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無鳳的目光看去,洛頎揚也注意到了銀狐腹部的不尋常之處,「難道它……」
「是的,如果奴婢沒有猜錯的話,這隻銀狐快當媽媽了。」就因為這樣才行動遲緩,被人抓住的吧。
「哈哈,這次可真不是一般的好運!」洛頎揚再三打量著籠中的銀狐,黑眸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銀狐的胎盤的可比血液有用多了!」
「這樣說來,不必將它殺死了?」無鳳問道。
「你很在意這隻狐狸的生死?」洛頎揚不答反問,將視線移向無鳳。
「銀狐實在可愛,奴婢不忍見它被殺。」這只是其一,其二則是一種莫名的感覺。這隻狐狸與她很有緣。
「既然如此,就留下它的命吧。」洛頎揚喚來個弟子,「將楊群帶來。」藍教常與毒物藥物打交道,許多動物的藥用價值也不可小視。故藍教裡也會飼養一些動物,獸醫自然是少不了的。
「是。」那弟子小跑著離開了。
不一會兒,一個蓄著絡腮鬍的灰衣老者匆匆而來,「屬下拜見教主。」
「給這隻銀狐檢查一下吧,看看小狐狸大概什麼時候會出生。」洛頎揚指著蜷縮在籠子裡的銀狐說道。
「遵命。」楊群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銀狐!而且是最純種的銀狐!作為一名獸醫,能在有生之年遇到這樣一隻銀狐,這是多大的榮幸!
一弟子為他打開了籠門,待他進去後趕緊又鎖上不給銀狐逃出來的機會。
楊群蹲下身子,緩緩靠近銀狐。銀狐不愧是極通人性的,似乎看出了他不會傷害它,倒也沒有阻止,任他靠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撫摸著銀狐光滑的皮毛,安撫它的情緒,眼睛緊盯著狐狸的腹部。「已經這麼大了!」
「快了嗎?」洛頎揚出聲問道。
「是的,教主。」嘗試性的將手放到狐狸的腹部,見它沒有抵抗才放心的仔細估摸起小狐狸的大小。半盞茶之後,楊群退出了籠子,語帶興奮的說道,「小狐狸近日就會出生!」
「是嗎?」洛頎揚也面帶興奮,「這幾日就辛苦你好好照看了,務必保證小狐狸順利出生。」
「屬下遵命。」楊群幾乎整個人都在顫抖。天!他竟有機會為銀狐接生!要讓他那些老友知道還不羨慕死他!
「你可以下去了。」
「是。」
等候在一旁的弟子聞言,利索的抬起了籠子往廳外走去,楊群有些精神恍惚的跟著他們,嘴裡還不住念叨著什麼。
「這個獸醫可靠麼?」無鳳小聲嘀咕,「看上去不大靠譜的樣子。」
「你可別小瞧他,」洛頎揚聽見了她的懷疑,「他可是醫聖的徒弟。」
「醫聖王陽恆?」那個傳說中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醫聖!雖然無鳳知道絕不會有傳言中說的那麼誇張,但王陽恆絕對是大順歷史上最傑出的醫者,堪與前世歷史上的的華佗相媲美。
「沒錯。正是王陽恆。」說到這裡,洛頎揚有些得意。「王陽恆一生只收過兩個徒弟,其一是當今人稱醫俠的莫奈研,其二就是楊群了。他們兩一為人醫,一為獸醫,皆世間佼佼者。楊群雖名氣遠不如莫奈研,但能力絕不差。」
「無鳳明白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過堂堂醫聖弟子竟會選擇成為獸醫,這楊群的確也稱得上是一個奇人了。
