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的彼端 卷七 第七章 西望奇麗
    公羊大地面對飛射而來的銀光,也滿臉嚴肅,大袖一拍,在氣機的牽引之下,身前的五行元素不斷變幻轉動,形成一個個小旋風,迎著費日和飛雪所化的銀光而上。小旋風擋不住決死沙場的一擊,公羊大地也沒有這麼奢望,他要的是想把費日的攻勢帶偏就可以了,在飛速而來的槍頭,稍稍一扶,就可以差之毫釐,失之千里,使他的整個攻勢落空。

    公羊大地的想法和作法都很正確,但他不知道決死沙場這一招早讓費日和龍近水改了很多,尤其是出槍時,在直射的同時,加入了螺旋勁,已不是這種小旋風能改變軌道的了。他見小旋風根本無效,袖底的雙手再也藏不住了,兩隻玉白纖長的雙手在身前一交錯,五指屈收,以掌為印,拍了出去。

    「浩然印,眾邪辟」,公羊大地默唸一聲,心裡閃過一絲苦笑,如果讓谷粱天、左傳人那兩個老傢伙知道,我居然讓一個才到日耀斷塵初期的小輩逼出浩然印,至少要讓他們取笑百八十年的了!

    隨著公羊大地拍出的掌勢,一團金黃色的光芒呈現在他的掌前,金光中,「仁義禮智信」五個龍章蚪文不斷游動閃爍,氣勢萬均地向費日壓了過去。

    公羊大地再錯!浩然印出,要對付只能發揮兩成力量的金銀龍蛇槍是夠了,但費日手中的是金銀龍槍,一字之錯,威力相差了豈止十倍!何況,在費日全力一搏的決死沙場下,已經能發揮金銀龍槍的三成力量。兩相加成之下,剛才這一擊足以毗美大悟期武士的全力出手。

    銀色的槍光和金色的浩然印相撞,僅僅瞬間,就鑽破了浩然印的金光,破到公羊大地的身前!公羊大地情急之下,雙手直接往銀光上一拍,居然發出金石相碰的鏗然響聲,使金銀龍槍的槍尖一偏,在他的肩頭帶起一縷血光,跌落地上。

    下面的眾人只覺得空中不斷地爆發出種種光芒,突然,所有的光芒一收,天清雲白下,費日站在地上,和飛雪相互靠著,一人一禽直喘大氣,像是累得連指頭都動不了!對面十丈開外,公羊大地離地三尺浮著,左肩衣服殘缺,肩頭一道血痕,看來剛才那一槍,也只傷了他的皮肉而已。

    「好!好!好!」公羊大地一臉的怒容,嘴上說好,但大家都知道,他現在的心情跟「好」這個字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微微斂了一下身上已破的衣服,肩頭白光一閃,傷口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時,他身上頓時散發出無窮無盡的威勢!

    這種威勢比剛才出場時還要強大十倍,三千強弓兵在如此強大的氣勢威壓之下,弓箭落地,腿腳顫抖,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地。只有修入三品期以上的人,才能在這股氣勢下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首當其衝的費日和飛雪,更加吃力,一人一禽全身冒汗,苦苦支撐,如果公羊大地一開始就展露這樣的威勢,他們連出槍的機會都沒有!就在他們以為快撐不住時,公羊大地腰間掛的一塊青色的玉圭嗡地響了一下,發出青濛濛的光暈!

    一隻不知出哪裡來的紙鶴,居然無視這種扣人心弦的對抗,一拍紙翼,懸浮在公羊大地的面前。他苦笑一聲,伸出一指點了一下鶴頭!紙鶴立刻平展而開,出現一張信紙,他掃了一眼,點頭說:「知道了,我馬上照辦!」

    在他一點頭間,紙鶴無火自焚,化為灰燼。公羊大地的威勢一收,注目費日說:「算你小子好運!今日西礦區之事到此為止!今後的事,讓他們自己斗吧!你小子,走不走?」

    「走!當然走!」費日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說:「小子還年輕,不想過早夭折,所以,凡是對上你這樣的老先生,不走還有什麼辦法?」

    公羊大地叫過接收者領隊,叮囑了幾句,看接收者領隊帶著接收者消失之後,大袖一揮,捏了個指訣,人影一閃,蹤跡渺渺。只留下一句話在空中飄蕩:「費日小子,回去先想想這個大陸是統一好,還是戰亂好!再安排你的下一步棋!還有,拿著這桿世間無雙的金銀龍蛇槍,今後有夠你麻煩的!哈哈!希望下次遇到你時,又有什麼新的驚奇!好自為之吧…」

    行了!事情到了這份上,除了想不通之外,就該向西門土金告辭了!西門晶心掛父親,決定先在西礦區留一段時間後,才到永嘉城找藍足有。那枚「千里通」自然就落在了她的手中,也好跟藍小子平時有事沒事,訴訴相思之苦!

    剩下的幾人帶著幾顆從西門府坑蒙拐騙過來的極品晶石,回到酒店住下,準備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回永嘉城。

    費日掩上門後,倒了兩杯茶,笑著說:「玄月,出來吧!」

    附在虛空指環裡的玄月幽幽地出現在費日面前,這一年多的相處下來,她雖然還自稱小婢,但在行動和心理上,早就把費日當成一位好友了!她輕啜了一口茶,緩緩地說:「走上修散仙的路子也不錯,居然能漸漸地感覺出原來肉身的一些感覺了!」

