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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錢家父子為攝像頭被阻礙沮喪的時候,錢彥德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皺著眉頭沒說上兩句話,一向還算穩重的錢彥德怪叫一聲,扭過圓球樣的身子就往房間門口跑,跑出門時才掉頭過來對錢羽海說:出事了!張儈子來了!
張儈子?自然就是藺維的那個司機,藺雙紫喊的張叔。
在整個三維公司,只有最高層的幾個人才知道,錢彥德雖然是名義上的副總,但這個司機老張,卻可以說是整個公司的代理總裁,藺維不在的時候,他才是最管火的。
錢羽海雖然也聽老爹提過這個司機,但在他心中總認為藺維之所以對老張另眼相看,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老張是在他發跡之前就跟著,那份感情在而已,若真是「代理老總」,又怎會從來沒見過老張對公司的經營發表過任何看法,甚至看到自己的時候,老張都從來不以長輩的身份自居。
真不知道你們這些老傢伙們為什麼怕那個司機,還給他取個外號:張儈子!就憑他那身板,老子一個拳頭就讓他趴下咯!錢羽海衝著大門嘟囔幾句,扭過頭去,屏幕上仍舊是一片黑暗:該死的,應該讓他們去有兩個攝像頭的房間!
老張大大咧咧的坐在會所的大廳中,幾個經理正小心的伺候著,直到錢胖子風風火火的衝進來,這些個小兵兵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喲,張哥,您怎麼親自來了?大小姐呢?她沒有來嗎?」雖然是冬天,但剛剛一陣小跑還是讓錢胖子油膩膩的額頭上滲出些汗水來。他邊說邊抓起桌上的紙巾擦著。
老張冷冷的望著錢胖子,眼角跳動幾下:皺依死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啊?要說皺依被撞死這個事情,錢胖子還真是不知道,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他都折騰在幾個女人的肚皮上,根本沒有心思去想那個女人。至於錢羽海,他晚上要照顧賭場的生意,到現在還沒有合眼。
皺依死了?張儈子怎麼會來找我?難道藺老頭懷疑是我不行,這個黑鍋我怎麼都不能背,老傢伙還有半年的時間,我犯不著現在就跟他翻臉,雞飛蛋打不是好結果錢胖子額頭上噌噌的冒著汗,嘴上不停: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張哥,你通知老闆沒有,老闆他身體不好,這女人可是他的命根啊,要是讓老闆傷心了
哼!老張發出一聲冷笑,一語說出錢胖子的心思:你不用擔心,老闆沒有懷疑你,也沒有懷疑你兒子!只是老闆說了,既然皺依都已經沒了,恐怕你也就沒啥希望了,讓我來看看,你還有啥要說的、要做的,以後我好幫你做了!
話挑的很明,錢胖子當場就愣了:張張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和老闆風裡來、雨裡去的拉扯起來這個集團,怎麼著,今天老闆是想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了不成?別忘記了,我老錢錢胖子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張揮手打斷:沒用了!老錢啊,老闆昨天就派我出來了,知道為什麼現在我才來你這裡嗎?看看你周圍的人,現在誰會上來幫你?
眼光四下掃去,果然,曾經還算聽話的手下,現在個個都在躲避著自己的目光,錢彥德心中一冷:你我我還有羽海!兒子,現在兒子已經是錢彥德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要知道,藺維沒有兒子,而且離家的也早,小時候的錢羽海,很是得藺維的歡心。
兒子哼哼,你是說錢羽海吧?老張的聲音更冷,眼神也慢慢的收縮起來。
藺維的房間裡,藺雙雪已經被人接了回來。
雖然一直以來,藺雙雪不是很待見自己這個翹家、不負責任的老闆,但相較藺雙紫,她的心腸反而要軟的多。在外面很多時候她不會承認,可見到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家時,那永遠不能割捨的血脈緣分讓她總是恨不起心離開。
「丫頭,當年是老爸我對不起你們,不過你們可以放心,你看,老天爺都在收拾我了!」藺維臉色很白,眼神卻很欣喜,藺雙雪沒有離開,也沒有扭過頭去不看自己,他已經很滿足。
這點,怎麼能跟母親比!藺雙雪嘴上說的堅決,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悲哀來,畢竟這個男人是除開姐姐之外,自己在世界上的最後一個親人,而他在不久之後,也會離開自己,去另外一個世界。
來,跟爸爸好好說說話!藺維保持著微笑,「離開你們之後,我一直沒有結過婚,也就再沒了子女,哈哈,我真的好想你們,那種父愛沒法消遣啊,有時候就發洩在錢家小子身上,就是錢副總的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說來也好笑,老錢還真當我很喜歡他的兒子,前段時間還把主意打到你們姐妹身上!」
錢副總的兒子錢羽海。藺雙雪自然是見過的,別的不說,僅僅那滿身的社會習氣,就讓藺雙雪感覺很差,尤其是當他提到錢的時候,總讓藺雙雪有種感覺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事!偏偏在藺家姐妹的心中,很多事情就是錢解決不了的,比如曾經失去的父親和已經永遠失去的母親。所以見過兩次之後,藺雙雪對於這個錢大少爺總是敬而遠之,再也不願跟他見面。此刻藺維提到這個人,都讓藺雙雪的秀眉皺起兩個小疙瘩。
怎麼?乖女,不想聽啊!藺維呵呵一笑,說:你看,當時老錢以為我沒有子女繼承財產,總以為讓他兒子孝敬我,我的一切終歸還是他的。嘿,他也把我老藺想的太簡單了,我沒有兒子,是事實,但是我還有兩個乖女呢。哼,他的兒子,他也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小時候還算聽話的兒子,現在長成了什麼德行!人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我看啊,我還沒用上十年的時間,不就把他兒子給樹成了一歪瓜劣棗麼?想圖我的財產,我就斷你的根!
藺維瞇起眼睛,臉上一片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