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厲正說他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這個禿頂的官員突然一愣,然後苦笑,「厲總啊,你可不要開玩笑啊,這麼大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
總,這裡,快過來!」或許是姜睿剛剛才得到厲正過來的消息,出現在蒙古包的men口,正在向厲正招收。
厲正也不去理睬那個禿頭官員,逕直帶著公冶榮軒走近姜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睡著了,你們也該給公冶榮軒說一聲吧?還有,真要是大事,為什麼不叫醒我?」厲正的神情顯得非常嚴肅,姜睿一下子變的委屈,「師傅,不是我們不喊你,第一是因為,當時我們也不知道事情會是這樣,第二是是你當時根本喊不醒嘛」
厲正心中一陣赫然,自從跟偨融合之後,自己還是第一次如此貪睡到別人都喊不醒的程度,真要說起來,姜睿他們不喊自己起來,其實也是為了讓自己好好休息,沒有什麼錯誤。
「好吧,這些事情我們以後再說,現在你來告訴我,到底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姜睿點點頭,指著蒙古包道,「這裡是黃曼安排的隱蔽工程,入口都有警衛在守護,平時裡連你都沒有進去看過吧?」
厲正點點頭,倒不是說黃曼不同意厲正進去,而是因為厲正根本就沒有興趣進去看,反正自己手中連個施工圖紙都沒有,進去看了也是一頭霧水,還不如不進去。
「昨天晚上,哦,不,應該說是今天凌晨,工地山的保安聽到在這個蒙古包裡發出了清脆的槍聲,緊接著,他們看到有好幾個黑影從蒙古包裡跑出來,就趕快報警,並且通知了我們。因為平時的規定,他們也不敢擅自進去看,直到從蒙古包裡爬出來一個渾身是血的工人,工地的其他工人才知道裡面出了大事——死人了!」
厲正從剛剛那個陣勢就已經知道,肯定是死了人,只是不知道死的是誰,現在看來,死的應該都是黃曼安排過來的人,「死了多少?都是被槍打死了?」厲正的眼神暗了下去,無論這些是不是自己的手下,總之是一條人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工地上,對於這個工人的家庭來說,都將是一次不啻為天塌了的災難。
姜睿的面se同樣也很難看,看了看周圍圍觀的那些工人,將聲音壓的非常低,「據說裡面當時有三十個工人在施工,除了爬到men口的那個,其他都死了!」
「什麼!」厲正眼睛一瞪,差點沒有吼出聲來,「三十個?那警衛呢!men口黃曼不是有安排警衛麼,這些警衛在做什麼!」
姜睿搖搖頭,「也死了,根據我們的初步判斷,那些殺手不是從蒙古包的入口進去的,而是利用刀具將警衛背後那方的圍欄給撕破,鑽了進去,後來是警衛聽到裡面有動靜,才衝進去的,也死了,槍聲就是他們臨時前的報警。」
一邊望蒙古包走,厲正一邊繼續問道,「警衛死了幾個?有沒有打死打傷對方的人?」
「這個我還不清楚,警衛倒是只死了兩個,其他蒙古包的警衛趕過來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跑了。」姜睿自己都覺得說起來非常的沒有面子,好像除了搖頭之外,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姜友中臉se鐵青的站在蒙古包中間,正在對著幾個官員模樣的人訓話,遠遠的看到厲正進來,就丟下那幾個官員,走了過來,「xiǎo厲啊,發生這種事情,我真是感到非常慚愧啊,哎,太意外了,沒想到在我們汶川這種xiǎo地方,還有如此惡劣的行徑啊!」
厲正接住姜友中伸過來的手,握了握,「姜叔,到底情況怎麼樣?警察同志們有沒有找到什麼蛛絲馬跡?我的工人傷亡情況如何?」雖然這些工人嚴格話說起來不是厲正的,而是黃曼的,但是現在,厲正不得不承認,這些都是自己的工人。
姜友中的臉se變得更加難看,「都是我們工作失誤啊,我們既然知道你的公司將會為國家提供最先進的科技水平,就不應當大意,這個世界上想要我們一直被奴役的國家,還有很多很多,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一天不死,我們就一天不能粗心啊!這就是教訓,教訓啊!」
聽著姜友中不停的自責,厲正心中挺不是個滋味,在他心中想到的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這些人根本就是衝著桑來的!「姜叔你不要這樣子,發生這種事情是誰都不希望見到的,現在還是盡快處理善後工作,還有就是偵破的事情」
姜友中神情一振,「偵破的事情你放心!我已經責成公安部menchōu調最jīng銳的成員組成專案xiǎo組,而且我也下達了死命令,要求他們必須在一個月之內破案!」
聽姜友中說得如此懇切,厲正心中卻有些忐忑,如果真是黃曼所說的那個組織來下的手,別說是一個月,就算是一年,甚至一輩子,姜友中可能都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只是不知道哪些向姜友中下達軍令狀的傢伙在一個月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嘴臉?
「姜叔啊,案子的事情您是安排了,可這個善後」
「善後!哦,對,撫恤的問題,xiǎo厲啊,你們公司是大公司,我們政fǔ呢,正在做災後重建工作,膽子大、任務重、時間緊、資金缺口大,這個撫恤啊,誒,對了,說起來,剛剛住建局的同志跟我匯報說,這裡面的工程好像沒有經過他們的審批,xiǎo厲,這個事情我還沒有問你,是怎麼一回事?」姜友中說著撫恤的事情,沒說上兩句,就跑到一邊,關心起工程審批的事情來。
厲正挑挑眉頭,他知道姜友中是不願意出這筆錢了。
按照現在的標準,死一個工人至少是40萬左右,那麼三十多個,撫恤金高達上千萬,也難怪姜友中要岔開話題了。
「姜叔,這個施工工程,你也知道,我們的時間也是非常緊迫的,我們公司早投產一天,就能給國家節約無數的外匯,所以我想先幹上,然後再來找姜叔匯報,這不,事情一忙乎,就給忘了。」厲正一點都不擔心姜友中會用違章建築這個事情來卡自己,一來姜友中沒有這個膽子,二來,姜友中還想讓厲正承擔撫恤金的事情呢。
果然,姜友中眉頭一皺,「xiǎo厲啊,這種違反規定、違反程序的事情,是不行的,我看這事有點麻煩,雖然我是書記,但總不能帶頭違法,這是不行的,不行的,難啊,難啊!」
厲正心中暗暗好笑,這個姜友中,還真是個老狐狸,居然想用這種事情來要挾自己,那可是men兒都沒有,「姜叔啊,這個事情我看啊,咱們還得從長計議,嗯,現在迫在眉睫是關於撫恤的事情,這樣吧,我看如果縣政fǔ一時半會兒拿不出那麼多錢,我們公司倒是可以先幫政fǔ給墊付上,回頭你看」
「行啊!」姜友中不等厲正再說下去,就連聲表示同意,「我看就這樣吧!這個撫恤金,既然你們公司願意為政fǔ解憂,那我就批准了!至於這個審批手續的問題,嗯,好,做大事不能拘xiǎo節,特事特辦,你讓手下的工程負責人回頭給住建局那邊聯繫一下,這邊我給他們局長打個招呼,咱們把手續給補了,不就皆大歡喜?本身就不是什麼打錯誤,知錯能改,就好了嘛!」
今天厲正才把姜友中這個人給看清楚了,原來當官的都一樣,還以為他曾經在部隊上呆過,會有所不同,原來,即使部隊是熔爐,社會也是染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