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之後,就是大年三十,為了慶祝搬家,親戚們必須在新房過足三個新年才行。
許寒將叔叔阿姨舅舅等親戚全都叫了過來,然後搬運了一個將火燃的很旺的爐子,一路運到新家,這才算完成,叫過火,寓意日子紅紅火火,衣食無憂,是傳統了。
每年過年,老一輩的唯一的娛樂就是打牌,大家好不容易湊到一起,拼起牌桌打的天昏地暗。
孩子們則放煙花,一大群孩子鬧騰的很。
至於那個以前說收視率多少多少的什麼晚會,現在已經沒有人看了,電視倒是一直開著,偶爾瞄上幾眼。
許寒家和這些叔叔伯伯家的關係非常好,過年的時候尤其看得出,也沒有什麼矛盾什麼的,就算是許寒發達了,他們也只是看在眼裡,並沒有趁機提出什麼要求,安排什麼人之類的。
知道大家的臉皮都比較薄,許寒覺得還是要提攜一下他們,尤其是事業上並不如意的親戚,他向老爸說明了一下,親戚要照顧,其實並不影響公司的運作,平常人認為的家族企業弊端在高度控股的公司裡並不容易存在。
所以當許寒老爸宣佈要建廠並幫大家找個好出路的消息後,大家的氣氛頓時高漲,眼見著有盼頭了,紛紛誇讚許寒的能幹。
臉皮早就厚了的許寒,將小助手的功勞全部撈在自己頭上。
阿莎為了好好表現,在廚房裡跟著未來婆婆忙的團團轉,將許寒老媽哄的眉開眼笑,因為阿莎的手藝明顯過關,這樣她就更加為許寒放心了。
許寒跑到廚房,見老媽正在為阿莎表演拿手絕活,薯粉鍋皮。
這是許寒喜歡吃的一種菜,用薯粉攤出來的鍋皮,再開湯,滋味非常鮮美,而且鍋皮在湯裡面沉浮十分好看,口感最佳。
「許寒從小就喜歡吃這個菜,我告訴你,把這個學好了,以後他就更加離不開你了。」
這句話說的許寒頭冒汗,連忙悄悄的撤了。
許寒不會打牌,但是誰叫他是大財主呢,一大群大老爺們把他拖過去,吼道:「不會打牌還是爺們嗎,來,我教你。」
「不用教了,規則我懂。」許寒大汗,他以前的形象就是總是記不住牌,老打錯牌,現在可不能露餡了。
他暗自嘀咕,要是賭博,估計會把他們輸的精光。
「小助手,自己看著辦,不要輸的太慘,也不要表現的太過。」許寒乾脆來個小助手托管,指導自己打牌。
一直打到快要十二點了,許寒才輸了幾百塊,他笑瞇瞇的說道:「今天手氣不錯。」
十二點之前,要放鞭炮,寓意開財門,招財神進門,然後第二天凌晨又放一管鞭炮,叫關財門。
小孩子哄哄鬧鬧的跟著放了不少,然後就是宵夜了。
過大年的這一天晚上,房子裡要燈火通明,不能黑漆漆的,這座房子燈光設計的十分漂亮,不僅屋內,就連屋外都有五光十色的綵燈,霓虹閃爍,十足的渲染了過年的氣氛。
一過了十二點,許寒便拿著早就準備好的紅包,給小孩子們每人一個,然後向大家拜年。
過年,是日子紅火的象徵,許寒爸媽覺得今年過年特別紅火,臉上也紅光滿面,兒子有出息讓他感到特別有臉面,出手更是大方,又塞給小孩一個大紅包。
「哥哥新年發財,紅包拿來。」一個流著鼻涕的小表弟撲到許寒大腿上,稚聲稚氣的說著。
許寒樂了,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最好玩了,塞給他一個大大的紅包,捏著他的小臉蛋,說道:「你伯伯給你的紅包比哥哥的要大,但是裡面的錢沒有哥哥的多哦,只能選一個,你要哪一個?」
小表弟困惑的想了一下,咯咯笑了起來,將許達給的紅包交給許寒,又搶過許寒給的紅包,說道:「我要哥哥的,哥哥給的錢多。」
大人們哄笑起來,讓他立即明白過來,搶過紅包耍賴叫道:「我都要,我都要。」
吃宵夜的時候,許母特地向大家炫耀,其中幾道好菜都是阿莎做的,表示自己的手藝後繼有人。大家都紛紛朝著阿莎和許寒兩人祝賀,年輕一輩更是起哄,早生貴子什麼的,說的阿莎滿臉通紅,嬌羞不已。
見阿莎偷看自己的眼神中,掩飾不住的濃濃情意和幸福,許寒在桌下偷偷握住她的小手,溫存了一番,然後一起站起來向各位長輩敬酒。
