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婕暗道:「莫不是這位大小姐也喜歡上方哥哥了吧?方哥哥哪點好了?她竟能不到一天時間便喜歡上方哥哥了?」
不禁又瞧了瞧方榮的臉。果然比以前更英俊了,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反過來也是一樣的麼?再一瞧,只覺得他是多麼偉大,多麼可*,好像除了他,沒人能保護自己,自己有這種感覺,東方姐姐一定也有這種感覺,司馬妹妹、朱妹妹也一定有這種感覺,那麼別人也一定有這種感覺。若是如此,不知他身邊將還會有多少女子呢?到時還會對自己好麼?心中莫名的酸楚油然而生。
宋松道:「相請不如偶遇,若方少俠不嫌棄,到舍下喝杯水酒如何?」
方榮對這種事也領教得多了,不過還是不敢去的,自己江湖經驗少,不知別人的陰謀,道:「宋前輩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辭了。」
宋松道:「你我本都屬武當弟子,說起來,我還是你師叔,算我倚老賣老,你連這點面子也不給我麼?」
方榮也不願太不給他面子,忙道:「在下真有要事在身,下次吧,下次一定去。」
宋松道:「唉,這次正在有幾位朋友來,本來想介紹方少俠認識的。既然如此,只好如此了,下次一次記得來。」
宋惠急道:「爹爹,你怎麼能就這樣放他走?一定要教訓一下他嘛。替女兒出氣。」
方榮恨不得上前打她幾個耳光,忙道:「剛才有得罪宋姐姐的地方,還請宋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宋惠臉上一紅,道:「哼,我氣量小,不原諒你。除非你答應我爹爹去我家。」
方榮氣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宋前輩,告辭!」說完不再理眾人,拉著花語婕之手離去。
宋惠又氣又怒,道:「方榮,下次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方榮一路上見花語婕悶悶不樂,笑道:「花妹,不用當心了,我們會沒事的,我瞧宋前輩也不像惡人,他不會說出我們的行蹤的。」
花語婕道:「臨行前那天晚上,駱伯母、葉伯母都找我聊過天,我答應了駱伯母要好好照顧你……」
方榮笑道:「你現在不是把我照顧得好好的麼?我娘也要叫我好好照顧你呀。不過呢,你首先要開心,你不開心,我也便不開心了。」
花語婕急道:「我不是跟你說這事。」
方榮惑道:「那還有什麼事?」臉色一變,忙問道:「葉伯母跟你說了什麼?」
花語婕忙跑到前面去,才道:「我本來不想說的,可是……葉伯母的話一點也沒錯。」
方榮急道:「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花語婕轉過身來,臉上忽然露出笑容,方榮一時瞧得呆了。
花語婕心中一甜,笑道:「方哥哥,我們來個約法三章。」
方榮回過神來,道:「花妹,你真美。」花語婕嬌嗔道:「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方榮忙道:「有。什麼叫約法三章?」
花語婕哼一聲,道:「大笨蛋。總之你要答應我三件事。」
方榮笑道:「你也真是的,你的話我敢不聽麼?別說三件,三十件事我也聽啊。」
花語婕羞道:「油腔滑調。葉伯母叫我看好你,叫你不要惹事生非。」
方榮鬆下一口氣,道:「原來這事,我娘也告誡我了,你瞧,我從來沒有惹事生非吧?」
花語婕脹紅了俏臉道:「葉伯母是不讓你拈花惹草,不讓你與女子多說話。」
方榮笑道:「我不是跟你發過誓了麼?你放心吧。葉伯母真是的,難道你不是女子麼?難道要我不跟你說話?」
