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聽到秦霄的問話,老人深邃眼眸中突然大放光芒,深曠的笑聲,如同雷電一般,一直漫延至很遠很遠,仿若整片森林都在為之而顫抖。
「我也不記得我有多少歲了。」許久,老人才慢慢停了下來,似乎秦霄的問題真的很好笑一般。老人的眼角處都泛起了一絲淺淺的淚花。「劍神,遙不可及,支手遮天。哪來那麼多的劍神啊。」
「那您是?」其實王炎也想知道眼前的老人究竟達到了什麼樣的境界,但出於禮貌,還是忍住了,沒想到秦霄卻為大家打開了話題。
「不要太注重於等級,只要你有能力,就算只是劍士,別人也會尊敬你的。」老人不卑不亢地說道。「對了,你們也不要叫我什麼爺爺了,我叫離火。」
「誰叫你爺爺啊?」王昕再次沒好氣地說道。兩隻小眼睛,一閃一閃的,很是漂亮。
「王昕!」王炎瞪了王昕一眼,生氣地說道。「別沒大沒小的!」
「算了,你們走吧。」離火老人輕輕地搖了搖頭,淡然說道,隨之右手輕輕一揮,一道紅色光芒瞬間出現,將周圍的一切包圍起來,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離火老人也隨之消散,原本的小湖中的石頭也在眨眼之間,化為烏有。
紅光過後,王炎他們只覺得身體陡然一輕,再次睜開眼睛,已經到了樹林的外面。「好厲害!」能夠將自己一行人在無聲無息之間全部挪到樹林之外,要多大的能耐才行。王炎暗歎一聲,喃喃道。「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離火老人的那種境界。」
「哥,這是?」幾人穩穩地落在地上,濺起一圈塵土,王昕睜開雙眼,再次看到一望無際的黃沙,雙眼之中,無不充滿著震驚的神色,心中不禁一涼,趕緊問道。
「這下知道了吧。離火爺爺生氣了。」秦霄一臉嚴肅,戲謔道。
「我覺得離火爺爺有些奇怪。」王炎想了想,說道。
「怎麼啦?」
「你們還記得離火爺爺釋放威壓的那一瞬間嗎?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這種威壓,即使是我們的院長大人和歐陽火也不曾擁有的。還有,離火爺爺真的一直住在這森林裡嗎?難道他就真的只是為了這一株異火魂蓮而一呆就是幾百年?即使是這樣,他又為什麼會將異火魂蓮送給我們?」王炎淡然一笑,沉聲說道。
「是啊,那開始攻擊我們的蝥蠍和狼蛛和他有什麼關係?那麼大的動靜,離火爺爺不可能不知道。」周天歎息一聲,面色略微有些沉重地說道。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王炎點了點頭,說道。「如果離火爺爺不是傳說中的劍神,那也一定是劍尊巔峰的巔峰,或許離神也只有一步之遙。而通過他與異火魂蓮的接觸可以看出,他的話並不假。異火魂蓮對靈魂的提升恐怕不只是書中所提及的那般恐怕。單單是它散發出來的氣息,就足以讓方圓十里範圍內的所有生物的靈魂都成倍的增長。」
「要不我們也試試異火魂蓮?」秦霄雙眼突然一亮,有些激動地說道。
聽秦霄這麼一說,眾人的眼睛都突然亮了許多,有些渴望地看著王炎。
「不知道不將它拿出器皿,有沒有效果。」王炎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地說道。
說話間,存放異火魂蓮的紅色器皿已經躍然而出,穩穩地躺在王炎的右手中。一圈圈腥紅色的氣息突然自王炎的手心中暴漲開來。帶起絲絲炙熱的風痕,劃過眾人的臉龐。
衣角和頭髮,也在這一瞬間,變得活靈活現,輕輕向後舞動起來。眾人只覺得皮膚一陣發熱,似乎已經冒汗了。
紅光過處,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沉寂起來。雖然有器皿裝載著,但異火魂蓮那本質的炙熱依舊不減多少,深深地牽動著眾人的心神。天上的太陽,似乎也變得暗淡了許多。
「似乎有些效果。」看著手中泛起紅芒的器皿,王炎興奮地說道。激動的思緒瞬間爬滿了眾人的臉龐。
「來,大家圍成一個圈子,能靠多近就靠多近。」王炎將紅色器皿放在一個由黃沙堆積而成的小沙堆上,高興而緊張地說道。
唰唰唰唰……
四道聲音迅速響起,其他四人也緊緊圍著小沙堆,盤腿而坐。不知是因為天氣的熱,還是激動,還是由於異火魂蓮散發而出的熱量,王炎五人的臉上都慢慢變得有些潮紅起來,紅嘟嘟的,跟紅蘋果一樣。讓人看到,不禁想咬上兩口。
「可是……該怎麼做呢?」剛一坐下來,眾人的臉上卻又佈滿了疑惑。
「心沉丹田。精神之力慢慢外放,仔細感悟異火魂蓮散發而出的氣息。」一個深沉的,略微有些嘶啞的聲音突然響徹在眾人的腦海中。
「離火爺爺?」只是一瞬間,那個聲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眾人驚訝地望著鬱鬱蔥蔥的樹林,詫異之色,油然而生。
