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的彼端 卷二 第十七章 行者試煉
    經過費日與干將這麼一來一回的交流,和修煉「天眼」,等費日睜開在「天眼」的協助下,能夠洞幽查冥的雙眼時,台上已開始了第六個人的測試。

    前五人成功三人,分別是青葉旗的古松生、紅花旗的原冷劍和西邊靠近龍騰山脈的一個獨立小部落狼遺部落的狼獨。失敗的兩人則一個是聖燈根本不發光,一個是聖燈只發光了不到半刻鐘。

    第六個人是白藕旗下流雲部落的郭國,他也閉目默祈兩句後,深吸了一口氣,站到了燈台上。已睜開天眼的費日發現,原本體周閃爍著白色光芒的郭國一站到燈台上,白色光芒驟然消失,接著從他體內深處,又瀰散出一圈光環,黑白均勻相間,像極了斑馬紋。

    當郭國將手握在燈柱上時,身周的黑白光環就流水般地流向燈柱,聖燈開始放出五彩的光芒。費日心說,又亮一個。但郭國的運氣好像不是太好,他身周的黑白光環一下子被聖燈抽空了,聖燈在亮了不到半刻鐘時,就像是能量耗盡,又黯淡下去了,郭國一臉的遺憾,仍很虔誠地向聖燈施了一禮,退在一邊。

    接下來的四個人,過關了二個,失敗了二個。從中,費日也漸漸看出了些門道。每一個人站在燈台上後,原先體外所閃爍的光環會瞬間消失,而後在體內暴發出新的光環。失敗者中的一人,爆發的光環是純黑色的,結果聖燈根本不亮。另一個失敗者的光環也是黑白均勻,但持續的時間不足,沒有能讓聖燈持續放光一刻鐘。

    費日的心神回到識海,拉著干將說:「老頭,說說原因!」

    干將知道當費日一本正經的問你問題時,最好不要打馬虎眼。對於打擊費日求知慾的結果,干將是深有體會的,到時候的折磨讓人懷疑費日身上有魔道修行的天賦。

    干將開始擺出一副長者的樣子,「慈祥」地說:「所有的生物,其形體組成無非是稟五行之氣所生。對人類而言,大多數人體內是五行生剋,而略長一項,被稱為是金性人、木性人等等。還有極少數的天生異斌的人,在五行中缺一項,而特長另一項,如龍近水、白湧泉就五行缺土,特長於水,所以稱為天生水命。還有萬中無一的,五行均長,但不相剋,而是相生。」

    費日說:「知道了!五行對應五行,那些人體外的光環是不是就是他們的五行屬性?」

    「完全正確。」干將說:「而且體內的五行狀況還可以通過不同的修煉,得以削弱或增強。你起先所看到的光環,就是他們現在的五行狀況。但那個聖燈的燈台有奇異的封印作用,可以將他們的後天修煉完全封印,並激發出他們的先天稟賦。」

    費日說:「也就是說,能讓聖燈點亮的人的先天稟賦都是金、水同源!」

    干將說:「讓人驚奇的就是這個。一般人都只能表現其所擅長的一種屬性,而這個雪城古原上的人怎麼可能都有兩個同等的屬性。要知道金生水,一般的人即便是同時稟賦金、水兩種屬性,到最後水得金生,肯定會變成水最優的水屬性。」

    費日打了個哈欠說:「知道了!這就是他們的血統吧!用金、水元素點燈,這個聖燈的設計者還真是天才。他怎麼知道金、水元素相互反應,能產生大量的光熱?難道他跟我一樣,做實驗時,不小心將金屬鈉扔到水裡,爆炸過?不想這些了,借光,我用天眼看太累,你看看這台上還有多少人能讓聖燈點亮。」

    干將出了一會兒神說:「如果我想的不錯的話,那幾個不能點亮聖燈的,可能是雪城古原部落與外族的混血,喪失了其血統中金水平衡的能力。而這個台上,我剛才看了一下,除了個別部落成員之外,絕大部分部落成員能點亮聖燈。但這邊的嘉賓中,恐怕只有你能點亮聖燈了!」

    費日有點奇怪了,說:「有沒搞錯?」

    干將哈哈一笑,說:「誰讓你小子是個怪胎,你現在體內的願力根本就是混沌。只要是站在燈台上,手握燈柱,心裡想著金的堅強和水的柔韌,那個聖燈不亮才怪呢!」

    「可是!」費日習慣性地抓抓頭說:「那個燈台不是能封印所有的後天修煉嗎?」

    干將怪叫一聲,說:「你小子修煉過嗎?修煉過會讓我老人家這麼慘?到現在連個普通的靈劍體都比不上,鬱悶啊!」

    還真是給干將說對了,費日什麼時候對自己的身體修煉過?所以他體內的願力就如同先天稟賦,再加上這股願力非陰非陽、更非五行中的一種,具備了萬物之源混沌的性質,當然可以隨心所欲,模擬出五行特性。

    總算是把聖燈的原理給搞清楚的費日很放心地斜靠在椅子上。先是曼狂沙又臭又長的發言,而後是近一個時辰的行者挑選,又要修煉「天眼」,又要應付死老頭干將,費日感覺祭神大典的這個早上,只有一個字:累。

    還好,現在已經是最後一人了,紅花旗下屬冷刃部落的刀缺,手握燈柱已過了半刻鐘,但從燈光迅速暗淡的情況來看,他堅持不到最後。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次祭神大典的最後成為「行者」的只有六個人,除了先前的三人,還有排在第八位白藕旗的方格物、第九位紅花旗的曼震和第十一位獨立部落風行部落的風無蹤。

