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婕嬌聲道:「那你是說於姐姐的眼光也有問題,東方姐姐……慧姐姐的眼光也有問題啦?」
方榮笑道:「不然你瞧上我什麼?」花語婕忙閉上眼睛不再言語。方榮瞧著她那嬌艷的俏臉,腦中一空,低頭吻了下去。
花語婕臉更紅,眼睛卻也不敢睜開來,只嗔道:「方哥哥,你壞死了,你欺負我……下流胚子。」
方榮見她根本沒生氣,只是害羞,放下心來,但也不敢亂開玩笑,忙道:「花妹,你是天仙下凡,我情不自禁。而且,我們其實算成親了的,是不是?」
花語婕忙道:「我知道,我們成親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不管算不算,等伯父伯母認可了,你……你在……在欺負我,好不好?」說到後面已是幾不可聞。
方榮忙點頭道:「嗯,那你睡覺吧。」花語婕甜甜一笑,才又閉上了眼睛。方榮見了幾欲又吻上去。忙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才打消了念頭,心道:「我為什麼越來越沒定力了?我為什麼會對花妹一而再再而三地做這種事?難道我練了什麼連我也不知道的邪功麼?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他卻不知,他與花語婕朝夕相處,感情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而且現在兩人成了親,關係更微妙,心中想法也就變了,加之又發生了這許多事,方榮對花語婕不再那麼敬畏,取而代之的多是愛戀,心中想的是愛護她,呵護她,想法一變,才更加發現了花語婕的溫柔、美貌等諸多好處來,而其實與定力無關。若是定力不強,以楊羽、宋惠、朱湘等人的美貌,方榮豈能拒之千里之外,而以崔秀秀那付天生惹人憐愛,惹人呵護的模樣,他豈會置之不顧?
花語婕其實也聽到方榮打自己耳光的聲音,知他在認錯,心中本不怪他,這時反而更加幸福了。
第二日當方榮推著花語婕到客廳時,王湄與司馬行空正在準備早飯,菜也比平常豐富,方榮這才想起洪慧今天要來,扶花語婕坐下後道:「姑姑與洪前輩也要來麼?」
花語婕搖搖頭道:「不知道。」正說間,一縷白影掠了進來,當白影落在地上,眾人才知正是洪慧。
方榮喜道:「慧姐姐,你終於來啦,見到你真是高興。」
洪慧瞧了方榮、又瞧了瞧花語婕,笑道:「方榮,你與花語婕成了親,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的?你可真是討打。」
方榮與花語婕一時都紅了臉,方榮忙道:「慧姐姐,洪前輩也來了吧,洪前輩什麼時候與姑姑成親呢?」
洪慧啐道:「說你的事,你怎麼說我爹爹了?」
花語婕道:「慧姐姐,你不知道,他就會胡說八道,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別人都制不住他,也只有你能制住他了,慧姐姐,以後我們可全*你啦,他要再敢亂語,只管把他綁起來吊著打。」
洪慧聽出她這話中有話,臉上微紅,忙笑道:「誰說我能制住他,我可聽說這世上只有一人能制住方榮,不是別人,正是花妹妹你。」
這時花語婕臉色已然白如冰,洪慧正好已在她身旁,忙輸了真氣過去。
方榮想不到她練的也有這至陽的真氣,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想到她內功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倍,練到這種境界,何分陰陽?又知洪慧來的目的,忙道:「多謝慧姐姐,以後也多虧慧姐姐照顧了。」
洪慧忙道:「你說的哪裡話,你是我弟弟,我照顧弟妹,有什麼謝不謝的,你可真是見外,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可生氣了。」
