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節軍訓（一）
「躺下！」
原本應該已經睡著的鳳舞突然翻身而起。一個冰球正砸在黑影的腦袋上，那個黑影只覺得腦袋上一陣劇痛，緊接著就覺得一股熱乎乎的液體從頭上流了下來。
「靠！老子受傷了！」
那個黑影身手其實不弱，但沒運起鬥氣之前，跟普通人沒多少區別，就在他略一迷糊的時候，一張灰白色的蛛網將他罩得嚴嚴實實，一件冰寒的物事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自己人。」黑影頓時大驚，廝殺十餘年，他怎麼不知道抵在脖子上的是什麼東西？
「自己人？自己人半夜往女人帳篷裡竄？」鳳舞蹲下身子，「你是哪門子的自己人？」其實鳳舞早知道這傢伙是做什麼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大膽，當真衝進帳篷，若不是不想多事，就算殺了這個傢伙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你……你是魔法師？」那個黑影忽然反應過來，登時一頭冷汗，也忘了頭上流血的事情，「法師大人，請……請原諒，在下真的是自己人。」
彭的一聲，鳳舞釋放了一個巫師之火。在帳內發出昏黃的光芒，「我聽你的解釋。」
原來，這是軍營中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大體上類似於突擊檢查，通常都是在行軍的時候進行，保持戰士們的警覺性。但對於女性來說，通常都是在帳外作勢，今天這傢伙也是弊著壞水，想看鳳舞等人出糗，倒不見得真想做些什麼。
鳳舞在這些人剛有動作時被被茱兒叫醒，於是她也將同帳篷的女法師叫醒，兩個人來了個守株待兔……於是，那個『傻兔子』便悲劇了。
不過，雖然是正常的突擊檢查，可這傢伙分明是有意進入帳內，便無死罪也是活罪難饒，此時看他頭臉和胸前被血浸濕，另一名女法師倒有幾分不忍。
這時，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尤蘭妮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鳳舞法師，雅茹法師，我是尤蘭妮，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尤蘭妮。」鳳舞揚聲道，她正缺少一個台階呢。
尤蘭妮進到帳篷。看了那個被砸得頭破血流的士兵一眼，苦笑道：「二位，他不知道你們是魔法師。」
「他如果明知故犯，現在早就變成一距死屍了。」鳳舞冷冷地說道。
「我可以讓人給他包紮一下嗎？」尤蘭妮可不想得罪這些法師，雖然戰鬥法師在部隊要受到軍部的節制，但那只是在戰鬥的時候，非戰鬥情況下，想讓一名法師服從，只能靠實力來強制，她顯然不具備這個實力。
「請便吧，看來今天晚上是沒辦法休息了。」鳳舞雖然沒給她什麼好臉色，卻也沒回絕，尤蘭妮心中鬆了一口氣，連忙命等候在帳外的士兵將這個人抬了出去，跟她同來的軍將雖然有些氣惱，卻也無話可說，因為按正理，他們的確不應該進入帳內，尤其是女性的帳內，鳳舞沒殺人，已經是相當照顧軍方的面子了。
第二天一早。一名勤務兵在外面招呼鳳舞她們出去吃飯，看他那誠惶誠恐的模樣，大概是知道了昨天新來的客人都是沒穿魔法袍的法師。
「知道了，你走吧，出發時叫我們。」鳳舞說道。
等那名勤務兵離開後，和鳳舞同一個帳篷居住的女法師雅茹問道：「鳳舞法師，難道你不準備吃飯。」
「吃啊。只是這裡的飯太難吃了，我們自己開伙。」鳳舞笑道。
「自己開伙？」雅茹詫異道。
鳳舞也不多說，取出一個小型爐灶和一個湯鍋，將爐灶點燃後，她釋放了一個水球術，將水球扔進鍋裡後，不一會兒，水便咕嘟咕嘟地燒開，然後她又取出一個精緻的籠屜，將裡面早已經包好的一個個晶瑩剔透的餃子下到了鍋裡。
「你這是……什麼？」雅茹好奇地問道。
「這叫餃子，裡面是魚肉餡的。」鳳舞道。
沒辦法，十年修得同車行，百年修得同屋住，她可不好意思吃獨食……不一會兒，餃子的香味出來了，聞著就讓人食指大動，雅茹禁不住嚥了口唾沫。
鳳舞笑了，「吃起來更香，來吧，一人一碗，多了沒有。」
說著，她拿起碗，兩個人吃得不亦樂乎……鳳舞吃飯時。基本上是不太注意儀態的，雅茹倒是儀態端莊，但吃起來也跟風捲殘雲似的。
