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商量一陣,互告別紛紛離去。最後只剩下方榮四人與華山、崆峒之人了。崆峒派已然無處可去,又與華山一般有共同的敵人,自然與華山一起。
方榮最後道:「晚輩也告辭了。希望梁掌門與屠師兄保重。」
梁和忙問道:「不知盟主欲往何處?」
方榮可不敢告訴他,自己這盟主不過虛有其名罷了,忙道:「我也不知,只是想帶著司馬姑娘四周走走,尋訪名醫,希望能治好她的病。」
司馬飛燕怒道:「你這騙子,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方哥哥麼?騙子!」說到後面又哭了起來,道:「燕兒再也見不到方哥哥了,他騙我。夏姐姐,燕兒再也見不到方哥哥了麼?方哥哥在京城,我們快去找他。」
刀王忙道:「好,蕭伯伯這便帶你去找你方哥哥。」說完扶了她往外走。方榮與夏如月忙告辭跟在後面。
四人將要出城,司馬笑忽然站在城門口,身後還有四神與七殺手。
司馬飛燕大驚,嚇得忙躲在了刀王身後,身子不住顫抖。
方榮怒道:「司馬笑,你想幹什麼?」
司馬笑道:「我來送送你們。」
方榮怒道:「不用你送,你瞧你把燕兒嚇成什麼樣了?」
司馬笑道:「方榮,恭喜你當了盟主了,這盟主得來不易啊。我也給你盟主的面子了,他們出城,我一個也沒截。我希望你能好好待燕兒,不管她將來怎麼樣。」
方榮道:「我自然會待燕兒好,卻不用你管,馬上讓開。我與蕭伯伯可不怕你什麼司馬笑,什麼四神七殺手。」
司馬笑道:「其實他們應該謝謝你,若非你做了決定,他們若是從正門衝出來,我想他們一個也活不下來。武林中人爭的便是臉面,為了臉面命都不要了。這回他們撿回了一條命。我只是要讓他們知道,義賢莊不是任何人都能惹的。」
方榮道:「說夠了麼?」
司馬笑將身子一讓,道:「盟主請!」
方榮哼一聲,護住夏如月與司馬飛燕往城外走去。
司馬飛燕顫聲道:「燕兒不要回去,燕兒不要回去。燕兒要找方哥哥,燕兒要找方哥哥。」經過司馬笑身旁時,嚇得尖叫一聲快快逃了過去。司馬笑歎了口氣。
走了三四里,夏如月忽然在一處山腳下停了下來,低著頭不再走。
方榮忽然想起什麼,忙道:「月兒對不起,我將正事忘了。」
夏如月輕聲道:「我爹娘就葬在這山上。」
刀王訕笑道:「方榮,你的岳父岳母,理因去祭拜一下的。」
司馬飛燕叫道:「夏姐姐的爹娘在這裡?以後燕兒叫爹……不要……不要見他。」夏如月忙摟她入懷。
方榮心疼地道:「月兒,我們上去吧。」
刀王叫道:「夏姑娘你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要來看你爹娘,你卻叫方榮什麼東西都沒準備。」
夏如月忙低了頭小聲道:「方哥哥殺了魏忠賢,這便是最好的禮物,而且,爹娘見到月兒與……方哥哥……也是最好的禮物了。」
司馬飛燕驚道:「夏妹妹?你不要方哥哥了?你怎麼跟他在一起?你不喜歡方哥哥了麼?」
夏如月道:「燕兒,他便是方榮,你方哥哥。」
司馬飛燕忽地拔劍而出,一劍往方榮刺去,叫道:「誰也不許冒充方哥哥。夏姐姐,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方榮將劍抓在手裡,心酸道:「燕兒,你為什麼連方哥哥也不記得了?我真是你方哥哥呀。」
司馬飛燕掙之不開,罵道:「淫賊,我司馬飛燕絕不會相信你的甜言蜜語的。我不要你跟著我了,我不要你找方哥哥了。蕭伯伯,快趕他走。燕兒不要見他。」
刀王歎口氣道:「你怎麼會成這樣?怎麼會成這樣呢?比我還嚴重。夏姑娘,你照顧好她,我們上山吧。」
也沒準備什麼,方榮拿了匕首在前面劈荊斬棘,在夏如月指點下,終於見了一座墳頭兩個木碑。上面雜草叢生,木碑已朽,方榮上前除草。
夏如月在後面看了,流下淚來,道:「爹爹是罪人,不能立碑,月兒只有偷偷葬了爹娘。」當方榮除完草,夏如月又跪下道:「爹,娘,月兒來看你們了。方哥哥殺了魏忠賢,替月兒報了仇。爹娘,你們可以安息了。」拜了三拜。
