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鋒被接到報警而來的警察帶走了,楊天被大頭拉著,提前一步離開了金威夜總會,算是免遭一難。
不過看著華鋒失神落魄的被帶上警車,楊天也覺得心如刀絞,身上的痛苦倒是輕了一些。
「鋒哥也真是的,幹嘛不跟我們一起跑,這倒好,被警察抓了,他一下子砍傷了十幾個,這回又不知該定什麼罪了。」大頭遠遠看見警察拉起警戒線,一輛輛救護車呼嘯而來,從金威夜總會裡抬出一個個的傷者,既是心驚華鋒到底是以一己之力,砍傷這麼多人的,也擔心起來。
「跑,能跑的掉嘛,咱們沒被牽扯進去,就是萬幸了,還傻站著這兒幹嘛,趕緊走吧。」一道同來的十幾個人中的一個人開了口,斜眼掃了一眼金威夜總會的慘樣,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彈頭,你說什麼屁話呢,什麼叫沒被牽扯進去,就是萬幸了,有你這樣幸災樂禍的嘛。」梆子開了口。
「就是,彈頭,平日裡鋒哥待你不薄,這個時候,你說出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黑子衝動的就要上前。
「怎麼,我說的難道不對。」彈頭是個光頭的年輕人,見黑子要衝上來,後跳了一步,不服氣的喊道。
「行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吵,彈頭,我就說一句,要是你再說出這樣的話,就給我滾。」大頭也是氣的不輕,心裡憋著火,見這個時候同伴還爭吵,冷喝了出來。
「滾?」彈頭冷笑一聲,一拉一個人,道:「小刀,還傻愣著幹什麼,沒瞧見人家大頭哥都不歡迎我們了嘛,走。」
「你,找死。」黑子一見,更是氣的要揍人。
「讓他滾。」大頭沒回頭,表情陰沉的可怕。
「哼,大頭,我告訴你,我彈頭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鋒哥對我好,我心裡記著,可是人總要有自知之明,鋒哥弄出這麼大的事情,會是什麼結果你心裡比我還清楚,所以,你也別記恨我,怪就只能怪鋒哥,太衝動了。」彈頭摔下一句話,拉著同伴,倒退著離去。
「我草了,梆子,你別攔著我,這傢伙太過分了,當初他弟弟被人砍,是誰找上門去,為他弟弟出的氣,為此,鋒哥還捱了一刀,在醫院裡躺了半個月,他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我TM的砍死他。」黑子氣沖沖的揮舞著手臂,卻被梆子幾人攔下。
「楊天,你還好吧。」大頭看向了從出了夜總會之後就一直沒開口的楊天,見楊天鼻青臉腫的,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楊天緊緊盯著疾馳離去的警車,心下一痛,回頭看了大頭幾人一眼,道:「你們先回去吧,鋒哥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吧,我一定會救出他的。」
「還有華雪。」楊天默然一下,又加上了一句,心痛的難以形容。
「這。」大頭幾人對視一眼,看著一臉堅定的楊天,默然片刻,大頭還是拍了拍楊天的肩膀,點點頭,道:「那好,我知道你比我們聰明,也有主意,鋒哥的事情就拜託你了,你要是要什麼幫助,儘管開口,我大頭絕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對,楊天,我這條命就是鋒哥給的,只要你有辦法救鋒哥,要了我的命也成。」黑子斬釘截鐵的說道。
看著幾人堅定的目光,楊天點點頭,也沒多說,心裡卻有一團火,在燃燒,讓他的腦子發脹,潛藏在心裡最深處的瘋狂也在緩緩爆發。
荊世國!
