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連司馬夫人的那個耳光在了半空中沒有再【拍下去。
紫桐看著旁邊那些人驚愕的表情,也抬頭望向了門口的男人。門口的男人並沒有出現生氣或者高興的表情,但是裡面所有的能動的人都在他進來的那一時間悄悄的走了出去,除了那位女人和那五個倒霉的武士。
紫桐那就是無聊太久了想看場鬧劇而已,很快就轉過目光繼續喝酒,可是她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司馬長風不知道公子光臨,有失遠迎,贖罪,贖罪!」
她吃了一驚,望向那個男人,他已經說完話了,正炯炯有神的望著自己。紫桐知道自己又產生幻覺了,馬上轉過了眼光。可是耳邊很快就傳來了李霓熟悉的聲音:「您就是司馬老爺啊!我們不小心衝撞了你家夫人,也是不知者不罪了。」
她不相信,再凝神一聽,分明聽到了那個男子的笑聲:「我家夫人的事情一向是與我無關的,姑娘你就更不要放在心上了。」
她再看向李霓,看見李霓正在微笑,然後看見她朱唇微啟,然後她聽到了她的聲音:「司馬老爺說的哪裡話,您的夫人真是又美麗又賢德啊!」
紫桐知道這一定不是幻覺了。她看了一眼胸前的玉珮,玉珮上藍光正盛。不過她還是沒有說話,她怕嚇到了李霓。她手指微彈,解了廊下那五個人的禁錮。
人家的主人都來了,看在那幾盆蘭花的份上,饒了他們。
不過那些人並不知道紫桐已經解開了對他們的鉗制,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司馬長風沒有理會李霓地譏諷,走上來給自己和她們每人斟了一杯酒,然後端起來:「司馬長風敬各位一杯,之前的事情就不要再計較了,咱們一笑泯恩仇如何?」
李霓本也沒想過要抓住這件事做什麼大文章,她本就小孩子心性,生性豪放,從不記仇的。見那女人也教訓了,便也拿起酒杯:「哪裡來什麼恩仇,大家玩玩而已。」說完一飲而盡。漣漪也端起酒杯喝了,看向紫桐,紫桐微微一笑,也喝了。
果然。李霓馬上就說了:「我家公子耳朵有恙。司馬老爺送花又敬酒地這麼客氣。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吧。」
紫桐看向李霓。發現自己這半年地時間頹唐下來。李霓倒真是成熟了不少。學會應對這些複雜地社交關係了。
司馬長風剛想說話。外面又鬧哄哄地傳來了噪雜地腳步聲:「接著一個洪亮地聲音叫道:「反賊在哪裡?」接著一個人帶著兵士擠進了這小院裡。把個小院子擠洩不通。
紫桐看到帶頭地正是胡縣令。那些軍士一個個神色凌然。如臨大敵。紫桐皺了下眉頭。沒想到這胡縣令也這麼昏庸。李霓和漣漪已經很沒修養地笑了起來。
胡縣令見是他們。也怔住了。見司馬長風也在。更是不可置信:「司馬兄。尊夫人叫我來這裡抓拿反賊。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尊夫人認為你是反賊嗎?」
見胡縣令到了。司馬長風進來後就一直沒有再說話地那女人又恢復了剛才地彪悍。她知道胡縣令靠她哥哥在京城罩著。不敢對她怎麼樣。哼。司馬長風在京城地生意也是靠她哥哥罩著。他也不敢拿她怎麼樣。所以她雖然把事情鬧成了這樣。司馬長風不還算是沒有對她說一句重話嗎?
