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正可謂是步兵進攻或者防守的利器,英軍觀察兵恰巧借助著炮火的餘光看清楚了遠處布爾陣地上的狀況,他看到了一隊隊的士兵正快速的穿越已被炸的不成樣子的陣地,不料剛剛發出了信號敵人便已經殺入了炮兵陣地。
幾名英軍不敢下來,只好控制著熱氣球向後退去,到自己的後方防線的時候在降下來。
龍宇輝不清楚英軍為什麼會將炮兵大規模的部署在這裡,前方只有幾個團的部隊在防守,最終也在那些潰兵們的帶領下七繞八繞的繞了過來,來到了這個距離前線僅僅不到十公里處的炮兵陣地。
龍宇暉來不及思考英軍為什麼這麼部署,但直覺告訴他,如果今天他們不進攻,那麼明天,最晚後天英軍便會進攻,集結大規模的炮兵在此便是為了騷擾己方,使我們無力關注進攻的事情。
想到這裡,龍宇暉搖了搖頭,前些日子在國內的戰鬥已經證實了英軍不過如此,眼下在這裡的戰鬥著實是讓龍宇暉相信了英軍的戰鬥力,看來站在世界頂峰太久了還真的容易使人麻痺。
炮兵缺少自衛武器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整個英軍炮兵數百門大炮數千名士兵只有不到一百桿步槍,而且如此近距離的肉搏戰中步槍也完全失去了它應有的作用,不過英軍炮兵卻是人手一把長刀,因此近戰肉搏剛一開始英軍除了被突襲一番受了點驚嚇之外倒也沒什麼其他的損失。
「嗷」龍宇暉招牌式的嘶喊聲,所有聽過這聲喊叫的英軍無一不被嚇破了膽子,而布爾士兵則最喜歡聽這種狼嚎一般的聲音,因為這代表著龍宇暉將要放手廝殺了,著代表著敵人將要遭受毀滅般的打擊。
布爾士兵緊緊的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個三角陣,像一頭頭髮瘋了的狂牛一般,在英軍炮兵陣地內橫衝直撞,往往一名英軍剛剛舉刀砍來,被第一名士兵襠下之後,後面的兩名士兵便會迅速的向敵人身上砍去。
這種戰術在戰爭伊始倒也頗讓英軍頭痛不已,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方法來抵抗這種三角戰術。
猶如狂獸一般的衝擊,英軍那高傲的頭顱再也直不起來,在炮兵陣地上,英軍炮兵更是被兩千多名布爾士兵追的連連逃跑,甚至連最基本的逃跑戰術都忘記使用。
龍宇暉單腳用力的蹬在一門120毫米火炮炮管之上,利用慣性和彈力將自己快速的彈向另一個方向,夜幕下的刀鋒發出閃閃寒光,龍宇暉在飛出空中的那一瞬間,便將刀刃調整好了方向,輕輕的手起刀落,已經有一名英軍被割斷了喉管。
輕輕的雙腳落地,刀刃已經成為一道血紅色的血刃,血水一滴一滴的從刀刃上卷落在地面上,濺起一道道水珠。龍宇暉橫手抹了一把臉,將灑落在眼睛周圍的鮮血擦去,繼續盯著其他地方的英軍炮兵。
屠殺,在戰爭中龍宇暉突然覺得屠殺竟然是如此的痛快,當然,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人。所謂的屠殺也是要有對象的,如果換做是平民,龍宇暉是絕對做不出來屠殺這種事情的,這種感覺只會在戰爭中才會出現。
這已經不是龍宇暉第一次感覺到這種情況了,方纔那場戰鬥依然也是這樣,進入戰鬥之後龍宇暉彷彿覺得整個人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殺戮果斷,毫無憐憫之心,但卻在敵人逃跑之後,他整個人突然變得黯淡起來,心中的那股殺戮之氣似乎已經雲霄四散,再也起不了半點殺戮之意。
一路上追了這麼長時間,龍宇暉即使遇到了停靠在路邊等著死的英軍傷兵們也沒能起殺心,但是遇到了這種整建制,又或者不是傷病員的士兵,那股殺戮之氣油然而生,而且愈來愈重。
經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的肉搏,雙方士兵均已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英軍士兵再以一千餘人抵抗布爾士兵兩千五百人的進攻,最終在半個小時的戰鬥之後成為浮雲。留下了數百具屍體之後落荒而逃。
而龍宇暉繞過的那幾個團士兵,原本是有回防之意,但卻被後面跟上的來布爾軍隊死死的纏住,根本就沒有脫離戰場的機會,如果非要說有,那也許就只有死亡才能脫離戰場。
看著英軍再一次落荒而逃的樣子,龍宇暉非常想笑,這就是堂堂大英帝國的軍隊嗎?這種戰鬥力是如何支撐他們站在世界最頂峰這個位置的?難道這個世界已經弱成這個樣子了嗎?就連世界第一強國的軍隊都是如此,那麼其他國家的呢?
