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本王讓你很痛苦?」雖早已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唐天齊不知為何心中還是冒上一抹惱意。
「難道我說錯了嗎?」她望著他聲音淡淡地就像從紅塵之外傳來一樣。
是的她沒有說錯就是她沒有說錯他心中才更惱怒。
「難道本王只讓你感覺到痛苦而沒有其他的感覺嗎?」他的眼神很認真認真地讓她的心不由地顫抖了一下有沒有其他的感覺呢?她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逃避去想這個問題此時此刻她只能遠遠地逃開他此生永不相見。
「王爺追了來不是為了讓我更痛嗎?請王爺放過我吧!」難道非的等她用死來結束這一切嗎?
「如果說本王追上來——」特意看了燕飛雪一眼唐天齊接著道:「如果說本王追上來——是對你動了心呢?」
如他所願秦漣漪的眼神果然閃過了一抹異色接著笑了那一朵微笑就像青春在時光中回眸一般有一種魅惑的美感但又迅恢復了平靜淡淡地道:「動心?那是王爺的事與我何干?」
「與你無關嗎?如果你不是對本王也動了心心中起了漣漪會這麼痛嗎?」一綹絲從她的眼角滑了下來他伸手將它順向耳後動作很溫柔聲音卻是那樣的譏誚與冷肅。
她斂下神色一時讓人看不出情緒來他卻將她的臉扳了過來一字一句地道:「我唐天齊也許為人隨心所欲肆無忌憚但對你卻是不同的只是你秦漣漪不曾真正看清我是什麼樣的人。」
她再次抬頭聲既不可聞地道:「王爺的為人自有事實說話還用著我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來看清楚嗎?」
「微不足道嗎?那本王現在就告訴你從這一刻起你——秦漣漪——就是本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誰要沾惹你本王絕對不會讓他好過你最好記清了。」唐天齊眸光一斂緩緩鬆開手爾後起身盯視著燕飛雪道:「燕盟主如今看來本王是要在你這山莊常住下去了您還是多把心思用在怎樣怎樣從本王手中拿回各大門派的招牌吧!」
「王爺你不覺得作為一個男人你太卑鄙了嗎?」燕飛雪的語聲很沉著但卻有一份掩飾不住的鄙夷。
「卑鄙?本王喜歡這個詞如果不卑鄙本王怎能得到她的人呢。世上哪個男人對女人不卑鄙呢?不想佔為己有呢?燕盟主不是也在對本王的女人虎視眈眈嗎?不過本王還是奉勸盟主一句只有本王對她有卑鄙的資格你還是不要妄想的好。」
「是嗎如果漣漪不要這薄命王爺還有卑鄙的資格嗎?」
「你敢本王可很看重你這薄命要是你敢不要它本王就讓所有與你有關的人為它陪葬你最好早點學會保重自己的身子早點學會享受本王的心和寵愛。明白嗎?」
說完之後手中一用力那把折扇就變成了支離破碎他的手再一鬆那些折扇殘骸紛紛灑灑地飄落在地然後就腳步重重地離去。
房間內只剩下她和燕飛雪兩人沉默沉默片刻後燕飛雪終於緩緩開口:「我們遇見的時候是不是太遲了?」
秦漣漪心中明白唐天齊剛才的那幾句話的確如同一道咒語突然開啟了她心中在不斷逃避的朦朧意識她越想抑制往昔的一切的一切就像走馬燈一般在腦中翻轉她提醒自己絕對不能有那樣的情緒但那情緒來臨時誰也阻止不了她的心是有了一抹連她也搞不清楚的欣喜並在同時她已看到在他們兩人之間這份情緒——她已無能為力地只能任憑它侵襲介入她的生命。
她忍不住抖扯著手裡的繡絹緊咬唇瓣。
為何會這樣她真的對這個惡魔般的男子動心了嗎?一直以來她不相信宿命但她並不是個遲鈍的女子分得清楚真心和假意當他出現在燕雲山莊處處以宣示的姿態亮相時她已經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這讓她更加懼怕所以她不惜放下驕傲去乞求他放過她但現在看來除了面對她已經別無選擇了。
泰漣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竟不曾聽到燕飛雪的問題。直到他的第二句話在耳邊響起時她才猛然抬起頭來。「我明白了!」
明白?明白什麼?她的神色有些茫然燕飛雪卻笑了笑但她卻看到了他眼中隱約的悒鬱「無論怎樣燕某都會尊重你的選擇如果有什麼需要燕某幫助的請不要客氣。」也許唐天齊說的對他燕飛雪是沒有卑鄙的資格雖然心中極度渴望眼前這個女人但他做不來唐天齊那樣的卑鄙他是個君子一個正人君子注定沒有卑鄙的資格也注定做不出不擇手段的強取豪奪所以唐天齊沒有對他採取進一步的行動否則也就決不是只是偷掉各大門派的招牌那麼簡單了他知道這一點儘管如此如果有一日她也對他產生了好感他也絕對不會退縮一個男人如果不能保護自己所愛的女人就不能稱之為男人就算她永遠不會回應他的感情但只要她開口有求與他他就會盡自己所以的能力來保護她就算不當這個盟主也無所謂他可以帶著她去一個世外桃源隱居再也不必理會這些世事。
「我已經是個死掉的人我還有心嗎?我還會動心嗎?」這是燕飛雪離開之前聽到秦漣漪在唐天齊離開之後說的唯一的一句話但卻不知是在對她自己說還是對他說。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靜靜的聽著然而她卻再沒講下去只是回到床上撫著肚子靜靜地躺了下去……
「怎麼出師不利?」慕容月坐在唐天齊對面看著堂堂的七王爺一杯接一杯的向口中灌酒朋友當了許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唐天齊這樣喝酒的樣子。
「借酒消愁可不是王爺您的風格?」惱羞成怒下讓江湖刮去一陣腥風血雨而王爺他坐在一邊帶著冷笑涼涼看戲才是他的風格才對看著某人這次克制的多呀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呢?