    費日笑得有點諂媚,說:「好玄月,我想問問,那個公羊大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玄月早就知道,經過今天這麼一鬧之後,費日還能忍住不問她公羊大地的情況,才叫怪事!她輕聲說:「不敢欺瞞公子!玄月以前見過公羊大地!當年,滅掉妖蟹的那位修行道跟他稱兄道弟。那時的公羊大地就已經是大悟後期的修為,如今過了一百多年,恐怕早已修入四天王天了。可是,奇怪的是,他的身上沒有一絲修行道的元嬰之力,與公子對戰時,又那麼深不可測,所以,讓人覺得特別古怪。還有,如果他已是修行道,插手世俗道紛爭,是要受到整個修行道制裁的!」

    費日若有所思地問:「什麼是元嬰之力?」

    玄月說:「修行道與世俗道最大的區別在於,其在紫府識海,已結成元嬰。他們使用法寶也好,施展道術也好,都是利用元嬰來馭動天地間的氣機,為自己所用,才能產生無窮的威力。元嬰馭動天地氣機的能力就叫元嬰之力。」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那個公羊大地倒真的可能是修行道!他出場時所帶來的氣勢,那種威壓數千西礦區精銳的氣勢,絕對是通過本身,馭動天地氣機的表現。至於,沒有感覺到元嬰之力,那還不簡單,通過某種秘術封印了本身的元嬰,不就行了!也難怪,他的出手跟他那種強大的氣勢不相符,可能就是因為元嬰被封的原因。如果說,真羿國國師府身後有一批修行道在,今後的事可就難辦了!

    也只有費日這樣的修行菜鳥才會如此想。封印元嬰,說來簡單,但每一個體會過元嬰,獲得過自由調用天機氣機力量的人,誰捨得自行封印?何況封印了元嬰,就不能在修行上再進一步,白癡才幹!不過,正因為他的毫無概念,倒是猜得八九不離十!

    公羊大地離了西礦區,向西飛了百餘里後,就見面前一個山頭,奇峰突起,在峰頂,意外地卻是一個方圓三五十米的平台。在平台上,正有兩個老人在飲酒下棋。一穿淡綠長袍,神色雍然;一穿藍布裳,典型的鄉下老頭打扮,山頂狂風呼嘯,兩個人的衣袂卻一點兒也不動,像是午後家居般地悠閒。

    公羊大地看在眼裡,微微一笑,落在平台上,隨手搶過一個酒杯,往口裡倒了一杯,說:「你們這兩個老兒,不去辦國師交代的事,倒在這裡下棋飲酒,讓我一個人跑來跑去,什麼意思?」

    穿淡綠長袍的老人哈哈大笑,說:「你又能辦得了什麼事?在一個日耀斷塵期的小輩手下,居然被逼使用浩然印,連衣服都保不住,還好意思說?」

    穿藍布裳的老頭接口說:「到了最後,老羞成怒,居然想破出封印,直接拿元嬰之力壓死人家!如果不是封印玉圭及時反應,你想讓整個芙蓉大陸的修行道都出來,滅了真羿國後,再追殺我們,是不是?我看你公羊大地是越活越回去了!」

    公羊大地怒說:「好啊!谷粱天、左傳人,你們這兩個老傢伙,原來都在!西礦區一失,國師在血鐵城的計劃就失敗了一半,你們居然當戲看?」

    淡綠長袍的谷粱天說:「如果什麼事都要我們出手,就算真羿國統一了芙蓉大陸,到我們放手時,還會亂得一塌糊塗!國師早說過,誰統一大陸都沒關係,關鍵是要在統一大陸後,建立君臣父子的倫理綱常,建立千秋萬代不易的尊卑上下制度。」

    藍布裳的左傳人說:「國師一直不讓我們出手動費日,就是因為蒼天畔也是國師統一大陸的候選人之一。他現在只是要推動整個大陸統一戰爭的進程,至於最後怎樣統一,由誰統一,還有待國師進一步決定!還有,不到萬不得已,別讓我們插手,你倒好!沒事幹,跑到紅黑城跟費日他們對上了?」

    公羊大地歎了一口氣,說:「你們兩個老傢伙說的,我又何嘗不知道。其實,我去紅黑城,只不過是找無毒要幾樣藥而已,正好碰上了,總不能眼看著接收者被全殲吧!那天我又沒動費日,沒想到今天,那小子居然能用一枝金銀龍蛇槍,讓我受了一點皮外傷,想起來就氣憤!對了,國師讓我們趕去奇麗山脈是怎麼回事!」

    「別急!」谷粱天笑著說:「在去奇麗山脈之前,我們還要先辦一件事!」

    「什麼事?」公羊大地說:「不會是跟你們兩個老傢伙飲酒下棋吧!」

    左傳人沉聲說:「國師讓我們在這裡等,是要先解開我們身上的元嬰封印,然後,再赴奇麗山脈。」

    公羊大地心裡一跳,說:「奇麗山脈那邊出什麼事了?居然要打開元嬰封印後再去,莫非是跟幾個修行道切磋。」

    「切磋個鬼!」谷粱天笑著說:「我們幾個,你的年齡最大,做事卻最毛躁,一天到晚就知道切磋修煉!聽說,前幾天奇麗山脈之處天地氣機有異,經國師多次推算之下,可能有絕頂幻獸在修煉成熟。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或者九級進化的麒麟!怎麼樣?有沒興趣去抓一隻?」

    公羊大地當即點頭說:「敢情好!在芙蓉大陸的仙人畫圖中,騎龍騎虎,那也是常事!不過,用不了我們大家一起去那麼誇張吧!」

    旁邊的左傳人接了一句,說:「也可能是神獸白鹿!」

    公羊大地整個人頓時呆住了,神獸白鹿,在傳說中,只在天界出現過一次,被當時已經修到天界最高境界色究竟天的南極老仙所收服。當神獸白鹿完全成熟時,甚至可以直接幫助主人渡劫,飛昇天界。如果人界直的出現白鹿的話,所帶來的風雲有多大,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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