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臉色一變,問道:「誰?」
阿莎顫抖著放下電話,很是無助的退了兩步,叫道:「我不想去。」
將她強行抱在懷中安慰,許寒又問道:「到底什麼事情?跟我說。」
「許寒……」阿莎又哭了起來,「我好不容易把這件事忘掉,為什麼總是要折磨我,我真的不想去。」
許寒連忙安慰她,好久才問出來,原來是警察局調查阿莎,因為王老闆被打一案。
「別怕,我陪你去。」許寒眼中噴火,沒有想到這個王老闆居然報警了。
他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他隔了這麼久才報案。
見阿莎瑟瑟發抖,許寒心痛無比,恨的牙癢癢,一邊溫柔安慰,一邊醞釀更凶狠的報復手段。
等到兩人到了警察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走到警察局裡,阿莎的臉色更加蒼白,許寒陰沉著臉,捏緊了她的小手,時不時的安慰。
等申報了身份,兩人見到了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察。
讓許寒震驚的是,這個警察赫然就是那個兩次被他碰到並制服過的女警。
他臉色大變,要是她公報私仇,他就麻煩了。
女警正在整理資料,看到許寒當即就是臉色突變,跳了起來,然後立即反應過來,這裡是警察局,不是外面。
她看向許寒的眼神十分複雜,既有恨意,又有畏懼,久久說不出話來。
許寒吸了一口氣,看向她座位上的名字:墨清。他沉穩說道:「你就是負責我們案件的警察?」
「你們就是打傷王富天的人?」她鎮定下來,第一句話就直入主題,開始套話。
阿莎正要說話,被許寒捏了一下手心制止,語氣森然道:「王富天就是那個王老闆是吧?讓他出來,老子弄殘了他。」
他知道這些警察都有問話的經驗,當即就是一個反問,氣勢逼了過去。
「報出你們的身份。」她見第一個問題沒有效果,操作電腦準備錄入資料。
她又說道:「你在警察局裡也敢威脅別人,真的以為自己很厲害了?」
許寒冷笑,「我想問你這個案件到底是他告我們,還是怎麼回事。」
「先把資料弄完再說。」女警似乎對許寒依然有些畏懼,幾次栽在他的手上,已經有了心理陰影。
等一切資料弄完,她盯著許寒冷笑,對於自己的有利態勢輕鬆了一些,這個案件本來已經壓了十多天了,她本來是對這種小案件是沒有興趣的,但是看到積壓在那裡沒有進展,就火了,親自調查發現這個王老闆被打有一個明顯的線索,那就是他前一天晚上在賓館開房時從他房間衝出一個被脫guang衣服的女人,這麼明顯的線索居然沒有被查到,她立即理清了線索,將阿莎查了出來。
之後王老闆被打,很顯然和阿莎脫不了關係。
她站起來,居高臨下的說道:「現在王富天還躺在醫院裡沒有完全康復,多出軟組織挫傷,眉角骨裂,輕微腦震盪,一個睪丸破裂,你說,你還逃得掉嗎?」
許寒聽了,沒想到就這樣打了一頓,就打出了這個結果,這個時候他不但沒有震驚,反而感到一股極大的快意,一種恨意得到宣洩的快感,當時他可是特意照顧了那個王老闆的下面部位的。
「打的好!」許寒哈哈大笑,全然沒有害怕情緒。
女警看著許寒微微笑了起來,「許寒,一家新成立的網絡科技公司的股東?這麼快就開公司了,你似乎和方芸莎小姐沒有關係,你從頭到尾一直說話,她卻沒有說一句話,現在,」她的微笑慢慢變冷,指著門外說道:「給我出去,現在我要親自審問方小姐口供。」
許寒目光瞬間凌厲,似是在警告她,隨後有些擔心的看著阿莎。
阿莎在許寒的手心裡捏了一下,示意她沒有事,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一點柔弱模樣,反而很像她在外面和別人打交道時的幹練。
許寒哼了一聲,離開了房間。