想起了幾十年前的鴉片戰爭,龍宇暉雙眼頓時通紅,那場害死了多少中國人的戰爭?拆散了多少家庭的鴉片?又抽走了多少人的金錢?龍宇暉雖然是個軍人,但對於政治也並不是一竅不通。
小黑屋內的學習他學到的不僅僅是軍事這麼簡單,政治一樣是他們的主要課程,軍人不能參政,但是軍人不能不懂政治。這是王林告訴他們的,軍事永遠都是在為政治服務的,是的,的確可以這麼說。
王林當初派遣教官組來到布爾,幫助布爾人抵抗英軍的進攻其他人或許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龍宇暉卻想出了不少可能性。再加上這次王林要求狠狠的打擊一下英軍的命令,徹底的讓龍宇暉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王林這是要讓英國人深深的陷在布爾戰場內,他們的政府已經沒有辦法向國民交代了,唯一能交代的就是盡快結束布爾戰爭,讓國民享受到戰爭所帶來的快樂,只有這樣才能解決英國目前潛在的危機,反之也一樣,王林這麼做就是為了將布爾戰爭拖下去,使英國人不能這麼輕易的抽身,甚至還要他們在這裡葬送大多數年輕人的生命。
這同樣也是政治,借助敵人的敵人的手來消滅敵人,自己所付出的也只不過是幾百名教官一年的辛苦而已,況且布爾人這一年來給自己的鑽石和黃金,其價值早就超越了這些。
「佈防!」龍宇暉收起了自己的五四手槍和那把短刀,從上一次戰鬥之後,龍宇輝便發現了自己已經深深的喜歡上了這把短刀,因為這不僅是自己的殺人利器,同時也是對於一名士兵的承諾,或者心靈上的寄托。
龍宇暉轉身看了看正看著自己發呆的傳令官,說道。英軍的撤退不能就這麼低調,龍宇暉要為他們舉行龐大的潰敗歡迎儀式:「去問下部隊裡有沒有會使炮的?會的全叫過來。」
傳令官在傳達佈防的同時,也在人群當中相互的問著是否有人會用炮,沒過多大一會兒,便有二十多個人隨著傳令官來到龍宇暉面前。
龍宇暉抬頭看了看他們,二十多名布爾士兵頓時被嚇得連連後退,方才龍宇暉正在擦拭自己臉上的血液,其中有一些還是上一次戰鬥中落下的,當時忙著行軍也就沒來得及仔細的擦拭,到了這裡打完了這場仗想要仔細的擦拭卻發現原來的血液已經刻在了臉龐上。
在非洲,水源是極其寶貴的,就是在國內,龍宇暉也不會再戰鬥中去用清水來清洗自己臉上的血液,因為戰鬥中每一滴水源都是寶貴的,他都有可能是你救命的稻草。龍宇暉無奈之下只好拿著一塊布,沾著地上稍微乾淨一些,沒有被泥土污染的血水擦拭著自己的臉。不料還未擦拭完畢,這些布爾士兵便來了,龍宇暉這一抬頭便讓他們看到了極其恐懼的一幕。
滿臉血水的龍宇暉,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那裡,像似一尊殺神一般盯著他們,雖然他們都是一夥人,而對方又是他們的上級,但這依然不能抹去他們內心深處的恐懼。
「怎麼了?就這麼點驚嚇都承受不住?戰爭中每一滴水都可以救命的,所以不能浪費每一滴水,如果不是臉上實在是太髒了,我才不願意拿這玩意兒來擦呢。」龍宇暉咧了咧嘴,滿臉的血腥味就連他自己也受不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待會在找一塊布將血擦乾淨之後血腥味便會減少許多。旋即繼續開口道:
「每人一門炮,領幾個士兵去幫你裝炮彈什麼的,不能就讓英軍這麼走了,我們得為英軍舉行一場歡迎儀式,別讓人家說你們布爾人不懂禮貌。」
二十餘人,二十餘門炮,大小口徑各有各的,教官在此他們也不敢說大話,每個人只好選自己曾經用過的炮來打。龍宇暉也毫不客氣,叫了五名士兵便直接跑向了一門155毫米火炮面前,招呼著士兵們將這門炮身掉轉過來對準了英軍逃跑的方向。
裝彈手拚命的裝著炮彈,龍宇暉曾經學習過火炮的使用,熟練度相比較那些布爾軍人都要好的多,因此往往在他開出三炮甚至四炮的時候他們才剛剛開出一炮。由於開炮頻率的增高,那些負責在後面推炮的士兵體力消耗也極大,最終龍宇輝不得不再叫上幾名士兵,幾人輪流推炮。
炮彈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火紅的彈幕,炮彈彈道被看的一清二楚,如此美麗的夜景卻是為了殺人而製造的,龍宇暉不得不暗暗感歎,要想成為強者,就必須要承受一切壓力。
75毫米、105毫米、120毫米、155毫米榴彈在遠處一一的爆炸,一聲聲雷鳴一般的爆炸聲使那些正在逃跑的英軍士兵心驚膽顫,炸彈爆炸之後的氣浪將一些運氣不好的士兵直直的吹飛,甚至有些運氣極為不好的士兵在一顆炮彈之後便找不到關於他的任何蹤跡,一團團火紅的火焰在一處處戰場燃起,一名名英軍士兵就此丟掉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