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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易可最後會不會倒霉,現在誰也猜不到。
但是因為厲正倒霉的人,絕對不只他一個。
不知道是不是姓氏犯沖,今天感覺比較不爽的還有另外一個姓錢的人錢彥德。
厲正在大街漫無目的的駕駛著汽車,不知不覺的就到了錢彥德的窩子附近,原本厲正還沒有想過找錢彥德的麻煩,不過既然都已經到了這裡,去散散心也不錯。
停車之後,厲正也沒有通知錢彥德,就那麼直直的闖了進去,要說錢彥德這個人,還是挺有品位的,在上海市,這種獨立的別墅還是很少見的。
敲門,開門的人有些茫然,「你找誰!」
雖然厲正確認這個傢伙不是老錢以前的那批保鏢,但是身上那股子味兒,厲正還是聞的出來的。
「找你們老闆啊,他不在麼?」厲正偏過頭去,眼神直往裡面探,果然,門廊的裡頭,還有兩個站在那裡,正在往這邊瞅的保鏢。看這種陣勢,老錢定然在的。
「你有什麼事?有沒有預約?這裡是私人住宅,若是沒有跟老闆預約,還是請你離開吧!」攔住厲正的保鏢偏了偏頭,擋住厲正往裡探視的視線,神情冷下來,帶著少許的戒備。
「哦?」厲正看了這年輕保鏢一眼,「挺有禮貌的,看來老錢這次找的人專業了,應該是多花了不少銀子吧!」說著,厲正小小的退後了一步,這看似讓步的舉動卻讓年輕保鏢眉頭一皺,雙腳微微前後分開,典型的擺出了個防禦的姿勢。
「喲,小伙子,有兩下嘛!」厲正老氣橫秋的「點評」了一下,「放心,我不會動手的,我跟老錢,那是老交情了,老錢!」說到這裡,厲正突然拉開了嗓門,衝著裡面大聲喊道,「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要真動手了!」
「你...」保鏢沒想到這個男人如此皮賴,居然使出追債的這種下三濫手段來,有些惱怒的正要喝罵,身後卻傳來自己老闆的咳嗽聲,「我說是誰呢,原來你這個傢伙,來都不打個電話,存心來搗亂是吧?」
聽自己老闆的語氣,保鏢當然知道這裡沒有自己的事了,連忙側身將錢彥德身影讓了出來。「喲,老錢,幾天不見,好像你又富態了不少?」厲正的語氣中多少有點調侃,錢彥德聽的直苦笑,「你就是嘴巴不饒讓,還在外面站著幹啥,進來啊!」
厲正不急不緩的走進房子,在錢彥德的陪同下,來到客廳中。還沒等厲正坐下,馬上就有老媽子端茶送水遞毛巾。
「老錢啊,你還真是會享受啊,孤家寡人一個,你看看,老媽子兩個,小保姆還有兩個!」厲正環視周圍,隨便一數,不算保鏢,專門為錢彥德服務的傭人都看到了四個。不過他的話也太毒了,尤其是那句「孤家寡人」,聽的錢彥德臉上如同中風般的直抽抽。「呀,老錢,你這是中風還是牙疼啊?你啊,年紀也不小了,若是中風呢,該戒的就戒戒,啥啤酒、海鮮、女人的,都戒了吧,若是牙疼,我看你這把年紀了,全換成假牙,還舒坦些...」
「我說,你存心的是吧?不氣死我,你不甘心?」錢彥德終於堆不住臉上的笑容,狠狠的衝著厲正甩出一句話來。
看到錢彥德不假笑了,厲正倒是真樂了,「這就對了嘛,咱倆的關係,別當外人那樣虛情假意的咧著嘴吧傻樂,該恨就恨,這樣才舒坦,我不就是瞧著你那八顆牙齒才這樣說的麼?生啥氣啊,關係都差到這份兒上,生氣也不能解決問題了,是吧?」厲正心中舒坦,一天的鬱悶,終於找到一個發洩的地方了。
錢彥德被厲正說的嘴唇直哆嗦,他心中就納悶了,怎麼這小子一次比一次嘴利呢?難道還天天培訓不成?
