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無鳳等人被關入了一個大帳篷裡。沙漠的夜晚特別寒冷,這些可憐的女子們緊緊圍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無鳳睜開了眼,左右看了看,除了宸兮宸予其他人都已睡去了。三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的互相挪近了些。也不知是故意的
還是真的忘了,耶律徵並沒有將無鳳的手重新綁上。無鳳從宸兮的腰帶中取出一顆圓球,便在兩人的遮掩下開始小心的刨沙。
這是沐筱研製出的一種特殊的信號彈,只要周圍的溫度上升到一定程度就會自動爆破。無鳳將信號彈埋在沙裡,等到天亮,日光將沙子烤的灼熱之後,信號彈就能成功出了。到得那時,耶律徵早已帶著他們走遠了,自然不會現。
天微微亮之時,隨從們就來將她們叫醒了。和昨天一樣分批上了車後,商隊再次出。
這次一行人已然深入沙漠之中,烈日高懸,高熱的空氣使得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模糊。無鳳放下車簾,抹去額上滑下的汗水。
傳說中的沙漠,她算是見識到了。
「咚咚咚咚,」有人敲打著車壁。這車子裡唯一行動自如的就只有無鳳了,任命的挪到窗邊,掀起簾子一看,卻是耶律徵的貼身隨從。
「這是二少爺讓拿來的水。」將一大水袋遞給無鳳之後,莫科薩就拍馬趕上前方的馬隊,邊還琢磨著二少爺怎麼對一個女奴這麼好,不過看那女奴的姿色的確不一般,莫非二少爺是想收進自己房裡?
無鳳拿著水袋也是心思百轉,這「二少爺」到底有何目的?
「寧兒,你怎麼了!」一聲驚呼打斷了無鳳的思緒,往聲音的來處看去,原來是一個名叫寧兒的女孩突然昏倒了。
無鳳挪了過去,用力按住她的人中,沒多久寧兒便悠悠醒轉,「大概是中暑了,喝些水吧。」無鳳將水袋遞到寧兒嘴邊。
「水……」寧兒渴望的盯著眼前的水袋,但又有些猶豫。在沙漠中水有多麼的珍貴她當然明白,「可是……這是他們專門給你的……」
「你誤會了,這水是給我們大家的。誰渴了就跟我說,我餵你們。」無鳳淺笑著說道。這樣說並不只是為了勸那女孩喝水,更是為了遮掩那人對她的「特殊照顧」。在這種情況下搞特殊一定會招來嫉恨,無鳳很清楚。她並不想多生事端,能遮掩就遮掩過去吧。
見無鳳這樣說了,寧兒才放心的喝起水來。
「我也要水,我也要水!」
「還有我!」
其餘的兩個女孩也正想說道,無鳳又將水袋遞了過去。不一會兒,滿滿的一袋水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大姐,二姐,你們也喝點吧。」無鳳說道。
「小妹先喝吧。」宸兮宸予不約而同的說道。
「嗯。」無鳳淺淺的灌了一口就將水袋遞了過去。宸兮宸予一人淺飲一口,一袋水就這樣沒有了。可是,路還很漫長……
就這樣過了十幾日,女孩們紛紛有些撐不住了。祈城雖然也是氣候惡劣,條件艱苦,但比之沙漠簡直就是天堂。這些女孩哪裡受過這樣的苦,會冰島也在情理之中。
其實,耶律徵的商隊對待女奴已經算是很好的了。既沒有打罵,也沒有肆意蹂躪。雖然態度不是很客氣,卻也是規規矩矩的。一天每人還會有一個白面饅頭,一碗水。若是換做別的商隊,為減少負重,三天才有一塊干饃饃。
耶律徵對待無鳳也是一如既往的特殊,烤肉的時候總會給她遞一塊,每日還有額外的一袋水。即便如此,無鳳還是覺得快受不住了,人也急劇消瘦下來。宸兮宸予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家主吩咐過要好好照顧無鳳小姐的,若是見著小姐這樣,定是要怒的吧。想到這裡,不禁有些苦澀。
「二少爺,那些女奴好像都快撐不住了。」看守女奴的手下回報道。「今天又病倒了三個。」
「派木西斯去看看吧。」耶律徵說道。
「是。」
「大順的女人就是嬌弱。」莫科薩皺眉道。每次押送女奴都會死掉那麼幾個,害他們損失不少。
「喜歡的不就是這份嬌弱麼。」耶律徵揶揄道,「莫科薩你不久前不是也買了個大順女奴嗎,據說很得你寵愛啊。」
「額……呵呵……屬下忘記去那兒看看了,可別出什麼亂子……」莫科薩鬧了個大紅臉,找了個借口便逃出去了。
「嬌弱?她應該算不得吧。」莫科薩走後,耶律徵自言自語道。
女奴們的帳篷裡,那個名叫寧兒的女孩永遠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木西斯示意隨從將她的屍體抬走。
「你們要將她帶到哪裡去?」那個和無鳳聊過幾句的女孩紅著眼眶問道。
「找個遠點的地方扔了吧。」木西斯淡漠的答道。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沙漠裡最不缺的就是無名的白骨。
「啊!」驚呼之後,便又是一陣絕望的哭泣。
「不想埋骨沙海的就乖乖吃藥。」將藥方遞給隨從之後,木西斯便提著藥箱走了。
女奴們身上的繩索都被解開了,反正一個個都病懨懨的,讓他們跑恐怕也跑不了多遠。喝著宸兮端來的藥,無鳳苦中作樂道,「以後誰若是想減肥,我就建議她到沙漠來走一遭,絕對瘦得快。」
「小妹……」原本就偏瘦的小姐經過這幾日的折騰瘦得只剩皮包骨了,彷彿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跑。
「不必擔心,我還死不了……咳咳……」無鳳努力勾起一抹笑來,意識卻漸漸恍惚……
「啊,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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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俺的笨弟弟來找俺補課,所以多花了點時間。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