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盡深遂的星空之中有一座大山,隨月而動,伴月而行。大地之上並無人能看到,即使是神通廣大之人也難以察覺到。此時那大山絕頂之處有一nv子靜立,整個人站在那裡,如一抹月光,清冷、孤寂,她的頭頂則是漆黑天空,點點星光閃耀,除此之外,唯有無盡的黑暗。她曾有個名字叫泉音,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被再提起過了。在那場大戰之中,這座落靈山並沒有在戰波中湮滅,反而融入虛空之中,與周天星辰中的太yīn星相牽引,相融合了。這也是因為當時天地震輪迴未重建成才能有這樣的可能的。周天星斗大陣一成,便已經無可破了,只是那星神碑卻能被人所掌控,從而被掌控了星神碑的人借用周天星辰之力。不過,只要立陣的帝俊還在,任誰都不能掌握的了封神碑。但是控制封神碑中的生靈並不是帝俊的主要用意,他是要調用周天星辰之力,成就不死之身。他不在乎那些上了封神碑的人生死自由,可他們自己在乎。這其中自然有許多在融入封神碑的過程中失了神了魂的人,但是仍然有許多記憶完好的人,想要掙扎脫離封神碑,從獲自由的。這其中自然包括泉音,現在她雖然仍然只能在月光之中顯形,但好在也是不再受他人的控制了,因為封神碑此時仍然在這座山中,在南在南落曾經坐過的yu床底下。她此時正看著那大地上行走一人一猴,那人一邊走著,一邊指點著天地山川,似乎在講解著什麼。她看了許久,直到看到他走進了一座山中。泉音的身體如一抹月光,靜灑在山顛。此時若是有人在這裡的話,便會聽到她突然輕輕的呢喃般的說道:「你所做一切本應換來無盡的尊榮,本應顯赫天下,可是在別人布道天地之時,你卻被鎮壓山下險死還生。在這天地間本該有你的一席之地,受眾生香火,可是現在伴隨著你的只有一隻猴子。我做這一切只是要告訴你,你在這天間還有一個朋友。即使是你不把我當朋友,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有一天,你再將他們都吞沒到你的天河中,將會有月光映照在那花上。」商議天地輪迴之事,天間地間又有什麼人知道這是什麼事呢,所有聽到過這個議論的人,竟是在過後便忘記了。根本就不記得當時他們邀請南落去靈宵寶殿是做什麼。問別人時,竟也是同樣想不起來。但是心中卻記住了有這麼一件事,一件被遺忘的事情。他們之所以會遺忘,只不過是因為在那句話說出口時,就是施了法的。所以,就如塵埃一般,風一吹便要飛散了。琉璃的先天神通並沒有恢復,但卻也不嚨
不啞、不瞎。若是有人注意的話,會發現他的腿其實還是有點跛的。先天神通沒能恢復,南落並不意外。先天之所以被稱為先天,正是有著其特別之處的。但是那條斷腿竟也沒有完全恢復,倒是讓南落的意外一下。禁不住問琉璃這腿怎麼沒有治好,是什麼原因呢?琉璃撓了撓頭說本來只要再過四十九天就能好的,後來聽說師父可能要出來了。所以我就回來了。南落疑惑的問為什麼,我要出來怎麼就不治了。琉璃聽了南落的話,抬頭認真的說道:「我怕師父出來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怕有人來找師父打架。」當時南落聽得琉璃這話,內心深處突然湧起百般滋味,張口幾次,最終卻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只是用力摸了摸琉璃那灰e的腦袋。陽平山中今天來了一個人和一隻猴子,有僥倖從那場大戰中活下來的人,見到南落之時,立即遠遠的恭拜著。他們並不知道南落的一切,但是就憑南落當年那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也讓他們心生敬畏了。本來他們以為南落這麼久沒有回來,是已經死了的,未曾想今天竟然回來了。有iǎ妖疑惑自己的大王怎麼對一個突然到來的人這樣,過後便iǎ心的問著。只因說到南落之時,言詞不夠恭敬,便被他們的大王警告了一番。隨之他們的大王便神彩飛
