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巖人沒到的時候就致電了警局的直系領導,所以李微然和秦宋被扭送進來之後,沒有被為難,只是被關進了一間審訊室。
一安靜下來,秦宋的醉意上湧,趴在桌子上,歪著臉對著裡面,一動不動。李微然坐在他對面的椅子裡,活動著扭痛了的手腕,皺著眉不時的看他一眼。
兩個人好久都沒話說。李微然醞釀了一會兒,伸腳踢了踢桌子,「傷著沒有?」
秦宋沒有抬頭,聲音嗡嗡的:「嗯。」
李微然聽了他的回答,起身越過桌面推了推他的頭。秦宋的手無力的揮了揮,輕輕打在李微然胳膊上,「你傷著我的心了。李微然。」
他說完抬起了頭,黑亮的眼睛濕漉漉的,看的李微然心像是被誰捏了一把的那種疼。
「不要跟我來這招,」李微然頹然滑下,挫敗的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秦宋一字一句的說:「小六,我再疼你,也不會把桑桑讓給你。這不像我們小時候玩遊戲的時候,你要拿木槍,我就讓給你。桑桑不能讓,我也不想讓。」
「你胡說!」秦宋忽然暴怒,拍著桌子厲聲的喝:「本來就是我先認識的她!她應該是我的!是你搶了我的桑桑!」
李微然也站了起來,早先在警車上放下去的袖子又開始往上卷,他冷著臉哼了一聲,「你還想再打一架嗎?」
秦宋猛的掀了桌子,一步跨到他面前:「你以為我不敢!」
李微然一把揪起他的領子,把他拖到面前,兩個人四目相對。兩個人相似的桃花眼裡,有相似的怒火。
「從小到大,若不是我讓著你,你以為,你哪次能打贏我?」李微然收緊了手指,秦宋被勒的透不過氣,俊臉漲的通紅,手舞足蹈的推他。
容巖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一幅畫面。
「哎喲喂,真是長出息了啊!」容巖一腳踢飛門口的椅子,「彭」一聲砸在秦宋的小腿上,秦宋一個軟腿,李微然連忙撈住他,扶了他一把,他站穩了才放開。
「你們倆行啊!咱六個多少年沒進過警局了?真是給我們梁氏長臉!門外一批的記者等著專訪五少爺六少爺呢,趕緊的啊!出門見人去!」容巖伸手,在兩個人臉上的淤青上各用力的戳了一下,疼的兩個人齜牙咧嘴的。
容巖先把這兩個人料理的沒了鬥志,再返身去關上了門,進來把椅子桌子都翻起來,他先坐了下來,皺著眉指著兩個小的:「誰他媽先說!到底怎麼回事?」
秦宋拉了一把椅子反著坐了下來,趴在椅背上,一言不。
自小就是這樣的,闖了禍什麼的,都是李微然衝在前面解釋,他只負責跟著一起去受罰。
「小事。」李微然理理皺巴巴的衣服,「我和小六有些爭執,我們自己能解決。」
容巖頗有深意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淡淡的一笑,點了一支煙,「為了那個秦桑?」
李微然面色一緊,不說話了。
「得!大半夜的,我被窩裡還有個光溜溜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c美女等著我呢,我得走了。你們的保釋手續我辦好了,是跟我一起走啊,還是找地方再單練啊?」容巖掐滅了煙,站起來不耐煩的問他們。
秦宋趴在椅子上已經又睡過去了,李微然眉宇間有些倦意,推了他好幾把,把他扶起來往外走,秦宋醉意蹣跚,還是甩開了他的手,自己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三個人從警局的後門離開,上了容巖的車,秦宋支撐不住了,躺在後座上呼呼大睡。
李微然仰在副駕駛座上,揉著太陽穴閉目養神。
「這是打算怎麼著啊你?」容巖把車盡量開的穩,偏頭從後視鏡裡看了秦宋一眼,問李微然:「小六回來這麼幾天了,沒哪天是清醒的。大哥問了我好幾次了,他怎麼還不回去上班,我是一直敷衍著。微然,你們再這麼下去,遲早鬧到大哥那裡,那我可就真沒辦法了。」
「我知道。」李微然歎了口氣,「可是小六那麼倔,我也沒辦法。二哥,這跟秦桑無關,你不要對她有看法。」
「我對美女從來是只有一種看法的。」容巖壞壞的笑,李微然無力的橫了他一眼,這個色胚又來了。
「不過,你家的秦桑,我真的好想是哪裡見過的。」容巖琢磨著,低聲的嘟囔。鑒於他的閱美無數,李微然那是並沒有這放在心上。
……
小離一回家就告訴秦桑puB裡的大戰始末。看著密友的美眸裡驚慌一片,難得的慌亂失神起來,她心裡簡直有些小小的得意。
著急了吧上火了吧,你再裝冰雪美人啊,你在裝睿智冷靜無所不知啊!
