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陳叔的調查,昨天到現在,H市總共有七千四百七十八人入院,因刀傷入院的有九百八十三人,YP區有一百五十多人,較嚴重的有十三人。」秦星魂看了看迫切的幾位,當即帶著欣喜的口氣說道:「其中就近的滄海醫院,昨天晚上六點左右有一個斷了雙臂的人入院搶救,最終活了過來。」
前面的那些消息對於饒文標幾人來說無疑就是廢話,沒有絲毫價值,不過卻讓吳文和饒文標見識到了秦星魂的家族勢力,不說別的,單說其消息便讓他們心顫,一夜之間將整個H市的入院記錄調查的一清二楚,而YP區那一百五十多人中,恐怕有近五分之一是被葉江砍傷的。
饒文標等人心中很是激動,吳文點頭感歎,秦家的勢力果然恐怖,不到一天竟將H市的入院記錄查的這麼詳細,甚至精確到個位數以及醫院名字和入院的時間,這種消息是何其的龐大,恐怕就是叫他在H市找一隻走失的小狗也不成問題啊。
得知YP區就有一個斷了雙臂的人入院,且入院的時間與芭娜娜收工的時間基本,且地點也合情合理,饒文標等人立即就坐不住了,一行五人連忙起身向滄海醫院趕去。
滄海醫院是YP區最大的一家醫院,醫院佔地面積極廣,醫療設備之先進在整個H市也是名列前茅的,幾人趕到那時,吳文便迫不及待的拉著一個護士小姐詢問著斷臂入院人的情況,吳文眼中閃爍著野獸般的光芒,護士小姐當即被嚇的臉色蒼白,哪還說的出話來,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的說了半天,幾人硬是沒將她的話語連貫起來,最後還是饒文標在醫院前台詢問到一些情況。
昨天下午六點左右送來一個斷了雙臂的青年,經過醫生的緊急搶救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此時正住在310號病房,前台那位阿姨說的繪聲繪色,將當時的血腥場面描繪的無比清晰,情雪聽後臉色蒼白,小臉上寫滿了擔憂。
饒文標,吳文等幾人臉色也陰冷的駭人,當下不再遲疑,急忙向跑向310病房。
此時幾人的心中有著很複雜的情愫,一方面希望310病房的就是葉江,這樣至少知道他沒死,一方面又不希望那個是葉江,否則豈不是成了一個殘廢之人,懷著這樣複雜的心情,幾人終還是步入了310病房,當看到那個躺在床上蕭然殘缺的身體,幾人心中巨震,情雪似水的雙眸死死的盯著那個身體,是他嗎?是江嗎?
此時病床邊正有一個美麗的護士小姐在照顧床上的人,吳文急迫的跑到病床邊,一手將那位護士小姐推開,而那手卻不老實的往護士小姐的胸部上蹭,其卑劣的行跡極其隱秘,當事人甚至都以為他是無意的,也不他是迫不及待的想看躺在病床上的人還是想趁機吃護士小姐的豆腐,以吳文的品性來說,很可能是心猿意馬。
「不是葉江。」吳文看清了躺在病床上的那人的相貌,這人與葉江的長相相差甚大,一眼便能認出來,吳文見這人頗為眼熟,不禁又多看了幾眼,隨即大驚,「是陳風。」
「是這個混蛋。」情雪與倪寵兒也將陳風的相貌看的一清二楚,在江湖中兩人曾在復活點和陳風打過照面,對於這個男人,情雪和倪寵兒印象極為深刻,就是這個男人,就是他差點把自己玷污了。
秦星魂看看倪寵兒,又轉頭看著陳風,他並未說話,只是眼神中閃爍著無法掩飾的狠戾之氣。
「你們是傷者的家屬嗎?請安靜一點,病人需要休息。」護士小姐很有職業操守,不過她卻誤以為吳文等人是病人的家屬。
「原來那兩條手臂是陳風的,那葉江呢?葉江去哪了,難道真的」饒文標不敢再說下去了,蕭然的走到窗口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不禁想起和葉江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一起捏泥人,一起上學,一起偷蜜棗,一起作弄老師,一起打架,一幅幅與葉江共同嬉鬧的畫面在腦中流淌。
一起哭過,一起笑過,說好了一起闖蕩,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說好了要一起在H市開創一片屬於我們的天地,說好了要在江湖裡痛快的大殺一場,還有那麼多事情沒有完成,為何。
兩大幫會追殺你,最愛的人背叛你,至始至終你都不曾真正的開心過,現在你有情雪,有絕世高手指點,有一群患難與共的兄弟,可是,當你的明天變得美好時,為什麼卻又離開了。
饒文標雙手抱著腦袋悲痛欲絕,淚水無聲的留下。
情雪跌坐在地上,茫然的看著雪白的牆面,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我想哭,為什麼卻又哭不出來,江,你說會努力開創自己的事業,爭取早日得到我爸媽的認可,你說過要永遠保護我,你說過要一生一世的陪伴著我,你說過等我們老的頭髮發白,就給子孫們講我們的愛情故事,江,雪要當你的新娘,不要丟下雪,雪不能沒有你,江,你聽到了嗎?你在哪裡,求求你,快點回來,雪好想你。
