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一矮兩個人影漫步在針葉林和草原的結合地帶。矮的走在前面,一身淺紅色法袍,懷裡抱著根烏不溜丟的法杖。高的兩米四五左右,裸著肌肉虯結的上半身,胸口呈十字花綁著兩根草繩,縛緊了背後兩根打磨得非常光滑的石質巨棒。頭頂亂蓬蓬的綠色毛髮隨風舞動,甚為豪邁。
「古立安大人,人類殺害了我們無數的子民。我們大軍就在那城下,為什麼不衝上去將他們全都殺死!」巨人盯著矮個子的頭頂不滿地說道。
「多倫佐,讓你跟隨著我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榮耀感嗎?」古立安拿起法杖在他的腳趾上重重戮了一記。
巨人停下身晃掉凝結在腳上的一層冰,追上不停揮動雙手半是嚎叫道:「可是……可是大祭司死了!我們要為他報仇!我的妻子、孩子、族人也都死了,我現在每晚都會夢見他們,他們不甘心啊!」
矮個子搖動手指道:「你錯了多倫佐!身為濕地巨人中的佼佼者,你應該忘記那些狹隘的仇恨,追求無盡的力量才是我們的最終歸宿!難道你認為大祭司把你弄暈後送出來只是為了給他報仇嗎?大祭司的意思是讓你好好活著,然後健康地成長起來!直到成為濕地巨人中的驕傲!」
巨人大腦袋上的雙眼露出呆傻色,片刻後道:「睿智與實力集與一身的古立安大人,您的話就是真理!我相信你!儘管我並不是非常明白!」
「以你的智慧只需要有一點明白就可以了!」古立安不耐煩地加快了速度,手掌中的顯形符文上的魔法箭頭停止了指向,並最終消失掉。這讓他非常憤怒,停下後將這塊木質符文狠狠地甩了出去。
「該死的楚江,你把我像垃圾一樣扔來扔去,不把你踩成薄餅我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停住腳步,拿起法杖喃喃念頌出一串咒語,一團冰霜凍氣逐漸在法杖的頂端結成了眼球形狀,又伸出一雙飛翼緩緩飛上了高空。
「古立安大人,你告訴過我的要忘記仇恨!」巨人試圖用更加委宛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意思。
「我確實說過。不過這不是仇恨而是侮辱,是侮辱你明白嗎多倫佐?」古立安轉過身時頭髮幾乎都立了起來。
「有怪物!」兩個阿爾薩斯的騎手在高草中拉住了馬韁。
「我討厭有人這樣叫我!」古立安瞪向那兩個騎手舉起法杖,一大團群體冰箭在法杖頂端成形,反射出銀白色的月光。
「小心,水平分一千七……」其中一個騎士剛剛喊出這句話,兩人兩馬都在一瞬間被冰箭紮成了刺蝟!
……
「你說過有出口的!」楚江指著牆壁惱怒叫道。
「白眼狼!」廉鴿鬆開雙手將他扔到地上,大頭狗也邁著方步過來向主人搖尾巴,屁股正對楚江的臉。
楚江尷尬地爬起來,一口氣接不上又坐了回去。他也感覺自己剛才的語氣出了問題!人家大姑娘家家的背了你一路,最後卻用那種語氣對人家,真是有點狗咬呂洞賓。
廉鴿沒有回頭,拿出一顆瑩光石仔細打量著牆壁的岩石結構。過了片刻皺起鼻子嗅了嗅空氣,轉過頭頓時火了,在楚江屁股上踢了一腳道:「抽什麼抽!都什麼時候了,小心一會兒把自己抽死!」
楚江被扔到地上發了會呆,思想像被繩牽著又回到了那個蘭鋼頭盔上,心頭忍不住陣陣疼痛。顫抖著將意識沉入空間戒指中尋找,最後才想到頭盔已經被自己捏成了鋼球還砸死了一個人!