方榮忙在墳前跪下道:「伯父伯母,晚輩方榮會一生照顧好月兒的。」
夏如月羞道:「誰要你胡說八道。人家說正經話呢。」
方榮正色道:「我怎麼敢在伯父伯母面前開玩笑?我也是說正經的。月兒,難道你不願意麼?」
夏如月無奈,又瞧著木碑道:「爹,娘,月兒現在是方哥哥的人了,希望你們保佑我們平安。月兒仇已報,會經常來看你們的。」說完起身道:「蕭伯伯,方哥哥,我們走吧。」
方榮忙也拜了三拜才起身,扶住夏如月。夏如月羞紅了臉道:「不要你扶。」方榮忙讓開來。
司馬飛燕罵道:「夏姐姐是方哥哥的新娘子,你也不許碰她。」
方榮忙道:「你們這樣走累,到了下個鎮,我去買輛馬車。」
夏如月知道出來時,司馬飛燕母親給了許多錢,銀票更多,省著點用,只怕一輩子也夠用了,道:「嗯,不能累著燕兒。」於是買了輛馬車,方榮當馬伕,一路平安,不一日到了京城。
入住刀王住所後,刀王就商量著治司馬飛燕的辦法。司馬飛燕也知自己到了京城,整日緊張兮兮的,嚷嚷著要見方榮,卻又怕見方榮。
方榮帶著司馬飛燕來到當日分別之地,司馬飛燕一眼便認了出來,驚喜道:「那日我們便是在這裡分別的。方哥哥會不會在這裡啊?」
方榮早已閃至暗處,換了以前的衣服,在司馬飛燕一叫之時,飛身上了屋頂,深情道:「燕兒,你終於來了。」
司馬飛燕一怔,呆呆地瞧著方榮,只覺他是那麼高大,那麼英俊,失聲叫道:「方哥哥……是你麼?方哥哥,你來接燕兒了麼?」
方榮心中大喜,點點頭道:「方哥哥也時常想著燕兒,燕兒,你終於來了。」說著飛身而下,抹著司馬飛燕眼淚。
司馬飛燕撲入方榮懷中,痛哭起來。
方榮撫摸著她秀髮,道:「燕兒,是方哥哥不好,以後再也不丟下燕兒不管了。」
司馬飛燕哭道:「燕兒好想方哥哥。方哥哥,你不要丟下燕兒不管,不要討厭燕兒,燕兒不能沒有方哥哥。」
方榮道:「方哥哥一切都知道。」將之拉開,道:「燕兒,我們回去見蕭伯伯,見夏姐姐。他們知道你好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司馬飛燕驚喜道:「夏姐姐也來京城啦?方哥哥,我們快離開這裡吧,燕兒做了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見方哥哥丟下燕兒不管了,我爺爺將燕兒帶回義賢莊了。燕兒不要離開方哥哥。」
方榮忙道:「方哥哥發誓,絕不會丟下燕兒的。」
司馬飛燕忙又摟住方榮,生怕他逃了一般。方榮怕她受刺激舊病復發,只得讓她摟著。但畢竟路上行人多,忙慢慢將司馬飛燕抱到街邊角落,與司馬飛燕就這麼溫存著。
方榮見司馬飛燕只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滿臉嬌紅,甚是可愛,忙道:「燕兒,我們走吧。不然蕭伯伯與你夏姐姐要著急了。」
司馬飛燕回過神來,放開了他,但卻摟住了他手臂,道:「走吧。方哥哥,要過年了,我們要在北京過了。嗯,我們與蕭伯伯、夏姐姐一起過。」
方榮笑道:「年早過了,現在都三月……」想起什麼忙住了口。
司馬飛燕奇道:「現在不是十二月份麼?怎麼就三月了?啊?我的夢……夢是真的?」
方榮忙將之摟在懷裡,道:「燕兒,以前的事不要再想了,現在方哥哥又在你身邊了。」
司馬飛燕輕聲道:「方哥哥,我知道了。當日有個淫賊說會照顧燕兒一輩子,燕兒沒有答應,早知這淫賊是方哥哥,燕兒早答應了。」
方榮知她沒事了,忙笑道:「你敢罵方哥哥是淫賊?」
司馬飛燕忙往方榮懷裡鑽,道:「方哥哥就是,就是。」
方榮哈哈一笑,道:「我是我是。」
司馬飛燕這才離開他懷,又摟住他手道:「方哥哥,燕兒的夢中,好像方哥哥做了盟主,有這回事麼?」
方榮歎口氣道:「燕兒,若有一日,我不得不殺……殺了你爺爺,你會恨……」
司馬飛燕忙道:「不會。可是燕兒不希望是方哥哥殺的。我知道爺爺該死。可是燕兒不希望這一天的到來。」
