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白天喧囂的海洋在這個夜晚也安靜了下來。內維爾碼頭的船隻都在微微波蕩的海浪中漸漸熟睡。
一道人影從北邊風馳電掣地迅靠近。他在碼頭上停頓了片刻然後一躍而起憑空飛過了數十米的海面直接落到了自在虎鯊號的甲板上。
縱使他落下時已經卸力幾乎無聲無息還是驚動了船上的哨兵:「誰?口令!」
那人笑道:「是我布倫特。鐵刺睡了沒有?」
走到船艙門口藉著艙裡透出的燈光士兵看明白了眼前人的外貌才收起警惕的表情。這個布倫特就算他沒有見過也是聽過的雖然旁人要是答不上口令難免會有些麻煩但是這位劍聖不是士兵們得罪得起的。於是哨兵換上討好的笑臉道:「我去幫您通報鐵刺大人。」
船艙裡傳來了鐵刺的聲音:「是布倫特先生嗎?快請進來吧。」
兩人見面未免稍微有點尷尬鐵刺跟布倫特都清楚現在布倫特實際是鐵刺的岳父只是畢竟此事並沒有公開還要考慮到路易一家的面子所以鐵刺對於怎麼稱呼布倫特實在是有些難以決斷。
好在兩人都是爽快人並沒有在這些小節上多做糾纏。布倫特開門見山地道:「事情已經弄好了。」
鐵刺道:「快坐下來說。」
布倫特看了看四周船艙裡除了鐵刺便只有338和引著自己進來的那位哨兵看來其他人都睡了。他在固定在船體上的凳子上坐下接著道:「怎麼他們的刺殺都還沒開始嗎?哈哈。」
鐵刺道:「從收到阿拉貢的來信你就出前往馬羅帝國按你的腳程走個來回恐怕深淵行者派出得刺客也最多剛剛找到這裡。」
鐵刺又對哨兵道:「去找些吃的來要熱的。沒有就把廚師叫起來弄點。」
布倫特點頭道:「我確實是餓了。」
哨兵離去後鐵刺問道:「你回來的這麼快看來事情還順利了?」
布倫特道:「其實阿拉貢自己也有些準備的。他既然流露出想做深淵行者會長的意思那他自己肯定有些實力。加上我還有你讓我去還給他的死亡面具他在三個有資格爭奪會長位置的人裡面實力已是遙遙領先。而且其中之一甚是識趣主動投靠了阿拉貢的勢力。剩下一個競爭者很容易便擺平了。」
鐵刺點點頭道:「深淵行者落在阿拉貢手裡是最好的結果。我跟他們有些不大不小的麻煩雖然他們也不一定能奈何我但總沒有解決掉讓人舒心。而且他們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爭取作為盟友總好過做敵人。」
哨兵很快便端來了食物還在冒著熱氣。布倫特邊吃邊道:「再怎麼說他們的會長之位的爭奪也只是內部矛盾很難形成你死我活的爭鬥。既然一方實力已經明顯遠遠過自己明智點的都直接放棄了原來的想法。說起來我只出了一次手。」
鐵刺笑道:「我還以為只要你一出面就直接鎮住了他們呢。」
布倫特哈哈大笑道:「怎麼可能深淵行者又不是沒人。那個阿拉貢說起武藝並不算最強他只是在人望方面很有些優勢我看他們組織裡頗有些高手也支持他。」
鐵刺沉吟道:「那在你看來深淵行者的實力到底怎麼樣?」
布倫特回憶著道:「他們還有幾個厲害角色就連我要是猝然遇上也不一定能輕易戰勝。只是我覺得很難為你所用。」
鐵刺道:「沒關係只要他們不來搗亂就是好事。」
布倫特吃飯極快說話間幾盤食物已經全下了肚子。他擦擦嘴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道:「這是阿拉貢給你的還有給那幾個來刺殺你的成員的一條命令。其他人就算了這幾個送上門裡的你總得拿來用用吧?」
「內維爾鎮上常住人口是一千一百四十八人加上附近的漁民、水手、士兵在鎮上活動的人數白天鎮上一般不過一千五百人。
「內維爾小鎮一共有三條街道一個魚貨市場一個碼頭。一家酒館兩家雜貨鋪……」
「行了。」泰尼奧有些不耐煩地打斷對著幾張紙唸唸有詞的阿爾卡:「關鍵是鐵刺的日常習慣他的出沒路線。」
阿爾卡將記載著白天調查結果的幾張紙片小心翼翼地折起來收好然後道:「暫時沒有。」
