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朗立心中所想和任超凡的想法正是不謀而合。在任超凡看來,在A國設立空調生產廠,既解決了任氏企業的新型節能冰冷式空調進入M國和西方大市場的途徑,也解決了朗立這個有功之臣的安置問題。
雖然對於西方人來說,生意就是生意,一碼歸一碼。朗立在凱勒石油公司的收購戰中有出色表現,任超凡可以給他補償。至於以後和朗立的合作,任氏企業是能用就用,不能用也無妨,西方人對這個並不是十分在意。但是任超凡卻不忍心幹那「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勾當。
現在既然朗立和他想到一塊去了,任超凡當然十分高興當然,任超凡高興的不僅僅是因為解決了任氏企業空調打入西方和M國市場的問題以及朗立這個有功之臣的安置問題,他更高興的是,發現了朗立這個人才。任超凡想到的事情朗立都已經想到了,甚至任超凡沒有想到的事情朗立也想到了。這樣的人才真是太難得了。
任超凡強壓著內心的喜悅,面上不露聲色地說道:「朗立,你這個想法我要回去和集團的管理層研究一下再做決定。不過你這幾天可以先把項目建議書和項目可行性報告拿出來,到時候我們討論的時候好有個依據不是嗎?」
朗立當然也不指望只通過他的一席話就能打動任超凡,畢竟投資設立個空調廠不是兒戲啊。不過任超凡既然答應他將這個方案放到任氏企業集團高層會議上去討論就說明有戲,這至少說明任超凡這個當家人對這個項目有興趣,否則他也不會讓朗立去做什麼項目建議書和項目可行性報告了。
見朗立點頭答應,任超凡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他起身邀請朗立帶領他去周遊一下這英式莊園的四周迷人的風光。
這幾日時間過得飛快。任超凡整日裡和梁晨、李天山等人四處遊玩,倒也快活。
還有一個月就要農曆新年了。任超凡打電話讓張穎婕、蔣春、趙萍、瑪麗蓮娜全體飛來A國,所謂美景如斯,沒有佳人陪伴,也會索然無味。不過即使有佳人陪伴,任超凡也只計劃在A國玩上個半個月,然後就趕回Z國,今天新春佳節一定要和M州田村父老鄉親一起度過。
所謂人算不天算,就在任超凡準備等待女友們來到A國和他團聚,好好享受一下A國美景以及五人團聚之後的綺麗春光的時候,一件麻煩事卻找上了任超凡,一件大麻煩。
現任拉克亞公司保安部經理的克魯?麥克,那個A國老頭,前克魯私家偵探所的偵探,找上門來向任超凡求助來了。
任超凡當時剛剛給蔣春們通過電話,心情正爽,門外就傳來敲門的聲音。任超凡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克魯這個胖老頭。當時就把任超凡高興壞了,他按照A國的風俗和克魯又是擁抱又是握手,可是不知道怎麼了,克魯這胖老頭卻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任超凡心中納悶:這老頭怎麼了?以前見面總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今天怎麼擺出一副吊死鬼的面孔?
