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兵發太昊門
看著眼前熟悉的十萬大山,牯牛老怪雙眸含淚,低呼一聲我回來了,自己終於還是回來了那能夠隨時和四方天地融為一體的元神,更好似在他的心中瘋狂的活躍開來。
不過,他身體之上的棍傷,還是時不時的有些錐心刺痛的疼痛。這些針扎一般的疼痛,讓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辟哩啪啦,眼花繚亂的棍影,一時之間,一股悲哀出現在了他的心頭。
「牯牛道兄,剛才,在下招待不周,還請道兄不要見怪啊。」易楚笑吟吟的來到牯牛老怪的身前,十分客氣的說道。
牯牛老怪看著易楚的笑容,一雙牛眼頓時瞪大了九分,他怒視了易楚一眼,大聲的喝道:「血冥子,我……我實在是太感謝你的招待了」
隨著這感謝兩字的出口,牯牛老怪剎那間所有的精氣神,都好似消散的一乾二淨一般。那本來充斥著憤怒的面容之上,也變得無比的黯然。
傷不起啊,這傢伙傷不起在沒有弄清楚自己是怎麼落入那古怪的空間之時,牯牛老怪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得罪這個叫易楚的傢伙,得罪別的人,最多也就是結下個梁子,得罪這個傢伙,那可是要命啊。
殘屠老怪等人本來正笑吟吟的看熱鬧,可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本來怒氣衝天的牯牛老怪,居然來了這麼一個大變臉,一個個神色不由的變得詭異無比。
能夠讓牯牛老怪變成了這樣,那牯牛老怪剛才消失的一會兒,其間發生的事情可想而知。一時間,殘屠老怪等人對易楚的顧忌,不由得更增加了幾分。
「牯牛道兄,你這兒子回去以後要好好的教導,大魚找大魚,蝦米找蝦米,娶媳婦要靠本事,別整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說話之間,易楚就將手中的黃牛太歲朝著牯牛老怪一扔。
黃牛太歲從烏金束天網之中一出來,就像受驚的小孩一般,心慌意亂地飛到牯牛老怪的身旁。一雙牛眼狠狠的朝著易楚看了一眼之後,就落在了那天狐夫人充滿蠱惑的身軀之上。
這個女人,不能放了啊,自己還沒有嘗到滋味,就這麼到嘴的美味飛了,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爹爹,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孩兒那媳婦,也不能這麼了了,還請爹爹為孩兒作主啊」黃牛太歲說話之間,就聲淚俱下地跪到了牯牛老怪的身前。
從絕望之中脫身而出的天狐夫人,看著黃牛太歲的舉動,心裡暗自一驚,莫不是自己剛剛脫離魔掌,又要被他抓回去麼?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還不如死了的好。
就在她心中念頭閃動的瞬間,牯牛老怪的大腳已經狠狠的踹在了黃牛太歲的身軀之上以往,牯牛老怪對於這個兒子,也算是寵愛有加,但現在,他心裡卻是怎麼都寵愛不起來。
「你這該死的畜生,盡幹些不長進的事情,還不給我滾。」
這一腳,牯牛老怪踹的很是痛快,被易楚用上百個金剛杵狂揍的憋屈,在這一腳踹出去之後,總算是出了一口氣,儘管這口氣,是出在了自己兒子的身上。
