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敖風洞府裡元嬰已經在侃侃而談了:〞這就要用到我本尊的量子力學大法了。~~~超~速~首~發〞量子力學大法?敖風和靈劍當然都不知道什麼叫量子力學大法,只能呆呆地看著元嬰,等著他解釋。出塵暗暗好笑,不過他也心中點頭,把這一招說成是量子力學大法,也虧這元嬰起了這麼個好名字,聽起來很唬人啊。
這元嬰見敖風與靈劍都在洗耳恭聽,不覺暗暗得意,又繼續說道:〞說來這量子力學大法的奠基人是薛丁諤教授,但我本尊從中也做了不少發展,說是我本尊首創也不為過。嗯,靈劍妹妹有何疑惑?〞元嬰見靈劍似乎想問什麼又怕打擾的樣子,立刻表現出了〞毀人不倦〞的特點。
〞哦,小先生說的很有意思。但不知薛丁諤教授與唐朝名將薛仁貴、薛丁山父子是何關係?又教授本是文職,不知薛丁諤教授是不是棄文修仙之輩?〞
出塵插了一句:「靈妹也知道唐代薛家將?」
「那是自然。『將軍三箭定天山,戰士長歌入漢關』。這是何等的氣概,真是讓人悠然神往。」靈劍嚴肅地說,紅紅的臉蛋顯出敬佩的神色。
「是啊,」出塵也說:「伏波唯願裹屍還,定遠何須生入關。莫遣只輪歸海窟,還留一箭射天山。這樣的詩讀起來就有讓人熱血沸騰的感覺呢。」
元嬰一本正經地回答靈劍的問題:〞薛丁諤教授剛剛去世才幾年,但修仙的人長壽,如果他真是薛仁貴之子,薛丁山之弟我也不奇怪;不過他一直到死都是文官,這我卻是知道的。〞
出塵見他搗鬼,也不說破,心想就讓他玩個夠,最多以後跟敖風師徒解釋一下就是。
元嬰又繼續侃了下去:〞薛丁諤教授建立了著名的薛丁諤方程,嗯,〞見靈劍要問又不敢問的樣子,元嬰知道大概是〞方程〞這個詞讓她的理解出了問題,就說:〞方程嘛,你就看成是個陣法好了。〞出塵差點就笑出聲來,但想想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與量子力學等價的海森伯矩陣力學不就是巨陣,也就是〞陣法〞嗎?於是也就隨他說去。
〞咱們閒話少說,歸正傳,〞建立了自己教師爺的形象後元嬰也不再囉嗦,接著說了下去:〞我本尊的發展就在於:他結合量子力學、德布羅的波粒二像大法與文侯的聚形散氣大法說到這裡敖風鬆了一口氣,到底說到自己能懂的東西了!,從而發現,如果把靈識分成無數球面波,在無限深的勢阱中找到奇異點,就可以實現一絲靈識的穿越,進入鎮魂鼎。靈識到了裡面就可以召喚我元嬰小先生了。因此,我就可以憑借這種方法,進入鎮魂鼎,拿到靈妹的一魂二魄,然後安然返回。〞這一段話中雖然也夾雜了些什麼球面波和勢阱之類,但敖風還是勉強懂了,不覺「龍顏大悅」。
「這麼說小兄弟你真的有辦法有辦法的人嘛,小兄弟就小兄弟,有如此神通,我敖風也服敖風暗想?」
「那是自然。」元嬰一臉得色。
敖風正在高興,突然想到一點,立刻就又加了一句:「此事非同小可,牽涉到我徒兒的性命,不可不問個清楚。小兄弟說的這事,嗯,這個量子力學大法,小兄弟是否用過?是否有效?」
「當然用過,有效極了。比那煉魂鼎還厲害得多的法寶我們都試過,都成功了呢!」這個問題真是打中了元嬰的得意之處,他豈有不高興之理?