方榮忙一笑。花語婕問道:「慧姐姐,你真的只把方哥哥當弟弟麼?」
洪慧有些慌,道:「花妹妹,你這話什麼意思嘛?」
花語婕微微一笑,目光狡鮚地瞧著她道:「你說呢?」
洪慧又鎮定下來,輕輕用傳音入室道:「花妹妹,你知道我的心?那……那你介意麼?」
花語婕已不能使傳音入室,笑道:「慧姐姐,我已給你準備好房間啦,反正菜沒上齊,你推我進去瞧瞧吧。方哥哥,你可不許跟來。」
方榮見她說這話,知道有些女兒家的話要說,自己一個大男人自然不能在旁,雖當心著花語婕,但也不能跟著進去。洪慧明白過來,忙上前推著花語婕,在她指點下進了一房間。
花語婕見方榮沒跟來,微微一笑,道:「唉,慧姐姐,你剛才問我介不介意,我當然介意了,可是介意得完麼?我們都喜歡他,慧姐姐這麼好的人,我們當然也喜歡了。我們不能阻止別人也喜歡方哥哥,可是我們可以阻止什麼人不可以成為我們的姐妹。慧姐姐,你放心吧,方哥哥把你比作東方姐姐,可見他多喜歡你。只是,他是個很自卑的人,他覺得他配不上你,所以才一直把你當姐姐的。」
洪慧慍道:「東方姐姐?她是方榮最喜歡的人麼?」
花語婕臉色也是一黯,道:「嗯,她確實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她與我們都不同,她除了比我們都美外,還有一種超凡脫俗、不入凡世的氣質,更有一顆觀世音菩薩慈悲為懷的心,難怪方哥哥最喜歡她了。」見洪慧神色有些傷心,忙又道:「慧姐姐,方哥哥說你與東方姐姐一般,可見你在他心中的份量。」
洪慧忙笑道:「我真想見一見她,我以為花妹妹才是方榮心中最喜歡的人呢。」
花語婕傷心道:「那便好了,我在他心中,最多排在第三位。」
洪慧驚道:「你是說於婷於姑娘麼?」
花語婕點點頭,道:「不過我也很開心,她們確實是很好很好的人,特別是於姐姐,我確實比不過東方姐姐與於姐姐。」
洪慧見她傷心,忙笑道:「誰說的呢,我瞧方榮他最喜歡你才對,不然他不會怕你……不,是敬畏,可見他是多麼在乎你,當一個人喜歡一個人時,他便會百般討好你,怕傷你的心,所以不敢傷你一點點,不敢逆你一點點……」正說間,忙用一食指放在嘴前,輕聲道:「方榮來啦。」
果然只聽方榮聲音道:「喂,慧姐姐、花妹,蕭伯伯他們把菜準備好了,你們快出來吧。」
二女互瞧一眼,臉上都是一紅,隨即均是一笑,洪慧推著花語婕走了出去。
方榮忙笑道:「你們說什麼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話麼?」
二女臉上均是一紅,花語婕道:「不用你管,又不關你的事。」
方榮只道她們真在說一些女兒家的事,忙道:「是,是我多管閒事,你們繼續說吧。我不打擾便是了。」
二女均怒瞪他一眼,自然不會再說下去,這時王湄與司馬行空已然將所有菜端了上來,刀王這時也出來道:「好了,洪姑娘,以後辛苦你照顧婕兒了,今早我特地買了些菜來,親自下廚,順便也為你接風洗塵。」
洪慧忙道:「花妹妹是我妹妹,姐姐當然會照顧好妹妹啦,蕭伯伯不用如此客氣。」
刀王哈哈笑道:「如此我可放心了,可比方榮那臭小子照顧好。」
方榮哭笑不得,道:「蕭伯伯,你怎麼好好的罵我臭小子起來了?」
刀王氣道:「哼,你知寶刀秘密,卻一直說不知道,害婕兒成這樣,我只罵你算好的了,更可恨的是,婕兒勸你幾回不要貪財,你對她的話當耳邊風,你心中可還有婕兒麼?」
方榮更是哭笑不得,花語婕忙偷偷向他遞了個抱歉的眼神。
洪慧奇道:「方榮,你真的知道啦?」
方榮只得先點點頭,心想以後再告訴她。這時,屋頂上突地飄下一人來,臉上帶了面具,方榮已猜出他是秘王。眾人都是一驚,想不到這裡都沒人知道他早已在屋頂。
刀王站了起來,道:「你便是秘王?」
秘王笑道:「蕭兄,好久不見了,怎麼這樣招呼客人?」向客廳眾人一掃,在洪慧身上定住了,心中暗驚,原來秘王雖偷聽到他們說話,更聽到方榮原來知道寶刀秘王才跳了出來,但想不到其中一人竟然是洪慧,這是他想不到的,不過心中一定,又道:「方榮,兩日一到,考慮好了麼?」