低低歎了口氣,那邊忙碌的人和狗都沒有關注自己。他的意識剛才在空間戒指中發現了一個黑布包,此時無聊拿出來看原來是一包煙草,記憶中這還是很久以前黑塔給他的。
煙草包裡還有一根捲好的煙卷,他用火引點上吸了起來。這次沒有假吸,而是實打實地將煙霧都吞進了肺葉中。受了傷的肺葉受到煙氣的刺激隱隱作痛,他卻只感覺到舒服。身體的疼痛讓他暫時將腦中某個女孩的影響遺忘。
被踢了兩腳,他仍有些失神道:「怎麼,吸兩根煙也不行啊!」
「最討厭男人吸煙了!」廉鴿瞪了他一眼,卻也無可奈何。想了想才說道:「我是昨天接到哥哥送來的消息,他聽說了我們騎士團在追殺你,因此讓我照顧你!然後我不久前得知你受了重傷被包圍的事情,快馬加鞭趕在那幾個法師的前頭跑了過來!」
「也就是說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山洞有沒有出口?」楚江向那條狗的屁股上噴一口煙氣問道。吸了會兒煙,他已經恢復了清醒。
「知道!」廉鴿從空間戒指中掏出個小鑿子敲擊牆壁。
「你還嘴硬……」楚江指著比棺材板還嚴實的牆壁氣得說不出話來。
廉鴿忍著笑,咬著下唇道:「我現在才知道——沒有出口的——行了吧……我只想著救你了,又沒有能力背著你衝出去,只好進裡面看看了。」
楚江一口氣沒上來被煙嗆得直咳嗽,水平分又下降了幾點。
「我的金創藥質量太差,根本恢復不了傷口。你有沒有高級金創膏之類的東西?」他捂著肺部的傷口問道。
「沒有!」廉鴿收回小鑿子,看來是試驗失敗了。岩石比想像中的還要堅硬。
「你有鬥氣,幫我看看這些戒指中有沒有金創膏?」楚江抖手扔出一大串戒指,至少有幾十枚之多。
「你倒是殺了我們不少人啊!」廉鴿蹲下身,兩膝自然地並在一起,細細地摸著每一枚戒指。大頭狗也湊了過來,藉機嗅著她的手。
楚江臉上毫無血色,嘴唇也是慘白如紙。看這女孩挑撿戒指的運作不由得入了神,一絲微笑爬上嘴角:「他們進洞之後沒發現我們打鬥的痕跡,比如你的屍體之類,那你怎麼辦?據我所知阿爾薩斯大團長是我仇人的老友,他應該不會容忍自己的騎士團內部有奸細吧!」
廉鴿拿著一枚戒指抬起頭,鬼面後睫毛很長的大眼睛眨動兩次不屑道:「就憑那個呂松也敢動我?哼!」
楚江想到不可一世的崔燕都曾經追求過廉鳩,而且廉鳩年紀輕輕就成為了校級軍官,頓有所悟道:「你家也是軍方的高層?」
廉鴿抿著嘴唇不回答他。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盒高級金創膏,又動手解開他的衣扣紗布塗抹。過了片刻才堵氣似地說道:「曾經是吧!現在有些……沒落了。我爺爺和爸爸死的太早,現在只能靠幾個父輩的老友支撐著。以我哥的才能當大校都有可能,若真有高層關係也不至於當個破少校了!所以說我哥雖然年紀不大卻把世態炎涼都看遍了,什麼人值得交往,什麼人心懷奸邪,什麼陰謀詭計,什麼……」
楚江雙手支地袒胸露乳任她醫傷,感覺脆弱的心臟堅實了一些。想來廉家現在一定更不如往日了吧,畢竟謙鳩也得了重病,那就相當於家裡的頂樑柱又斷了一根。與廉鳩相比,自己的心志還是太脆弱了些吧。
「噢!」
「噢,麥尬!」
一男一女同時驚呼。楚江是被弄痛了胸部傷口,廉鴿則急急火火地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串銀環扣秘銀心型吊墜掛在他的脖子上,這才用力拍著豐滿的胸脯道:「看我這腦子。這串項鏈能屏蔽魔力探測,是我哥昨天送給我的!差點忘記給你了!」
楚江呲牙咧嘴纏好紗布,又扣上了新手馬褂的扣子,暗道這女孩子可真有些男孩子氣。
「我們現在怎麼離開?」廉鴿指了指洞口那個方向飄來的煙氣,又指了指牆壁。
兩人相距尺許,呼吸可聞。楚江鼻中都是女孩子的肌膚之香,此時不由得想到:「這女孩身材可以,只是現在還沒男朋友只怕是臉蛋太難看了些吧!猛張飛啊猛張飛,真是太可惜了!」
「我在問你……我們應該怎麼逃走!」廉鴿攥起小拳頭怒吼起來。
楚江醒轉,看一眼疾速逼近的煙氣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道,還能怎麼樣,你跟著我吧!說完他搖晃著站了起來,身形陡然間胖壯了一圈。
使用出中級狂化後傷口似乎好轉了些。這一狀態極消耗體力,但本身的肌肉強度或恢復能力都達到了人體的極限。
「難道始終保持在強化狀態傷口反而能恢復過來?」楚江後退兩步,腿腳的靈活性確實有了很大的恢復。沒有時間再多想些什麼,他迎向煙霧跑到一處洞穴低窄處,雙鉤切豆腐一般四圈划動,大片大片的岩石脫落下來,片刻間就將來路堵死。
「麥尬!超人?」廉鴿摟著大狗連連退卻,被這蠻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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