花語婕本來委屈,現在被他一說,急得哭起來,道:「你就知道惹我生氣,就知道惹我哭。」
方榮哪裡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道:「花妹,我又說錯什麼話了麼?你一哭,我就亂了。」
花語婕抹了淚,道:「第一件事,你不許與其她女子說話,說話也不許與她們打鬥,打鬥也不許與她們有身體接觸。」
方榮為了不讓她哭,想也不想道:「我答應。」
花語婕道:「這是葉伯母叫我告訴你的。」
方榮笑道:「怎麼有這麼奇怪的條件的?」
花語婕氣道:「你還笑,你當然不明白了,可是……可是我們都明白。反正你照做便成了。」
方榮忙一本正經道:「是。第二件事是什麼?」
花語婕道:「第二件事便是,只許我離開你,不許你離開我。」
方榮奇道:「這也是葉伯母要你說的?」
花語婕臉上一紅,道:「不,是我說的。」
方榮笑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我怎麼捨得離開你?」
花語婕道:「你自己想想,你獨自一人離開有多少回了?而且那都是萬分危險的時候。」
方榮忙又一本正經道:「明白,就知道花妹對我好。今生真不知如何報答花妹了。」
花語婕羞紅了臉道:「你是在笑話我麼?」
方榮忙道:「沒有!請娘子說第三件事。」
花語婕一跺腳,道:「誰是你娘子?我怎麼跟你這樣的人在一起的。」
方榮忙道:「我是為了引你開心,想不到起反作用了。請花妹說第三件事。」
花語婕何嘗不明白他的性格,可偏偏還是能被他氣到的,本來沒想好第三條,道:「第三,不許氣我。」
方榮忙道:「是。」
花語婕不禁笑道:「這回怎麼不多說幾句話了?」
方榮笑道:「多說必定會說錯話,說錯話必定惹花妹生氣,花妹生氣了我便違背第三條了。」
花語婕噗哧一笑,一下開心起來,知道自己在他心中份量還是很大的,不然也不會對自己這麼好,這麼聽自己的話,道:「你真是大笨蛋。」
方榮笑道:「在花妹面前,我怎麼敢與花妹相比呢?那是小巫見大巫。」
花語婕道:「你要勞記第一條與第二件。第三條嘛,你記得住便記,記不住便算了。反正你想不氣我都難,我總有一天會被你氣死的。」
方榮急道:「你怎麼說這種話?你討厭我麼?我以為你喜歡我的。」
花語婕笑道:「只許你跟我開玩笑,不許我跟你開玩笑呀?」
方榮瞧她模樣瞧得呆了,道:「花妹,我可以親一下你的臉麼?」
花語婕乍聽此言,又急又怒,忽而心中一甜,羞紅了臉,道:「我們……我們還沒成親呢?不許你這樣。」
方榮也是一時情不自禁,忙道:「對不起。你太美了,所以我才……」
花語婕本來心中甜蜜,輕聲道:「我明白,等我們成了親,你想親多少次都可以。」
方榮道:「我想我們現在便成親,那我現在便可親你了。」
花語婕道:「你說的什麼夢話。」
方榮摸了摸臉,道:「我們得趕緊找個地方再易容。真不明白,那峨嵋雙姝非要瞧我臉,瞧我臉又得不到刀。害我要另外易容。」
花語婕道:「或許她不敢確定你便是方榮吧。」
方榮驚道:「遭了,那她們會不會通告天下我在湖北了?」
花語婕瞧他傻傻模樣,哭笑不得,道:「命該如此的話有什麼辦法?」
方榮恨恨道:「想不到峨嵋雙姝如此毒辣。」
花語婕暗道:「要是楊女俠聽到你如此說她,她非自尋短見不可。」道:「方哥哥,我們不要說這事了,你說的地方應該快到了吧?」
方榮道:「嗯,下一座城便到了。」
兩人出了城,又進了城,才走幾步,花語婕竟然偷偷笑個不停,方榮奇道:「花妹,有什麼好笑,你想起什麼開心的事了?」
花語婕指著路邊牆上貼的黃紙,卻不說話。方榮瞧去,一年前的紙竟然還在,自己還是朝廷欽犯,忙道:「還好我易了容了。有什麼好笑的?不許笑。」
不想花語婕卻越發笑得大聲了。不免引來路人的觀望,卻也只是驚歎她的美貌。花語婕羞紅了臉,止了笑,道:「都怪你,引得我笑,現在丟死人啦。」