「能不能就請小兄弟說說以前成功的例子?」敖風陪著小心問。
「嗯,你道我本尊是怎麼從你的化龍鼎裡出來的?」元嬰得意洋洋地問。
敖風一聽這話神色立時大變,心想:對了,我光顧著靈劍的事,他們是怎麼出來的都沒顧得問,還想當然的就認定是靈劍放出來的呢他也不想想,當時憑靈劍剩下來的靈力,催動六字真言都不夠,打開化龍鼎又怎麼能成?作者歎息中。「難不成你們就是用了剛才說的量子力學大法出來的?」敖風問。
「到底是修仙前輩,真是一語中的!」元嬰倒也沒忘了恭維敖風一句。
「有這等事?我還以為是靈劍把你們放出來的呢。」敖風臉的表情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悅。
「我本尊倒是靈妹妹放出來的,可我卻是自己從鼎裡出來的。」元嬰高高興興地說。
「這怎麼可能?」敖風一臉的不相信,但卻好像也很期待。「這化龍鼎是天地生成的鴻蒙至寶,鴻鈞道人是它的第一任主人,裡面煉化的不但有二十八條惡龍,還有多少神通廣大的妖精和神仙。就憑你們倆個,有多大神通,能從裡面出來?」
「當然了,如果化龍鼎八大通道都不開,或者八大通道都打開,則整個寶鼎完全屏蔽,那就是大羅金仙我看也出不來,」元嬰慢慢地給他解釋。「但當時你讓靈劍妹妹每天開啟一道通道鍛煉我們,結果那道通道就和其他的通道不平衡,在某些時間裡,鼎的某些地點就會出現奇異點。當然,這些奇異點異常稀少、異常難找,但憑著量子力學大法,我本尊還是讓他的靈識每天逸出了一智,七天就逸出了七智,本想今天逸出第八智,那就會得到完整的靈識。但沒想到出了這麼多事,我也不得不提前出來了,所以現在我身缺了一智。」
「可今天已經是第九天了呀,一天逸出一智,前八天不是就應該聚齊了八智了嗎?」敖風還有些不明白。
「但是第一天這個量子力學大法我們還沒想出來呢,」元嬰說:「第二天我們試了試,才把地智弄了出去。後來幾天其他的通道都開啟過了,每開啟一個通道我們就放出一智。本來還等著靈妹妹今天開啟天通道把天智也放出來呢,結果那兩個老怪就來了。看到靈妹妹危險,本尊就讓我趕緊出來,所以天智還沒逸出。」
「原來是這樣!」只見敖風一臉激動,紅黑色的臉膛完全變成了紫色,眼睛裡好像都濕潤了。「多少萬年啦,我終於解放了!我自由了!我可以回五界的龍族去了!我又可以見紅鴛了!我可以娶她了!萬歲!萬歲!萬萬歲!」
靈劍從來沒見過師父這麼激動過,她吃驚地張大了櫻桃小嘴,長長的睫毛下下閃動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敖風,不知該說什麼好。而且,紅鴛又是誰啊?我可從來沒聽師父說過呢,靈劍心想。
出塵心知有異,急忙對敖風一拱手道:「前輩,這是怎麼回事啊?」
「哈哈哈!你別叫我前輩,叫我大哥,快叫我大哥啊!你快叫啊!」敖風現在終於高興得掉下眼淚來了,拉住出塵的胳膊連扯帶拽。
「哦,前輩,」話剛一出口,出塵就發現敖風又要跟他急,急忙改了口:「大哥,嗯,能不能請大哥你把話說清楚啊?」
「歲月悠悠啊,這一天總算到了頭。讓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故事很長,我就給你們簡單地講講好了。」敖風在激動中不知不覺拽起了自己的鬍子,等他發覺時已經扯掉了好幾根。平時非常珍惜鬍子的他現在也不在乎了。
「三十多萬年前我出生在五界的龍族,一出生就發現自己是變異超級神獸,家族對我自然異常重視,但這就引起了家族中一些兄弟和堂兄弟的嫉妒。我天生不喜修行,又對家族內鬥不感興趣,情願到各處遊山玩水,陶冶性情。不想十幾萬年前有一天就碰見了她,嗯,一個美麗善良的女孩,當然,也是一條龍,是條紅龍。嗯,靈劍長得就很像她,連聲音也像;你們看看靈劍,聽聽靈劍說話,就知道她當年是什麼樣子,說話是什麼聲音。我幾乎馬就愛了她,朝思暮想的,一心要娶她做老婆。她也不排斥我,但遺憾的是她已經跟我的七哥訂了婚,她忠於諾言,不肯退婚,弄得我整日傷感,但也無法可想,後來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了我七哥。」靈劍聽得暗暗點頭,心想:原來師父還有這樣一番苦楚啊。