她馬上走到胡縣令身邊,指著紫桐,李霓,漣漪對他說道:「反賊是她們三個人,我家夫君只是……,只是……只是正在準備抓拿反賊。」
胡縣令不是傻子,知道是被這個女人擺了一道烏龍。他本來就不信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裡來什麼反賊?只不過怕這女人亂嚼舌根,欺君地這頂帽子他也戴不下,這才不得不帶了幾個人敢了過來。
他走上前去對著紫桐抱了一拳:「打擾公子雅興。抱歉!」接著見過司馬長風:「司馬兄。」接著對身邊的兵士道:「沒事了,你們統統回去!〃」
司馬長風這才看了下面的女人一眼:「你還不走嗎?」聲音依舊平和溫煦,看不出半點生氣地樣子。紫桐不由得對這個男人刮目相看。要把心性城府練到這種程度,實在是讓人敬佩,可是看他那樣子,好像年齡也並不大啊。
紫桐對著胡縣令和司馬長風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兩人馬上在一旁坐了下來,司馬長風又叫了小二上新鮮的菜上來,桌子上的菜全部撤下去。又叫管家去把地窖裡他珍藏地好酒拿倆壇出來。
酒剛起開蓋子,醇厚的清香就飄滿了整個院子。李霓長大了嘴巴:「這是什麼酒?我怎麼從沒聞到過這麼醇厚的香氣?」
紫桐一直都是個能喝酒的人,她把杯子裡的酒抿了一口,覺得口感有點像她前世喝過的五糧液。她疑惑地望向司馬長風,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這種酒。
司馬對著眾人的惑也不
只是笑著說道:「既然是好酒,那大家就不要客氣痛快,今天我做東。」他正說著,一個身影不知道從哪裡出現在了院子裡:「施主有這麼好地酒也不叫老衲,這就是施主的不對了。」
紫桐望向過去,見來人竟是那個白馬寺地主持,那個微胖的中年和尚。此刻他已經不再穿著僧袍,一身褐紅色地袍子外罩著一件黑色的紗衣,雖然還是光頭,但那打扮,儼然已經不是和尚了。
噓,紫桐噓了一口氣,今天還真是熱鬧了。
顯然胡縣令和司馬長風也被行癡和尚的這身打扮嚇到了,半天沒有說話。行癡和尚說完,一閃身就到了桌子邊上,端起本來是司馬長風的那碗酒,咕嘟咕嘟的一口灌了下去。喝完抹了一下口:「好酒!」說完端起酒罈就準備往嘴巴裡倒。
司馬長風還算反應得快,馬上從他手裡搶過了酒罈。可是他那酒罈剛搶到懷裡,他就見罈子裡的酒自動凝結成線,從罈子直飛到行癡和尚張口的嘴裡。
大夥兒就這樣看著行癡把那罈酒喝完了,然後他很自然的打了個酒嗝:「好酒!洒家今天高興。陪你們大夥兒喝喝酒。」說完看著身邊一臉驚奇地司馬長風:「怎麼啦?司馬施主,莫非你捨不得?」
「哪裡哪裡,」司馬長風馬上換了笑臉:「大師法術高強,小民佩服佩服1」
「哈哈哈哈啊哈」行癡大笑起來:「在我家主人面前,我這點法術算什麼?沒得玷污了她老人家的名號。」
「你家主人?〃」司馬長風和胡縣令平時都和這和尚相交甚多,今天兩人都覺得這和尚行為怪誕,不可思議。
難道是李霓在他廟裡和人打了一架,把他給打糊塗了嗎?可是聽回來匯報的人說這和尚並沒有參與其中啊。
行癡望著紫桐,自顧自拿起筷子吃起菜來:「就是我家主人!既然我家主人出現了,我也不需要做和尚了。阿彌陀佛!」
聽他這時候居然還在念阿彌陀佛,紫桐也忍不住莞爾一笑。自然其他的人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司馬長風笑道:「你就是想喝酒吃肉,那也不要找這麼個借口出來。
吃吧,佛祖不會怪罪你的,俗話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這才是真菩薩。哈哈哈哈……」
「佛祖怪不怪罪我有什麼用處?我的主人又不是佛祖。」
「你的主人不是佛祖?那你的主人是誰?」胡縣令也奇怪了起來:「有和尚不認佛祖的嗎?」
『佛祖是你們中土佛教地祖師爺,我是屬於西域濕婆教,當然也是西域佛教的一支。我的主人是雪山神女。」行癡也不避諱,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說了出來。
只是嚇壞了三個正在聽他說話的女人,三人一齊抬起頭來:「你說什麼?」
「我說,我的主人是雪山神女。」行癡盯著紫桐,慢慢地說道。
「要死了。」李霓滴滴的低估了一句:「就這旯裡也能碰到熟人。」
「熟人?」司馬長風並沒有放過李霓的這句話,他本來對紫桐他們地身份充滿了疑惑,從李霓的店舖裡出現那些奇怪的絲綢開始,他就一直在默默的關注著他們了。「你們,你們和行癡大師認識地嗎?」
「沒有!」李霓馬上否認:「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哦,除了今天上午見了一面。」
「哦1〃」司馬長風正想追問,胡縣令已經站起來解圍了:「大家也都忙了一上午了,喝酒吃菜,咱們不醉無歸。」他看出了李霓的尷尬和心虛,其實心裡也充滿了好奇。不過他可不想被司馬長風就這樣問了出來。
他久經官場,知道有些東西是可以公諸於眾的,有些東西卻只能留在自己心裡。
這個問題,司馬長風也知道。他也發現了自己的失口,馬上笑著去斟酒:「就是,咱們難得一聚,特別是行癡大師和這位公子。對了,都相鄰這麼久了,我們還不知道公子的大名呢,請問公子尊姓大名?我們以後也好和公子親近。」
漣漪正想把司馬長風的話寫給紫桐,突然見紫桐張口了嘴巴:「小子就是一無名小卒,不敢勞大家記掛。」
不說別人沒反應過來,就是漣漪和李霓也張大嘴巴站起來,死死地盯著紫桐,然後兩人一齊叫道:「公子?你能聽見啦?」
紫桐微笑這衝她們點點頭:「坐下吧,傻丫頭。你家公子的耳朵好了,需要這麼大驚小怪地嗎?」
「可是,你不是,剛剛還……?」漣漪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蛋:「我不是在做夢哎,公子,你真地可以聽見說話了。這太好了。」
李霓知道紫桐聽見說話了,自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那我們以後還能住在這鎮上嗎?」n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