台階以的人鎖住大概沒有一個能逃得出敗亡的命運,偏偏出塵是個例外。原因只有一個:他已經練成了量子力學。他見自己靈識被鎖,馬就放出無數靈識球面波,自然有其中一絲飄然而出,突破了苦木神識的困鎖,下一瞬間出塵已經身在三百丈外,口中冷笑道:「好一個修仙前輩,原來不過是狡詐偷襲的宵小之輩!」
此話千真萬確,苦木駁無可駁。只見他鬚髮倒立,怒氣衝天,偏又想不出一句話來對答。怎麼辦,衝去再戰?多半沒有用,因為對手能在他神識鎖定下瞬移:如果不是先前誤判了他的修為,那就一定是因為他另有神通或者有重寶藏身,護住了他的靈識。究竟是什麼,苦木也說不清楚,但只在此時他才清楚地明白了,為什麼伯利亞幫的那些後輩們拿出塵沒有辦法。
思前想後,苦木已經想要走了,但一側頭,卻看見伯利亞幫中的那幾個小輩正在一旁交頭接耳。他心中立時明白,如果這次不能給對手沉重打擊,實在會對自己的威信造成嚴重打擊;更重要的是,伯利亞幫下將從此將出塵視為洪水猛獸,見了面就只有逃跑的份。於是他下了決心再接著鬥下去。
「嘿嘿嘿,看你尖嘴利舌的,有多少修為,又懂得什麼道理!今天就讓我教教你做人的準則!」說到這裡苦木左手向腰間的叉腰肌一抹,手便出現了一口軟劍。那軟劍前頭分叉,但中間卻是空的,不過通常人看不出來——苦木右手一揚,幾十把飛鏢脫手而去,但並沒有向出塵飛去,而是互相碰撞,在空中不斷地改變飛行方向,最後到了出塵身後和側面立定,刷地一聲化為一道四分之一球面的高牆,把出塵困在當中,出塵正好站在球面的球心;高牆透體晶瑩,光滑異常,但每隔巴掌大的一塊地方就是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矗立,顯然是要封住出塵的退路。出塵嘿嘿冷笑,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招來。
苦木不再說話。只見他先把軟劍向下一壓,指定了出塵,接著就是「咄」的一聲大吼,那軟劍一左一右的兩個分叉分別放出了濃煙和烈火,同時向出塵飛竄而來,而中間那個不容易被人看到的小孔中更是放出了聚氣成線的一道薄霧,裡面隱藏著靈魂攻擊。煙火霧三重攻擊,同時向出塵殺到,就在此時,出塵身後的高牆也轟隆一聲坍塌,成千萬把尖刀一齊插向出塵的身體,高牆的碎片也像高速飛行的彈片一樣向出塵打來。乾坤聚靈塔裡的四個人看得大氣不敢出,劍春的兩手死死地攥住靈劍的胳膊,幾乎要閉眼睛不敢再看。
出塵見苦木如此神通也自心驚,但他現在渾身下的裝備也非同尋常。只見他心意一動,一張四重疊加的雷行符已經從芥子空間脫穎而出,自然而然地在他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層護罩,等待打擊來臨。
最先來的是霧氣中蘊藏的靈魂攻擊;當然了,護罩不是生物,沒有靈魂,所以根本就沒受影響;接著來的煙、火、尖刀和碎片卻同時狠狠地砸在護罩,剎那間護罩粉碎——苦木正在高興,等著看出塵的屍體——接著天地間猛然一滯,出塵早運靈力,閉塞了聽覺,隨後便看到金光閃閃,火星亂竄,苦木本能地覺得不妙,但他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伯利亞幫的那三位早有經驗,只見他們一跺腳,早已駕劍長飛,撤到三千丈外,但還是被隨之而來的驚雷之聲震得全身哆嗦,幾乎靈台失守。苦木首當其衝,三百六十道神雷無一遺漏,全部打在他身體,一瞬間就把他擊出了六七百米,他只覺得全身下無一處不痛;此情此景,立刻讓他想起了當年他九九天劫渡劫失敗時的情景,一時間幾乎魂飛魄散。出塵不敢怠慢,只見他長身而起,倚天、青虹兩口寶劍赫然在手,青龍白虎連環奔出,直殺苦木而去。苦木嚇得渾身發抖,但他八劫散仙的修為又豈同尋常?只見他神識一轉,儲物袋中飄出五面盾牌,護住了他下左右和方,這時便任那寶劍砍下,但卻傷不得苦木分毫。苦木在盾牌護衛後面催動靈力,不斷指揮盾牌,抵擋出塵兩把寶劍的攻擊,出塵一時半會兒卻也奈何他不得。過了一會兒,苦木見出塵的兩把寶劍也不過如此,心智也就慢慢恢復了,心想:他也就是那幾種行符厲害;也是我剛才太過掉以輕心,這才了他的當。我如果謹慎點,他又能把我怎麼樣?
心裡一邊這樣想,苦木就一邊考慮下一步該用什麼樣的神通。突然他想到一件東西他還從來沒有用過,不覺心中大喜:哼,該死的小輩,這回看你還有什麼辦法抵擋?
出塵見苦木的臉泛出一絲微笑,立刻就知道,他現在想換個什麼方法跟他較量了;他也在心中考慮自己有什麼法寶可以使用。老壽星說了,化龍鼎的功能他現在可以用來吸大成期的修仙者。眼前這傢伙的修為比奧德薩、金西善和塞爾維婭高多了,可能是散仙中比較高階的,化龍鼎可能吸他不動;雖然吸不動,但可能還是會對他有影響。如果真的有影響那就可以加其他法寶跟他鬥——這時他突然想起了原來在旅舜跟劍春一起合作對敵的情況,覺得心裡甜絲絲的。時光荏苒,那時候自己才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現在居然成了神俄之戰中舉足輕重的力量。
苦木見出塵一邊跟他對敵一邊還面露微笑,以為是在嘲笑他無能,不覺心中惱火:好你個小輩,我不過是一時不察,了你的刁當,你還敢對我心存蔑視,現在就讓你嘗嘗我乾坤鐘的厲害!
只聽得他大喝一聲,兩手一伸,抓住衣服一使勁,已經把衣撕開,露出肚子。他又是一聲大喝,只見肚子裡面伸出一隻手來,手裡托著一個窄下寬的物件。出塵見他連吼兩聲拿出來的東西,知道不是尋常法寶,便存心不讓他施展;只見他運起神功,兩口寶劍如同兩條蛟龍般向苦木肚子伸出的手砍去,實指望著能把那「第三隻手」砍斷,讓他使不得法寶。沒想到那法寶透著一股凜然的邪氣,四周卻有毫光閃爍,護住了法寶周圍兩尺方圓的空間,出塵的寶劍就砍不下去。苦木嘿嘿冷笑道:「好個小輩,死到臨頭還要猖狂!」話剛一說完,那東西便騰空而起,轉眼便有幾十丈方圓,往出塵頭頂蓋了下來。
出塵一驚,飛身後退,但那東西也飛了過來,緊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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