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納!呂布的腦袋「嗡」的一聲,這怎麼可能?形勢他不利啊?
劇震之後,他很快恢復了清明:「會不會有人冒名頂替?」
捨甫琴科遲遲疑疑說道:「我覺得可能性不大由於此事牽扯重大,我請一位長輩尾隨辦事者追到了法爾蘭斯皇宮,那人確實是在秘室裡向皇太子坎通納回報的。據他所說,皇太子的嗓音和公開場合露面時一般無二,應該是同一人。」
「法爾蘭斯皇宮高手如雲,那位前輩如何能潛進去?」
其實呂布真正想問的是坎通納是聖域劍士,尋常人根本逃不過他的感知。
布爾謝特補充了一句:「扎古是我朋友,比起追蹤潛伏,他絕對是當今十大高手之一。」
原來如此,呂布點了點頭,難怪明知有危險他們還要去帕裡斯,不僅和高額報酬有關,皇太子的邀約同樣是顆定心丸。按照坎通納的個性,做出這種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問題是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呢?這問題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想不通,他索性不去想它:「你們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布爾謝特灑脫的搖了搖頭:「牛頭人只會對朋友信守承諾。既然僱主存心不良,我當然不會用族人的生命去換取金錢。」
隨著捨甫琴科父子帶著一批精英牛頭人的離去,偌大的商隊就剩下了那些五級傭兵,對付尋常路匪已經足夠。當然,不開眼的商人也有幾個。對此,領隊的米哈科沒有設置任何障礙,甚至主動提出全額退返一百枚金幣。
經此一戰。呂布知道,要不了多久,叢林詠者緹諾的大名就將如雷貫耳。本來藏身商隊的目地就是掩人耳目,既然事已至此,他無需再為此自縛手腳。重新啟程那一刻,他隨即帶著海倫離開了商隊,不過兩百個金幣卻是死活沒收,權當是小小心意。
本來他是想召喚幽靈龍晝伏夜出的,可海倫死活不同意。想起被悄悄清除掉的路標,他有點哭笑不得。考慮到時間還算充裕,他索性由得海倫胡來。女孩的心事他根本沒能猜透,除了等待永遠追不上來的艾薇兒,她同樣想多留在呂布身邊一點時間。
夏季的山野鬱鬱蔥蔥,流水潺潺,空氣中儘是清新的味道,碎石和綠草在兩人的腳下咯咯作響。一路上無人跡,清脆的鳥鳴時時傳遞著快樂的氣息。
美麗地風景,多彩的旅途,總能令海倫忘卻塵世間的煩惱。徜徉在這種心曠神怡的美妙環境中。她悄悄的奢望著這樣的安樂的生活就是永久。
時有稀里糊塗的不知名小魔獸笨頭笨腦的鑽出,見到有人時連忙遁去。沿途丟下一連串慌慌張張的小腳印。這些小傢伙們其實滿膽大地,一旦進入自個認知的安全區域後,它們就會挑戰似地揚著頭,用小眼睛瞪著兩人,那樣子既可笑又可愛。
路上確實出現過高級魔獸,但在呂布面前,簡直就和一堆待加工的烤肉差不多。不過它們的運氣很好,有心軟無比的海倫屢次求情,這一路上呂布竟然沒能嘗到肉味。好在這時節,很多野果已經開始成熟了。雖然清淡了點,倒還能湊合著填飽肚子。
斜臥在墊著華麗魔虎皮毯的鏤金躺椅上,吉雷瑟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無視紅色的液體沿著嘴唇緩緩滑落,他不耐的朝後面擺了擺手。猛然探起了上身。
負責按摩的美麗侍女飛也似的逃離了,差點不小心踏在裙角上摔了一跤。
負責通報地宮廷內侍則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熟悉大皇子的人都知道,一旦他一口喝完杯中酒。那就代表他心情相當惡劣。
「恭喜大皇子,這是大喜之事。」一絲陰柔的聲音直接印在了他腦海中。
損兵折將還是大喜?放你娘的臭狗屁!換成別人說這話,吉雷瑟沒準已經抽出佩劍衝進隔壁地密室裡了。可面對密室裡那個神秘莫測的幕僚,他真的不敢。
陳文和年齡很老,個子瘦小,炎黃族特徵很明顯。一襲寬大而華美地白色法袍套在他身上,總讓人有種非常滑稽的感覺,消瘦的面頰與細長的眼睛同樣很不對稱,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很容易讓人想起潮濕陰冷的蜈蚣。
誰要因為外形而看輕他的話,絕對會追悔莫及。在人類社會的王公貴族裡面,毒士陳文和的影響力甚至比獸皇卡斯帕羅夫還要大。從這傢伙神秘出現那天起,三十年間有四十八位國王或者皇帝的登基和他有關。除了當事人,背後的故事無人知曉。
