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霄離開小鎮門口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往鎮裡的酒樓奔去,而鎮門口因他而引發的一場爭執他卻毫不知曉。weNxUemi。Com
在他挑著一擔柴火走過了兩條街,來到酒樓門口。
他放下肩上的柴火,走進酒樓。
東元鎮雖然只是一個小鎮,但它處在天元域的邊界處,離商域的距離也不遠。所以小鎮平常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少,順帶著這小鎮裡唯一的酒樓也很不錯。
沈霄來到櫃檯,找到掌櫃的,「劉掌櫃,我把柴火挑來了.」
劉掌櫃是一個很和善的人,穿著一身灰色的長布袍,大概已經有五十多歲了,已處在知天命之年的老人給人一種親善的感覺,沒有一絲商人的市燴的感覺。
「哦,是小霄啊。你先把柴火抬到後院去,我馬上就跟夥計來稱。」劉掌櫃一如以往親切地說道。
「嗯,好。」沈霄也不耽擱,直接出去抬起柴火就往酒樓的後院走去。
不一會兒,劉掌櫃就帶著兩個夥計來到了後院,兩個夥計不等劉掌櫃吩咐,就直接拿稱去稱那擔柴火。明顯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干了。
「小霄,今天看的柴火好像要比以往多一些啊?」劉掌櫃估算著。
「應該是吧。不會您酒樓要不了這麼多吧!」沈霄有些緊張的問道。
「呵呵……怎麼會呢。我以前不是說過,只要是你砍的柴火,你能砍多少,我就要多少。」劉掌櫃笑著說道。
「謝謝劉掌櫃了。」沈霄怎麼會不明白這是留掌櫃在照顧自己
「呵呵,沒事。鄉里鄉親的,本就應該互相幫助嘛。再者,我們酒店也需要這麼多柴火。」劉掌櫃輕聲笑道。
「掌櫃的,我們已經稱好了。一共一百二十三斤。」一個夥計向劉掌櫃報告道。
「嗯,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劉掌櫃又轉向沈霄說道,
「按我們說好的一銅幣五斤柴火,一百二十三斤就是二十五個銅幣。」
「不足的那兩斤柴火我明天會補上。」沈霄一臉認真地說道。
劉掌櫃沒有說什麼。他知道雖然沈霄年紀不大,性格卻很倔強,自己認定的事,一般人都勸不了。
劉掌櫃從自己的錢袋裡數出二十五個銅幣遞給沈霄,沈霄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然後又仔細地裝進衣服裡面的一個小錢袋裡。
看著沈霄那寶貝似的模樣,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
「劉掌櫃,既然沒事,那我就先回家了。」沈霄向劉掌櫃告辭道。
「嗯,早點回去吧。順便代我向你母親問好。」
「嗯,知道了。」說完,沈霄就向門外走去。
看著那消瘦的背影慢慢消失,劉掌櫃有些感歎,
「如果我那小孫子還在的話,也有小霄這般大了吧。可惜……」不知不覺,兩行老淚從臉龐滑落下來。
從劉掌櫃那遲來之後,沈霄仍舊沒有回家,他轉了個方向向菜市上走去,他準備賣點肉回去。並不是他向自作主張,而是他知道如果他把前交給母親之後,母親一定不捨得在拿去買肉。
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在看看已經落下山去的太陽,沈霄的腳步更加快了。可一天的工作把他累得實在可以,他的速度怎麼趕,都依舊還是那麼快。
突然,在沈霄的前面出現了一群十五六歲的小孩子。領頭的一個長的胖胖的,穿著一身錦繡棉袍,臉上也是油光滿面,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小孩,他和沈霄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另外幾個小孩的穿著雖然比不上那領頭的小孩,但也比沈霄要好多了。
看見這一群人,沈霄的小臉臉色一變,馬上低下頭來,期望他們不會發現他。
這些人沈霄都認識,領頭的就是民兵隊長黃世達的兒子黃磊。而後面幾個都是平常和黃磊玩的比較好的。
其實要真說起來,沈霄和黃磊之間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但沈霄在東元鎮是能幹出了名的,而黃磊卻是以懶惰無賴出名。不僅鎮裡的居民經常拿他們來比較,就連黃磊的父親黃世達也常常拿沈霄來教訓黃磊。如此一來,黃磊又怎麼不記恨沈霄。所以黃磊每當遇到沈霄時,就經常和他的夥伴們一起欺負沈霄。
也許沈霄小小的願望並沒有被老天爺知曉,在黃磊的一個夥伴一聲叫喚之後,黃磊一群人就在人群中發現了沈霄的身影。