女警墨清盯著阿莎的眼睛,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問道:「我想知道11月7號,你從鴻興賓館沒有穿外衣,哦,錯了,還裹了一張床單衝了出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你必須詳細的講述一遍,不得有假。」
阿莎兩手微微顫抖,絞在一起,咬著嘴唇將那天的事情都一一說了出來,說完後已經面無血色,全身力氣像是被抽走似的,兩眼茫然空洞。這件事情對與她來說,是只能隱藏在記憶深處最不想記起的傷痛,然而今天卻要在這舊傷上再次撕裂開來,她好不容易選擇性的將它遺忘,世事卻偏偏不如人意,作為一個心思細膩的女人,阿莎知道自己在許寒心中的印象絕對是下降了幾分的。
許寒安慰阿莎的時候說的很好,可是事實上哪個男人不在意這種事情,有強烈zhan有欲的男人都難以忍受,許寒的性格她瞭解,表面上不在乎,實際上zhan有欲很強,事情發生了,她在許寒的心目中的印象,總會有一絲雜質。
就像她上次回答她的話,她和蘇雪靜比起來哪個好,他會回答氣質不同無法比較,但是氣質相同的情況下,一個絕對冰清玉潔的女人和一個被別的臭男人看了全身的女人比起來,自然會潛意識的選擇前者,因為前者沒有污染過。阿莎明白這個道理,自然會感到惶恐無助。
其實說起來,她在許寒面前表現的那麼柔弱溫順,何嘗不是下意識的激發許寒的保護欲,好得到更多的憐愛。
她生怕許寒想到這種不開心的事情,降低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分,然而此刻她卻要忍受這種難以承受的煎熬再次將事件重新複述一遍。
墨清聽了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望向她的眼神也變得柔和,帶有一絲同情,輕聲說道:「幸好你還算警覺,那個王老闆真該死,你放心,他被打成一級傷殘,算是報仇了,許寒的身手我知道,對付這個色魔老闆輕而易舉。」
「他……」阿莎聽了正要接口,突然遏制住自己,驚慌的說道:「不,不是他打的,那天晚上他一直和我在一起。」
墨清歎息的看了他一眼,「你一點都不會說謊,是關心則亂嗎?你為什麼會喜歡他呢?他哪裡好?」
「他……」阿莎臉上浮現一絲疑惑,又閃現過一絲哀傷,隨即又是甜蜜的追憶神色,十分安心的恬靜,最後是滿溢的幸福,她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他是一個好男人,有理想,有衝勁,總是保護我,待在他身邊會感覺全世界只有他這裡是最安全的,他也很有才華,我一直覺得自己追不上他,拚命的學習追趕,他很真性情,有時候壞壞的,可是很討人喜歡,有時候酷酷的,讓人覺得他好有氣質,有時候……」
「行了行了!」墨清伸手掩面,皺著眉頭連忙打斷她的話,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都被他毒害到這種地步了,在你口中,他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愛情真是讓人盲目,在我看來,他就是一個流氓,色魔,社會殘渣,粗魯,沒有風度,危險人物。」
「你根本就不瞭解他,憑什麼這麼說他!」阿莎突然坐直了身子,蹙眉不高興的反駁,阿莎立即把墨清列為不受歡迎之列。
「我不瞭解?」墨清嗤笑一聲,正要和她辯駁,突然停了下來,怔道:「我們現在在錄口供呢。」
她看了一下輸入記錄,看著阿莎倔強中的雙眼透露出來的惶恐,突然心煩意亂的甩甩手,「算了,我知道是他幹的,但是沒有證據,這件案子就這麼結了。」
阿莎聽了鬆了口氣,如果案件就這樣結了,她就不用繼續面對這件事情,也不用和那個色魔老闆對簿法院,是最好的結果。但是她依然臉色蒼白,抿著嘴唇惶恐不安,她本想許寒漸漸的忘掉這件事情,希望在他眼裡,她依然是一個貞潔的沒有一絲雜質的女孩,可是,如今這個小小的奢望也破產了。
她覺得心好痛,幾滴晶瑩的眼淚不自覺的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