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實 第一卷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第二百五十章 為什麼要假扮夫妻
    第二百五十章為什麼要假扮夫妻

    錦之從屋裡出來低聲道:「奶奶說困了要歇著,你們嘰嘰喳喳的鬧什麼呢?」她本以為是小丫頭們玩鬧,誰知一出來就瞧見子鳶披頭散髮,袖子被扯下一隻,自己抓著面前套在手臂上,在紙兒和筆兒的圍攻下狼狽不堪地閃躲著。半夏口裡說著別打了別打了,但卻也不過去攔,兩個小丫頭就打得更是起勁兒。

    眼見著子鳶腳下一絆,人就朝後仰倒,錦之趕緊衝過去將她接在懷裡,對那兩個丫頭斥道:「越大越沒規矩,平素都是怎麼教你們的?」

    紙兒和筆兒一直是半夏帶著,見半夏沒說什麼,如今被錦之攔住,心裡很是不服氣,但嘴上卻也不敢頂撞,畢竟連半夏都對錦之禮讓三分,全都住了手站在一旁。

    子鳶吃了大虧,好不容易見有人出來主事兒,剛想開口告狀,就聽錦之道:「你趕緊走,奶奶剛說了,以後不許你近內院,今個兒也就算了,以後再讓我在內院瞧見你,就打折你的腿」

    「呸,以後請我來我都不稀罕」子鳶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嘴裡不乾不淨地低聲嘟囔著,歪著身子朝外走去。

    見人已經離開,錦之才回頭斥道:「收拾個下人本不是什麼大事,可也要顧忌自己的身份,知道該用什麼方法,直接自己挽袖子上去跟個潑婦打架,豈不是把自己也變成個潑婦?再說子鳶現在有孕在身,你們若是把她弄得在院子裡見紅,衝撞了奶奶可怎麼是好?」

    紙兒和筆兒這才曉得其中的厲害,都不敢再多說話,諾諾地應著。

    錦之拉著半夏到旁邊的廂房,正好見芷蓮領著兩個丫頭在炕上做針線,就道:「芷蓮你到新府上去一趟,看家裡收拾利索沒有,這兩日正是搬家忙亂的時候,奶奶的身子不合適過去,咱們也不能就都不管不問了。還有件要緊的事兒,回去問問家裡可還有酸筍,就說奶奶想吃,若是沒有就打聽打聽怎麼能踅摸到。」

    說罷又扭頭對半夏道:「我瞧著你今個兒也是一肚子的氣,乾脆你套車帶個丫頭,到山腳的莊子去一趟,一來是看看奶奶若是要搬過去住都需要添置和帶去些什麼物件,二來也看看,有什麼時鮮的野味和菜蔬,都拿回來些,指不定奶奶瞧見什麼就有胃口了。你也不用著急,這都快晌午了,去了就在那兒住一夜,別趕夜路,等明早趁著涼快回來。」

    半夏一聽讓自己去莊子,心裡登時就高興起來,但還抹不開臉面,極力想要掩飾著面上的喜色,可哪裡是能掩飾得起來的,弄得俏臉跟抽筋兒似的。見錦之、芷蓮並屋裡的幾個丫頭都瞧著自己笑,乾脆一跺腳氣道:「有什麼好笑的,我就是中意他又如何,有本事你們一輩子別嫁人」

    「這是中意誰啊?嚷得這麼大聲,在院子裡就聽到了?」屋外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錦之和半夏都當即聽出來,是思小朵。

    半夏又羞又惱,掩面跑出去,一陣風兒似的就從後院門跑出去。

    錦之和芷蓮也都出來見禮:「見過思姑娘」

    「剛才跑過去的是半夏吧?」思小朵似笑非笑地說,「難怪上回你們奶奶說,女大不中留,看來還真是留不住了。」

    「姑娘說笑了,那妮子不過是被奴婢們擠兌急了,才在那兒賭氣說事兒呢」錦之將思小朵引進屋道,「您這段日子也沒個音信,上回奶奶聽說您要入宮選秀,偏生家裡四爺跟著聖上在行宮,又找不到您,急得跟什麼似的。」