「他們現在人呢?」秦桑著急的起身換衣服,準備出門尋夫去。
安小離嘻嘻的笑,抱著腿窩在沙裡,捧著秦桑剛剛在吃的水果沙拉,一大勺下去,果然神清氣爽。
「心疼了哦?」安小離又挖了一勺,咂咂嘴,學著秦桑平時裝愛情專家時蒼茫的眼神,拿腔拿調的說:「也只有李微然,能讓你的偽裝悉數剝落,只留下赤裸裸嫩生生的內心……」
秦桑套上外套,把沙拉碗搶過來,扯著安小離的耳朵,「人、在、哪?!」
「我靠!放手啊你個死女人!」小離大呼小叫,「有人報警,他們都被抓走了啦!」
秦桑鬆了手。進了警局的話,她反而不擔心了,以那兩個人的身份地位,肯定不會被為難。而且,要是再打起來,也有人拉架。
「安小離!你當時為什麼不通知我?!」秦桑少見的脾氣了。安小離往沙裡縮了縮,有點怕她。
「你來了不是更火上澆油啊!說不定他們兩個就不用拳頭了,直接上刺刀。」小離頭頭是道的分析,「陳遇白比較厲害啊,所以我打他電話了。」
秦桑眼裡冷光一閃,「陳遇白報的警吧?」
「哇!桑桑你好厲害!」小離驚歎。果然都是腹黑類別的,誰也瞞不了誰啊!
秦桑冷笑了一聲,陳遇白,我記住了。
……
第二天的一大早,安小離還睡的迷迷糊糊的,朦朧間聽到秦桑起了床,在廚房好一陣的折騰,出門去了,她翻了個身繼續睡。
這一陣他們兩個走動的很勤,所以李微然把自己家裡的鑰匙給了一把秦桑。秦桑輕手輕腳的開門進去,把帶來的早點放在餐桌上,進臥室去看他了。
李微然裸著上身,被子滑到臀部,露出一截的睡褲邊,趴在床上睡的正香。他的頭是墨的黑,有一束耷拉下來,蓋在他眼睛上,顯得他的睡顏有些哀傷。像童話裡得不到玫瑰花的那個小王子。
秦桑伸手輕輕的摸摸他的臉,他的睫毛顫了兩下,微微睜開了眼。看見秦桑,他大概以為只是夢,又閉上了眼睛。
秦桑呵呵的笑,涼涼的手指摩挲他的唇瓣。李微然下意識的張口含住,舌頭溫熱的掃了過來,細膩的指腹擦過,他終於意識到這不是他常常做的春夢。
「桑桑?」剛起床的嗓子啞著,他撐起上身,詫異的叫了她一聲。
秦桑微笑,收回手指,柔聲的對他道早安。
秦桑昨晚想了大半夜,秦宋的事情,她不能全權交給李微然。之前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和李微然在一起,所以對於秦宋的追求,她從來沒有上心。現在想來真是後悔,看著李微然臉上的淤青,秦桑有些心疼。
「我不愛喝豆漿的。」李微然好像也是有起床氣的,一邊嘟囔著,一邊喝了幾口。
秦桑給他把茶葉蛋剝好,用筷子夾成兩半,蘸好了汁,放在碟子裡推到李微然面前。看著他狼吞虎嚥,她微微的笑。
「微然,我們今天中午約秦宋一起吃頓飯好不好?」秦桑忽然細聲細語的問他。
李微然楞了一下,好像是想了一想。他皺著眉仰頭把豆漿喝光。他放下杯子,抽了紙巾擦手,「用不著。我能解決。」
秦桑知道她剛剛的提議有點觸怒他了,李微然再溫和陽光,男人的自大毛病還是免不了的。這種處理兄弟與情敵的事情,她要出面,他肯定是不高興的。
可是對她而言,解決問題比較重要。
「微然,」秦桑伸出手拉他的手指,語氣裡帶著撒嬌的意味。「你上次不是說,不管有什麼事情,我們都要一起面對。我不是不相信你能處理好,只是你被打成這個豬頭樣,我心疼了呀!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人都喜歡冬日裡的陽光,因為溫暖難得。所以冷淡的秦桑撒起嬌來,李微然是從來抗拒不了的。
「他也被我打成豬頭了。我是讓著他來著。」李微然吃飽了,懶洋洋的窩在沙上,對收拾碗碟的秦桑辯解。
男人的拳腳功夫,和某些功夫一樣,是接受不了女人的質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