「沈霄,我都看見你小子了,你小子還想往哪逃?」
黃磊特大號的喉嚨在人群中一聲叫喊,人群馬上自動的分了開來,畢竟民兵隊長家的小公子,鎮長的小侄子,東元鎮出了名的小混混還是有很多人認識的。而沈霄此時也不得不抬起頭來。
「黃磊,叫我幹什麼?還有我什麼時候逃了。」不管有沒有逃,這個時候的面子還是要的。
「嘿嘿,不管你剛才有沒有逃,反正現在你是逃不了了。」一邊說著,黃磊一群人攔住了沈霄的去路。
「我聽說你今天又去東山砍柴去了?」黃磊一邊說著一邊交叉著雙手放在胸前,他後面的夥伴們也有學有樣地做出相同的動作。
「沒錯!怎麼了?」沈霄一下子也沒搞清楚這黃磊在搞什麼花樣,只好承認道。
「嘿嘿,既然你承認,那就好辦了。那麼,拿來吧!」說完,黃磊伸出了右手。
「拿什麼?」沈霄被他們弄得莫名其妙。
「錢啊!你不知道東山是我們黃家的地產,你砍了我家的柴火,難道不用給錢嘛!」黃磊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騙哪個?你們家的,哼,我在東山砍了那麼長時間的柴,也沒聽過那東山是你們黃家的地產。再說,在東山砍柴的人那麼多,也沒聽說哪個交過錢。」沈霄小臉激動的通紅,在他看來,要他的錢簡直就是要他的命,他是不會給的。
「你……」黃磊明顯被他的話弄得一愣,馬上有蠻橫的講道,
「這我不管,反正你得交錢。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
「對啊,你砍那麼多柴,當然得給錢!」
「砍了人家黃家的柴還想不給錢,做夢!」
…………
聽著黃磊一群人爭先恐後的謾罵,沈霄的臉氣得一下青一下紅,大聲喊道,
「我就是有錢也不會給你!」
「不給錢我們就打他!」不知道是哪個先喊了一句,一群小孩就一起朝沈霄衝過去。
他們人實在是太多了,沈霄的拳頭剛打中一個人的臉,馬上三、四個拳頭擊中他的胸口。剛剛幹了一天活的沈霄的力氣又怎麼和這些玩了一天的小孩子相比,很快,沈霄就被他們打倒在地上。沈霄蜷縮的身子,兩隻手緊緊地護住胸口的小錢袋。
打了一會兒之後,也許是看沈霄沒什麼反應,一群人也不敢再打了,都不約而同的住了手。
黃磊整整身上的錦袍,走上前,踹了沈霄**一腳,吐了一口濃痰。大大咧咧地罵道,
「你這個窮鬼,也敢和大爺我爭。這次打不死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和我囂張。」說完就帶著一群人囂張無比的邁著八字步離開了,而之前索要的錢財也沒要了。明顯要錢只不過是個借口,而沈霄那點錢他還看不上眼,欺負沈霄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沈霄才慢慢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抬頭看了看黃磊他們離去的背影,雙眼中不停地閃爍著仇恨的目光。好一會兒,沈霄才反應過來,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的動作很慢,因為現在他全身上下都被打得脹痛。如果脫下那身麻布衣服,就會發現裡面已經全部都是青一塊紫一塊了。
沈霄沒有去看街道旁那些淡漠的鎮民,他並不是怨恨他們不伸手幫他。他明白在這世道,不要插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是正確的做法,只有這樣,才能保全自己,才能活得更久。
沒有絲毫猶豫,沈霄的步子依舊向菜市走去。他沒絲毫異樣,好像剛才沒有被打一樣,只不過時快時慢的步伐和緊緊鄒起的眉頭卻表明了主任的痛苦。
「胡大叔,今天這肉多少錢一斤?」來到肉鋪,沈霄向肉鋪的胡屠夫問道。
「哦,是你小子啊。今天的肉價還和以往的一樣,四十銅幣一斤。你準備要多少?」一看有人來買肉,胡屠夫馬上來勁了。
沈霄摸了摸剛在自己小錢袋中捂暖的銅幣,有些不捨地掏出二十個銅幣,說道:「給我來半斤,多要點肥的。」
「好勒。」胡屠戶接過沈霄遞過來的銅幣,拿起肉板上的殺豬刀,熟練無比的剁下了一小塊,然後又放在稱上稱了一下,正好半斤。胡屠戶又從肉板下掏出一根短短的麻繩,用麻繩繫住,轉手交給沈霄道,
「正好半斤。按你的要求,大多是肥的。你接好。「
「嗯,謝了。」沈霄滿意的接過肉。
「歡迎下次光顧啊。」胡屠戶笑著講道。
「嗯。」沈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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