皇子圈內甚至有這麼一種說法,只要你請到了陳文和,那麼你就可
皇冠了。
除了錢,這傢伙從不需要任何報酬,就連美女和神兵利器都不要。
現在正值法爾蘭斯皇位爭奪白熱化的時候,吉雷瑟怎敢招惹他呢?為了湊錢請到這位大神,他的外公,加洛林家族的族長老馬特就連很多庫存的祖傳寶物都拍賣掉了。
「給我滾!」
聽到這聲大赦之令,肥胖的宮廷內侍連忙臥倒在地,就這麼滾了出去,再拉上房門。
「請先生賜教。」吉雷瑟畢恭畢敬的朝著壁爐旁的屏風深鞠一躬。
如果病中的法爾蘭斯皇帝見到這一幕的話,沒準會被氣得直接駕崩。除非那種鑄下大錯的時候,這個寶貝兒子從沒對他如此尊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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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後傳來一聲感歎:「只有毀滅後才有新的秩序!」
「先生高見!」吉雷瑟再鞠一躬,其實這話他已經聽過無數遍了。
「你應該親自去見海因克斯和盧卡斯,非但不能責怪他們,甚至還要重賞。」
這,吉雷瑟面露豫色,這不是濫做好人嘛,何況他現在手頭已經不算寬裕了。
「這兩人雖然名聲不好,卻都是心高氣傲之人。要是你肯折尊相交,再誘之以利,他們定會感恩戴德。要想收服他們,這種鎩羽而歸的時候最合適不過。」
「先生高見!」吉雷瑟面露喜色,隨即問道:「那些牛頭人怎麼辦?找人趕盡殺絕嗎?」
「既然有人從中作梗,這個變數乾脆就留著吧,萬一你將來也用得著呢?再說了,如果我是那群牛頭人的首領,現在恐怕是有多遠跑多遠。」
「先生智比天高,那些愚蠢的牛頭人只怕連您萬分之一的智慧都沒有。」
舒舒服服受了這馬屁,陳文和施施然問道:「大皇子,那個所謂的叢林詠者你準備怎麼對付?」
「我一定要將他挫骨揚灰!」從哪裡冒了出來,那些牛頭人肯定會被一舉擊潰,自己又怎會損失數百名忠心下屬呢?
「有些時候,殺死敵人並非最好的辦法,你為什麼不試試收為己用呢?年紀這麼輕,能力卻這麼強,這可是難得的人才啊!」
「先生,您不是經常說,只有毀滅後才有新的秩序嗎?」
咦,這豬頭有點開竅了嘛,竟然知道活學活用了,陳文和微覺詫異,索性又點撥了幾句:「毀滅不僅只有死亡一種,奴役和凌辱都是。對有的人來說,死亡反倒是種解脫。」
「可是這種人能收服嗎?」
「威武不能淫,富貴不能屈,貧賤不能移,這話是沒錯,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誘惑沒到極限,交換價值不夠。沒有任何好處,有人要你殺了你父皇,你殺不殺?」
「我會殺了那人!」
「如果那人給你下了劇毒呢?不殺就沒有解藥。」
瞅著四下無人,吉雷瑟毫不猶豫的答道:「殺
陳文和陰測測一笑:「這不就結了。世上沒有絕對不能交換的東西,關鍵得看有沒有更貴重的東西來換。連兩個聖域刺客都不怕,那少年肯定不簡單,威逼利誘估計用處不大,結交可能是更好的辦法。要是你沒時間或者沒心思,你可以請蘇菲幫忙。」
本來吉雷瑟是怒火中燒,聽完這番話,他已經是喜上眉梢了,沒錯,這確實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興奮的搓著手,他匆匆告辭了陳文和。雖然一向懶散,涉及皇位之爭,由不得他不努力。相比較而言,他更願意去見盧卡斯他們,畢竟兩人都是地位頗高之人。至於那個低賤的從林詠者,還是交給蘇菲應付吧。
想起艷絕寰宇的蘇菲,他不禁渾身發熱,連吞了好幾口唾液。等登上皇位後,一定要把她悄悄納入後宮。這種絕色人兒,就算是親妹妹,也只能留給自己享用。
密室之中,陳文和正在皺眉苦思。從澤羽和西風潛行傳回的情報來看,那少年確非炎黃人,只是炎黃人對他有恩而已。不過從兩人的描述來看,那一箭雖然很像傳說中的最高箭技「箭神附體」,可根據族中古籍的記載,這更像是後弓被人勉強拉開的樣子。若非如此,按照他一貫的做法,這種不可測的風險一定要盡早剔除。
想起後弓,他心中不禁起了些許波瀾。要是早五十年,自己能擁有後弓的話,與冰霜巨龍門興格拉德巴赫的那一戰,勝利者就一定會是自己。唉,經此慘敗,歷時五十年自己才勉強恢復四成功力,也許這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