那黃牛太歲也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人物,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爹老子會拿自己開刀。在被踢倒的瞬間,惱得怒火沖天,剛要開口爭辯,但是看著自己老爹那發灰的臉龐,還是將心裡的怨氣又憋了回去。
「牯牛道兄,你看你看,何必沖孩子撒氣呢?」易楚笑吟吟的朝著牯牛老怪一揮手,一本正經的勸解道。
牯牛老怪的臉色,變得越加的猙獰,心中更是暗恨,易楚啊易楚,你這個變色龍,好人壞蛋都讓你當了再想想易楚殘酷的手段,牯牛老怪的臉色,急劇變幻之間,方才平和了許多。
「道兄說的是,這件事情就算了。」說話之間,牯牛老怪朝著黃牛太歲又是一腳道:「你這不識教條的畜生,還不趕快謝過血冥宗主,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之上,這一次,我就打斷你這條狗腿」
黃牛太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感受著那從牯牛老怪身上傳來的煞氣,儘管心意難平,他還是乖乖的來到易楚的身旁,恭敬的道謝。
「罷了罷了,話說宰相肚裡能撐船,將軍額頭能跑馬啊。黃牛兒啊,多虧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了,要是碰到別人的話,你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易楚語重心長的對黃牛太歲警告道,那苦口婆心的模樣,彷彿他才是黃牛太歲的親爹老子一般
自己的兒子修煉了幾千年,現在卻被易楚像訓斥一個無知小兒一般的教訓,這讓牯牛老怪的心中對於易楚的恨意不由的更增加了幾分。可是恨意越是增加,牯牛老怪那報仇的勇氣,也就越消磨得多。
「笑面虎,這傢伙簡直是一個笑面虎。」牯牛老怪在給易楚起了一個難聽的外號之後,心中那鬱結之氣,頓時通達了不少。
一天的雲彩,就這麼煙消雲散了。天狐夫人母女三人在易楚的吩咐之下,就朝著那浮玉山直飛而去。而其他的小妖,也都在黃牛太歲的帶領之下,有多遠就躲多遠了。
「各位以後有什麼事情,最好多商議溝通一番,比如今天的事情,就有點太傷咱們的情分了。」化血老祖在沉吟了片刻之後,淡淡的說道。
知道化血老祖這句話是衝著自己來的,易楚神色絲毫不變,他呵呵一笑道:「老祖說的對,這件事情啊,我也是有點魯莽,白白和牯牛道兄切磋了一番,結果什麼也沒有解決。各位道兄來了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用的方法不對,和牯牛道兄一番深談,在下如夢驚醒,彷彿受了一個當頭棒喝一般,不但受益匪淺,還把這件事情圓滿解決了」
深談?去你母親的深談
牯牛老怪狠狠地看著易楚,恨不得一口就將他吞進自己的肚腹之中。這廝真他娘的夠壞的,剛才不但狠狠的揍了自己一頓,還美其名曰說什麼深談,難道你覺得老子受的侮辱還不夠多麼?
牯牛老怪瞪大了眼珠子,恨不得現在就和易楚狠狠地鬥上一場,可是隨著眾人的目光投來,牯牛老怪臉上的怒氣,瞬間轉化為笑容:「呵呵,深談,就是深談。」
你們兩人的話,他娘的只能騙鬼,能夠成就元神的傢伙,哪一個不是比鬼還精靈?不論是易楚的話還是牯牛老怪的應答,一個個心裡都明鏡似的,哪裡肯信?