在楊群的精心料理下,兩日後的深夜裡,銀狐順利產下了兩隻幼仔。得到消息的洛頎揚當即趕到了安置銀狐的地方,取得了兩個胎盤,煉藥去了。
無鳳是翌日清晨才得到消息的。那日,她像往常一樣卯時趕到了洛頎揚房中,卻被告知洛頎揚煉藥去了,藥成之日才會回來。再一問才知,銀狐已經生產了。受好奇心驅使,無鳳也跑到了楊群那。她還沒見過剛出生的小動物呢。
「楊師傅,可否讓奴婢看看小狐狸。」無鳳一臉希冀的望著楊群。
「呵呵,當然可以,跟老夫過來。」楊群慈祥的一笑,並不擺架子,這在藍教這個等級分明的地方倒是難得。無鳳對他的好感多了幾分。
「謝謝楊師傅了。」無鳳燦爛一笑,險些晃花了楊群的眼。
「你們小丫頭啊就是稀罕這些子。」楊群打趣道。
「是啊,這銀狐長的實在可愛。」無鳳跟著楊群拐入內裡。
「喏,就在這。」楊群指著前方說道。
無鳳望去,隔著鐵柵欄清楚的看到,兩隻小不點正湊在銀狐媽媽的腹部喝奶呢。
「呀,好小!」那兩隻小狐狸只有她一拳頭般大小,眼睛還沒睜開,全憑著嗅覺行事。毛還沒長全,全身粉粉的,肉肉的,可愛非常。
「剛出生這麼點已經算是很大了,銀狐的成長度是相當驚人的。」楊群在一旁說道。「據古料記載,銀狐出生時只有麻雀般大小,十日後就有貓咪那麼大了。」
「呵呵,真是神奇。」無鳳新奇的看著籠中的小傢伙,聽楊群如數家珍般的介紹銀狐的種種。
「還以為去了哪裡呢,到處找不到你的人影。」一道尖利的女聲傳來,「原來是躲到這來偷閒了,還不快跟我回去!」
「教主不是煉藥去了嗎?」照理說應該沒她的事了。她只是洛頎揚的臨時婢女而已。
「教主不在就可以偷懶了?都像你這樣,還不亂套了!」來人是洛頎揚房中的一個婢女,依稀記得名叫菊淵。
「丫頭你還是快回去吧,別一會兒受了罰。」楊群見狀說道,對於近日教中生的事他也有所耳聞,壓低了聲音在無鳳耳邊說了什麼。
「嗯,那楊師傅,奴婢告辭了。」無鳳消化著楊群給的信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菊淵,荷衣的心腹,難怪要找她茬了。
「快點,大家正忙著呢!」菊淵催道。
「是。」無鳳快步趕上,跟著菊淵來到了一間倉庫。似乎久未開啟,開門的瞬間一股霉味襲來。無鳳不適的皺皺鼻頭。
「把這裡全部打掃一遍。」菊淵指著整間倉庫,趾高氣昂的命令道。
「其他人呢?」無鳳看了看四周,並沒有其他人影。
「她們有別的工作。」
「菊淵姐姐似乎弄錯了,無鳳只是教主的貼身婢女,只負責教主的起居事宜,這打掃倉庫不在無鳳的職責範圍內。」無鳳淡淡說道。
「呵,敢情我還使喚不動你了!」一棍毫不留情的打在無鳳身上,「少廢話,快給我打掃乾淨!」
「看來菊淵姐姐真的對荷衣很是忠心,」無鳳沒有理會傷處,笑的令菊淵毛骨悚然,「姐姐不怕步上荷衣的後塵被教主責罰嗎?姐姐應該沒有荷衣受教主器重吧,那責罰想必會比荷衣重上許多呢!哎,想到教主那些懲罰人的手段就讓人害怕啊!」
「你少嚇唬我!」菊淵冷笑道。無鳳千算萬算算漏了荷衣救過菊淵的命,「別說是受點懲罰,就算被教主處死,我菊淵也不會皺下眉頭!」說著朝倉庫外走去。
「彭」的一聲,倉庫的大門被人從外面鎖上。菊淵在外面刺耳的笑道,「沒打掃乾淨你休想出來!」
環視了一圈漆黑的倉庫,無鳳苦笑,好歹給我留盞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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