「你在幸災樂禍?」正在灌酒的某人突然顏色一整直直地看了過來。
「當下官沒說。」他慕容月一向最識時務唐天齊這樣的臉色他還是不要捋虎鬚的好。
唐天齊收回的目光繼續喝自己的酒。
算了看起來惡魔王爺的心情不是很好他還是識趣點走人的好。
就在慕容月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之時唐天齊卻舉起手中的酒壺道:「請你喝酒。」
「這喝酒得多了會傷身的王爺還是換個方式吧。」慕容月試著推辭沒辦法他這人有一個最隱秘的弱點就是一旦喝醉就會作出一些無法控制的事情比如看到人抱住就親他可不想丟臉丟到燕雲山莊來。
「這酒是燕雲山莊珍藏了十多年的美酒不喝太可惜了。」
「那我還是看著王爺喝得好。」
「本王是不是喝多了?有些頭疼。」
「王爺難得頭疼一次頭疼一次又何妨?」恐怕不是因為美酒而頭疼而是因為某個女人而頭疼吧!
「說得也是這燕雲山莊看起來還不錯。」他們兩人是坐在屋頂上所以對山莊的風景一覽無餘。
「是不錯王爺似乎有長住的打算。」
「不好嗎?」
「大概燕盟主不會太愉快!」
「你認為沾惹本王女人的男人我會讓他很愉快嗎?」
「不會!」王爺您從來就不是這麼仁慈的人。
唐天齊突然將手中的酒壺一擲道:「慕容去以本王的名義請那些門派的掌門人在八日後來燕雲山莊。」
「王爺打算怎麼做?」慕容月精神一振看來有新的好戲上演了。
「你只要告訴他們他們的招牌就在燕雲山莊到時候本王有的是辦法讓燕飛雪說不清。」不知燕飛雪能否經受住這些門派的掌門人聯合起來的車輪戰?
「子陽勸王爺還是放棄這個想法的好。」此時的兩人的身後響起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一人白衣似仙踩著青瓦徐徐而來原來是小侯爺夏子陽。
這幾日他有事回了侯府一趟趕回來之時唐天齊已經住進了燕雲山莊。
「子陽見過王爺。」他彎腰對唐天齊施禮。
「原來是你子陽怎麼你要阻止本王這麼做嗎?你應該知道本王的個性的?」由於夏子陽小侯爺的身份他們曾在宮中多次見過加上唐天齊對夏子陽並無惡感所以兩人的關係一向都不錯。唐天齊當然知道夏子陽的另一個身份燕飛雪的結拜兄弟但如果他選擇站在燕飛雪的那一邊那也別怪他毀了他。
「子陽認識王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當然瞭解王爺的個性只是王爺一直忽略了燕盟主另一個身份那個許多人都不知道的身份王爺甚至不曾查出的身份。」夏子陽也掀起衣袍席瓦而坐然後才對上唐天齊的眼緩緩地道。
「燕飛雪的另一個身份?」燕飛雪除了武林盟主難道還有他們不曾查出的身份嗎?慕容月帶著疑問道。
「是王爺難道忘記了您原本離開京城的另一個目的?」這個提示夠明顯了吧。
「另一個目的?」不就是找神醫嗎?難道燕飛雪也是個神醫?
「你可別告訴本王『情醫』就是燕飛雪?」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燕大哥當然不是但燕伯父是本來這只是個秘密子陽不應該說出來但事到如今我不想看到王爺您與燕大哥兩敗俱傷。」夏子陽也是偶然知道這個秘密的就連燕飛雪也不知他已經知道這件事但此時的他已別無選擇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唐天齊將整個江湖攪和地一團混亂腥風血雨永無寧日而起因僅僅是因為一個女人。
「燕飛雪的爹就是那位帶著傳奇色彩的『情醫』真的嗎?」慕容月心中的天平開始上下晃動那可是他從小的偶像呀如果燕飛雪也是一個癡情種那唐天齊的麻煩可就大了但是讓他幫著唐天齊陷害偶像的兒子他好像有些下不了手呀這可怎麼辦呢?
「你沒有騙本王?」唐天齊盯視著夏子陽的眼想從中看出他的真正心思。
「子陽不敢。」他可不想拿全家人的性命開玩笑。
「那就好!看在『情醫』的面子上本王可以放燕飛雪一把但條件是本王要知道『情醫』現在身在何處?」
「想知道燕伯父的居處不難甚至子陽還可以幫你將他請回住一陣子但王爺不要忘了任何人要求醫必須要過『情關』沒有例外王爺自信你能過了燕伯父設置的『情關』嗎?你真的可以為了愛放下尊嚴驕傲嗎?」當年他的兄長也曾過過一次情關但卻對過程三緘其口。
「這世上還沒有本王過不去的關口做不到的事就算所謂的『情關』也是一樣至於尊嚴驕傲這些東西本王何時真正地在乎過他們本王衡量的標準只是看——值不值得。」
「那子陽先祝王爺能安然過關。我這就去寫信告知燕伯父。」
「本王將生平第一次謝意送給你。」
「子陽能得到王爺的謝意很榮幸總之一切還請王爺手下留情。」
「本王也希望自己能手下留情所以希望你的燕大哥不要做出更多讓本王失控的事。」
「只要秦小姐對燕大哥無情那燕大哥做什麼王爺何必在意呢?比起燕大哥微不足道的威脅來秦小姐的心才是王爺該下功夫的地方子陽言盡於此還請王爺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