「一天一夜沒有回家,躺在病床上的卻又是陳風,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吳文心中悲痛萬分,表情猙獰的不斷敲打著牆壁,視線無意中瞟到躺在病床上的陳風,吳文眼中露出一絲森冷的殺意。
吳文一把掀開陳風的被子,單手提起不知是昏迷還是熟睡的陳風,這混蛋不但非禮情雪和倪寵兒,還害了自己的兄弟,老子今天就殺了你。
護士小姐被吳文的動作嚇的花容失色,隨即使勁的拉扯著吳文的手臂,「放下,快點放下,你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病人還沒有康復,你這樣會害死他的。」
吳文冷冷的盯著表情痛苦的陳風,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護士小姐又驚又怒,嬌聲喝道:「快點放下他,你這人怎麼這麼野蠻,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要你的屁眼,給我滾一邊去。」吳文被扯的心中惱火,冷冷的一巴掌甩在護士小姐的臉上。
「啪」護士小姐雪白的小臉上當即印上了五個鮮明的指印,火辣辣的疼。
護士小姐捂著被打的右臉,委屈的淚水不禁湧了出來,這人不但野蠻,還那麼粗俗。
「吳文,你要幹什麼?」秦星魂大驚道。
「殺了他。」吳文冷笑。
「吳文,放下他。」饒文標冷漠的說道。
「他必須死。」
「他現在成了一個廢人,活著對他來說更痛苦,死反而是解脫,而且這裡是醫院,難道你想為了一個廢人,下半輩子在監獄度過。」饒文標大聲喝道。
吳文厲聲道:「難道仇就不要報了嗎?」
「仇當然要報,但不是殺一個廢人,只有幹掉陳軍,剷除山豹才能洩我心頭之恨。」饒文標眼神狠戾,任誰見到他此時這種眼神都會發自內心的恐懼。
「饒文標說的有理,我們先回去從長計議,我再讓陳叔仔細找找。」秦星魂說道,居然這不是葉江,留在這也是浪費時間,不如回家再想想辦法。
五人一路無話的回到家中,情雪仍是沉浸在悲傷之中,回到家,便徑直走進葉江的房間,倪寵兒擔心她有什麼想不開,便進去陪著情雪了。
秦星魂坐下說道:「我讓陳叔把那個什麼山豹直接滅了。」山豹在YP區算的上大幫會,但在整個H市來說,卻不值一提,以秦家的勢力,要滅一個小小的山豹自然是手到擒來。
「暫時不用,你讓那個陳叔在YP區仔細找找,我們在家等消息,如果找不到,我再聯合幫會的勢力打壓他們,要是不行你再出手,直接滅掉他太便宜了他,我要一點一點折磨他,我絕不會讓陳軍有好日子過的。」饒文標表情陰冷的說道。
吳文眉頭皺著,問道:「你說的陳叔是不是H市勢力龐大的斧頭幫老大陳英才?」斧頭幫的勢力在整個上海市也是排的上號的,而其老大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只要他跺一跺腳,整個H市的黑道也得抖一抖,對付一個小小的山豹,自然只是小意思了。
饒文標自然也聽過陳英才的事跡,不禁也有些驚奇和期望的看著秦星魂。
「是啊,難道你們認識陳叔?」秦星魂詫異的說道。
「不認識,只是在道上聽過斧頭幫和陳英才的事跡,沒想到他居然是你家的人。」吳文驚異的看著他,也難怪能在一夜之間查清整個H市的住院情況,有錢有勢,辦事就是方便,秦家的勢力再次讓吳文和饒文標感到心顫,連H市斧頭幫的老大都對秦星魂畢恭畢敬,斧頭幫在H市也是名列前茅的大幫會啊。
「哦,好吧,那就按你們的意思吧。」欺辱倪寵兒的陳風已得到應有的報應,接下來便是為葉江報仇,不過饒文標和吳文想*自己的實力,秦星魂也只能無奈的隨他們。
情雪呆呆的坐在葉江的床上,腦袋一片空白,倪寵兒坐在情雪身旁,臉上也佈滿了擔憂之色。
「情雪,不要難過了,葉江那麼厲害,一定會沒事的,他不是每次都能化險為夷的嘛,不用擔心,葉江一定會回來的。」倪寵兒以拙劣的措辭安慰著情雪。
「江都一天一夜沒回來了,如果沒事,怎麼會連醫院也沒有記錄。」情雪無力的喃喃道,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倪寵兒聽。
「沒事的,或許是被哪個好心人救了啊,說不定過兩天就回來了,情雪你現在這個樣子,等江回來了,會笑話你不漂亮哦。」倪寵兒企圖安慰情雪,可這種拙劣的語言連自己都不相信。
「寵兒,我真的好怕,好怕江永遠不會回來了,我好想江,嗚嗚嗚嗚嗚。」情雪淚如湧泉,趴在寵兒肩頭上痛苦起來,「江,我好想你,嗚嗚嗚嗚。」
