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發起衝鋒的蒼莽鬗牛傻眼了,身體微微後縮,停了下來,巨大的慣性帶著他的身體衝出了百米。詫異的看著身體好像一頭巨大的棕熊的刑天,蒼莽鬗牛不禁想起了排在前五的大地暴熊。
大地暴熊,上古荒獸排行榜第五,沒事的時候也喜歡老是用瘦小的個子去騙人,一旦惹急了他,立刻就會恢復成原形,數百米高的身軀如擎天巨柱,巨大的熊掌一手遮天,一掌拍下,可以把一座大山給排成粉末,即便是蒼莽鬗牛面對大地暴熊也只有跑路的份……上古荒獸防禦都極為強悍,以肉身便可以破碎虛空,可是最終比拚的還是力量,而大地暴熊的力量遠不是蒼莽鬗牛所能比擬的。
刑天高大兩百米的身高,衣衫早就已經碎裂,基因戰甲召喚出來,猙獰的黑色鎧甲線泛著漆黑的光澤,兩扇巨大的翅膀攏在一起,眸子猩紅,身上泛著一股煞氣。
「這……是什麼荒獸?」蒼莽鬗牛雖然不能說話,不能化成*人形,可是卻依然有著屬於它自己的智慧,看到刑天古怪的造型,一雙巨大的牛眼好奇的盯著。
「吼!」刑天雙眼露出興奮的光芒,巨大的手掌一掌拍出!
如泰山壓頂一般,夾著獵獵風聲,蒼穹都被他的大手給遮住,狠狠的砸在了蒼莽鬗牛的身上!
「啪!」如擊敗革,發出清脆的聲響,蒼莽鬗牛被一掌拍的陷入地下,四條巨大的腿埋下了十米。
「哞!」蒼莽鬗牛暴怒,渾身的牛毛一炸,巨大的身軀如列車一般奔馳而出,一對放大版的彎刀牛角一叉!
蒼莽鬗牛的身形頓住了。
蒼莽鬗牛想抬起頭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卻發現頭頂上有兩股強力壓制著它,不讓他抬頭!
「嘿嘿。」刑天兩隻到手好像兩座大山壓在了蒼莽鬗牛的頭上,緊緊的握住兩隻牛角,然後用力一翻,蒼莽鬗牛立刻被巨大的力量給翻起來,在空中好像烤野豬一般連續轉了幾圈,然後狠狠的砸在地上。
天可憐見,蒼莽鬗牛早在許多年前就和其他的上古荒獸一樣,都被封印在了另外一個地方,這一次牛佐和牛佑兩人借助圖騰之力把它召喚出來,可是蒼莽鬗牛在這裡發揮出來的實力還不足十分之一,耐打耐摔是肯定的,可是力氣……
「彭!」蒼莽鬗牛被刑天翻身騎在背上,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它的脖子上!
浩瀚的力量讓蒼莽鬗牛火冒金星,差點沒有一個趔趄給倒下去。瘋狂的奔跑,想要把背上的人摔下去,可是刑天那裡這麼容易被他給摔下來?大腿緊緊的夾住牛腹,雙眼綻放著瘋狂的神芒的同時一雙拳頭不要命的往蒼莽鬗牛的頭上招呼過去!
「哞!」蒼莽鬗牛氣的吐血。一雙血紅色的大眼睛睜得更大,身上的氣勢突然猛地拔高起來。
天突然一手拖住他的牛角,往用力往後一拉,一隻拳頭毫不猶豫的砸在了它的牛眼上,蒼莽鬗牛悲嘶一聲,鮮血四濺。
前所未有的憋屈,蒼莽鬗牛心中怒火焚天,卻是沒有任何的作用。被召喚來到這個世界,他的實力或許連聖級八級九級的強者還要高上一點,可是卻不會魔法和鬥氣,僅憑著一身蠻力,怎麼可能是刑天的對手?十分之一的力量,在刑天的暴虐下,完全就沒有任何的作用,完全是一個沙包。
刑天連連砸了十幾拳,每一拳蘊含的力量都讓蒼莽鬗牛劇烈疼痛,卻無法擺脫。
二十分鐘……三十分鐘……
終於,蒼莽鬗牛心中一震,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著自己,要把自己送回到原來的世界去。
「咦?還有時間限制啊?」刑天玩的正起勁,突然感覺到身上有一股莫大的吸力,在牛佐和牛佑消失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而這一股犀利的來源正是那一個逆時針旋轉的黑洞。這一股吸力極其龐大,即便是刑天也難以扛住,不過,這一股吸力並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身下的蒼莽鬗牛而已。
「哼,便宜你了。」刑天感覺還有些過癮,從牛背上跳下來。
蒼莽鬗牛肉牛滿面,終於可以擺脫這個惡魔,回到原來的世界去了,這個世界太他媽的危險……
「彭!」刑天再次一拳砸在了蒼莽鬗牛的另外一隻眼中,劇烈的疼痛讓蒼莽鬗牛發出一聲被嗆的嘶鳴……
「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如果還讓我遇到你,老子剝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刑天只感覺渾身神清氣爽,看著蒼莽鬗牛說道。
