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珠光寶氣的項鏈、玉飾、吊墜、耳環沒一件是便宜貨,動不動就是五六萬聯盟幣甚至十數萬聯盟幣,就連最便宜的一枚胸針都要上萬聯盟幣,有一枚晶鑽戒指的主人甚至臉帶得意地炫耀:「我老公剛給我買的,一百八十萬。」
當然這是打折前的價錢,但是奢侈品折扣不多,大家看著這枚晶鑽戒指的眼神都亮了,只有梅寧雪輕輕地拍著女兒的背部,而木紫緣則迷醉於管理一億聯盟幣的感覺之中。
雖然這一億聯盟幣不一定由她來管理,而且她還有著一顆金子般的心,但是這個數字讓她心頭發燙了。
那是一億!
她們家奮鬥了整整三代人,才積攢下一千萬聯盟幣的資產,這其中還包括了自用的房子,可是現在她能打理一億聯盟幣的基金。
這些珠寶算什麼,加在一起也不算什麼,木紫緣驕傲地想道:「你們最多管理過一百萬聯盟幣的基金。」
她的傲氣顯然引發了太太的眼神,看著這個女軍醫有著一種貴族般的氣質,而不是被自己的珠寶迷花了眼,幾位太太趕緊聚了過來,訴說著自己的苦處,同時詢問著這船票錢能不能退一部分。
木紫緣聽了幾句,有點觸目驚心的感覺,她不知道林古蘭甩賣黑市船票賺了多少,但肯定是大數目,而自自己居然還想著用七十萬來買下一百二十張船票--黑市上,這點錢連半張船票都買不下來。
她只能客氣地表示,一切倒賣船票的不法行為都與天穹號沒有任何關係,林古蘭閣下在船票分配上是極其公正的,一切都只能是某些部門的臨時工壞事。
不過她還是偷偷詢問了一句彥清風:「賣船票賺了很多?」
「應當不少吧。」彥清風不知道確切的數字:「至少比一億要多,對了,你什麼時候晉陞的少校軍醫?」
「今年剛晉陞的,就被彥哥哥你使壞了。」
兩個人說著悄悄話,彥清風已經替木紫緣安排好了:「我替你在大小姐面前爭取,用這次突破的封鎖替你盡力爭取一下。」
爭取什麼?那自然是晉陞了!
木紫緣沒想到自己居然有直接晉陞中校的機會,她壓低了聲音說明了自己的出路:「這次回去,我爸爸已經給我安排到賀蘭一家軍醫院了,你覺得我去不去?」
「去!」彥清風表示贊同:「安恩機會多,容易上去,但你還是安穩點好。」
他看得出,木紫緣的性格中有著非常軟弱的一面,戰場對她來說太過嚴厲了:「不過最好是帶著中校銜過去。」
木紫緣又是美滋滋,她已經想到自己穿著中校軍裝,在一所大醫院裡管理著上億的兒童基金。
只是這一刻,耳機裡傳來了雷燕萍的聲音:「發動敵轟炸機!」
愛爾明加大將熟悉地在三維地圖上標識著幾個關健點,同時詢問自己的參謀長:「轟炸機已經出發了?」
「已經出發了!閣下。」他帶著敬意說道:「在轟炸下,將無人倖存。」
作為這一次安恩會戰的最高指揮官,愛爾明加雖然是第一次指揮如此龐大的艦隊,但過往的軍事經歷能讓所有人閉眼。
他是最底層的平民家庭出身,在服役之前曾經在商船隊裡就職,接著在一艘快速偵察艦渡過了四年,所有的評價都是「極度稱職」,接著他上了聖爾軍校,以全年級第一名的成績畢業,接著在護衛艦艦長的位置上呆了三年,三年間無數次挫敗蠻族的陰謀。
接下去擔任巡洋艦艦長的時間內,他讓自己的輕巡洋艦獲得帝國軍大演習的第一位,然後轉任分艦隊參謀長,他輔佐自己的司令官擊破了七支蠻族艦長,再往後在艦隊副參謀長和參謀長的位置也贏利了一致讚譽。
就這麼一個平民出身的小軍官,用了不到三十年的時間已經躍升成為統帥一個方面的大將司令官,這樣的例子只能出現在帝國,而不會出現號稱公開合理選拔人才的聯盟。
他在此前的實戰指揮也近於完美,玩了幾個小小的把戲就將安恩星系的聯盟軍誘擊到安東星域予以重創,如果不是帝國高層某些人對於不戰而勝寄以不切實際的希望,或許現在安恩已經是帝國的領土。
而此時,愛爾明加仍然保持著一個平民軍官的姿態,他桌子上除了一個盛著白開水的茶杯,再沒有任何值得一談的東西,他關注的是戰爭的勝負,除此之外,一切奢侈與慾望都引不起他的興趣。
「真是可惜,如果我們能提前獲得無限制攻擊安恩的授權,我現在就在把帝國的旗幟插上虎牙要塞,那位司令官已經確定沒救了嗎?」
他的臨時參謀長遠山智中將對於愛爾明加問起這件已經無望的事表示詫異:「那位和我們的接觸未經上級許可,因此在某種意思上,他即使活著,在政治上也是死人了,我們不能寄以太多的厚望。」
「但是他應當能給我們提供協助。」愛爾明加大將以足智多謀而著稱,遠山智中將曾聽過這位大將許多的小故事:「想辦法聯繫到這位上將,作為我們的重點來抓。」
他注視著虎牙要塞,在三維地圖上旋轉著,企圖找到他的破綻,但是對於一座這樣的要塞衛星而言,從任何方面進行攻擊都要付出摻重的代價:「希望我們的轟炸機能替我們掃清道路,對了,那艘極速巡洋艦,現在在哪裡?」
遠山智中將對於天穹號也非常關心,他匯報:「仍然衝向奧德蘭人的防區,奧德蘭人在不停叫苦,他們希望我們能給予足夠的支援兵力,最好是給他們提供兩個航空師團的空中掩護,除此之外,他們還希望得到……」
他念了一堆數字,顯然這個數字大得驚人,遠山智中將最後說了一句:「他們想要的東西太多了。」
「不給他們任何支援!」愛爾明加大將已經作出了自己的判斷:「奧德蘭的恥辱必須由奧德蘭人自己來雪洗,告訴謝裡登,幹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