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咱倆了?……」姬達摩慘然苦笑,握拳輕輕錘了一下峰壁,昨夜還是徹夜狂歡,感受剛剛到達領地的美妙時光,眨眼間數百小窩瓜一個不剩,連個擋箭牌都找不到了,難道一個小澤太郎,還能幫他堵住幾個海族呢?
「親王……我……我有個建議,咱倆也別抵抗了,我算了下,領地中湧上來的海怪中,可能有幾百個九級海怪,海中那些鯊魚海怪,不是八級的,就是九級的,再說,一千五百米,跳下去只怕也得活活拍死在海水中,咱們還是……還是……投降了吧,親王別罵我,我不是為了我安危考慮的,我是為了親王的性命考慮的呀……」小澤太郎嚇得嘴唇都白了,哆哆嗦嗦的提了一個合理化建議。
姬達摩無語的望著緩緩攻上來的海族大軍,整個盆地的地面都被漫山遍野的兩棲類海族站滿了,足足有幾十萬之眾,一個個張牙舞爪,獰形惡狀,就是赤身的看得很不順眼,他原本打算依靠幾百個窩瓜武士,分發弓箭兵刃,憑險固守一會兒,如今光剩兩人,面對這麼多的兩棲類海族,根本無濟於事,乾脆打消了那個念頭。
投降?如果投降就能生還的話,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可是,這些尚未開化野獸般的兩棲類海族能遵守日內瓦公約般的,用人道主義的態度對待他兩個投降的人嗎?他很懷疑。兩支滿是冷汗的手,握緊了刀柄,直覺得心頭一陣陣發沉。他原本不是坐以待斃之輩,甚至可以說狡計百出,但是面對著絕對力量,手中沒有一張反敗為勝的王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
釋放五尊戰爭魔偶嗎?或能抵抗一段時間,但是,那是他最大的一張王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亮出來呀。一旦亮出來的話,只怕敵人反而有了準備。瞅準魔偶轉動不靈活的弱點,群起圍攻,魔偶數量有限,也難獲得勝利。
鎮靜,鎮靜,魔偶還是等到最有利的時機,殺出一個求生的縫隙才能拿出來呀!姬達摩倒抽著冷氣,提醒自己鎮定。他的眼珠咕嚕嚕轉來轉去,想了又想,苦笑一聲,反手把天殺刀藏進乾坤袋中,這柄趁手兵刃不能露白。反正憑拳頭凝聚巨猿之力威力也相當厲害。他衝著小澤道:「你說的不錯,咱倆還是投降吧,我是親王,不能墮了窩瓜族的威風,我看還是你出面求降比較好,你出身外交世家嘛!」這是最後一個擋箭牌了,不用白不用。
「……是,親王冕下!」小澤太郎差點尿了褲子,天哪,要我跟那群不類人型的海怪求降,親王大人,您不如一刀結果了我還痛快點!但一根筋的文化深入他心,硬著頭皮,他哆嗦的拋下他的武士刀,又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扔在地下,想了想,又撕下他的一塊白內衫,顫顫抖抖的走到上峰的關口處,搖擺著那條白破衣,哭一般的嚎道:「尊敬的海怪先生們,我們不打了,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大片大片聚集在峰下的兩棲類海怪,在五六十個九級巨蟹和海蛇武士的帶領下,順著那道陡直的被灰土覆蓋的山徑慢慢逼了上去,他們都看到有個九級鬥士級別的人族高手,在海族們看來,人族除了鬥氣,還有威力強大的攻擊武器,而他們海族,強攻的話,只能用強悍的承受那些武器的攻擊,冒險城久攻不下就是個例子,峰上雖只有開兩個人,但他們並不敢大意,這幫兩棲類海族,都是搶劫老手了,可謂身經百戰,近十幾年來雖然海岸漁民搬遷一空,沒啥可搶的,但也會在汛期來臨前,搭一班順風潮汐,漂流往獸人大陸,在獸族的近海內地大肆搶劫,領教過弓箭或重弩的厲害。
正前進時,忽見一個矮子人族揮動著一個白破布,用大陸通用語嚎叫著投降,一下讓氣勢洶洶的海族愣了一下,他們搶劫經年,還從未遇上過主動打白旗投降的人族呢,十幾年前搶劫沿岸漁民時,漁民一見黑壓壓兩棲類海族,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落單的直接殺死。而獸族則是拚死抵抗,每次都是血戰一場,這不戰而降確沒見過幾次,一個個大眼瞪小眼,搞不清那兩個人族啥意思。
內中有一個數十年前見識過激烈大戰世面的海蛤蟆,他跑上前去,嘰嘰嘎嘎告訴那幾十個九級巨蟹和海蛇,說這打白旗是投降的意思。那幾十個強大海族武士卻是新人菜鳥,力氣很大,見識沒有海蛤蟆大,聽完一愣,不打就投降,這也太沒種了吧,那位尊貴的指揮者會很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