方榮道:「我也不希望。我不想讓燕兒傷心。」
司馬飛燕忙道:「沒關係,方哥哥做什麼事都是對的,燕兒都會方哥哥的。」
方榮忙道:「我們不用想這些事了。」
這時遠處打鬥之聲響起,越傳越近,司馬飛燕驚呼:「史姐姐。」
方榮早已瞧見,道:「燕兒,你在這等著,我去救史姐姐。」那邊三個蒙面人攻一個史梅,史梅已然身負重傷,體力已然有些不支,方榮一閃上前,一掌將一使爪之人擊倒在地,又一掌將使刀之人連刀帶人擊飛出去,刀已陷入那人胸中,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最後剩下一個使鉤的,見勢不妙,逃之夭夭了。
史梅叫道:「不能讓他跑了。」
方榮哦一聲,一個起落,攔在了那人面前。那人腳下一軟,跪倒在地,忙道:「大俠饒命。」
司馬飛燕早上前來,叫道:「害史姐姐成這樣,還想活麼?」說完一劍穿胸而過,那人倒在了地上。
史梅上前來,喜道:「方榮,你怎麼會在京城?」
方榮想不到什麼理由,笑道:「沒什麼。史姐姐,怎麼回事?」
史梅道:「魏忠賢不是被你殺了麼?於是我去他原來一藏身之處打探消息,不想被發現了,他們十幾個人來追殺我。幸虧遇上了你。你總能在關鍵時刻出現。」
方榮笑道:「史姐姐,姑姑回來了吧?」
史梅笑道:「當然回來了,不然我豈能知道你殺了魏忠賢?」
方榮道:「我也沒事,我送你回去吧?也見見姑姑。」
史梅大喜,又道:「司馬妹妹,你可知你家之事?」
司馬飛燕惑道:「我家什麼事?哦,是不是武林正派攻打義賢莊之事?」史梅點點頭。司馬飛燕傷心道:「燕兒知道我爺爺,爹爹都是大惡人,可是我也不希望他們有事。史姐姐,你不要怪燕兒,可是燕兒真的不希望他們有事。史姐姐,你可能不知道,其實義賢莊有安全。沒人能毀義賢莊。除非我爺爺死了,然後禍起蕭牆。而且方哥哥當了盟主啦,燕兒更不希望他們打起來。」
三人邊聊邊走,至一客棧,方榮惑道:「姑姑現在改住客棧了?」
史梅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我們開得珠寶店,開得絲綢店,開得藥鋪,開不得客棧?」
方榮笑道:「是我笨。」
司馬飛燕掩面一笑,道:「史姐姐,那我們吃飯不給錢可不可以?」
方榮忙道:「胡說八道,燕兒,我們出來的時候,你娘給了好多好多銀票,只怕這輩子都用不完了。」
司馬飛燕羞紅了臉,藏入方榮手臂中,輕聲道:「那方哥哥得養燕兒一輩子。」
史梅乾咳一聲,笑道:「我什麼也沒聽見,客棧也不是我開的,所以你們吃飯,帳得照結。」三人坐下,史梅叫了菜,又叫方榮與司馬飛燕坐著,自己往後堂去了。
司馬飛燕忙又坐到方榮身邊,雙手摟住他手臂,幽怨道:「方哥哥,我知道我得了失心瘋啦,你會嫌棄燕兒麼?」
方榮忙道:「你說什麼傻話。這種問題不要想。」
司馬飛燕得到答應,將臉埋入方榮懷中,享受著溫存。方榮也不忍推開她,任由她*著。
一會鳳王走了出來,方榮忙站起叫道:「姑姑。」司馬飛燕回過神來,羞紅了臉也叫了聲姑姑。
鳳王笑道:「燕兒,你可終於認得你方哥哥了。」
司馬飛燕紅了臉道:「姑姑取笑燕兒。」
鳳王又正色道:「方榮,聽說你當了武林盟主了?我沒去,想不到被你撿了個便宜。不過也不知他們心裡想什麼,怎麼會讓你當盟主呢?連我也想不通了。」
方榮道:「他們認為我才能殺燕兒爺爺?或者他們真另有目的吧。」
鳳王道:「或許是你的心太好了。」
方榮聽得她這語重心長卻又莫名其妙的話,道:「姑姑,菊兒還好吧?洪前輩也好吧?」
鳳王笑道:「你洪伯伯什麼都好,就是太逍遙了,萬事不管。除非我逼著他做。」
方榮嘿嘿一笑,道:「也只有姑姑才降得住他。」說完忙躲到司馬飛燕身後去了。
鳳王又正色道:「方榮,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沒事還是不要來找我了吧,你畢竟是公眾人物。」
方榮明白過來,道:「方榮明白。那我走了。」