刀王哼一聲道:「考慮個屁。」伸掌往他攻去。
秘王身子一閃,繞到了梁後,道:「蕭兄,你打跑了我,這地方你可待不下去了,你走了不要緊,你有腿有腳的,又是刀王,誰敢惹你,可是你的寶貝女兒可不同,她身子已然如此,若再奔波勞累,到時……有個差錯,有個三長兩短……唉,那時可不能怪我多嘴多舌,一逞口舌之快洩漏了你們行蹤。」
刀王本來在他說話之時根本沒停下招式,但秘王越說到後面,他的招式也越慢了下來,當秘王說完,他也停了下來,道:「你想怎麼樣?」
秘王笑道:「不敢怎麼樣,只是想讓方榮將寶刀秘密告訴我而已。」
方榮冷笑一聲,道:「你以為現在還能走出這裡麼?」
秘王也是一驚,現在多了一個洪慧,洪慧的武功可是不能預料的,忙笑道:「方榮,你可知於婷於姑娘走到哪裡了麼?我已叫我的徒弟去河間將她迎接到天津了。她好像不是一個人來的,好像還有一個叫東方……」
方榮驚道:「東方什麼?你把她怎麼樣了?」心中恨不得把秘王碎屍萬段。
秘王繼道:「叫東方超天的和一個叫程靈兮的,聽說這東方超天是蓬萊仙子私生子,而那程靈兮卻是丐幫幫主程千口的女兒。都是不簡單啊。可真費了我不少功夫。」
方榮聽說不是東方妍雪,放下心來,但隨即心中惑道:「別人來我還不奇怪,怎麼是四弟與五妹跟著於姐來了?」怒道:「我把秘密告訴你,你將他們都放了。不然休想要我告訴你。」
秘王見眾人神色,放下心來,笑道:「方榮,你也太會做生意了吧?一個條件只能換一個條件,你說出寶刀秘密,我不告訴武林人士你們行蹤。而關於放於婷等人的條件,需另一個條件來換。」
方榮怒道:「用你的命換還不夠麼?」
秘王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可是我死了,於婷等人也得死,所以你說的這條件不成立,不然你同意換三個死人來,你儘管殺了我……」
方榮打斷他的話道:「廢話少說,還有什麼條件?」
秘王神色一黯,眼光忽地起了一層迷霧,道:「我想見見宮珠娥。」
方榮還沒發怒,刀王怒道:「你一隻腳踏進棺材了,你還如此……」想起還有花語婕等人在,那罵人的話終於沒說出來。
秘王恢復正常道:「這不用你管。方榮,她在哪裡,我要見她,我要好好待她,是我對不起她……」
方榮已忍無可忍,不容他再說下來,揮掌擊了上來。秘王足下一點,翻上了屋頂,道:「你如此不冷靜,可不要怪我殺了於婷,我可早想殺了她與那程靈兮。」
方榮本來追了上來,只得罷鬥,道:「宮姐姐不在京城。就算在,我也決不將宮姐姐交給你。」
秘王見他對宮珠娥如此好,正色道:「方榮,你誤會了,我並非好色之徒,我不過想見見她而已。不然你告訴我她在什麼地方也可以,我自己去找她。」話中已有懇求之意。
方榮豈敢告訴他,道:「你害她還不夠麼?」
秘王望天道:「是,是我害了她。」
方榮更怒,忙道:「那我換個條件,我告訴你寶刀的秘密,你放了三人。至於你告訴不告訴別人我們的行蹤,我不管了。」只希望這樣他只想著寶藏而忘了宮珠娥之事。
秘王沉思了一會,道:「好吧,你知道,我不會食言的。」
方榮掏出那藏寶圖道:「這便是寶刀的秘密。」
秘王上前接過藏寶圖一瞧,道:「藏寶圖?」方榮點點頭。秘王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方榮心道:「他笑什麼,莫非他知是假?這可如何是好?」
笑了許久,秘王才停了笑,道:「寶藏?寶藏?原來不過是寶藏。」
方榮放下心來,忙道:「正是如此,我們北上,正準備去塞外的……這圖上事的好像是黑山……」
秘王淒慘道:「金銀財寶……財富……我想來幹什麼?我想要……皇帝的金庫我都去得,珠寶……我要來幹什麼?」
方榮這才想起他是盜王,他盜了一輩子寶,什麼寶沒有?豈會瞧上這不知還有沒有的寶藏?心中一下又沉了下來,那他豈還會放了於婷、東方超天與程靈兮?