方榮佯怒道:「你笑話我,還怪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花語婕忙道:「你真要我丟人呀?」方榮忙停下伸出的手。
方榮帶她至那藏書之處,找到了那塊大石,見這裡沒人,忙將那名冊取了出來。方榮打開一瞧,還是天地教名冊與天山劍法兩本書,笑道:「想不到時隔這麼久,它們還是老樣子。」
花語婕道:「東方伯伯便是叫你來取這名冊的麼?」
方榮道:「不是,這只是第一步。現在我們要找八仙了。」翻了翻名冊,找到了八仙之處,道:「還有幾天的路程。」
花語婕道:「那我們要去峨嵋雙姝、宋松他們作對了?」
方榮道:「那有什麼辦法?反正我對他們也沒好感。他們都害得我很慘。」
花語婕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方榮笑道:「你怎麼也說得出這什麼老氣橫秋的話?老前輩,晚輩明白了。」
花語婕嬌羞道:「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兩人離開此處,繼續往前走。這日到了武當山腳下,方榮想起了師父,道:「花妹,今晚我想上武當,你能在這裡等我麼?」
花語婕明白他的心裡,道:「嗯,那你小心。你早上要是還沒回來,我便闖入武當,讓武當天翻地覆。」
方榮明白她對自己是多麼的好,笑道:「傻瓜,我要是回不來,難道你上去便能救我出來麼?放心,我是什麼人呀?沒事的。而且武當又不是龍潭虎穴。」
花語婕流下淚來,她知道,在方榮身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說不定因為此事兩人就此分開了,道:「可是你答應過我不允離開我的。你這麼快便忘了麼?」
方榮摟住她道:「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哭什麼?好吧,我與武當又無仇,我本來是說偷偷地去省事,既然如此,我們兩人明日光明正大的上武當。」
花語婕不願離開他的懷抱,道:「難道今晚我們兩個不能偷偷上武當麼?你怕我連累你麼?」
方榮忙道:「胡說八道,花妹是什麼人?還能連累我麼?我只是覺得你一個姑娘家,可不能做這種偷偷摸摸之事,太不光彩。」
花語婕嗔道:「我又不是沒做過。」
方榮笑道:「對,我們一起做過鴛鴦大盜。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這裡是武當。」
花語婕怕自己抵受不住方榮那氣魄,忙離開了他,道:「方哥哥,那我們明日一大早便上武當。那我們以什麼身份上去呀?」
方榮道:「既然要光明正大,貽風掌門對我有恩,我自然是以方榮的身份上去。」
花語婕笑道:「那我也只好以花語婕的身份上去了,不然他們又以為你有了一位新的紅顏呢。」
方榮笑道:「我娘告訴我了,你這是吃醋。我明白了,你以前也是吃醋。」
花語婕被他說中心事,嗔道:「誰吃……方哥哥,你真壞,我不理你了。」
方榮又摟住了她,他也喜歡上了這種感覺,道:「花妹,我知道你對我好,你們會喜歡我這種人,我是多麼幸福,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花語婕聽他說著情話,早已癡迷起來,道:「方哥哥,你不要這麼說,我認識你,才是我的福分,我能與你出來,只有我們二人,我是多麼開心。我知道我自私,可是我多麼希望我們這樣一直下去,再也不要回去了。」
方榮放開了她,道:「可是……」
花語婕心中一酸,卻笑道:「跟你開玩笑的啦,我也想東方姐姐,想於姐姐她們呢。」
方榮道:「花妹,我知道你的心。我們不要說這事了好不好?」
花語婕忙轉了話題道:「萬一這一上去,又橫出什麼事,將八仙之事耽擱了怎麼辦?」