「下一次,如果在我的地盤讓我遇到你,我也一定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蒼莽鬗牛努力地瞪大眼睛,似乎要在最後的時刻記清楚刑天長的究竟是什麼模樣。
黑洞越來越大,蒼莽鬗牛的力氣雖然大,卻也無法擺脫這一股吸力,很快就消失了在黑洞中。
「不愧是上古荒獸,防禦倒是還不錯,這力量似乎太過於名不副實了……」刑天默默的想到。
刑天並不知道,蒼莽鬗牛由於條件的約束,降臨到這個世界力量不足原來的十分之一,自然不能比得上他,如果真的在蒼莽鬗牛的地盤上遇到蒼莽鬗牛,刑天肯定不是對手,只有被虐的份。
刑天來到蒼莽鬗牛消失的地方,牛佐和牛佑早就已經魂飛魄散,只有一團衣服落在地面上,在白色的衣袍下,隱隱露出一本羊皮紙的線裝本,刑天拿起來看了一眼,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大摔碑手!」刑天翻閱了一下,這正是牛佐和牛佑修習的大摔碑手,一共三式,分為摔碑大手掌、豐碑大手掌和大摔碑手,裡面描述的威力很厲害,可以翻江倒海,徒手碎星辰,很明顯牛佐和牛佑遠沒有發揮出全部威力。
「不錯。」刑天很滿意,仔細的記住了上面的三招,手掌輕輕一震,秘笈立刻被他震成粉末。
「大壞蛋,你沒事吧?」黃小雞蹦蹦跳跳的來到刑天身邊,剛想打掃一下戰場,卻發現周邊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全部毀滅,連羊毛都沒有留下,不由得暗暗咂舌。
「走吧,去圖騰山看看,如意解決完了沒有。」刑天慢悠悠的拿出青衣穿好,笑著說道。
圖騰山深處。
圖騰山早已經被挖空,裡面黑暗的通道四通八達,如果不熟悉的人肯定會在裡面迷路。而刑天自然不會存在這個問題,精神力無聲無息的滲透出去,把整一座圖騰山全部在腦海中刻畫出來。
圖騰閣在圖騰山經營了數十年,裡面佈滿了機關,白如意花費了大半天才把圖騰閣的所有的人給清理完畢,終於來到了圖騰閣的腹地,不過她帶來的人也死了個乾淨,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這是一個書房。雖然是在山腹內,可是房間內很乾燥,打掃的很乾淨,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個書架,連床都沒有。而在光滑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幅畫,畫面很單調,只有一個個各種形態的女人,站著的,躺著的,半跪著的,笑的,哭的……惟妙惟肖,素雅的臉蛋,憂鬱的眼神讓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傷感。
鬼見愁身前放著一塊一人來高的白玉,潔白無瑕,透著一股寒意,鬼見愁的手拿著一柄小刀子,專心致志的在萬年寒玉上慢慢的移動著,每一次滑動,萬年寒玉都會掉下一絲碎屑,而萬年寒玉也開始逐漸露出了雕塑的雛形。
一個素雅的女人,衣衫飄飄,眼神憂鬱,手中撫著古琴,那專心的模樣讓人好像聽見了她憂鬱的琴聲,聽到了她的心聲……隨著鬼見愁幻影一般的刀子的移動下,寒玉碎屑飄落,掉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如美妙的音樂,女雕像變得更加的精緻生動,揚起的衣衫彷彿在飄動,眼神的憂鬱讓人難以忘懷,好像要活過來一般,那一副專心撫琴的模樣讓人不忍心打攪,手指在琴弦上輕輕跳動,好像真的要發出優美的琴音。
鬼見愁的動作越來越快了,他的身體都變成了幻影,好像他有分身術一般,一下子便分成幾十個,圍著白玉塑像轉動……不過是數個呼吸的時間,鬼見愁的動作戛然而止,再次回到了椅子上,好像從來沒有動過一般。只是在他的面前的白玉已經變成了一座精美的玉雕。
白衣飄飄,三千青絲下垂,輕撫瑤琴,仿若是九天下凡塵,只是那一憂鬱的眼神讓所有看見的人都無法忘記,心中隱隱作痛。
「鬼前輩寶刀未老,修為精進,左手的功夫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晚輩佩服。」白如意站在二十米之外,笑道。
「你是誰?」聲音沙啞,從聲音中可以聽出一絲孤寂。
「晚輩白如意。」白如意沒有絲毫隱瞞。
「白莫愁是你什麼人?」鬼見愁冷冷的問道。
「正是家父。」白如意道。
「什麼?」鬼見愁抬起頭來,枯黃的劉海下,一雙渾濁的眼睛突然迸發出冷厲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