正想間,秘王將藏寶圖收了起來,笑道:「方榮,你想詐我麼?這藏寶圖雖不是你為了敷衍我新近做的,但這布料瞧來也不過二十幾年光景,而這寶刀至少幾百年光景,這刀與布也相差太大了吧?」
方榮一驚,忙道:「這我不知道,反正這藏寶圖是寶刀的秘密,你不信把藏寶圖還給我吧,我自己去找。」
秘王將信將疑,只怕這布上還有其它秘密,又不敢輕易還了給方榮,道:「好了,我再不走,只怕真走不了了,於婷於姑娘我會放了的。我也說話算話,你既然用三人換了,那我必須將你們行蹤告知世人。告辭!」躍下屋頂離去。
方榮也躍了下來,花語婕輕聲道:「方哥哥,他終於相信啦。」
方榮卻高興不起來,道:「但願他真的放了於姐姐他們。」
刀王卻道:「婕兒,他終於相信什麼了?」
王湄掩面笑道:「蕭伯伯,那張藏寶圖其實是假的。」
刀王惑道:「假的?連我也看走眼了?」
王湄忙道:「那藏寶圖不是假的,但那藏寶圖是寶刀的秘密是假的。方師哥哪裡知道寶刀的秘密,方師哥騙秘王的,想不到秘王聰明絕頂,還是上了方師哥的當。」
刀王哈哈大笑,卻罵道:「臭小子,連我也騙,你小子找死。」
花語婕忙道:「義父,不是方哥哥的錯,都是婕兒騙你的啦。你要罵,便罵婕兒吧。」
刀王笑道:「我豈會罵婕兒,疼還來不及呢。不過方榮不可原諒。」
方榮可沒心情開玩笑,道:「蕭伯伯,我們還是想想去什麼地方吧,這裡可不能再住了。」
刀王也想起秘王說過的話,道:「嗯,還好我還有另一個地方。我們收拾行李跟著我便是了。」
花語婕笑道:「義父,你怎麼這麼多房子的呀?」
王湄笑道:「這叫狡兔三窟。」
刀王道:「什麼狡兔三窟?我早料到會有今日,再說,萬一我不能回來,我總得還有一個地方住吧?所以在京城,我有許多房子。」
方榮笑道:「這麼說蕭伯伯在各地一定也有許多房子了?」
刀王笑道:「你還算不笨嘛。有時你還能跟婕兒比比的。」
方榮笑道:「蕭伯伯這麼大財富,到時我沒飯吃沒地方住了,蕭伯伯可一定要送我一座房子。」
刀王道:「我死了,這些不都是婕兒的麼?婕兒的不都是你的麼?」
花語婕大羞,嗔道:「義父,你怎麼說這麼不吉利的話,義父才不會死呢。義父比所有人都活得久。」
刀王笑道:「你才說不吉利的話呢,你這不是咒你比義父還……好了,不說了不說了。洪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你剛來,我們便要走了。」
洪慧忙道:「沒關係,在哪裡都一樣的。」
刀王道:「那你們都去收拾行李吧。」
王湄忙道:「我們走啦,於姐姐怎麼辦?她怎麼找到我們?」
方榮道:「於姐姐到京城時,自然也能聽到風聲,她不會再來這裡了的。到時我再來接她。」
王湄放下心,眾人忙都去收拾行李,只洪慧與刀王留在花語婕身邊。刀王帶著五人來到另一處地方,而這地方,與安寧王府竟然只隔了一座房子。
刀王見了方榮驚奇的神色,笑道:「不用奇怪,這樣打探消息也容易。照舊,跳進去吧。」說完首先跳了進去。洪慧忙托了花語婕躍了進去,當眾人選項定各自房間,在客廳坐定,刀王道:「好了,方榮,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現在你可以放心做你的事了吧。你在安寧王府之時,婕兒就在你旁邊。」
方榮知他又在趕自己去保護信王了,忙道:「蕭伯伯、慧姐姐,花妹交給你們照顧了。」說完出了屋,本想去王府,對信王安危倒不當心,突然想起於婷還危在旦夕,應該往天津去才是,從京城到天津,也不過一天路程,打定主意,也來不及買馬,直接往天津方向去。
一會到了城門,正見許久不見的王氏兄弟與南海三傑進城來。
六人也瞧見了方榮。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們也知花語婕之事,王鵬冷笑道:「方榮,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那形影不離的花語婕呢?」
這可犯了方榮大忌,方榮怒道:「你敢再說一遍?」
王鵬見了他目光,心下一懼,不敢再言。羅桓哼一聲道:「花語婕死了吧?」
方榮忽地閃身上前,眾人不知怎麼回事,羅桓已然往後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噴了一口鮮血暈死過去。其餘五人大驚,拔劍而出,齊往方榮刺來。
方榮又一閃身,遠遠離開了五人,道:「你們還想不想要羅桓的命?若非你們是所謂的名門正派,你們早死一千遍一萬遍了。還請你們不要再為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