    「前些天出了些事兒,一句半句的也說不明白,我一得空立刻就來了,聽說禮兒有身子了?」

    「是呢剛剛睡下,姑娘在這兒等會兒吧,能睡上小半個時辰都燒高香了。這幾日吃什麼吐什麼,眼見著臉兒就瘦下來了。」錦之說著心裡發酸,聲音也哽咽起來,「家裡變著樣兒的給做,可是架不住吐個沒完……」

    思小朵聞言也皺眉:「我以前見我嫂子剛有身子的時候,也是吐的,可只是偶爾乾嘔幾口,怎麼,禮兒吐得這麼嚴重?可請大夫來瞧了?」

    「怎麼沒請,可大夫也拿不出什麼好法子,而且還說,奶奶身體底子差,本來有孕就凶險,如今還吃不下東西……」錦之說著就開始擦眼淚,「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思小朵聽得揪心,也跟著愁容滿面地發呆,忽然聽到對面屋裡傳來蘇禮的聲音:「錦之?你跟誰說話呢?」

    「瞧,這才多久,就醒了。」錦之急忙抹乾眼淚,換上一副高興的模樣出去道,「奶奶,您今個兒真是有福了,天天念叨的人終於盼來了」

    「小朵姐姐來了?」

    蘇禮聞言果然高興,掀開帳子就要起身,被快步進屋的思小朵一把按住道,「快別起來,咱倆不講究那些,我上去跟你說話」

    「那也好」蘇禮顧不得客套,急不可待地問,「你跟二哥到底是在搞什麼花樣,我找不到他,聯繫不到你,快被你倆急出毛病來了」

    「莫急莫急,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思小朵忽然飛紅了臉頰,聲音也放得輕柔起來說,「之前嬸子回家說起這事,我爹娘都很是贊同,爹也說見過你二哥,是個不錯的,原本說是定下個日子,兩家長輩一起合計合計,然後再正式的請媒提親。誰知有一天我二叔出去談生意,正好瞧見你二哥跟一個女子在酒樓,回來添油加醋的一說,我祖父脾氣本來就急,聽了這個當時就說,寧可把孫女送去選秀也不許給你家了。」

    「啊?」蘇禮聽得瞠目結舌,「我哥跟別的女的在酒樓?」

    「我開始也是不信,本想去問個明白,誰知竟是被鎖在家裡不許出去,你也知道我大伯那個人,混得要命,趁著我祖父生氣的時候,直接給我報了選秀上去,所以家裡鬧得人仰馬翻。」

    「選秀一旦報上去,可就拿不回來了,若是皇上到時候真的選中你,那可怎麼是好?」蘇禮看著思小朵不緊不慢的模樣,雖說知道如今應該已經不礙事了,可還是急得滿頭大汗,「你倒是快說啊,可真是急死我了」

    「雖說這事兒的確不太好辦,好在我家跟國舅爺家有些遠親關係,厚著臉皮去送禮求情,雖說還是會去選秀,但到時候會被直接撂牌子出來的。」思小朵見她當真急了,不敢再賣關子。

    「阿彌陀佛,這我就放心了」蘇禮長出了口氣道,「你們兩個也真是好事多磨,不過好在苦盡甘來,這樣也好,婚前過了坎兒,婚後就都順了。」

    「瞧你這話說得,好像自己七老八十似的。」思小朵盤腿坐在榻上,「說罷了正事,跟你說個有趣的。」

    「什麼?」

    「剛才我進院的時候,聽見半夏在廂房大喊,說自己中意誰,然後被我撞破,羞紅著臉跑了。」思小朵笑著說,「看來是留不住了。」

    「哦,她那事兒家裡人都心中有數,偏生她自己害臊,那小伙子是我京郊莊上的管事,很是乾淨體面的人,打獵是一把好手,我瞧著不錯,過陣子我打算去山腳莊子住段時間,也順便考察考察,若是真的兩情相悅,我便也趕緊給張羅就是了。」

    「難怪你不心疼,原來是嫁到自家了。」思小朵說罷羨慕道,「你真是能幹,不管是家裡還是莊上,都管得井井有條,我要是能趕上你一半,我也就燒高香了」

    「你嫁過去以後,還有我娘在呢,難道能直接把家交給你不成?你在一旁給娘搭把手,跟著學幾年,倒時候肯定比我出息多了。」蘇禮說著說著,故意在話裡給思小朵留了個扣。

    思小朵全部的心思都擱在心事上,渾然不覺地鑽進圈套道:「聽說娘是個很要強幹練的人,我怕她會不喜歡我。」

    她話音未落,忽然有人挑簾子進屋道:「你都叫娘了,我哪裡還會不喜歡你」

    思小朵嚇得從榻上騰地跳起來,語無倫次地說:「不是……不,那個……伯母……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蘇禮見狀笑得直不起腰來,半晌才能正常地說話:「娘,您怎麼過來了,家裡都拾掇好了?」