······
鼎新大酒店二樓宴會廳。
交流會依舊繼續著,但卻要安靜了許多。秦筱大鬧,屈濤出現,一波幾折,搞得參加宴會的人也是人心惶惶,猜不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覺得,牽扯進了荊世國,這事情絕對小不了,低聲的議論著,不時的瞟了一眼與屈濤單獨坐在休息區的荊世國,猜測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中年人的身份。
一旁的休息區裡,僅有荊世國與屈濤二人對面而坐。屈濤依舊是和善的笑容,似乎先前秦筱大鬧,賭氣跑開,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一樣。
而荊世國,更是笑的恭敬,與屈濤客套了兩句,才壓低聲音問道:「屈公子,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出了事,我能不回來一趟嘛。」屈濤端著酒杯,慢悠悠的晃動著,看著琥珀色的酒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澤,悠悠說道。
但荊世國卻嚇了一跳,笑容也沒了,驚恐的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屈濤,不確定的問道:「郭軍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嗯。」屈濤淡淡點頭,便沒了下文,弄得荊世國更是嚇出了一腦門子汗,有些坐立不安,想細問,卻又不敢,好生難受。
「行了。」屈濤淡淡的掃了一眼荊世國,輕呷了一口,才放下酒杯,道:「我回來,主要不是為郭軍的事情,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原來如此。」荊世國長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連忙問道:「那您回來是為了什麼事,要不要我幫忙。」
「找個人罷了。」屈濤嘴角露出了一絲隱晦的笑容,目光變得深邃,令荊世國有些疑惑,剛要再問,屈濤已然開口詢問道:「郭軍的事情你處理了嗎?」
「已經把他做了,只是。」荊世國額頭又見了汗,偷看了一眼屈濤的表情,才繼續道:「只是他偷偷藏了一張軟盤,交給了一個發小,不過屈公子您放心,我已經敦促阿豹,一定要找出這個人來,想來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該有消息了。」
「嗯,做的乾淨點兒就行。」屈濤渾不在意的點點頭,看了一眼荊世國,道:「款子的事情你運作好了嗎。」
「運作好了,一定能按時匯入天星科技的賬號裡。」見屈濤沒有追問細節,荊世國才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有些邀功似地說道。
「嗯,那這一回的城市規劃的款項呢,你們運作的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問題。」屈濤點點頭,繼續問道。
「屈公子,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嘛,這一回數額雖然大了點兒,但路子早就鋪好了,運作起來就容易的多了,一共五個多億···」荊世國得意的笑著。
「收聲。」屈濤微微搖頭,制止了荊世國再說下去,才道:「好了,不用多說了,這一次我回來,主要的事情就是我先前說的,找個人。但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借用你們公司的名義,在杭州開設一家公司,主要人員我給你配備好了,剛才我跟他們聯繫過了,現在也該到等在你們公司了,你陪我去,見見面,把事情安排一下,明天我還要回北京。」
「借我的名義開公司?」荊世國一怔,沒弄明白屈濤這一舉動是什麼意思,剛要追問,但一見屈濤神色,連忙改口稱是,跟隨著屈濤,走出了宴會廳。
······
「陳老,那人是誰啊,荊世國對他這麼恭敬。」不少人注意著屈濤與荊世國,但見兩人離開,宴會廳才一下熱鬧起來,不少人圍在了一個老人面前,其中一個中年人開口詢問道。
「是誰?」陳老見被這麼多人圍著,不由得一頓枴杖,道:「還能是誰,屈家的大小子唄。」
「屈家的大小子,那是誰?」
「我的天,竟然是他。」有些人醒悟過來,紛紛倒抽一口涼氣,弄得不明白的人心裡更是著急,連忙詢問道。
「還能是誰,咱們杭州市的一把手姓什麼。」
「姓屈啊,我的天。」不明白的人醒悟過來,卻也被驚住了,一個人連忙問道:「不是說,屈家大公子一直在國外嗎,怎麼回來了。」
「那誰知道,不過這麼說來,先前那女的,姓秦,該不會是。」一個企業家開了口,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連忙看向了陳老。
「不是她,還能是誰。」陳老點點頭。
「是誰啊。」有些人還是沒有明白過來,連忙追問道。
「我的天,劉海生,你平常不是腦子挺聰明的嘛,市委書記姓屈,市長,姓什麼?」一個人明白過來,撇撇嘴,唏噓道:「早就聽說,市長家的千金跟屈家大公子關係不菲,現在看來,倒不是那麼回事兒,那年輕人,你們都看見了吧,秦大小姐跟他關係可不一般啊。」
「可不,為了那年輕人,秦大小姐可是跟荊世國老婆幹了一仗呢,要說他們倆沒什麼,打死我也不信。」又一個人頗有欽羨之意的開口感慨道。
「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好像秦小姐沒來的時候,那年輕人就坐在休息區,跟屈家大公子聊的很開心呢。」另一人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說道。
「還有這事兒,那這倒是奇了,早就聽說秦市長跟屈書記是老戰友,差一點兒就結了娃娃親,那秦小姐既然跟年輕人好上了,屈大公子還能這麼和顏悅色的跟他聊天?能不嫉妒?」
「人家的事情,咱們怎麼猜的清楚。」一個人說道,隨即遺憾的搖搖頭,道:「倒是可惜了,忘了沒跟那年輕人聊聊,他既然能受邀來這交流會,必然也開的有公司,應該多聯繫聯繫的。」
「可不,誰能猜到,這年輕人有這麼大能量呢,唉,可惜了。」接連幾個人都發出了感慨。
不過,也有聰明的,想到張璽跟那年輕人關係不一般,悄然離開,找到了張璽,有意無意的詢問起那神秘年輕人的消息來,倒是把張璽弄了個手忙腳亂,不過臉上的笑容卻多過於尷尬,心中也暗暗驚喜,押楊天這一寶,他算是押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