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節學徒
庖丁解牛不外如是
當薩瓦蘭斯結束材料分解之後,那些魔獸身上的材料都規規整整地碼放在案子下,鳳舞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個詞——驚艷。
是的,雖然這個詞用來做這種形容有些可笑,但鳳舞的腦子裡此時想到的只有這個詞,她注意到了薩瓦蘭斯的刀法,也注意到了那些分解下來的材料。每種材料都是以最完美的要求分解出來的,沒有絲毫的損毀浪費,甚至連那頭魔獸全身的血管和神經都被完整的從身體中剝離。從這件工作的本身,這應該是一件非常血腥、非常無趣的工作,但此時,鳳舞覺得要是將這件工作做到這一步的話,這已經上升到了藝術的層次……一種解剖的藝術。
鳳舞在學習煉金術的時候,也曾經親自剖取過妖獸身上的材料,卻從來未想到竟然可以達到這種程度。她清楚,這種神乎其神的分解技術,能夠大幅提高材料的利用率,保持材料本身的功能不會有所損失。
「你都看到了?」薩瓦蘭斯在一旁審視鳳舞,「從你的眼神中,我知道你也學過煉金術,也做過材料分解。但是,我同樣能夠看出,你所學的那些都是垃圾。告訴你,跟我學,就要將以前那些垃圾都忘記,根本用不著。材料分解沒有什麼技術,也沒什麼訣竅,只要多看多煉就行了,一名優秀的材料分解師靠的只有兩樣,一個是手裡的刀,一個是這裡,」
他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沒有一定的悟性和堅持不懈的努力,就注定一輩子只能當屠夫。」說完,他就準備離開。
「呃,等等,薩瓦蘭斯大人,請問我該如何選取我使用的工具?還有我怎麼知道我分解出來的材料是否合格?」鳳舞連忙問道,在她的記憶裡,身上好像是沒有適合的武器做為分解用的刀具,她總不能掄著一柄戰斧來分解材料吧?
薩瓦蘭斯停下腳步:「你可以去莫塞斯那裡選取適合的刀具,不需要任何費用。這裡的材料任你取用,但也是要算錢的,分解出來的材料一共分為十品,三品以下是廢料,需要賠付材料錢,五品以上才算是可出售的材料,加工坊會支付給你加工費用。我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分解一頭海獸,你可以過來看。記住一件事,未經分解師本人允許,你不能參觀他們的工作過程。」
「可是,我就在這裡分解材料嗎?」鳳舞看著周圍堆積如山的魔獸問道。
「是的,因為你現在還不是分解師,沒有自己的工作間。這是我的工作間,你先用著吧。」薩瓦蘭斯說完便離去,鳳舞也沒有再問他,因為她現在的全付心神已經沉浸在薩瓦蘭斯那神奇的刀法當中。
不,那不是刀法,準確地說,那不是刀法,而是根據魔獸身體的情況,在最適合的部位使出最適合的一刀罷了。分解材料要的是悟性,而不是刀法,因為不同的材料結構是不同的,沒有任何刀法能夠涵蓋所有的妖獸材料,這是一種神識的控制,要對所解剖的魔獸身體有充分的瞭解,才能使出這完美無缺的刀法。
「老大,做什麼呢?」龍天的聲音突然傳入她的腦海,將她嚇了一跳。
「正在研究解剖,你們都在幹什麼?」鳳舞問道。
「聽你的話,修煉。」龍天說道。
這三大分身都是她的王牌殺手鑭,神獸家族的戰鬥力天生的強悍,鳳舞一度想讓他們也學學煉金術什麼的,但後來仔細一想,卻是有些本末倒置了。那個巴爾汗作為管家還是相當不錯的,已經在城裡買了一個不錯的宅子,雖然地角不是最好,面積卻是不小,他們目前都在那裡修煉。
「嗯,我在這裡適應一段時間再過去,加工坊裡有房間。」鳳舞說道。她們思想想通,基本上一個念過去,便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結束與龍天他們的聯繫,鳳舞離開那個倉庫似的工作間,準備去找那個莫塞斯領取自己的刀具,她剛才和薩瓦蘭斯進入這個工作間的時候並沒有多少人看到,此時見到她從這個工作間出來,立即引起了無數人的驚訝,消息立即以極快的速度傳播出去——薩瓦蘭斯宗師收徒弟了
在加工坊,薩瓦蘭斯宗師絕對是材料分解方面的傳奇,想成為他門下弟子的神級強者數不勝數,卻都被他拒之門外,一聽說他有了傳人,立即有人過來看稀罕,於是鳳舞便成了無數目光下的犧牲品……嫉妒、羨慕、恨,一時之間,無數帶有負面情緒的目光射在她的後背上,比遭受靈魂攻擊還要可怕。
一路打聽著找到那個叫莫塞斯的人,他大概就是專門為分解師準備刀具的,先是驚奇地打量了鳳舞一番,然後取出一個卷在一起的布包,猛地在桌子上鋪開,「你自己選,分解師要根據自己的需要和特點選取適用的刀具,如果沒有意外,這把刀甚至會跟隨分解師一輩子。」
自己選?
鳳舞的目光落在那些形狀各異的刀具上,有的像是蝴蝶、有的像是戰斧、有的像是手指或手掌、還有的甚至像是柴刀,而令她吃驚的是,這些刀具都已經達到了神器的級別。
「刀也是有生命的,它們也有自己獨特的喜好,找到和你有相同喜好的刀具,你們才能夠完美的契合。」莫塞斯像是在自語,但鳳舞卻是聲聲入耳。
錚
一柄刀刃在鳳舞的指尖下發出一聲輕鳴,其聲悠揚清越,鳳舞似乎感覺到那柄刀具的喜悅……這是刀的生命啊?她輕輕抽出這柄似乎被她換醒共鳴的刀具——
這是一柄長約兩寸的利刃,彎若新月,窄若柳眉,刀身如一泓秋水,刀刃上冷芒森森,正可以挾在手指間,出其不意地發出攻擊……呸呸呸這是用來分解材料的,怎麼想著又它殺人了?
好友舊作,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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