「說吧,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事?不會又是心中鬱悶找個地方熱鬧熱鬧吧?」錢彥德自顧自的坐下,拿出雪茄抽起來,也沒有給厲正散一支過去。
厲正也不介意,自己掏出捲煙,抽起來。
「老錢啊,這古話說的好,狐狸一老就成精,我看你啊,差不離,一下子就猜到我今天來的目的了,對了,這房間裡...」厲正抬起頭來,環顧整個客廳,「沒有安裝攝像頭吧?」
剛剛吸著雪茄的錢彥德差點被厲正的這番話給嗆著,他連忙將滿口的煙霧噴出來,長舒一口氣,「幹啥啊,你今天還真是來踢場子的?我換人了,你知道不?」
兩人之間不算友善的對話,早就引起了周圍幾個保鏢的注意,現在錢彥德一句話落口,頓時有四個保鏢就踏上兩步,距離厲正都只有三步之遙,對於這些訓練有素的保鏢來說,三步,絕對是可以控制的空間。
可惜厲正就跟根本沒有看到這些保鏢的動作似的,隨意的抽著煙,喝著茶,「老錢啊,這些傢伙可以撤了,老媽子保姆的也去休息吧,咱倆聊聊,說不定啊,明兒以後,你老人家就可以長雙翅膀,撲稜撲稜的飛去歐洲了!」
「咦?」厲正的話,讓錢彥德禁不住的發出一聲驚呼,他眉頭深鎖,考慮一陣子之後,對周圍的保鏢和保姆擺擺手,「你們都出去,離遠點!」
保姆之流自然不會對老闆的意思有什麼反對,但是一個保鏢卻上前一步,「老闆,他...」
錢彥德眉頭一豎,「你當我的話是開玩笑麼?別看你們是什麼專業的...我告訴你,我搬家都是因為他!他真要做啥,就憑你們幾個,擋的住?去去去,別耽擱,等這個瘟神說完了,好早點趕走!」他這一番話,將保鏢帶著厲正,都給罵了,那保鏢似是有些不甘的盯了厲正一眼,眼神中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老錢,其實你這批保鏢不錯了,」厲正嘴裡和著煙吐出一句話來,讓剛剛轉身的那個保鏢臉上露出半絲得意之色來。
可惜他的另外半絲得意之色,還沒有成型,就被厲正後半句給活生生的塞了回去。
「他們加起來,可以為你爭取半分鐘的時間!」
「你...」保鏢隊長轉身,正要開口,就看到錢彥德憤怒的眼神,「娘的,你沒看出來麼,這小子就是故意找茬的,你丫要是中了他的計,受苦受累不要緊,連累到老子,看老子不滅你全家!」一邊說,錢彥德那老拳頭還將沙發扶手給擂的「轟轟」直響。
保鏢頭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錢彥德這副模樣,心中委屈的同時,為了自己「全家」不受影響,只好忍忍氣,轉身帶著其他保鏢離開了客廳。
「老錢啊,你還是真是把我看的透啊!」厲正看似有些喪氣,好像真是陰謀被錢彥德看穿了一般。
「厲正,有事你就快說,不過今天你要真是再把我打骨折了,我拼著老命也要找你麻煩!」錢彥德左手按著還纏著繃帶的右手,對厲正說道。
擺擺手,將煙頭摁進玻璃煙灰缸中,厲正笑了笑,「行了行了,我只是來告訴你,若是沒有什麼意外呢,明天,秦雋可能就沒有心思來管你的事情了,你呢,我還是那句話,放你一馬,你該去哪裡去哪裡,至於這邊的的東西,我會讓張牙來跟你交涉的!」厲正也曾經想過讓錢彥德走不出上海市,但是後來想想,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太絕了,自己的一雙手,能少沾染點血,就少沾染點吧,至於這些黑不黑,灰不灰的東西,還是讓張牙那個老手來處理,比較合適。
這事情厲正也跟藺雙紫商量過,畢竟廣力地產全部員工外帶老總也就是四個人,忙不過來,還是交給三維集團比較好。
錢彥德聽了厲正的話,有些吃驚,「明天?什麼意思?難道你要直接...你不可能,你應該不是這種衝動的人,話說回來,若是秦雋那邊有什麼動作,他應該通知我才對,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厲正聳聳肩膀,「至於究竟是什麼事情,我想,就沒有必要告訴你了,畢竟有的時候,人知道的越多,風險性就越高,況且這事兒既然連秦雋他自己都沒有告訴你,我又何必多嘴呢?你只需要知道,該做好準備的時候,就做好準備,該走的時候,就滾蛋!」
「你損夠了吧!」錢彥德終於不能忍耐厲正的這些風言風語,左手一拍扶手,站起來,死死的盯著厲正。
「坐下坐下,老大一把年紀了,火氣還沒有消完啊?」厲正渾然無視,反而很是悠閒的招呼著錢彥德,「你想想,為兒子報仇的事情,那是比天還大...」
厲正話還沒說完,錢彥德身上突然響起振鈴聲,他皺著眉頭掏出手機一看,抬起頭來,望了厲正一眼,「說曹操,曹操到...」
做了個「接」的手勢,厲正緊緊的閉起了嘴巴。
錢彥德有些為難,當著厲正的面,接秦雋的電話,似是有些不方便,但是自己現在跟厲正又有協議,若是走到旁邊去接,恐怕又會引起厲正的懷疑。鈴聲一遍又一遍,最後錢彥德一咬牙,將電話接起來。
「怎麼這麼久,在女人肚皮上啊!」秦雋有些疲憊的聲音從電話中傳過來。
「在廁所裡呢!」錢彥德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難怪聽起來就像是便秘!」那邊的秦雋不知道具體狀況,不痛不癢的俺損了錢彥德一句,倒是讓錢彥德心中叫冤,今天是犯了什麼沖,個個都來損自己。
「秦長官,您有事,就直說吧,廁所裡臭著呢!」
「嗯,我聞到點味兒了!」秦雋那邊還真將錢彥德話,給當真了。「老錢啊,我說,你晚上七點之前,給我找三四十個人,機靈點兒的,有沒有問題?」
「沒有!絕對沒有問題!」對於這些「小事」,錢彥德當然是沒有問題。
「那就好,你將人手全部安排到XXXX酒店附近的街道去,將那酒店周圍都給我看起來,若是晚上有人從裡邊出來,只要不是帶著紅色袖章的,統統給我拿下!」
「您說的紅色袖章,就是大街上指揮交通的老頭子老太太那樣的?」或許是被損的多了,錢彥德不知不覺的也還了秦雋一句。
「額?」電話那頭,秦雋還真沒有聽過錢彥德這樣跟自己說話,有些發愣,還沒等他說話,錢彥德就發現自己這句話不對,連忙接上道:「中!秦長官,您就放心吧,我這就去安排去,您還有別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