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原本自以為完美無瑕的戰鬥,卻因為有個愚蠢的指揮官而導致還未衝到對方面前便使己方死傷數千,巨大的傷亡再也掩飾不了人內心的脆弱,當士兵們回頭的時候,卻發現他們的指揮官早已經跑到了安全地帶。
死了的、傷了的被留在了原地,一場戰鬥加上一場慌亂中的撤退之後,受傷的倒沒幾個,這死了的卻不在其數。
一片樹林下方,長滿了各式各樣的草木,一陣微風吹過,草木迎風而動,不遠處傳來一陣沙沙聲,草木所晃動的幅度也比其他地方稍微大些,一雙沾滿了泥土的雙手從草叢內伸出。
楊山高是名普通的偵察兵,這次他所在的連隊負責整個團的偵察任務,不過也要多謝一下八旗兵的這些戰馬,如果不是萬馬奔騰時所產生的動靜為他們指引了防線的話,楊山高還要和自己的戰友不知道在這大山裡面轉多久?
楊山高清理了一下眼前的視線,仔細的觀察過後才發現,這批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先前最先逃跑的那幾名貝勒爺、貝子爺們,楊山高慢慢的向後退去,直至數米之外才慢慢的挺起身子,弓著腰快速的向林子內部跑去。
「團長,發現八旗軍指揮官。」楊山高氣喘著跑到團長面前,雙手扶著膝蓋,任由汗水從自己臉上滑落。
「在哪呢?」聽聞敵方指揮官的消息,團長余方明雙眼瞳孔一陣猛縮,八旗軍的指揮官那可都是貴族,而且這次又全部都有各家的貝勒、貝子們帶兵,如果能打掉他們的話鼓勵士氣是小,狠狠的搓一下清廷才是大。
「西北方向,速度很快。」楊山高繼續保持著原先的動作。戰場上是嚴謹任何士兵向長官敬禮的,可以說只要上了戰場之後你在指揮官面前的動作可以很隨意,能讓敵人看了你的動作把指揮官都當成一名普通的士兵那是最好,不過一旦有人敬禮,那就等於是確認的指揮官的身份,他們往往會受到敵人的重點照顧,這在未來的戰爭中已經越來越明顯,所以王林從一開始就制定了這套規矩,目的便是為了保護指揮官的安全。
「三營在那邊,快,告訴三營長,給我攔下來,抓不住活的就把屍體留下。」余方明拿了顆煙遞給楊山高,之後對著身後的通訊兵說著。
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運輸隊已經與八旗兵交火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六十七師,所有的部隊都在為了壓著時間而前進,或者壓著時間而埋伏,按照原本的計劃,整個六十七師將會在第一槍打響之後的五個小時內全部投入戰鬥。
而這種計劃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釋,四川北部在地震中受到的災害原本就不是很大,道路什麼的也基本沒有被毀,再加上有輜重部隊的卡車在,而且又提前得知了清軍要進攻的消息,武器裝備隨身攜帶也是情理之中,快速投入戰場似乎也合理,唯一不合理的就是八旗軍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四川?頭疼的該是清廷而不是王林,而且他們或許已經沒有了頭疼的機會了,剩下的也只是哭泣而已。
「營長,團長來報說八旗軍指揮官朝我們這邊來了,讓我們抓活的就把他們的屍體留下!」營部通訊兵跑到營長身邊,將電報遞了過去。
唐建是三營營長,他是早先在海南軍裡第二批入伍的軍隊,幾年的行伍生活讓他發現,原來自己還是挺適合軍隊的,之後又經過努力終於被提干,之後也斷斷續續的進入了國防大學學習步兵科指揮系學習,出來之後經過了半年的實習便正式的成為了三營營長,當然,他與那幾個剛一從軍校特別班出來就是副團長甚至是旅長的怪人們沒法比,誰讓人家運氣好,又加上命好呢?能得到總司令的特殊照顧,不過手裡有兩把刷子那是真的,這點唐建也不得不服。
「通知各連,等那幫孫子來了就讓狙擊手把他們的馬給幹掉。」唐建點了點頭,對付這幫人根本就不用使出真功夫,一嚇二唬的還不得趕緊喊你爺爺?