方榮笑道:「這個理會得,他們不也一樣才來麼?說明他們也沒找到嘛,咱們有名冊在此,還怕會比他們找到後面?」
花語婕羞紅了臉,道:「這我都沒想到,方哥哥,我真笨。」
方榮笑道:「你怎麼會笨呢,你呀,只是不知想什麼去啦。」
花語婕只道被他猜中心事,更是不敢瞧他,嗔道:「方哥哥,我真不理你了。」
說著跑進客房去關上了門。方榮也不知說錯了什麼話,想去問清楚,但女子房間是不能進去的,只好先回客房去了。卻是一夜無眠。
第二天方榮一大早守在花語婕門前,終於見花語婕出來了,乍一看她回復了原來面容,更加不可芳物,一下忘了問自己昨天說錯什麼話了,道:「花妹,你真美。」
花語婕羞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瞧人家,有什麼好看的?」
方榮回過神來,道:「花妹,你還生我的氣麼?」
花語婕笑道:「你可真是大木頭,我什麼時候生你氣了?」
方榮噓一口氣,道:「那就好。」
花語婕有點歉意,道:「方哥哥,你昨晚是不是一夜都沒有睡著啊?」
方榮笑道:「沒有,我每天只睡一個時辰。然後練一個時辰功。」
兩人吃過飯,便往武當山上去。兩人正要上山,忽然身後馬蹄聲起,方榮與花語婕忙退到路旁。一瞧,不正是宋松等人麼?暗叫不妙,果然十乘馬在二人面前停了下來。
宋惠再瞧花語婕,想不到更是美不可芳物,妒意暗升,道:「方榮,可又被我逮到了吧,看你這回往哪裡跑。」
宋松道:「不知方少俠上武當所為何事。」
方榮笑道:「來武當,當然要拜見掌門了。不然是對之不敬。」
花語婕道:「方哥哥來武當不為別事,是來祭拜他師父的。」
宋松道:「不錯,有這份孝心,虛和師兄也應該感到安慰了。」
方榮道:「若無其它事,你們先行一步吧,我們隨後便到。」
宋松笑道:「怎麼,下逐客令啦。」
宋惠道:「武當是你的地盤呀?哼,那日你侮辱我,今日定要讓你吃吃苦頭。」
方榮怒道:「你怎麼如此蠻橫無理?若非瞧在你爹爹份上,我早……宋前輩,你們還是先走吧。」
楊羽道:「方少俠,既然是同上武當,一同走不可以麼?」
方榮笑道:「你們騎馬,我們徒步,一同走,不是耽誤了你們行程麼?」
楊羽道:「我們也不急,我們可以慢慢走的,也可欣賞這一路的風光。」
宋松道:「既然我們有如此機緣,何要逆了天意呢?我們一同走吧。」說完下了馬。其餘人也下了馬。
方榮忙道:「真是對不住各位了,讓大家徒步而行。方榮如何擔當得起?」
宋惠道:「那你還想讓我們怎麼樣?是不是怕我們打擾了你們這對小情人呀?」
花語婕又羞又怒,道:「你……你還想讓我打你耳光麼?」
宋松也喝道:「惠兒,你胡說什麼?你難道不知他們是什麼人麼?方少俠,實在對不起,小女從小被我慣壞了,請少俠不要放在心上。對了,忘了給少俠介紹了,這二位是峨嵋雙姝楊羽楊女俠,柳琳柳女俠,華山余勇余大俠、張峰張大俠、點蒼段濠段少俠、段志段少俠、崑崙李世李大俠與鄧姜鄧大俠。呵呵,小女應該知道了吧?」
方榮忙道:「久仰久仰。」心中暗罵:「一般偽君子,哪裡冒出來的?聽都沒聽說過。」
花語婕道:「看來我們與令愛有些誤會,實難相處,我想你們還是先行一步吧。」
宋惠如何不怒,道:「你說什麼?是誰先偷聽我們說話的?你不知廉恥。整日跟一個大男人在一起。」
花語婕又羞又怒,拔劍而出,疾往宋惠刺去。花語婕本來劍法了得,別人也來不及來救,宋惠如何避得開,一劍刺在了左肩上,鮮血漸漸流了出來。花語婕覺自己有些衝動,忙收回劍道:「給你個教訓,若再無理取鬧,可不只刺你一劍而已。」
宋松暗道:「好快的劍。」忙罵了宋惠,幫她包紮傷口。
宋惠哪受過如此委屈,大哭起來,道:「爹爹,你不疼女兒。女兒被人如此欺負,你還不幫女兒。」
宋松罵道:「錯在你,叫你不要胡說八道了。這麼多外人在,你盡給爹爹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