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親』。」
遞上紙筆讓郭軒在紙上工工整整寫下一個繁體的「親」字。她在旁邊看得讚歎不已。小小年紀正楷就寫得如此有功底!
將紙還給她時他語重心長道:「姐姐女子無才便是德你不會寫字沒什麼我不會笑話你的。」
丟臉……沒好氣道:「快回去睡吧!守這裡幹嘛?我不會跑的啦!」
「我不放心!」
「好好隨你啦。」無力的捧著字退回屋內。
過了沒兩分鐘又出來了。諂笑道:「軒兒親愛的『愛』怎麼寫?」
郭軒給她寫了狐疑的看她一眼神神秘秘道:「姐姐你在給景訣哥哥寫情書嗎?」
囧……揪了他的小臉蛋一下道:「不是啦!」
「嗯?那你是在給誰寫情書?!」
「我是給……啊呸呸呸誰說我在寫情書啊!」
郭軒的大眼睛裡閃著狡黠的光:「我知道了。不是寫給景訣哥哥的就是寫給太子哥哥的!是不是口牙?」
「再亂說我揍你哦!」威脅的揚了揚拳頭縮回屋中繼續塗抹……再有不會的字再問再問再問……二十個左右的字倒有十幾個是問來的剩下幾個其實也拿不準究竟寫的對不對但總不能全都問那鐵定會讓那精靈的小子猜出來她的意圖只好勉強湊合上估計別人順著句子讀一讀猜也猜的出來了。
總算是寫完長舒一口氣將信反扣著壓在桌上擦了擦臉上的墨汁伸頭對外面的棋兒道:「棋兒我累了要睡了。」
正在燈下做針線的棋兒道:「小姐這麼早就睡啊?我打水小姐洗漱一下。」
她裝模作樣的洗漱了爬到床上對棋兒道:「你不必進來了也早些睡吧。對了快些把軒兒勸回去吧看蹲在外面凍著了。」
棋兒應著退出去把門帶好。
唐果在床上躺了一會側耳聽到棋兒跟郭軒在外面糾扯。輕手輕腳起了床找了事先找出來的一套天青色的衣裳出來換上。這套衣服是從閨房裡的衣櫥裡翻出來的郭糖平日習武所以備有不少這種式樣簡潔利落衣服。又從牆上取下一柄鑲滿寶石的華麗小匕揣進腰間做防身之用。
外面安靜了應該是棋兒去送郭軒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推開窗子往外張望了一下。雖然夜還未深夜卻黑的透徹各屋透出的燈光也沒能帶來多少光明。輕輕跳了出去。
突然一陣腥風襲來!
她本能的一躲卻沒能躲開被撲倒在地一對巨爪搭在了肩上吧唧吧唧……濕漉漉的大舌頭舔過來……
「旺仔……」她崩潰的低聲斥道「起來起來起來!」
旺仔得令放開她仍是興奮的繞著她打轉。她暗罵軒兒那小子狡猾人走了還把狗留下守著!但是他忘記了旺仔跟她也是很有感情基礎的啊。
她沉聲命令道:「旺仔坐下不准動。沒我的命令不准起來!」
旺仔乖乖的坐在地上姿式標準神情忠誠。
她滿意的拍拍它的大腦袋以示表揚然後衣角一撩施施然走人了。
可憐那單純的小狗狗一直坐在那裡直到天亮被人找到時硬拉它也不肯起來……
之前聽棋兒說過大將軍府佔地數十畝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傳
房屋百餘間之深之廣可想而知。她初來乍到根本辯不清路大門在哪邊都摸不著。乾脆就認定一個方向直行只要找到圍牆翻出去不就得了!咱會輕功!
可這將軍府著實大的不像話她沿著小徑走了半天也沒走到盡頭很懷疑自己是選擇錯了方向捨近求遠了。府內夜間戒備森嚴時不時有一隊隊巡邏的家丁走過她就在樹下石後躲躲藏藏的前進。
走到一座人工小河的小拱橋中間時忽聽前方拐彎處傳來一人走路的腳步聲。她慌忙前後張望了一下卻現橋前橋後都沒有利於藏身的地方這時如果跑下橋找藏身之處已是來不及了。
情急之下抓住橋欄翻躍而過雙手扒住欄杆腳踩住欄外稍稍凸出的石沿呈蛤蟆狀蹲下將腦袋縮在石欄之下暗暗祈禱來人快快過橋不要看到扒在欄杆上的兩隻爪子。
只聽得腳步聲上了橋卻意外的在橋中間停住了。半晌沒有動靜。她強忍著埋頭一動不動狐疑著此人是不是現她了。
忽然傳來清朗的吟誦之聲:「風動花枝探月影天開月鏡照花妖。」
kao!這誰啊這是!大半夜的不快走路站這裡賞起月來了!賞月也得挑別的地方好不好她的手凍麻了快扒不住了!