平從龍是名狙擊手,技術也是全團第一,曾在多次拉練和實戰當中經過了重重考驗,最終穩坐第一寶座,任何人只要一提起平從龍就不得不豎起大拇指,那技術,絕對沒得說。
平從龍靜靜的趴在一處草叢中,趴在這裡他更是連偽裝網也不用披,身上的軍裝已經和草叢融為一體,別說是坐在戰馬上急著逃命的人了,就是一個沒事的人從五十米外經過也不一定能發現平從龍的存在。
眼下時間已經慢慢的進入了九月下旬,天氣似乎並沒有轉涼,悶熱的感覺仍然襲擊著每一名參戰和救援的士兵,汗水不斷的從額頭上滑落,平從龍眼睛緊緊的釘死了瞄準鏡,另外一支眼睛沒有閉上,他要用左眼來觀察周圍的情況,戰時狙擊手唯一能存活下來的理由就是自己本事過硬,至於觀察手,一個狙擊手可以說就是一個好的觀察手,這是每一名狙擊手都要學習的,如果觀察手死於戰場之上,那麼狙擊手又該如何?只做一名瞎子嗎?當然不,他們要用自己的左眼來為自己觀察。
大地在微微的顫動著,急行了數十公里的戰馬仍然奮力的向前跑著,戰馬之上的貴族公子們用力的抽著戰馬,希望能夠跑的在快一些。
平從龍看了眼旁邊的草木,心裡默默的計算著風速,之後又辨別了一下聲音傳來的方向,慢慢的調整了槍口,平從龍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的閉上了左眼,右眼死死的盯著瞄準境內,只要敵人出現在他的瞄準境內,他就有絕對的把握將其打落下馬。
大約在一分鐘過後,一隊大約數百人的隊伍疾行而來,臉上的表情除了震驚之外便只剩下了害怕,手中的馬鞭不停的抽打著戰馬。
一名貝勒爺出現在了平從龍的準星之內,平從龍迅速的調整槍口,擺好了提前量與風速等等因素,迅速的扣動了扳機,嘴裡自言自語的說著:「再見了,馬兒!」
7.92毫米的子彈劃過槍膛,努力的鑽出槍管,那種撕裂空氣,以及子彈高速飛行當中特有的聲音劃過了天空,狠狠的鑽進了戰馬的腿部。戰馬急行當中突然遭遇重創,一隻腿忽然間使不上力氣,另外一隻腿還沒來得及調整便狠狠的一頭栽倒在地上。
數十發子彈頃刻間便從一處處陰暗方向撲來,相繼鑽進一批批戰馬體內,只有幾個別人特別幸運,因為狙擊手沒能把握好距離而放了空槍,當然,也有幾個很不走運的,還是因為狙擊手沒能把握好距離而直接把子彈給送入他們體內的。
唐建緩緩的向前走著,現在遇見了這群滿清貴族們之後,唐建很想裝上一把,只是他覺得以前在這些人面前他受夠了窩囊氣,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而且還是在這麼多公子大少們面前狠裝一把,如果不殺殺他們的傲氣似乎也太對不起自己以前受過的窩囊氣了。
「幾位,我說這偷襲的感覺如何?是不是很刺激?」唐建拿出一顆煙叼在嘴上,旁邊的士兵會意連忙取出火柴配合著唐建。
「哼,趕快把爺給放了,說不定爺心裡這一高興就不追究你這奴才了。」一名貝子狠狠的說著,他在京城什麼時候受過這窩囊氣?別說被人用繩子捆著了,就連有人罵他一句都不敢,正眼瞧上一下都還得趕緊跪地叩頭,求爺不跟那狗奴才計較,如今落得這種田地,他實在是不甘。
「沒問題爺,您是我爺,奴才這就放了你。」唐建忽然裝出一副奴才樣,繼續將煙叼在嘴巴上,大跨步的走向這名貝子爺身前,將捆著他的繩子給解開,貝子爺正打算發怒大罵這狗奴才敢這麼對爺,看爺不好好收拾你一番的話語,卻聽到唐建繼續開口道:「爺,小的這在給您一匹馬,您趕緊回北京城去吧。」
見狀這位貝子爺心裡一樂,也忘了要罵唐建這回事,眼下還是能活命趕緊回到北京的好,以後再也不沒事跑來爭什麼軍功了,這玩意兒果然不是好掙的。唐建親自為這位貝子爺牽過一匹剛才俘獲的戰馬,服侍著貝子爺登上了戰馬,親自鞠躬彎腰的歡送著貝子爺的離去。
唐建看著那位貝子爺的背影,臉上露出一陣詭異的陰笑,拿過了士兵手中的狙擊槍,將准經死死的鎖住了戰馬的後腿,『啪』的一聲響過後,子彈飛速旋轉著進入了戰馬的後腿,戰馬忽然倒地,這才剛剛走了不到五十步的貝子爺頓時被摔下戰馬,唐建連忙大聲喊道:「貝子爺,對不住了,你可能被人給盯上了,小的現在也沒戰馬了,您還是趕緊跑著回北京吧,要不然小的在送你一程?如何?」
貝子爺聽見自己被人給盯上了之後,心裡忽然一陣恐懼,彈道什麼的貝子爺不懂,斗鳥、調戲小婦人他倒是個行家,眼下戰馬倒地是真,有人盯上自己也是真,一時被嚇怕了的貝子爺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對著自己開槍?更是沒有關注唐建手裡的那把槍,而此時站在唐建身後的一群貝子貝勒們也是一臉冷笑的看著那位,心裡暗罵一聲傻蛋。
「好,只要你能把爺給安全送回北京,爺一定重重的賞你。」貝子慌忙中說著。
唐建緩緩的舉起了狙擊槍,將準星對準了這位貝子的肚子,他不希望他死的快些,唐建想要讓他慢慢的死去,感受著那股死亡即將來臨時的恐懼,那種身上的血液被一點點抽乾的感覺,唐建張開嘴說道:「爺,您忍耐著點,眨巴眼時間您就回到北京了。」
槍響過後,那位貝子始終不敢相信唐建竟然會殺他?這個口口聲聲說讓自己走,並且還要送自己回北京的人竟然會殺他?感受著子彈鑽入體內的那股劇痛,曾經一度想要昏迷的他最終卻為了生還的希望而堅持了下來,可最後的結果卻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液流乾,落得個失血過多而亡。
「幾位爺,你們什麼感覺呢?」唐建轉過頭不再理會那位貝子,對著站在身後看著那名躺在地上的貝子一陣冷笑的一群貝子貝勒們說道。
PS:這章寫的很不滿意,最近狀態也不怎麼樣,我會盡快調整的,另外本書QQ交流群:107947848,歡迎大家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