泰尼奧皺著眉頭道:「即使不看你那些數據只是在這裡走一圈也應該知道這個偏僻的地方並不適合長期潛伏。在這種地方我們幾個外來人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迪福嘿嘿笑了兩聲然後道:「我早就說直接到那艘什麼自在虎鯊號上去哪來那麼麻煩還去研究什麼行動計劃。這種環境實在也沒什麼好計劃的時間稍久我們就暴露了遲早是一場硬仗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泰尼奧冷冷地看了迪福一眼他對這個傢伙實在缺乏好感但是此時迪福說得無疑是眼前最適合的行動方式倒也不好反對因此只是冷哼一聲。
阿爾卡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道:「好吧看來大家都想盡快結束這次任務我也沒什麼意見。只是我們對那艘自在虎鯊號還缺乏一些情報……」
泰尼奧道:「管他什麼號不外乎上面多了幾十個士兵水手。還有鐵刺身邊的幾個人也不是什麼高手就是鐵刺稍微難對付一點到時候……」
「到時候便由我跟阿爾卡聯手對付鐵刺其他人就拜託你泰尼奧大師了。」迪福還帶著笑意道:「你們看這樣合適不?」
泰尼奧點點頭道:「那就這樣吧。」
阿爾卡看兩人似乎就這樣三言兩語便做了決定雖然他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也不好反駁只得點頭稱是。
三人正待商議晚上的行動細節突然門外傳來那位酒店夥計的聲音:「阿爾卡先生有人給您們送來了一封信。」
三人一愣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阿爾卡便道:「拿進來吧。」
待夥計走後三人湊到一起。這是一封外表很普通的信內容是邀請三人明日到自在虎鯊號上做客落款是「鐵刺」。
三人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倒不是害怕只是這信裡將三個人的名字都一一寫明並對他們深淵行者一員的身份直言不諱。而邀請他們的人正是他們此次行動的目標鐵刺。
剛才還在想怎麼去自在虎鯊號上一探這鐵刺就及時地送來了邀請。這實在不能不讓人起疑。
三人商量了半天也搞不清楚是哪裡出了問題。最後還是阿爾卡道:「既然事情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們也不必多想了明日按約前往就是了。到時候見機行事哪怕他有什麼陷阱難道我們就怕了不成?」
如此一來倒也省事不必再商討何時行動了三人便養精蓄銳只待明日。
雖然對自在虎鯊號阿爾卡等三人早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當他們親自踏上那平坦光潔的甲板上時還是有些驚歎。當然這個小小的驚訝被很好地掩飾了起來。三人看起來稍微有些矜持但在翻臉之前又保持著足夠的禮貌。
甲板上除了忙碌的水手那幾位看起來很悠閒的人物應該就是鐵刺和他的幾位助手了。因為那位帶他們上船的士兵對著那邊很是尊敬地行了一個禮。
鐵刺滿面春風如同見了多年老友一般地熱情:「三位遠道而來在下不曾遠迎還請恕罪。」
這個架勢讓阿爾卡等人有點無所適從。說起來自己雖然確實是遠道而來只是目的並不是來做客。阿爾卡擠出一個笑臉想要寒暄幾句泰尼奧已經冷冷接口道:「閣下既然知道我們……那也應該知道我們為何而來了。這些虛偽的客套實在是不需要的。」
聽著同伴一見面就這樣撕破臉皮阿爾卡跟迪福只得做好戰鬥的準備。這甲板上除了鐵刺跟他身邊數人其他水手士兵看起來也沒什麼特殊之處也不知對方的埋伏是在哪裡。不過自己既然敢來倒也沒把那些伎倆放在心上。
鐵刺哈哈笑道:「我跟你們的會長也算是多年老友了……」
看見阿爾卡等人皺起了眉頭鐵刺接著道:「哦幾位一直在路上奔波怕是還不知道貴現在貴組織的會長已經確定下來了。阿拉貢確實跟我相識多年因此我跟貴會的誤會算是已經解除了。幾位這是貴會長給你們的一封信。」
泰尼奧警惕地從鐵刺手中接過信封鐵刺還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