歡鬧的大年三十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吃過煮雞蛋和餃子的早餐,大家一家一家的各自出去拜年,走親戚去了。
許寒帶著阿莎,到其他沒有來的其他親戚家拜年,一走就是兩天,然後又是親戚朋友們來自家拜年,一直忙到初六,許寒開始表現的有些焦慮,向爸媽說道:「我們要回公司了。」
「急什麼,現在不都是老闆逍遙,手下幹活嗎?你這老闆多玩兩天沒什麼吧?」兩老不捨的想要多留幾天。
阿莎在一旁不吭聲,望著許寒微微有些失望,她知道許寒在急什麼。
「不行啊,我還要為工廠的事情早做準備呢,」許寒拉過阿莎的手,「工廠建成的一天,我會回來的,以後機會多的是。」
回濱海市的行程上,阿莎沉默了半天,終於說了一句:「還有三天就是初九了。」
許寒身體一震,摟過阿莎,輕輕耳鬢廝磨,說道:「阿莎,你說話讓我留下,我一定會留下,難道你就不生氣嗎?」
「我不生氣,我只是覺得自己太幸運了。」阿莎閉上眼睛感受著許寒身體上的氣息,說著:「林揚說我運氣好,要不然永遠沒有希望,我也覺得是這樣。」
「傻瓜。」
許寒輕輕的親吻著她的額頭,「一切都沒關係了,你現在得到我家裡人的承認,都認為你是最適合我的,別總說這種沒有信心的話,在我心裡,你現在最重要。」
回到濱海,許寒就開始了新的工作,沒有想其他事情。
開辦晶圓廠的困難比設計一款處理器要難上百倍,因為工藝的限制,大部分設備需要從國外進口,但是關鍵設備是發達國家封鎖禁售的,比如投影光刻機,ICP蝕刻機等,這些精工設備,國內根本生產不出來。
生產不出來,許寒就只有自己造了,但是半導體微電子等精工機械是一項龐大的工程,他不可能靠自己一個人來完成這個任務,於是,許寒想到了整體提升整個國家精工機械的實力的辦法。
他將所有有關這方面的技術,通過小助手推演分析,得到了整個從上游到下游的所有獨立技術,然後分拆,在國內這個行業內尋找相應的廠家。
目前國內大量的半導體設備製造公司已經有相應的技術積累,但是在關鍵技術的精密程度上落後國外十年左右,許寒要做的,就是直接將這些精密技術授權給各大廠家,一步提升它們的實力。
北京七星華創微電子,中國電子科技集團公司,北方微電子公司,盛美半導體設備(上海)有限公司等等,這些公司都是許寒的目標。
為了節省時間,許寒讓小助手直接將量產技術弄出來,資料細微到上下游所有材料製造,涉及到上千種專利技術,可以一步到位的按照這種技術實現量產化,而不是實驗室裡的那種。
這麼多的技術,許寒為了避免政府干擾,阻礙自己工廠的進程,決定直接找上這些公司進行技術授權,使用出售,控股,限期供貨等手段,逼迫這些公司在半年內實現技術革新並開始生產。
很多國有集團,不是那麼容易控股的,許寒半賣半送,都要將這些技術送出去,唯一的要求,就是盡快生產出符合他要求的設備。
如果許寒有意,完全可以自己成立一家半導體設備生產的工廠,但是他現在資金有限,時間上也不容許他在這裡消耗下去,只能使用這種吃虧極大的辦法了。
不過許寒已經決定,成立一家以半導體微電子為主的研究中心,等以後資金充足之後,逐漸形成自有體系的專利結構,擺脫目前這種受制於人的狀況,在上游形成產業上的優勢地位。
一直忙到初九,許寒終於忍不住了,朝秘書秦研問道:「有沒有見到有人送結婚請帖過來?」
秦研想了一下,搖頭回答:「沒有。」
許寒失落的點頭,「也好,就這樣吧。」
他本想問小助手,但是想想問了也是徒增鬱悶,還是不問了。
然而不到一刻鐘,小助手自己說話了,「滴滴……主人,蘇雪靜的爸爸親自過來找你了。」
許寒一愣,問道:「他來幹什麼?今天她女兒不是結婚嗎?」
「滴滴……主人,因為蘇雪靜已經病重,無法舉行婚禮,婚禮推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