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想要見我?」
來了一會,一直在大廳後觀察情況的李跌,這時緩緩走了出來。
「你是什麼人?」
見李跌身上穿的只不過是一般的棉衣,與夏敬、夏盛等人身上的相差無幾,並不像是什麼來自大城鎮的大家族子弟,大長老眼中閃過一絲疑問。
「我的身份可不是你能夠知道的。怎麼,帶這麼多人到商府來,是想找我報仇嗎?」
輕輕一笑,李跌道。
剛才商文的話,他可是全聽到了,這個時候當然不能穿幫。
「小子不妨介紹一下來歷,說不定小老兒認識你家中的長輩,今天的事或許就是個誤會。」
被李跌淡定自若又充滿自信的話鎮住了,白眉輕皺,大長老道。
「你連我的身份都沒資格知道,那就更沒資格知道我家中長輩的身份了。你孫子帶著人無故生事不說,你又不分情由的帶著這麼多人主動找上門來無理取鬧,今天的事,你想把他當個誤會,還要問問我答不答應。」
冷冷一笑,李跌反客為主,倒打一耙道。
這句話一出,一旁的商文嘴角不由得一陣抽搐。真的是年輕氣盛,捏造一個莫須有的高貴身份,哄住他們,將這件事揭過就是了,何苦主動出擊,再生事端?
商文雖然是高級魔法師,但本職還是一名商人,講究以和為貴。而李跌身為一名黑社會堂主,卻是明白雙方對峙什麼都可以輸,就是不能輸掉氣勢。
什麼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在這裡統統不管用。
夏長老忌憚他的背景,但李跌在這裡有個屁背景。與其被動的被拆穿,倒不如以攻代守,咄咄逼人,在氣勢上佔據先機,即使最後的結局可能還是一樣,但起碼不用他低聲下氣的去和別人說話。
「李兄弟,這件事皆因小女而起,無論如何,商家會站在你後面的。」
商文這時也出聲道。
李跌與商文已經表明了態度,商家的一眾武士、護衛、僕從彷彿也有了主意,紛紛抬頭挺胸,目光銳利的看著對面的人。
大廳內沉寂了一陣,大長老臉上的表情有些猶疑不定。
李跌說的話傲氣逼人,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裡,大長老心裡很是生氣。但老人求穩,在不明就裡的情況下,他不敢真的撕破臉皮。
眼前這個少年,是真的大有來頭,還是虛張聲勢?
商文是夏家村最強的魔法師,也是一個精明的商人,他將這個少年奉為貴賓,不惜與夏家村的一眾豪族為敵,顯然有所依仗,不像是虛張聲勢。
而眼前少年的表現也是卓爾不凡,英氣逼人,身上的氣息不像夏家村這種鄉野小地方生活的人物,就像村莊的人在大城市,大城市的人在村莊,都會特別的顯眼,因為他外露的氣息,與周圍人的氣息完全不同,這種氣息是根本裝不出來的,虛張聲勢的可能性不大。
大長老一時間被哄住了,臉上的怒容開始消失,慢慢冷靜下來了。
在摸清這個少年的身份之前,不宜動手!
不過,這次他帶著這麼多人氣勢洶洶的來到商府,如果不討個交代,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事情傳出去,對他在夏家村的威望也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大長老丟不起這個臉。
臉上面無表情,心中一陣權衡,很快大長老便有了主意。
「沒有人可以在夏家村肆意妄為,即使可能是阿敬他們先有不對,商掌櫃,這件事我們通過武鬥來解決如何?」
面沉如水,令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大長老緩緩道。
「什麼是武鬥?」
李跌側頭,湊到商雪耳畔輕聲問道。
「這是神龍國一項不成文的傳統,如果雙方有什麼解決不了的糾紛,相持不下,又不想大動干戈,造成全面開戰的話,就會提出進行武鬥來解決問題。」
俏臉微紅,商雪對李跌耳語道。
大長老提出以武鬥解決糾紛,那自然是他們這邊佔著便宜。
商文雖然是夏家村第一法師,實力再強,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大長老這邊一共是七家大戶,強者眾多,鬥贏商家綽綽有餘。
迎著商文詢問的目光,李跌輕輕點頭。
見這樣的事商文都要詢問李跌的意見,大長老更加認為李跌來頭不小了。
你有見過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還是高級魔法師,在武鬥這種比拚實力的大事上,徵詢一個少年意見的?
「好。」
得到李跌的同意,商文這才點頭接下了武鬥。
大廳裡不適合戰鬥,眾人魚貫來到商府的演武場,兩波人馬涇渭分明的對立站定。
還有許多閒的無聊,或者和武鬥雙方有些關係的夏家村人,得到消息也紛紛趕了過來,圍觀這一場因小輩間的打架而起的武鬥。
「按規矩,雙方各出五人,每回合雙方各出一人,敗者下,勝者留下,直到一方全敗,無人可再出戰為止。」
眾人中威望最高的夏家村大長老,這時站在演武場中央,環視眾人道。
「這不公平,今天早上你們是七個打一個,現在你們七家又聯手對付我們商家一家,大的小的都喜歡以多欺少,這太不要臉了吧?」
就在大長老宣讀武鬥規則的時候,商蝶突然叫道。
「我們七家的子孫都挨了打,與這件事有關,派人參加武鬥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有什麼不公平的?」
一個身寬體胖的中年人冷冷一笑道,卻是夏家村最大的地主,被李跌痛打的夏盛的父親。
「正是如此。」
另外一個中年家主道。
「不用說了,選人吧。」
商文面沉如水,表情凝重,看起來好像極為被動的接受了七家聯手鬥他一家的事實,其實心裡卻是笑開了花。
有他和李跌兩個人在,一個高級魔法師,一個比高級魔法師還要厲害的血限戰士,無論七家派出什麼高手,通通橫掃!
商文臉上一副我很無奈,生意賠本了的表情,心裡其實一直在偷笑,就好像不知不覺的將一件商品以成本價五倍、十倍的價格賣出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