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一節,出塵就對那人說:「看來你們還是挺蠻不講理的嘛……首.發也罷,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我是不會隨便放你們出來的,有能耐你們破陣就是。」同時出塵傳音告訴劍春他剛剛是怎麼想的,要她配合自己行動。
那些人好像也不完全明白出塵的話,特別是什麼「手底下見真章」啊,什麼「能耐」啊,但看得出出塵沒有放他們出來的意思,一個個火氣都挺大,都朝出塵叫罵,但用的都是俄語,這次可就輪到出塵不大明白了。
那幾個元嬰期的傢伙先商量了一下,然後就對其他人發佈命令,出塵聽出大意是要他們在陣裡亂砸就是,所有的地方統統砸一遍,只要破壞了陣基,這個陣也就破了。顯然,這幾個元嬰期的傢伙雖然不懂陣法,但見識還是有的,這也的確是不懂陣法的人破陣的唯一正確方法。緊接著,九個人就在迷陣裡面開始了大破壞,一時間弄得雞冠山烏煙瘴氣。
出塵和劍春能讓他們舒舒服服地在陣裡亂砸嗎?
出塵對劍春說:「雖然他們很討厭,但能不殺人還是不殺人為好。我的葫蘆和你的淨瓶都能吸人,但葫蘆沒有淨瓶威力大。我們倆現在這樣配合:我們說好對付哪個人,我用葫蘆先吸。能直接一下子吸進來當然最好,如果不行也讓他腳步不穩,這時你就用淨瓶再吸,第三次我又吸,看他們抵擋得住不。」
劍春覺得這樣很好玩,但她提出了另外一個建議:「塵哥,要不然我們一塊吸怎麼樣,這樣是不是威力會更大一些?」
出塵一想也有道理,就同意了。「那第一次就選那個剛才被你吸得東倒西歪的人。對了,就是他。看準了,倒計時:三、二、一,吸!」兩人心意同時一動,但那人只是輕輕地晃了一下,效果還沒有剛才好。出塵和劍春對望一眼,明白兩個法寶疊加起來並沒有產生更大的效果。不過也可能是他們過去從來沒有這麼配合過,還不熟練。
「那就按我原來說的那麼辦。春妹,我們還是拿剛才那個人下手,我先你後,然後又是我。」
「好勒!」劍春答應一聲,兩人抖擻精神,出塵心意一動,目標人物身體向前,跌跌撞撞地就是幾大步,但吸引力實在強大,他只得緊緊地抱住一棵大樹才穩定了身體。接著出塵突然停止,吸引力立刻消失,但那人原來對抗吸引力的力量還在,於是便往後踉蹌後退。劍春抓住這一良機,心意一動,只聽得嗖的一聲,那人頓時失了蹤影,早被淨瓶吸入其中,出塵與劍春大喜。
然後出塵與劍春又照此辦理,用同樣的方法吸入了另外兩個人,一個也是結丹前期,另一個是結丹中期。他們剛要繼續下去,突然一聲響亮,迷陣的一個陣基被那個元嬰中期的傢伙一劍毀了,迷陣就此破了。剩下的六個俄聯人長出一口氣,看清楚了周圍的情況。
出塵朗朗笑道:「幾位幹得不錯,但迷陣只是我隨便用山石佈置的,下面的一個陣法可是我使用了修仙材料佈置的,看你們有辦法沒有。」
那幾個傢伙見迷陣已破,信心大增,又認為出塵是在說大話嚇唬他們,看到幻陣中心的出塵和劍春,更是火冒三丈,一窩峰似地搶入幻陣,要找他倆報仇。
這幻陣與迷陣大不一樣,再也不是清清靜靜的隨你到處亂走。一個結丹中期的傢伙一進陣就和別人失去了聯繫,面前又變成了百丈高的懸崖。他眼看懸崖不容易攀爬,便心意一動,想要駕起劍光,飛到懸崖頂,沒想到寶劍不肯飛起,定睛一看,卻原來自己的寶劍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一條三四丈長的大蟒蛇,正沿著他的兩條大腿往爬,蟒蛇頭吐出的蛇信子都有半尺長。這一來嚇得他一聲怪叫,揮動胳膊,對準蟒蛇的腦袋就是一拳。他的功力還算好,打得蟒蛇腦漿迸裂,但同時感到手劇痛,再一看,他拳頭打去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蟒蛇頭,而是他的寶劍,拳頭對寶劍,只削掉了他兩隻手指,還真算是客氣的了。就在他昏昏噩噩、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作用在他身,還來不及運功抵抗,已經被劍春的淨瓶吸了進去。
就這樣,三個結丹期的俄聯人很快都被劍春吸進了淨瓶,幻陣中只剩下了三個功力最高的元嬰期俄聯人。他們還在瘋狂地揮動武器,試圖破壞陣基,但打來打去,似乎都是在跟看不清楚的惡魔作戰;有時又好像進入了噩夢,想起了他們生命中最為淒慘的時光,禁不住失聲痛哭;有時似乎又經歷著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心花怒放,手舞足蹈。看到這三個人在幻陣中神魂顛倒,出塵和劍春一方面感歎文侯陣法的神威,另一方面也有了些惻隱之心。出塵抬起頭來,看到了劍春的眼神,兩人心意相通,出塵停下幻陣,只見那三個人全都倒在地,全身顫抖,汗水把身的衣服都打濕了。
出塵讓他們休息了一下,用英語出聲說道:「你們三人聽好了。我們兄妹無意傷你們性命,但你們今天看到的事情我們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只要你們接受我們的條件,我們就放你們回去。」
那三人英語還算可以,本來他們以為這次算是有死無生,聽說有這樣的好事,急忙也用英語問:「不知你們的條件是什麼?」
「我們的條件就是:你們自願進入我師妹的淨瓶中關押,我們找到消除你們記憶的辦法後給你們動一個手術,讓你們想不起來今天的事情,然後就放你們回去。」