這牯牛老怪在易楚的手中,應該是吃了大虧,以後自己等人在遇到易楚的話,無論如何,都要小心從事。
就在眾人不覺間將易楚列入了難惹的名單之時,化血老祖再次開口道:「現在離咱們聚集之期,也就是半天時間,既然各位道兄都已經來了,正所謂兵貴神速,我等不如現在就出發吧。」
眾魔這幾天來,該準備的也都準備了一個七七八八,對於化血老祖的提議,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意見。瞬間工夫,他們數人就猶如長虹一般,朝著赤血山的方向直衝而去。
一路之上,化血老祖等人沒有一個開口,雖然他們已經得到了盤煞戰旗,但是在和稱雄天下多年的太昊門對上,依舊讓他們的心中,都像是壓了一塊讓人窒息的石塊一般
「老祖,這一次大戰,你我是直撲太昊門好呢,還是一步步打過去的好?」易楚看著神色冷峻的化血老祖,沉吟了片刻道。
化血老祖扭過頭看了易楚一眼,稍後沉聲道:「兵貴神速,趁那太昊門沒有準備,直接殺過去。太昊門的護山法陣雖然凌厲,但是我不相信,憑藉著盤煞戰旗,還能轟不開太昊門的山門」
說話之間,赤血山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已經接到殘屠老怪通知的葉凌天等人,在化血峰之上,恭迎易楚等人的到來。
「凌天,我等現在共準備了多少人手?」化血老祖目視著葉凌天,沉聲的問道。
葉凌天雖然是魔道盟主,但是誰都明白,他這個盟主也就是幾位元神高手手中牽線的木偶,所有的事情,都是這些元神高手說了算。在化血老祖問話的瞬間,葉凌天就恭敬的說道:「回稟老祖,現在這赤血山之上,共匯聚魔道弟子萬人,其中凝煞修士一十七人,元嬰修士一百二十三人,金丹修士九百四十六人。」
不到二十個凝煞,一百多個元嬰,這魔道七宗除了化血宗之外,恐怕都有隱藏的實力,而天魔宮、地魔殿、魔劍門能夠稱雄魔道多年,更不是僥倖所得,他們隱藏的實力,果然強大無比,怪不得當年對於化血宗這等只有一個元嬰的門派,不怎麼看在眼中呢。
心中念頭閃動的易楚,對於天魔宮等三大門派的評級,不覺又增高了幾分。他心中清楚,這些人雖然不少,但並不是各大門派全部的實力,雖然他們對這一次大戰很是有信心,但是魔道大派,絕對不會將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之中,他們總要留下宗門的傳承之人。
「嗯,辦得好。現在你就召集所有的弟子,現在咱們就兵發太昊門。」化血老祖說話之間,滾滾的血煞之氣,從他的身上直衝而出。
葉凌天神色肅穆,緩步走到化血峰之上,手中法訣掐動之間,滾滾的魔影,在虛空之中化作一面黝黑的巨鼓,在虛空之中轟然響動了起來。
鼓聲如雷,一道道身影,在這澎湃的鼓聲響起的瞬間,就從四面八方朝著化血峰彙集而來。滾滾的黑雲,在剎那功夫,就將化血峰包圍在了黑雲之中。
「兵發太昊門血老祖看著這一眼望不到邊地修士,臉上也露出了激動之色。幾千年後,再次和太昊門決戰,這是他幾千年的心願,現在這一切終於都要變成現實,這怎不讓他激動不已。
「呼」,盤煞戰旗,被化血老祖瞬間祭起,滾滾的煞氣從盤煞戰旗之上直衝而出,那無盡的烏雲,更好似見到了萬流歸宗一般,朝著那盤煞戰旗直衝而去。
「各位道兄助我一臂之力」化血老祖說話之間,一道法決,就印在了那盤煞戰旗之上。
隨著化血老祖的聲音響起,易楚,殘屠老怪等人同時掐動法決,一道道光芒,瞬間印在那盤煞戰旗之上。只有一尺長短的盤煞戰旗,在這光芒催動之間,陡然脹大了百倍,黝黑的旗身捲動之間,所有的魔道修士,瞬間被捲到了大旗之上。
「走」
化血老祖的低喝之聲剛剛響起,再次收攏成普通大小的盤煞戰旗,就猶如一道劃破天際的長虹,從虛空之中朝著遠處飛馳而去。