    「我聽說你吃不下東西,哪裡還有心思收拾,就趕緊過來瞧瞧。」蘇文氏心急火燎地說,「這才幾天,看著就瘦了一圈兒,你想吃什麼就說,讓她們去做。」

    「最近天熱本來就沒胃口,在加上不管吃下去什麼都吐得翻江倒海的,哪裡還有心思想這些。」蘇禮一聽到吃,就條件反射似的皺起眉頭,「要真說想吃,我早晨覺得特想吃酸筍,可咱這兒又吃不到。」

    「這有什麼難的,叫人去南邊兒運幾壇回來。」思小朵想都不想地說。

    「哪裡有那麼簡單,這大熱的天氣,運到地方也早就不能吃了。」蘇禮笑著搖搖頭,「再說,等到時候我還指不定想不想吃了呢」

    「這倒也是難辦。」思小朵摸摸鼻子,也沒了主意,其實若是用冰一路鎮著,快馬加鞭地送來,倒也用不了多久,可是朝中有規矩,除了宮內供給,其餘無論運什麼,都不許私自用冰,所以即便是不在乎花費,也不敢去觸犯這個禁令。

    「看你倆,別都愁眉苦臉的,人都說就頭三個月鬧騰,後面就慢慢好了,忍忍就過去了。」蘇禮安慰她們道,「再說大夫開的滋補湯藥,我也日日在喝呢」

    她們在家裡為蘇禮吃不下東西而心急,在城郊的一座院落內,沈青昊、蘇祈、衛柏和衛柳正圍在一張石桌前,面前的茶早已經涼透,可四人誰也沒動,都擰著眉、沉著臉坐著。

    小半個時辰之後,衛柳終於沉不住氣,猛地跳起指著沈青昊的鼻子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假扮夫妻?我一個姑娘家都沒說什麼,你個大老爺們你彆扭什麼啊?」

    沈青昊聞言也怒道:「為何就非要是扮作夫婦?難道兄妹不行嗎?」

    「你比我哥差遠了,我才不會管你叫哥。」衛柳撇嘴道,「有本事你這麼問聖上去?又不是我非要扮作你老婆的。」

    一聽這話,沈青昊登時又沒了脾氣,繼續愁眉苦臉地盯著石桌。

    衛柏左右瞧瞧,剛要開口說話,就聽蘇祈已經惡狠狠地警告道:「沈青昊,你跟誰假扮什麼我不管,但你若是敢做出讓我妹妹傷心的事兒,我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讓你妹妹傷心的事?都說了是假扮假扮,難道我會真的看上他?呸,白給我都不要」衛柳氣得又把矛頭轉向蘇祈。

    「什麼難道易道的,你又不是沒看上過」蘇祈絲毫不給面子地說。

    「你……」衛柳聞言氣結,一時想不出該如何反駁。

    衛柏終於開口道:「好了,你們就別吵了之所以這樣安排,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另外三個人異口同聲地怒道:「有什麼道理?」

    「寧州衛那邊認識我的人太多,而且我還要護在聖上身旁,所以根本不能去,而小妹在寧州長大,卻很少在外露面,而且她的長相這幾年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她對那邊很是熟悉,而且說話還帶著寧州的口音,會方便你們辦事。至於為什麼是夫妻不是兄妹,沈青昊,你實在沒有半分像是寧州人,硬說是兄妹很容易惹人懷疑,倒不如說是夫妻,這樣本地姑娘領著夫君回家,是個很好的掩護。」

    沈青昊聞言沉吟不語,他知道衛柏說得沒錯,於是也不再推搪,起身拱手道:「內子如今有孕在身,身體和情緒都不是很好,還望大家將此事保密。」

    「你什麼意思?保密?你若是大大方方地沒有內情,直接跟妹妹說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是覺得,我妹妹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胡亂吃醋不講理的人?」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