飛揚的講起當年南落怎麼個突然到來,怎麼以無邊法力建了一座道觀,又怎麼在那大戰中施法保護了這一山生靈。這些iǎ妖們的一切,南落只是心念微動便將他們的情況盡出眼底。自然也是聽到了那個大王生動形象的解說,心中不禁大是詫異,甚至可以說是一種不可思議。」這些iǎ妖,竟然能能夠記住自己的那些隨意所為,並懷有感恩之心。這是為什麼呢,像他們這些修為低下的生靈都有這樣的心,可是他們呢,他們都是可以左右天地眾生命運的人。難道正是因為身份不同,所以做事方式就不同嗎?又或者在他們的眼中,自己和他們一樣,都只是在爭著那一線的超脫,和那主宰天地輪迴的尊榮。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就是這樣了,但是……」南落想到這裡,突然頓住,感覺到了深深的困惑,這困惑讓他剎那間分不清何謂修行。一時想不通,也只是埋入心裡。步入陽平山,南落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一草一木,即使是時隔三百多年,仍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一場大戰就戰了兩百年,那一場連環鎮壓封印就是一百多年,整整三百多年,物非人非。而天地在大數人眼中依舊,但是在南落的眼中這天地的變化才是最大的。此時想來,南落竟有一種荒唐的感覺。天地本是完美無缺的,沒有所謂的超脫,在這天地中並沒有長生不老和永無不死。但是有些人修為高了,便想要超脫到天地輪迴之外,永生不死、長生不老。所以,就有了帝俊封神周天,借天地之力破碎天地的事情發生。這樣大的事情,不可能完全瞞得過天地間的那些同樣感覺到了天地約束的大神通者的。但是他們沒有阻止,而且大多在暗中出力了,並各自打算著天地輪迴崩後的一切。帝俊自然不會是傻瓜,他正是利用了許多人的這種心態,從而布下了周天星斗大陣。這大陣從來沒有出現在過天地間,自然沒有人知道他的奇特之處。其他的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當時的天下第一人東皇身上,所以就會有了極西之地那一場封印東皇鐘的行動。他們想著在帝俊無法罷手之時,先將東皇給封印了。可是事與願違,帝俊竟是在那關鍵時候不但分襲五人,仍是崩碎了天地輪迴。只是他們卻忽略了一件事,在天地輪迴完美之時去算天輪輪迴破碎後的事,這根本就是一個錯誤。帝俊自以為布下了周天星斗大陣,天地輪迴碎後,周天之下,一定能控得了輪迴。但是他錯了,他沒能做到。巫族以為輪迴破碎後他們能夠憑著與天地共生的獨特的神通來重塑輪迴,但
但是他們也錯了,他們沒能將別人葬入輪迴來牽引輪迴的重塑與運轉,卻將自己填充到了輪迴中了。至於其他的人,或許多多少少都得到了一些好處,但是掌控輪迴,掌握天地輪迴之力的想法卻根本就沒有實現。天地破碎一回後,仍是天地。輪迴也依然。南落心中驀然升騰起一個念頭。「或許,這所發生的一切,也只不過是天地輪迴中的一部分而已。」不過,天地終究是有所不同的,從完美圓融的天地變成了現在有缺的天地了。只是,現在又有誰還分得清,到底哪個天地才是是殘缺的,哪個天地才是完美的呢。南落來到臥牛山頂一指點出,yīn陽觀自虛空浮現,從虛幻到真實。九福已經不在了,楊蛟不在了,楊蟬不在了。當年南落走時說過自己不回來,或是天地不清明便不可出觀。最終結果是天地清明了,南落卻沒有回來。琉璃對於這yīn陽觀很好奇,裡裡外外的看了個通透。他還喜歡聽南落講故事,講著天地間各人的事,不過最喜歡聽的還是南落講著他自己的故事。傳道、授業、解惑。南落和琉璃安靜的在這天地一角過活著,沒有一個人來打擾,似乎已經
被天地給遺忘了。突然有一天,琉璃抬頭對南落說道:「師父,那個木頭一樣的師祖說幫我煉一件兵器,叫我四十九年後去拿,現在時間到了,我想去拿?」南落笑著點了點頭,琉璃卻又說道:「師父,我拿了兵器後想去跟別人比試比試。」「呵呵,去吧,戰鬥有時確實能帶來進步。」南落笑著說,琉璃並沒有化形,仍然是一隻灰猴,只是比起以前來要大上不少,只比南落低一點了。他咧開嘴笑著,又重重的點了點頭。南落沉了一會兒,突然說道:「你的腿還痛嗎?」琉璃撓了撓頭,有些疑惑南落怎麼突然問這個,卻是回答道:「不痛了。」南落轉過身來看著九天之上,良久之後,突然輕輕的說道:「可是為師卻很痛,比一百五十二年前被人斬下頭顱時還要痛。」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