「本來,如果她和我七哥過得好,我也不會有什麼太多的想法,這事大概慢慢也就過去了。怪就怪我七哥是個薄情寡義之人,有了紅鴛這樣美好的姑娘還不滿足,還要去跟別的女人胡來。他胡來也就算了,因為紅鴛生了個女孩,也是紅龍,她就把全部精力都放到女兒身,不大在意我七哥了。這樣相安下去也就太平無事了,但有一天,七哥被一個狐狸精迷了,狐狸精要我七哥娶她。七哥本來不同意,但那狐狸精非要七哥娶她不可,否則就不准七哥再見他。我七哥也是鬼迷心竅,就答應了她,要把紅鴛休了。」這時出塵也不禁想到塵世的一些負心男子,原來龍族也有這樣的事情啊。
「要知道,一個女孩嫁了人又被休回家中是極大的恥辱,整個娘家的家族都會蒙羞,所以紅鴛堅決不同意,於是我七哥就折磨她,逼她同意,整天都打她,見面就打。打得紅鴛東躲西藏,好在七哥家的房子極大,紅鴛藏起來我七哥要找到她也不容易。我七哥就扣住了女兒阿嬌,不讓紅鴛見她,要逼她出來。
「那天也是合該有事,恰恰我的族長父親讓我到七哥家拿一件重要的東西。本來我七哥跟紅鴛結婚後我從來也不登七哥家的門,父親也是想化解我和他之間的怨氣。那天我也是一時糊塗,想去看看紅鴛,沒想到紅鴛思女心切,那天看到七哥出門,就去見女兒。但那卻是七哥的毒計,見紅鴛當就飄然現身,抓住了她。我去的時候就看到七哥在打她,打得她不停地慘叫,聲音就像那天靈劍在鎮魂鼎裡發出的慘叫聲。」靈劍這才有些明白,為什麼師父想到要救自己。
「紅鴛的慘叫聲聽得我血直往湧,就不顧一切地衝前拉開七哥,跟他講理,要他不要難為紅鴛。沒想到我七哥只是看著我冷笑,說什麼他早就知道我和紅鴛有,要不然他還會整天去找別的女人嗎?天地良心,我和紅鴛清清白白,從認識到現在,連手都沒拉過一下,被他這麼一說,我一時激動,就真的跟他打起來了。我是變異超級神獸,我七哥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本來只想教訓他一下就行了,但沒想到他一邊跟我對打還一邊姦夫地罵個不停,結果我就了真火,一失手把他打死了。」這一點元塵其實已經事先猜出來了,聽到這裡也暗自歎息。
「紅鴛是個非常善良、非常單純的人,就把這事歸罪於自己,結果自殺而死。我也想跟她一起去,但我是天生變異的超級神獸,自己根本就殺不了自己。由於我殺死兄長,犯了天條,本該在化龍鼎裡煉化,但掌管化龍鼎的菩提師祖聽說了我的事情,很可憐我。他見我難受,一心求死,就開導我,告訴我紅鴛本無罪,現在靈魂已經回到五界了;如果我死了,我的罪過就坐實了,我的靈魂就會到冥界,從此與紅鴛徹底分手。菩提師祖問我願不願意幹一件大功勞,這樣他就有辦法免去我的死罪,還可以教我一種修行方法,讓我不再痛苦得想死。他還說,紅鴛現在已經知道了一切前因後果,願意在五界等我歸來,一旦我完成了這件大功,他就可以為我們做媒,讓我堂堂正正地迎娶紅鴛。」聽到這裡靈劍就想,師父攤到了這種好事,我呢?不覺更加感到淒苦。
「我一聽有這種好事,自然是千肯萬肯。菩提師祖讓我拜他為師,還給了我那座化龍鼎,讓我監護寶鼎,在這一帶海域修行,等待寶鼎的正主來臨取寶。師父知道我天生喜動不喜靜,就教給了我這套睡裡修行的法訣,讓我一邊修行,一邊等待有緣。