從赤血山到太昊門,也就是幾千里的距離,這等距離一般的修士雖然要飛上一些時候,但是那盤煞戰旗在化血老祖等人的催動之間,只是瞬間功夫,就已經來到了太昊門之前。
一片片仙雲,在虛空之中不斷地飄動,坐落在仙雲伸出的太昊門,依舊猶如人間仙境一般。可是這等人家仙境在易楚等元神修士的眼中,就是一個洪荒猛獸,不知道何時,就會伸出自己的獠牙來。
「殺進去。」化血老祖看著那越加熟悉的大山,臉上變得更加的陰沉,他手中法決催動之間,一輪滾滾的血日,朝著太昊門聳立在雲山之間的山門,狠狠的轟擊而去。
血日落山,一種世人眼中別樣的美景,陡然出現在太昊門的上空。
殘屠老怪看著太昊門的山門,仰天發出了一聲怪笑,九枚黑色的圓珠,緊隨著血色的圓日,朝著太昊門的山門直飛而去。
移山聖手、秦劍恆、天殘地缺、牯牛老怪等人在殘屠老怪出手的瞬間,也同時祭起法力法寶,剎那間,各色的光芒,就猶如排山倒海一般,朝著太昊門狠狠地轟了過去。
易楚不是第一次來到太昊門,知道這次可能要有一場硬仗要打他,自然不會留手,六柄化血神刀彙集之間,一道血色的圓日,和化血老祖的血日形成兩日爭輝之勢,轟響了太昊門的山門。
雙日落下,永存在這片大地之上不知道多少年的大山,就要在這滾滾的落日之下,化為碎粉。在這危機將要發生的剎那,一道淡淡的金光,從那無盡的群山之上閃耀開來。
金光瞬間化作金雲,化作金色的屏障,擋在了雄威的群山之前。
「轟,轟,轟」
兩輪血日,九道陰雷,上百道各種各樣的法寶,同時轟擊在了那金光之上。千里的虛空,剎那間被金血兩色的光芒所籠罩,一道道長有十數丈的裂痕,在虛空之中不斷地顯露出來。
風起雲湧,巨大的衝擊之力,讓金光之外的一切,瞬間化成了碎粉,太昊門山門十里之處的一座小城,更是在這洶湧的轟擊之下,瞬間化成了碎粉。
「化血老祖,你們這群魔人來的可有點晚,逆某可是等待多時了。」在金光血氣分散的瞬間,一聲清亮的聲音,在虛空致中陡然響起,這聲音穿破虛空,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隨著這聲音,一道金色的雲霞,從茫茫的太昊群山正中升起。一身杏黃色道袍的逆水寒傲然站立在雲霞之上,就好似遨遊九霄的大羅金仙。
在逆水寒的身後,上千名太昊門弟子分列兩邊。這些弟子,分別駕馭著法寶飛劍,霞光寶氣,直衝蒼穹。
九個鬚髮潔白的道人,盤坐在九座金色的雲台之上,目光閃動,霞光四溢。這九個道人雖然立在逆水寒的身後,但是一眼看去,卻好似和無盡的天地融為一體,根本就不和逆水寒等太昊門弟子在同一個空間一般。
對於這九個道人,有六個易楚都認識,當年如果不是他技高一籌破了那六字神文,恐怕就要被這六個道人所鎮壓。
包括化血老祖在內,魔道眾人的目光,幾乎全部都看向了那九個道人,而那九個道人,也將目光投向了易楚等人。
「哈哈哈,多年沒有來太昊群山,今日的太昊門比清風之時,還興盛了不少,不過逆水寒,不是老祖我看不起你,比起清風來,你還是差得太遠了。」化血老祖看著凌空而立的逆水寒,嘎嘎一笑的說道。易楚站在化血老祖的身旁,心中暗道這化血老祖果然奸猾,開口就說逆水寒不如清風道人,不但打擊逆水寒的心理,更打擊那些太昊門弟子的信心。
不過這種小手段,對逆水寒真的有用麼?
就在易楚心中沉吟之際,卻聽那逆水寒已經淡然一笑道:「在下德淺才薄,自然是不如祖師很多,不過要對付爾等妖人,卻已經是綽綽有餘。」
逆水寒神色瀟灑,一副渾然不將化血老祖放在眼中的摸樣。隨著他話語的說出,站在他身後的那些太昊門弟子,一個個都用崇敬至極的目光,望向逆水寒這個掌門。
化血老祖對於逆水寒的譏諷,絲毫沒有著鬧之意。他呵呵一笑道:「爾等小輩,也只剩下這口舌之利了,今日我就將這太昊群山化成碎粉,讓你們這些清風的徒子徒孫盡皆化成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