    這六人誰會計劃對阿勒部落不利呢,費日看不出來,而且神之侍者也不是好當的。在草原的歷史上,有時一兩百年也不見得能出一個。

    當刀缺頭上汗珠直落,搖頭表示失敗時。曼狂沙站了起來,剛要宣佈行者挑選完成時。費日身側不遠處的羿傾海站了起來,說:「曼首領,在下的血統論起來也出自雪城古原的一脈,不知可否參加行者挑選?」

    羿傾海的血統出自雪城古原?開玩笑,他不是真羿國王族旁支,左相羿蓋華之子嗎?祭神台上的眾人顯然對這個說話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全都愣在那裡,不知該有什麼反應才對。

    羿傾海一臉神秘的微笑,很灑脫地走到曼狂沙面前,這將原話重複了一遍,然後目注聖燈,挺胸抬頭,其姿勢還真有幾分神氣。

    曼狂沙是最先醒過神來的,他想了想,又將九長老和十八個組織者召在一起,商討了半天後,對羿傾海說:「本來按規定,每個有著傳統徽記的部落只能有三個人參加挑選,不過,我們有一個部落原深部落的後裔下落不明,所以空出了三個名額。考慮到真羿國對我們雪城古原二年前馬疫的無私幫助,經我們九長老和十八位組織者表決,以二十位的多數同意你參加行者挑選。我先聲明一點,除了雪城古原的血統之外,聖燈不會為任何一個外人點亮。」

    羿傾海笑著點頭,風度十足地說:「在下知道,也對格薩爾神有著無比的景仰和崇慕,如能成為神之侍者,將是我無上的榮光。」

    這下,不只是台上的人,就是台下的雪城人民都暗暗發笑,別說你的血統不正。就是真是雪城古原部落後裔又能怎麼樣?從來沒有一個像你這樣囂張恣肆的紈褲子弟能成為神之侍者的。

    羿傾海脫去鞋襪,換上一襲青衣後,深吸了一口氣,閉眼默祈了兩句,緩步走上燈台,單膝下跪,頭略低,左手收在胸腹之間,伸直右手,握在燈柱上。

    亮光!台下的雪城古原族人一陣靜寂後,又驚訝聲四起。聖燈在羿傾海的手中居然發出五彩的亮光,比剛才通過挑選的五人更為明亮,更為眩目。

    費日的一雙天眼下,羿傾海的把戲露出了一絲端倪。羿傾海身周的光環是紅色的,表明其天賦五行長於火。當羿傾海站在燈台上時,身周的光環根本沒變,更談不上換成身內的另一種光環。原因就在於,羿傾海的雙腳跟燈台之間根本沒有接觸,憑著真氣虛浮著大約三毫米左右。

    羿傾海的修為真的是在月輝初期?他被白湧泉擊敗時,雖然滿身的氣急敗壞,但一雙眼睛卻根本沒改變,那麼是不是真的隱藏了什麼?費日見過這種以真氣托住身子的凌空渡虛,當修行到了月輝中期的萬古城施展這一絕技時,尚且額頭見汗,氣喘吁吁。而羿傾海居然能這麼自如,這麼精確的控制身形,那他的真正修為是什麼境界?

    很快地,費日發現了聖燈發光的奧秘。其根本原因就是聖燈根本沒有發光,在天眼下,可以看出是羿傾海身上的一團紅色的亮珠處分處一縷紅色的暗流,沿著燈柱升至燈芯處,包住燈芯後,然後這股紅色的能量流驟然外放,光芒大做。

    以平常人的肉眼,根本看不見那些能量的流動和變化。落在他們的眼中,就是羿傾海虔誠地向格薩爾神祈禱,聖燈應祈發出五色的光芒。

    一刻鐘,整整一刻鐘,聖燈光輝奪目的光芒讓雪城古原部落的人們迅速承認了羿傾海。「格薩爾神祐」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震雲天。

    曼狂沙和祭神大典的組織者討論片刻後,站起來,剛要宣佈,費日突然起身說:「慢!」

    「不知這位尊貴的銀馬獸醫有什麼話說?」曼狂沙打晾著費日,他當然知道十天前,雪城到了個銀馬獸醫,據小女兒曼蘇羅說,此人醫術通神。所以,此次祭神大典按例邀請了他。但從眼前這人看來,一個年紀不足二十的人真有雪城中傳說的那麼神嗎?不過,不管曼狂沙怎麼想,身為部落首領的自覺,禮貌上卻一點都不失:「如果與行者挑選無關,不知能否在我宣佈行者啟程後,再行提出。」

    費日似乎一點也沒發覺曼狂沙其實不大喜歡他插嘴,而是笑嘻嘻地將一樣東西遞給曼狂沙說:「其實,聽家母說,我也是雪城古原的一支。只是年代久遠,不知該屬於什麼部落,只留下這個徽記,不知曼首領能否請長老們看一下。」

    曼狂沙心想,這個古怪的銀馬獸醫到底想搞什麼鬼?當他接過費日遞過來的徽記,掃了一眼時,渾身一震,脫口而出:「原深部落!」

    「什麼?原深部落?」在曼狂沙身後的九長老和十八位組織者聽到這話,不由地站了起來說:「失蹤了一千三百年的原深部落?」

    費日看著那群激動的人們,心裡暗暗好笑。誰說眾部藏書沒用?那本快成碎片了的《西北遊記》所記錄的原深部落徽記圖案、及其特徵,現在不是派上用場了嗎?這是不知道干將臨時在虛空指環中偽造出來的這個徽記能不能矇混過關。

    馬癡衝上來說:「貝先生,你是原深部落的傳人?為什麼不早點說?」

    一旁的曼狂沙止住了馬癡的衝動,平靜了一下心情後,說:「對不起,貝先生,我們還需要鑒定一下這個徽記,才能確定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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