三人一聽全不願意。元嬰後期的那傢伙說:「這個條件我們無法同意。但我們可以同意對天發誓,永遠不洩露你們的秘密。」
「首先我們不太相信誓言;其次,即使你們確實不想洩露我們的秘密,恐怕你們幫中也會有辦法幫助你們開口。」三人想起他們幫中規矩的嚴酷,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出塵接著說:「所以,我勸你們還是接受我們的條件。」
那個元嬰後期的傢伙說:「你的陣法厲害,我們很是佩服。而且你只是捉了我幫中弟兄,沒有殺死他們,你也很善良,我們也很感謝。但我們都有點不服,你如果真的能拿出點本事,拿下我來,我就自願接受你們的條件。」他的算盤打得也算精:如果他打不過人家,那還不是任人宰割,如果打贏了,那不就能逃走了?所以他很期待地看著出塵,希望他能答應跟他較量一番。
出塵笑了笑說:「本來嘛,優勢全在我一方,我不答應你,還不是照樣可以把你抓進去。不過也罷,就讓你死了這條心,讓我們比劃兩下便是。」說完出塵又對另外的那兩個俄聯人說:「我答應跟他在此陣外比試,你們可以在陣內觀戰,但不要妄想逃走。我師妹在陣內主持,如果你們想逃走或是想攻擊我師妹或是想出陣幫助你們的同夥,我師妹就會發動幻陣,到時讓你們生不如死。」那兩人都點頭答應。出塵告訴了劍春如何發動幻陣,接著把手一招,便跟那元嬰後期的俄聯人一起出了陣。
那人對出塵也覺佩服,向他拱了拱手,出塵也回了一禮,接著便亮出倚天、青虹兩口寶劍。寶劍一出,青龍、白虎同時現身,那人大驚道:「你果然是八陣圖內那個人!」
出塵早已猜出了七八分,便笑著說:「是又如何?」
「那我們這次輸了也不冤枉了!不過,事到如此,還是打過再說,我從來不願意不戰而降。」
出塵見他硬氣,也不願意折辱他,心念一動,立刻到了那人身後。那人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快的身法,但他雖驚不亂。他元嬰後期的修為當然也不簡單,於是回手就對出塵發出一道驚雷。出塵見驚雷來勢兇猛,不願意硬接,左手一抬,通過青虹劍發出並指劍氣。劍氣與驚雷相交,火星四射,煞是好看,一瞬間便同時消失了。出塵不敢怠慢,連續使用雙劍,不停地向那人發出劍氣,那人便也連續發出驚雷抵擋,雙方相持了幾十招,難分高下。出塵見他修為與自己相當,驚雷使出也有板有眼,這樣戰下去不過是雙方在拚消耗;但說到拚消耗,出塵相信自己有玉珮儲存的仙靈氣,與他修為差不多的沒幾個人拚得過他。不過這樣拼下去會拖很久,驚動四方不是出塵願意看到的。於是他運起流星趕月,加他的瞬移神通,結果自己的身形在空中飛舞,簡直像雲霧飄蕩一般,一眨眼的功夫便向那人發出數千道劍氣。那人見勢大驚:如此神威,見招拆招完全成了笑話。吃驚之餘,他舞起一把七絕刀,在自己身體周圍蒙了一層深藍色的護罩,光芒閃閃,劍氣在護罩一撞便消散了。出塵微微一笑,倚天劍凌空而出,十個攻擊陣法一齊發威。開始那層護罩還算頂得住,但那人在護罩裡面,身體內的天地靈氣越用越少,而出塵不但是在外面,隨時可以吸收天地靈氣,而且他身貯藏的仙靈氣能量與天地靈氣能量比起來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沒過多久,深藍色護罩面覆蓋的能量就越來越少,光罩的光彩也越來越暗淡,再看那把倚天劍,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麼消耗似的,霞光閃閃,攻勢反倒越來越猛。最後,能量護罩啪的一聲粉碎,那人也倒在地,噴出一口鮮血。出塵控制著寶劍,只在那人身體空盤旋,等他的回答。
那人慘笑一聲說:「敗軍之將不復言勇。我遵守諾言,你們收了我便是。」出塵覺得這人也算光明磊落,本不想逼迫他,但這種情況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讓劍春用淨瓶把他吸了進去。另外那兩個元嬰期的俄聯人見首領敗陣,便也不再反抗,任由劍春把他們吸入淨瓶。
這一戰,出塵與劍春大獲全勝,倚仗陣法、法寶與倚天、青虹二劍的鋒銳,以二人之力,全殲伯利亞幫三名元嬰期高手率領的九人聯軍,暫時保證了自身安全。
雞冠山,強敵灰飛煙滅。出塵與劍春相視一笑,心中自然十分欣喜。「你累嗎,春妹?」出塵問。
「打仗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累,只覺得很興奮。現在全過去了,人也都抓起來了,倒覺得有點累了。」劍春回答。
「那我們快點回老虎尾巴,好好調養一下。」兩人高高興興地回到茅屋,劍春自去修煉,調養身體;但出塵還是閒不下來,又把文侯給他的搜魂大法找了出來,找出檢查記憶跟修改記憶的方法。第二天他給那些伯利亞幫的幫眾一一做了手術,然後把他們在睡夢中送到了雞冠山下的一個石灰石巖洞裡。第三天一早他們醒來,在腦子裡的記憶中,他們已經全部檢查了旅舜口區一切可疑的地方,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然後他們自然就駕起劍光,回俄聯伯利亞幫裡交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