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嗎?當奔騰的鐵流正面撞向那少年的時候,巴斯夫隱隱有些失落。作為一個從小卒陞遷為師團長的老職業軍人,他對人才有著本能的好感。不過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位如此可怕的少年怎麼會愚蠢到和三千鐵騎正面對抗呢?
忽然間,他被一種可怕之極的威勢所籠罩。和先前的殺氣不同,這種威勢就像神明俯瞰眾生一樣,讓人發自內心的顫慄。龍威?難道這是龍威嗎?就算龍威也不可能壓迫到自己這種神聖騎士啊!神明!難道那少年是下凡的神明?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當然是小強。從具備變換體毛顏色的能力那刻起,他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威嚴了。作為比蒙族的至尊強者,他的威壓比起神聖巨龍都不會遜色。
恐怖氣息的侵襲下,疾馳的駿馬有如被伐倒的大樹,帶著馬背上的騎士,成片成片的轟然倒地。它們終究只是普通的戰馬,根本不可能對抗超級魔獸的威嚴。屁滾尿流的已經算好了,除了被踐踏而死的,被活活嚇死的戰馬也不在少數。
沒想到小強居然如此強悍,呂布不禁吃了一驚,隨即回頭朝他翹了翹大拇指。
小傢伙相當調皮。難得被這樣誇獎,他得意的轉過身,對呂布撅了撅肥鼓鼓的屁股。
身為主人,呂布當然不願被自己的魔獸比下去。即便沒有小強的幫忙,他也有信心輕鬆搞定這些螻蟻一樣的騎士。無視那些從馬背上滾落的騎士,他繼續前行。
魔鬼!這一定是魔鬼!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貝爾岑卡失魂落魄的搖搖欲墜,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根本無法用常理來解釋。只要那少年所到之處,無論是奄奄一息的戰馬,還是鬥志昂揚的勇士,又或者是膽顫心驚的懦夫,都會詭異的七孔流血而死。
別說他了,就連見多識廣的巴斯夫都是茫然無知。
難怪他們百思不得其解,只有聖域法師才能熟練自如的應用精神攻擊。可聖域法師隨便丟個禁咒就能砸死幾千人,又怎麼會捨本逐末呢?只有呂布這種怪胎才會這樣殺雞用牛刀,偏偏亡靈魔法又是對精神攻擊研究最透徹的。他這種大範圍的精神震盪對付高手基本沒用,欺負低級戰士卻是再合適不過了,一震就是一大片。
不好!到底是身經百戰的老將,巴斯夫很快醒悟了過來,隨即召喚出一頭碩大無比的獅鷲:「殿下,你先坐我的魔獸撤離吧,這裡我頂著。」
貝爾岑卡同樣有一匹八級魔獸龍馬,不過無法飛翔。見到部下如此乖巧,他連句謝謝都沒有就騎了上去,頭也不回的翔空而去。
見到呂布並沒有攔截,巴斯夫長出一口氣。就在他想要指揮潰不成軍的部下重新組織陣形時,半空中傳來一聲淒厲之極的哀鳴,聲音非常熟悉。
「噗」,一蓬血雨伴隨著落羽從天而降。
士兵們惶急的驚呼聲中,低空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條幽靈龍,龍背上還騎著一位威風凜凜的亡靈騎士,恐怖的死神鐮刀上殘留著獅鷲的熱血。
倒霉的獅鷲先是被一口龍息噴到了,隨即被高順一刀兩斷。
自由落體的貝爾岑卡並沒有摔死,小便失禁的他被幽靈龍用一個漂亮的低空迴旋動作給抓住了,直接丟在了呂布面前。
獰笑著掐住他的脖子,呂布一把將他舉過了頭頂:「說!是誰在維斯馬城的礦場姦殺了一位少女?」
士兵們四顧茫然,低頭畏縮者大有人在。那處礦場足有上百戶礦民,被先姦後殺的少女又不是一個兩個。除了極個別僥倖躲起來的,基本沒有脫難的。
巴斯夫卻是心中雪亮,這可怕少年所提及的那位少女,十有八九就是王太子幹的好事。作為軍人,他不贊成濫殺無辜。只是以他的能力和地位,根本無法改變什麼。心念急轉間,他馬上朝身邊的一位大隊長塔裡克低語了幾句。
塔裡克先是一愣,隨即大步出列:「不就是姦殺個小妞嗎?這事我認了。一人做事一人當,老子這條命給你就是了。小子,你是男人就別拿我其它弟兄開唰!」
語音未落,他竟然揮劍自刎了。
巴斯夫明顯是低估呂布的智商了。就算沒見到兩人竊竊私語,他也不會相信這位氣宇軒昂的騎士是這種齷齪小人。本來他還不確定這事是誰幹的,從剛剛那人肯慷慨自殺來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除了自己手中這敗類,還能有誰呢?
不過,呂布本來就不準備放過這些雙手沾滿血腥的士兵。既然有這機會,他更想看到一場好戲:「一條命就行了嗎?做夢!我要整個大隊的人陪葬!只要在剛才那人所屬的大隊,所有人都給我自殺!聽到沒有!不然我先殺了手中這雜種!」
士兵們默默握住了武器。
察覺到呂布的大手忽然鬆了鬆,沒等呼吸口新鮮空氣,貝爾岑卡就惶急的大喊道:「自殺!你們這幫狗娘養的快自殺啊!***,你們都聽到沒有!」
還別說,真有為數不少的騎士揮劍自刎。這和羅曼斯克聯盟講究紀律的傳統有關,只要長官下令,哪怕明知必死,很多士兵依舊會慷慨赴死。
民間有這麼一則故事,很能說明問題。據說有一次,普盧斯王國、古洛曼帝國和法爾蘭斯帝國三國的軍隊在一條大河邊演練陣形。當隊列走到河邊時,停止的命令仍沒下達。於是,古洛曼帝國的士兵選擇了原地不動,法爾蘭斯帝國的士兵則是自動掉頭,而普盧斯那些士兵居然眼睛都不眨的直接朝洶湧的河水進軍。
呂布邪邪一笑:「那些不自殺的人,別人幫他們動手也行!」
不用他提醒,貝爾岑卡就迫不及待的下令:「快殺了那幫傢伙!」
巴斯夫多少已經意識到了點什麼,不過看看盤旋於低空的幽靈龍騎士,再看看表情扭曲的王太子,衝著最後一絲希望,他咬牙揮了揮手:「動手!」
有不甘就戮的士兵進行了抵抗。不過就像落石在大河裡激起的浪花,很快無聲無息。
抹了把滿臉的血污,親自加入到這場屠殺的巴斯夫面色如鐵的說道:「年輕人,我們已經如你所願,希望你能放其它人離開。」
「真當我是白癡嗎?」呂布冷笑著說道:「我早就知道,真正的兇手就是我手中這雜種。所以不僅僅是那些陪葬,你們每個人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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