鳳王笑道:「吃了再走吧。你瞧,菜都上好了,可不要浪費。我就不陪你吃了。」說完走入後堂。
司馬飛燕作了個鬼臉,道:「姑姑不歡迎我們。」
方榮忙道:「別瞎說。姑姑事可忙著呢,而且她一直這脾氣。」
兩人吃過飯回到刀王住所,刀王與夏如月得知司馬飛燕病好了都是萬分高興,於是方榮又商量著回貴州,畢竟他想念著東方妍雪。刀王也贊成,但方榮要求同去時,卻萬分推脫,他雖想著花語婕,但也怕見她的。商量已定,也不管京城多危險,說玩幾天便起程。於是方榮帶著二女走街串巷,好不高興。
這日離得家遠了,只得尋一家客棧住下。剛進門,只見一桌五人一身江湖打扮,桌上也都放著劍。
司馬飛燕見方榮瞧了一眼,輕聲道:「泰山派之人。」
方榮輕聲哦了一聲,在杭州,是沒見過這些人的,不過見五人往這邊瞧了瞧又回過頭去,他們不在意,方榮自然也不在意。尋了一座坐下叫了幾樣小菜。
又過一會,進來八個大內侍衛,往廳內一掃,在夏如月與司馬飛燕身上停了停,也尋了兩座坐下了。
方榮暗哼一聲,自然知道他們為什麼多瞧夏如月與司馬飛燕,只等他們上來找茬,八人比劃一陣,方榮也不知他們比劃什麼,八人忽地往泰山派五人砍去。那五人猝不及防,而八人又是大內高手,五人一下被砍倒在地。不過五人都不死,八人點了穴,又用索鏈將五人綁了起來。
方榮莫名其妙,見食客受驚而逃,忙也拉了二女跑。忽地一侍衛將三人攔住了,奸笑道:「小娘子,留下來陪陪官爺。」
方榮大怒,提腳一踢,那人哪避得過方榮一踢,馬上飛出門外,哪裡爬得起來?
其餘七人見狀,馬上將三人圍了起來。
方榮道:「月兒,這些人該殺。」
夏如月點點頭,嬌喝一聲,挺劍往一人刺去。方榮將匕首一引,夏如月之劍已刺入一人胸中。方榮又將匕首一挑,司馬飛燕之劍忽地向上挑,一人從胸到額起了一條血線,倒在了地上。方榮又將夏如月之劍轉圈一引,五人均中喉嚨,齊倒在了地上。
司馬飛燕笑道:「方哥哥,你真厲害。」
方榮回過頭來,走到泰山派五人面前,道:「他們為什麼要抓你們?」
其中一人道:「我們不知。不過聽說崑崙派已然被抓了幾人,我們只道崑崙派那幾人得罪了朝廷,當時我們也不在意,可是現在連我們也遭了殃,看來不是那麼簡單了。」想起什麼,忙又道:「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司馬飛燕哼一聲道:「你們不知他是誰麼?少假惺惺。」
五人忙道:「我們確實不知。」
司馬飛燕笑道:「方哥哥,看來你這盟主當得一點也不值得。」
夏如月忙道:「燕兒,你就少說兩句吧。」
五人大驚,齊聲道:「方榮?」
方榮正色道:「你們當真不知怎麼回事麼?那你們來京城所為何事?」五人忙低了頭不再言。方榮明白他們為何來京城了,道:「既然朝廷不放過你們,你們最好離開京城。回本門稟報你們掌門。」說完解開索鏈,解了他們穴。
五人起身來,抱拳行禮而去。方榮道:「看來這裡是住不得了,我們馬上離開這裡吧。」
其時天已入夜,路上已沒了行人,只一隊隊巡邏的官兵經過。方榮自然躲著這些官兵,好不容易尋了一家客棧,打點一番住了進去。
睡至半夜,門外一陣嘈雜之聲,方榮躍上屋頂一瞧,卻是大內高手要搜查這客棧,方榮想到莫不是找自己的?忙回到房間收拾一番,又敲門叫醒夏如月與司馬飛燕,叫她們收拾馬上離開這裡。
司馬飛燕老大不情願,好不容易收拾好了,惺忪道:「方哥哥,怕什麼嘛?」
正說間,錦衣衛已衝上樓來,方榮早已取了射日弓對著樓梯。錦衣衛見了馬上停了下來。
一錦衣衛叫道:「射日神弓?」其餘幾人錦衣也失聲道:「方榮?」幾人嚇得滾下樓去。
司馬飛燕睡意全無,見方榮震得他們成這樣,忍不住咯咯直笑,在她心中,只要有方榮在,再凶險她也沒怕過,而這些錦衣衛自然也不放在眼裡。
方榮厲聲道:「誰不怕死的上前一步!」將弦拉得更直了,幾個沒滾下樓的,這回全滾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