忽聽頭頂傳來一句:「敢問這位姑娘是人是妖?」
她驚悚的抬頭正對上一對黑濯石般的眸子河中月影反映在眸中碎星般的光彩。
被現了!
心中一慌居然滑脫了手驚叫一聲身子就向後仰去!腕上一緊卻被那人伸手拉住了。
還好……然而她不過是慶幸了半秒鐘就覺橋上那人站立不穩身子前傾居然被她拽得跟著摔了下來。
撲通撲通……兩聲水響。
不遠處立刻傳來呼喝之聲:「什麼聲音?過去看看!」聽聲音是那個名叫齊海的傢伙。
腳步紛沓一些夜巡家丁奔了過來在小橋附近一陣搜索。
齊海忽然伸頭向橋拱下看去。看了一會將腦袋縮了回去大聲說道:「往那邊再找找看!都給我警醒著些!」
家丁們漸行漸遠了。
橋拱下一尺多深的水裡蹲著兩個全身濕透的人。一個是唐果另一個就是被無辜扯到冷水裡的素衣男子。唐果手裡捏著匕抵在男子的咽喉上用威脅的目光逼視著他警告他不准出聲。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剛才齊海伸頭往橋下看時應該能看到他們啊為什麼沒有做聲就那麼走掉了?難道是因為光線昏暗而齊海眼神又不好其實沒有看到他們?唉回頭該提醒一下父親注意關心一下家丁們的視力問題安全第一啊。
這時男子忍不住道:「這位姑娘人都走遠了咱們上岸去吧水中很冷。」
唐果凶巴巴道:「少囉嗦!你要搞清楚是我在劫持你你是我的人質!我說了算!……上岸。」
二人濕漉漉的爬上岸去站直身子唐果才現她的人質身材頎長以她的小個子想再拿匕抵著人家的脖子很是困難於是刀尖下滑了一下換成抵在他的後腰凶道:「告訴我圍牆在哪邊!」
那人的表情僵了一下墨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被看得心中毛眉毛一豎拿刀尖戳了戳他:「快帶我去!」
他收回目光溫和的道:「姑娘這邊請。」彬彬有禮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倒好像他是主人在給她這個客人引路似的。
她不由的囧倒還是堅持舉著小刀子努力維持著劫持者的威嚴直到來到圍牆腳下道:「恩……好了你可以走了。對了你是什麼人?大半夜的到府裡來做什麼?」
「在下是來府上做客的。」
「嗯?做客?!哼哼……不准把今天的事告訴別人!知道不?」威脅的晃了晃小刀子。
他卻神定氣閒的回答:「在下一向不擅說謊別人若問我衣裳是怎樣濕的定會忍不住說出來。」
「咦?!……」這個傢伙在威脅她!「反了你了!你擺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人質!輪不到你跟我講條件!」
「不是講條件是情非得已。」
「好啦好啦究竟怎樣才能堵你的口?」
「沒有辦法。不如姑娘繼續劫持在下如何?有個人質在手裡行走江湖也方便。」
「絲……」她倒抽一口冷氣後退一步。如此自我推銷的人質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啊!慌忙道:「不必了不必了!」
「不必管飯的。」
「不是管飯的問題!」
「你劫持了我就要對我負責。」
嗚……她究竟是劫了個何方妖孽啊!隱隱聽得有夜巡的聲音靠近心知不能再拖延下去。道:「好啊只要你跟的上就來吧∼」
後退一些助跑幾步足尖在牆上輕點了幾下借力斜刺裡飛起身體靈巧的翻轉翩然躍出牆外。
輕巧的落地得意轉身自言自語道:「哈有種出來啊出來啊出來……啊!!!!!!!!!」
迎面冷不丁撞上黑暗中走來的一個嚇得大叫一聲退後幾步。
「綁匪姑娘莫怕是我人質。」對方溫和的自報家門。
定睛一看可不正是他小子!抬頭望望高高的院牆心中暗驚。難不成這小子也會武功?古代怎麼是個人就會武功啊!結結巴巴道:「你你是怎麼出來的?」
他抬手指了指身後不遠處:「從那個邊門出來的。」
原來幾步遠的地方就是供僕人出入的一個門口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