倪寵兒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情雪,看到情雪悲痛欲絕的苦痛,倪寵兒鼻頭也是一酸,淚水不禁也流了出來,「葉江大哥會沒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時間飛逝,轉眼間便過去了兩天,這兩天,情雪,秦星魂和倪寵兒幾乎都是呆在葉江家裡,情雪每次進到葉江的房間,眼淚就想決堤的洪水,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來,而倪寵兒則一直陪在情雪身邊。
吳文、饒文標和秦星魂則是在家裡苦苦等候著陳叔的消息,可兩天過去了,陳叔那裡卻一點消息也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幾人的心也漸漸涼了。饒文標曾想過直接去找陳軍問個清楚,但起因卻是葉江先挑場子,然後弄殘了陳風,陳軍又怎麼會回答,就算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饒文標也就放棄了。
饒文標除了等消息,還命令一票小弟每天去找山豹的茬,打人,踩場子,總之能幹的都干。而山豹的人自然無法忍受自己的場子經常被砸,於是也排除一批人天天去砸洪幫的場子,兩幫人就這樣隱隱要擦出一些火花。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卻始終沒有葉江的消息,就算是死,也應該有個屍體,可葉江卻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絲毫消息。
一個星期的時間便在幾人的等待中度過,情雪依舊每天坐在葉江的房間中,只是嬌柔的她已經日漸消瘦,沒有了往日的驕人風采,其他幾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在這麼下去,情雪遲早會病倒的。
吳文在房間中來回踱步,許久,「別等了,我看。」吳文沒有說下去,但其他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一個星期了,我聯繫老大,開戰。」饒文標也忍不下去了,當即拿出電話,聯繫洪幫老大,「方哥,最近山豹的人經常踩自己的場子,咱們跟山豹開戰吧!」饒文標畢竟只是洪幫的超級打手,並沒有權利決定開戰與否,這種事還是得請示老大。
山豹與洪幫的火花自然是饒文標事先就挑起的,饒文標並未將葉江的事情說出來,而是說成山豹經常砸自家的場子,這樣不但洗脫了徇私的嫌疑,還讓自己有了一個正大光明的開戰借口。
「開戰,恐怕不適合啊。」
「不適合?山豹的人都踩到我們頭上了。」饒文標有些氣憤,但心中卻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若是以前,自己提出開戰,老大絕對會舉雙手贊成,為什麼這次說不適合?
「文標啊,我知道你因為葉江的事情想報復山豹,但是人要往錢看,我們和山豹鬥了三四年,到頭來兩邊都沒有討到好,反倒是因為開戰,限制了兩邊的發展,我們雙方已經達成了協議,而且兩方也停止了械鬥,三天之後在明珠酒店正式結盟,到時侯你們一起來吧。」這麼大的事情,洪幫的老大自然也收到一點消息,可結盟的事情,饒文標卻一點消息也聽到。
「方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饒文標問道。
「我的意思是,我打算將洪幫和山豹聯合起來,共同發展,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饒文標當即大驚,「方哥,你說什麼?和山豹結盟,為什麼,我們絕對有吞併山豹的實力,為什麼要聯盟?」
「呵呵,吞併,以前或許有,現在。」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苦笑,隨即聲音陡然一沉,「總之我已經決定了,不必提開戰的事情了。」
「OK,既然這樣,那我們退出。」饒文標斬釘截鐵的說道,山豹和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可好好的卻搞什麼**聯盟。
「文標,也衝動,你們幾個我是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我知道因為葉江的事情,讓你們很難接受,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何必那麼固執。」
「不必說了,如果你硬要和山豹結盟,那我們留下來也沒什麼作用,多謝方哥你這兩年的栽培,不打擾你了。」饒文標當即掛斷電話,看來只能自己單干了。陳軍,三天之後,等著標哥取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