早飯之後，馬車早已經在軍營前面備好，所有人都收拾整齊上了馬車，在馬車上，鳳舞問尤蘭妮，「尤蘭妮小姐，我們去什麼地方？」
「現在告訴你們也不要緊，是去林茨堡訓練營，這次訓練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從其它地方來的魔法師。」尤蘭妮答道。
「林茨堡訓練營很大嗎？」鳳舞問道。
尤蘭妮笑道：「就快到了，到了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大約過了六個小時左右，車隊來到了一座高大的要塞前，尤蘭妮指著要塞道：「這就是林茨堡訓練營。」
這時，要塞上的士兵也發現即將來到要塞前的車隊，不一會兒，要塞的大門打開，一陣騎兵向馬車馳來，尤蘭妮也從馬車上跳下來，向前迎去。
那隊騎士來到車隊前停下，為首的騎兵向尤蘭妮敬了個軍禮：「尤蘭妮閣下，我奉命前來迎接你們。」
尤蘭妮看起來和他相當熟稔。還了個軍禮之後，沒好氣地道：「就在要塞前站了一站，這就叫迎接？」
「那當然，出要塞一步也是迎接。」軍官理直氣壯地回答。
車隊全都停下，法師們也都從車上下來，尤蘭妮向眾人介紹道：「諸位，這位是巴蘭中隊長，諸位在林茨堡訓練營這幾天，他就是你們的教官，安排你們的食宿和訓練。」
巴蘭上前向法師們行了一個軍禮，大聲道：「歡迎諸位光臨林茨堡訓練營！」
法師們都微微頷首。和那些自由法師不同，戰鬥法師在很多時候都要和戰士們一起作戰，彼此提供支援，感情上也要親近一些……就像昨天晚上的事情，如果換了自由法師，肯定不知道要出多少人命了。
「法師大人，這是你的房間，床頭的那張表單是作息時間，如果有什麼其它需要，請到前面叫我，我的名字是恩裡克。」年輕的勤務兵顯得有些靦腆。
「知道了，恩裡克。」鳳舞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離開。
這是一張典型的軍營床，床墊很薄，坐上去都有些硌人，鳳舞很懷疑自己在這上面睡一宿後，第二天早晨還能不能爬起來。
尤蘭妮推門進來，道：「這是我們的新兵訓練營，你們要在這裡接受一些體能和戰場生存方面的訓練，然後我會來接你們去前方的部隊。」
「在什麼地方？」鳳舞問道。
「不好說，現在前方對法師的需求很大，恐怕危險是免不了的，你們要盡快掌握戰場生存的技能。」
「我看到營地裡有許多人，他們也是魔法師嗎？」鳳舞問道，她在進來的時候，看到營地裡的人很多都是穿著訓練服，其中一部分人身上有明顯的魔力波動，但還有許多人應該是鬥戰士。
「不，不，他們是戰士，準確地說，是我們培養的基層軍官，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從戰場上回來的，在這裡經過訓練後淘汰一部分，合格的人分配到軍隊裡擔任基層軍官。」
「等等，尤蘭妮。為什麼讓魔法師和戰士一同訓練？」鳳舞又問道。
「呵呵，原諒我用一個不是很恰當的比喻，如果讓羊比狼跑得快，至少應該讓羊和獵狗一起訓練，在戰場上，戰鬥法師要有充沛的體務和敏銳的戰鬥意識，即便是高階法師，一個偶發的疏忽也是可能致命的。」
「那我們要訓練到什麼程度？」鳳舞問道。
「當你不需要呆在這的時候，你會知道的。」尤蘭妮笑道，「到時候我會來接你的。」說完，她告辭離開。
「鳳舞，我們一起去食堂吧。」到了吃飯的時間，雅茹法師跑過來找她，雖然是訓練，但法師們是一人一間房，待遇要比其他受訓的戰士好多了。
「好啊。」鳳舞欣然出去，她也想看看這裡的食堂質量如何。
食堂佔地面積很大，她們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有很多人了，大概是來的地方不同，雖然說的都是大陸通用語，但口音名有不同，看著這滿屋子形形色色的人，鳳舞心裡就有些發楚，她倒不是害怕，而是不習慣這種過於嘈雜的環境。
現在是午餐時間，主食是小麥麵包，土豆牛肉和牛尾湯，看起來還不錯，鳳舞和雅茹打完飯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準備就餐。
「耶，耶，看看我看到什麼了？哈哈，兩個漂亮妞，喂，兄弟們，這回可輪到我了，如果有人跟我搶，小心我的拳頭認不出誰是兄弟！」一個高瘦的戰士帶著一群人向鳳舞她們走來，看他們身上一付風塵僕僕的樣子，似乎剛走長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