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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你看我現在像不像人...」
「你看我現在像不像人?」厲正重複竇軍的話,眉頭深深的皺起來,「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或許是因為她剛剛的行為,讓你...」
「不是...完全不是的...」竇軍猛烈的擺動著頭部,幅度之大若不是厲正的車足夠寬敞,絕對會撞到車窗玻璃上。
「你是沒有看到,你是沒有看到...」竇軍的眼神有些發直,完全沒有焦距,而且語音也有些混亂,厲正不得不將車速降低下來,專心的去聽竇軍的話。
「你是沒有看到,但是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起先我還在奇怪,她的身高跟那個保鏢是有一定的差距,她為什麼能夠輕鬆的捏著那保鏢的脖子,當時我覺得怪異的是,她的手臂是水平的,直到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才看到,她的雙腳,雙腳,根本沒有接觸地面!」
「嘎吱!」
厲正終於忍不住,一腳重重的踩在了剎車上!
雙腳沒有接觸地面,那就是說,桑的人,是懸空的!
人類能夠不接觸地面,懸空而立麼?至少在厲正自己的認知裡,是沒有這種事情存在的,哪怕就是電影中,那些誇張到極限的武功高手,也沒有可能一直就那麼靜靜的定立在虛空之中,只有神仙或者是..
「鬼!」竇軍一下子大聲叫出來,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腦袋,這個曾經的保鏢現在好像已經崩潰似地,緊緊的抱著自己腦袋,大聲的,反覆的叫著,「鬼,鬼!鬼啊!」
厲正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放佛周邊的已經不是空氣,而是凝固的冰。
「呼...呼...」拚命的起伏著胸膛,厲正才勉強讓自己沒有窒息,好一陣子之後,他的呼吸才平緩下來,而竇軍也慢慢的從駕駛台上抬起頭來,望向厲正,雖然眼神還有些失焦,但好歹方向是正確的。
「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竇軍嚥了嚥唾沫,雖然他此刻感覺自己的喉嚨干的火燒火燎,如同撒哈拉一樣,嗓音自然也是沙啞到極點,「真的,絕對是真的!」
「那你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呢?」厲正反手回去,在汽車後排的箱子裡拿出兩瓶礦泉水來,順了一瓶給竇軍。接過水之後,竇軍第一時間擰開了蓋子,咕嚕嚕的倒下半瓶,才長長的喘出一口氣,順手將嘴巴一抹,竇軍道,「那種情形之下,我還能說什麼,除了不要殺我以外,我什麼話都想不到!」
厲正抹抹嘴邊的水漬,點點頭,他可以想像,在當時的情況下,竇軍有這樣的反應,也是很正常的,當然,結局自然是桑沒有殺他,否則今天看到雙腳不沾地的人,就應該是竇軍了。
「後來,她就告訴我,說是這些保鏢都存心不良,我才知道,原來這些人,算是死有餘辜,因為對於當時的我來說,這份工資很重。」不等厲正繼續開口問,竇軍就自動自覺的繼續往下說,「再後來,保鏢一個接一個的減少,我和她接觸的次數也越來越多,甚至有時候,我還有負責幫她處理那些人的屍體,雖然我從她那裡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為什麼家裡會有那麼多的保鏢,但是她從來沒有談過,為什麼她能懸浮在空中,我也沒有問...」
「你當然不會問,換成是我,我也不會問!」厲正身同感受的拍拍竇軍的肩膀,「那她說家中出現這麼多別有用心的人,目的是什麼?」
竇軍搖搖頭,「當時她只是說,那些人,都是為了厲家的一個秘密,但她從來沒有說過,這是個什麼樣的秘密,一直到她決定帶著你離開的時候,才告訴我,說你們厲家,從祖上開始,就一直有一個秘密!」
「我們厲家,從祖上開始,就有一個秘密?」厲正茫然的望著竇軍,「我怎麼不知道,有什麼秘密?」
竇軍苦笑道,「你問我,我又怎麼回答你呢,她是這樣說的,我也只能是聽著,後來她告訴我,讓我還是早點離開的好,免得那一天死得不明不白,其實...」竇軍說到這裡,不停的用雙手搓動著自己的臉頰,「其實我現在的這張臉,都不是自己的!」
「你...整容了?」厲正驚訝的打量著竇軍,怎麼看,他這張臉都有些普通,不像是經過正果的效果。
「是不是感覺很常見的臉?」
厲正點點頭。
竇軍笑道,「她當時給了我一個新的身份,然後幫我在美國找了一個整容醫院,照片也是她提供的,她說,還是普通點的好,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事實證明,她一向都是正確的!」
厲正繼續點頭,沒錯,越普通,越安全。
「然後我又回到了國內,不得不說,人和人之間,冥冥之中好像還真是有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在控制著,要不,我們整麼會在這麼多年之後,又再次見面呢。」情緒已經慢慢恢復正常的竇軍,盯著厲正看了幾眼之後,長長的喘出一口氣。
厲正沒有做聲,好一陣子之後,才開口,「我問你的那個問題呢?」
「什麼?」竇軍好像已經忘記剛剛厲正問過的問題了。
「我,還能活多久?」厲正一字一頓的將自己的問題重複了一次。
竇軍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問我這個問題,到底是什麼理由,讓不知道怎樣回答你!」
「可是,錢易可他說過,最近圍繞在我身邊的那些暗殺事件,都能從你這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厲正的聲調一下子提高起來。
「好好好!」竇軍似是有些害怕厲正這種神情,他連連的擺著雙手,「我承認,我知道有人在對你不利,但是絕對跟我沒有關係,我只是負責將你在上海的一些行為,每隔一段時間,匯報給她而已!」
「你是說,你知道怎樣聯繫桑?」厲正將手中的礦泉水瓶丟開,一把抓住竇軍擺動的手掌,「你...快說,怎樣才能聯繫上她?」
任憑厲正抓住自己的手,竇軍只是苦笑,「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能夠聯繫的上她...」
「你剛剛說的...」
「我剛剛只是說,我是按照她的要求,每隔一段時間,將你的情況,告訴她...」竇軍重複自己的話道。
「那不就是...」
「厲正,你要知道,我就像是一個攝像頭,你見過跟攝像頭交流的人麼?」竇軍苦笑著,打了一個不知道算不算比方的比方。
厲正一愣,放開了竇軍,他心中有些明白竇軍的意思了。
「那麼,是誰在老是跟我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