「我問師父,有緣人何時能到。師父說具體日子他也無法知曉,因為這牽涉到宇宙間一項驚天動地的大事,這事由他的莫逆之交武佛主持,要十幾萬年後才能見分曉,而且中間變數極多,無人能完全預見未來。但有緣人的標誌就是他進了這座化龍鼎,但卻沒有被煉化,還自己從寶鼎中逃了出來。師父還說我不必刻意去找,既然是有緣人,他就一定會出現。一旦有人能從寶鼎中逃出,就讓我把化龍鼎交給他認主。他讓我不必心焦,只要耐心睡覺修煉即可,還說那個有緣人是六靈相會中的關鍵人物,以後匯聚鴻蒙七寶,將會幹出一番扭轉乾坤的偉業。他老人家還說,我如果要讓自己的婚事毫無阻礙,就要和那位有緣人結拜為兄弟,到時我兄弟必會助我一臂之力。」聽到這裡出塵自然明白了,原來自己就是那位有緣人,怪不得敖風一定要讓自己叫他大哥呢。
「這麼多年來我等啊等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如果不是憧憬著和紅鴛相會,你們覺得我還會等下去嗎?我情願死了就是。我有時候覺得很有信心,認為自己能堅持下去,能等到跟紅鴛相會的那一天,有時候又覺得這個有緣人說不定就根本不存在,只不過是師父要磨煉我,所以才謅出來騙我的。不過有一件事增強了我的信心,那就是見到了靈劍。」
靈劍聽師父說到自己,不覺大感吃驚,馬問:「我?靈劍如何會增強師父的信心?」
「當時師父告訴我,在今後的某一天,我機緣巧合,會與天生木靈相會,讓我幫助木靈修行,也算為以後的六靈聚首盡了一份力量。後來紅鴛的女兒阿嬌走火入魔死去,我十分傷心,不料在終南山下聽到你在鎮魂鼎內啼哭,一時意動救了你,沒想到後來我才發現,原來你就是天生木靈!這時我幾乎已經絕望了,知道了這事無疑受到了極大的安慰和激勵。我當時就想找到鹿鶴二怪,拿回你的一魂二魄;但那兩個傢伙有他們師門傳下的遁世天通法寶,氣息隱藏得嚴嚴實實的,我找不到他們。
「今天,有緣人終於來了,塵弟你就是有緣人,從化龍鼎裡逃了出來的就是有緣人!這麼多年了,我一覺醒來,一有機會就拿化龍鼎煉人,那些進了鼎的人絕大多數都扛不住,早早地說自己服了,就被化龍鼎送出來了;也有一些被我煉死了,唉,我也算是殺傷了不少人命啊。現在你來了,快收了鼎,跟我結拜,我這就回去繳命,讓師父給我做媒娶紅鴛啊!」
敖風的一番話聽得三個人都呆住了,靈劍覺得師父好可憐,師母也好可憐,不知不覺的,眼淚把身的衣襟都打濕了。出塵倒覺得敖風等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快能跟心人相見,也算是蒼天不負有心人;但他立刻就想起了自己的心人:不知我的春妹現在又在哪裡?我們什麼時候能見面?他的靈識靜靜地體會著劍春那濃濃的情意,不知不覺已經跟她心神相連。突然,他發現,劍春的靈識變得非常激動,好像在如怨如泣地向他傾訴別離的痛苦……接著,他和元嬰同時神色大變:劍春有危險,生命危險!元嬰身形一飄,已經進入了出塵身體。
敖風還在激動中,但靈劍對出塵的表情非常敏感,立刻注意到情況不對。接著就看到出塵一縱身躍起,但卻撞到了洞府的防禦,被撞了回來。只見出塵一把抓住敖風的手說:「大哥,小弟現在有急事,必須馬離開,十萬火急,大哥你的事和靈劍妹妹的事我辦完了這件事就回來,一定為你們辦好!君子一言,駟馬一鞭!」
敖風雖然還在怔仲之間,但聽他說得鄭重,也立刻回過味來了:等了十幾萬年,還差這麼幾天?見出塵心急如火的樣子,敖風不覺問道:「塵弟,你我既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大哥我幫你!」
出塵答道:「是我的未婚妻柳劍春有生命危險。但那幾個宵小之輩還不必大哥出手,只不過是幾個元嬰期的跳樑小丑而已,此事小弟自己可以搞定。只請大哥放開禁制,讓我回神州即可。你與靈劍妹妹之事就包在我身,決不食言!」
聽說是出塵未婚妻的事,十幾萬年來深陷情阱的敖風將心比心,自然知道此事對於出塵何等重要,於是也不攔他,當下發出六字真言,解開禁制。出塵騰身而起,回頭對敖風師徒喊道:「大哥,靈劍妹妹,我去去就來,等我幾天即可!」話音未落,早已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