「大家趕緊吧。」快速轉過頭來,王炎催促道。
慢慢地,眾人的雙眼開始閉上。一些停留在身體之外的劍氣也緩緩融入體內,順著經脈,凝聚到丹田之中。
異火魂蓮散發而出的紅芒,也隨著時間的抗推移,慢慢將周圍五米之內的空氣染成了淡淡的紅色,而王炎他們此時的面孔,卻是若隱若現。
將心神沉入丹田時,精神力緩慢地釋放而出,剛一接觸著一縷紅芒,王炎頓時覺得身體一顫,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暗歎一聲「好厲害」,再次小心翼翼地將全部的精神之力,紛紛釋放而出,只追尋著一股如髮絲般細小的紅色光芒,在周圍旋轉,緩緩而繞。
第一次如此靜下心來領悟異火魂蓮的氣息,王炎的心情非常激動,但同時也在不斷地告誡自己,一定不能大意。精神力隨著紅芒不斷游起,時而向左,時而轉右,身體之中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因其滋潤而慢慢地變得鮮活起來,不斷地跟著經脈的跳動。每一次收縮與跳動,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又強了一分。
不知什麼時候,紅色光芒已經順著經脈,開始在身體之中遊走。而一直沉浸於跟隨紅芒的王炎卻全然不知紅芒已經進入了身體。紅芒所過之處,肌肉和經脈的跳動都加快了幾分。絲絲炙熱的感覺更是讓人禁不住呻吟起來。
「既然能捕捉,那能不能改變紅芒的運動軌跡呢?」突然發覺,那絲紅色光芒變得極為溫順起來。在身體中轉了一圈,又出現在周圍的空氣裡,時有時無,時隱時現。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出現在王炎的腦海中。
有了想法,並不等於就能直接行動。王炎小心地收起三層精神力來保護著自己。另外的七層精神力卻如同蜘蛛絲一般,緩緩散發出去,尋找著密密麻麻的紅芒中,最弱的那一絲。
白晝,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成了黑夜。天空中,點點繁星,高高懸掛,釋放出一絲微弱的光芒。沙漠中,一顆紅色的東西,卻如同另一個太陽一般,釋放出的紅色光芒,詭異而光亮,將周圍的一切都照得如血一般。飄飄散散,縈縈繞繞。
突然之間,一縷淡淡的紅芒,進入了王炎的視線之中。王炎趕緊將那七層精神之力將之包裹,開始順著它的軌跡緩緩移動。王炎眉頭略微皺起,突然心念一動,精神力突然向上一動。那縷紅芒如同驚嚇之中的小兔,趕緊向前竄去。
王炎只覺得心頭突然一痛,一絲鮮血但從嘴角溢了出來。來不及擦拭,精神力一直追逐著那一絲紅芒,不停的阻止著它的移動,改變著它的方向。
一次,兩次……十次……
王炎終於覺得有些累了。但是他不敢睡覺,因為此時的他已經將那一絲紅芒控制住了,雖然還有些勉強,但比起剛開始來,無疑提高了許多。隨著控制的時間越長,王炎額頭上的汗珠也就越多,但心裡也越高興。
突然,精神之力鋒路一轉,帶著那絲紅芒瞬間衝入自己的經脈之中,一路直下,眨眼間便到了丹田。劍氣旋中的金色小球,突然一陣跳動,彷彿在迎接這位新來的客人一般興奮。
小心地將紅芒拉入劍氣旋,讓它順著劍氣旋的方向慢慢旋轉。而中間的那顆金色小球也在一瞬間,釋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漫延至整個丹田。原本還在反抗的紅芒,突然之間變得乖巧起來,慢慢地順著劍氣旋旋轉起來。
一絲,兩絲……N絲……
連王炎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紅芒被他強硬地拉入了劍氣旋之中。只覺得丹田這處,有些炙熱的感覺。而原本深藍色的劍氣旋,也發生了改變。中間的金色小球依然傲然其中。而外面則是一圈腥紅,顯然就是被拉進來的異火魂蓮產生的紅芒,再外面,便是原本的深藍色劍氣。
王炎有些滿足地睜開雙眼,卻發現其他四人都睜著雙眼,盯著自己。
「怎麼啦?」王炎一臉茫然,不解地問道。
「你已經三天沒動過了。」王昕雙眼有些腥紅,低聲說道。
「三天?」王炎一驚,抓起紅色器皿,跳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還真的變得有些僵硬了。然而目光一掃,突然發現,周天的後面多了一個人,一個女子,一個身穿深紅色衣服的女子。
「她是誰?」王炎趕緊收起器皿,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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