他囁嚅地對任超凡說道:「任,最近我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我也是沒辦法,才找你來的。」
任超凡非常好奇,這個克魯老頭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把他難為成這個樣子?於是他告訴克魯快點說出來,他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
得到任超凡的首肯,克魯?麥克就開口敘述了一件非常神秘的事情。
生活在A國的土著人有一種神秘的殺人方法,即「骨指術」。他們用人骨和頭髮製成一種工具,這種工具有超自然的力量。殺人者並不需要與受害人有身體接觸,只要被這人骨指過,再尖聲念出一串咒語,受害人便猶如長矛刺心,必定在劫難逃。
據土著人說,殺人骨可用人骨、袋鼠骨、木棒甚至石塊製成。但要想使它生效,必須舉行複雜的儀式,才能賦予它強大的超自然力量,婦女和非本族人絕不能知道儀式的奧秘。殺人的過程也十分特別:殺人者穿著用白羽毛和人頭髮製成的鞋子,跪在離被殺者較近的地方,將殺人骨像槍一樣握在手裡,對準並指向犯人,再念出一串咒語,便算完成任務。據說這種殺人方法從不失手,而且不留任何痕跡。
一九五六年四月中旬,一個名叫吳魯穆的土著人突然得了重病,無法吞嚥,不能進食和喝水。家人急忙用飛機把他送到達爾文醫院。大夫們給他做了各種檢查,卻查不出任何病因。奇怪的是,他本人卻絕望地放棄治療,因為他「已被人指過,肯定活不成了;只要求醫院牧師為他祈禱。果然,他在醫院勉強維持了四天,第五天死去。後來,警方調查得知,他是美利族人,因犯了族規而需接受族人的審判,但他拒絕接受審判而遠走他鄉,於是族中殺手便製成了一根殺人骨,對他執行了「骨指術」。
任超凡靜靜地聽著克魯的敘述,他知道,克魯此時講起神秘的「骨指術」一定與他此行的目的有關。果然,克魯?麥克接下來就講到他來的目的了。
「任,我有一個好朋友,是A國土著部落阿龍塔族人,他名叫韋布。在兩個月前,他在族人的聚會上把玩來復槍,槍支卻不小心走火,打死了族長的兒子。一個月後,法院以意外事故判他無罪。但族人告訴他,不管白人如何判決,他必須接受族人對他的審判。韋布知道族人審判結果必定是要他償命,於是,他便開始亡命生涯。因為我是他的好朋友,他知道我在墨爾本開過私家偵探所,在墨爾本地區有點勢力,所以,七天前,他就來墨爾本投奔了我,希望能得到我的幫助!」
克魯?麥克一邊敘述著,一邊用眼睛望著任超凡,混濁的眼睛裡面充滿了恐懼。任超凡無法想像,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讓克魯恐懼成這個樣子。
克魯?麥克繼續說了下去,他的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假如不是他此刻就在任超凡的面前,否則只聽聲音,任超凡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個聲音與以前那個爽朗的A國老頭聯繫起來。
「任,你來A國這幾天之所以沒有見我,就是因為我在忙著韋布的事情。我利用我干私家偵探時的關係,給韋布請了五名職業保鏢。」
「職業保鏢?」任超凡眉頭微微一動,他隨即提出了一個疑問:「麥克,莫非你所說的這個韋布非常有錢嗎?」
「哪裡啊。他是一個土著人,手中幾乎沒有什麼錢。」克魯?麥刻苦笑著說道:「這些錢都是我替他出的。說起來要感謝你呢!任,假如沒有遇到你,我也不可能賺這麼多錢,那我可能連維持生機都非常困難,更別說花錢替韋布請職業保鏢了。」
任超凡聽到這裡心中又有一個疑問,他向克魯?麥克問道:「麥克,這麼說來你和韋布先生關係一定非常好了,所以你才會替他花錢請職業保鏢吧?」
「嗯,韋布曾經救過我的命,所以我必須幫助他渡過這個難關。」克魯?麥克說到這裡時言語中充滿了對韋布的感激。
「好吧,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麥克,你不是已經替韋布聘請了職業保鏢了嗎?怎麼還會如此恐慌了呢?莫非那五名職業保鏢也無法保護韋布嗎?」
聽到任超凡提到那五名職業保鏢,克魯?麥克的瞳孔就收縮起來,整個人就陷入了無邊的恐懼中。他哆嗦著對任超凡說道:「這五名職業保鏢已經死了。」
「什麼?」任超凡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結果,即使說阿龍塔族的「骨指術」真的有傳說中的奇效,那麼他們要殺的人也應該是韋布,怎麼可能連韋布的保鏢也殺呢?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濫殺無辜了?
他對克魯?麥克說道:「麥克,你可以把整個情況詳細向我敘說一下嗎?」
這個A國胖老頭卻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任,可以先給我一杯咖啡嗎?」
任超凡這才醒悟過來,自己過於專注於麥克的敘說,而忘記了給老頭一杯咖啡。他起身給老麥克沖了一杯速溶咖啡。對任超凡這樣愛喝茶的東方人來說,能有杯速溶咖啡就不錯了,怎麼能奢望他們能為你準備現磨現煮的咖啡呢?
克魯?麥克此時可顧不得速溶咖啡上不上檔次,他哆嗦著從任超凡手中接過來杯子,顧不得杯子中的咖啡滾燙的溫度,就將那灼熱的咖啡一飲而盡。任超凡真擔心這個胖老頭的嗓子會不會被燙壞。
喝了一杯咖啡後,麥克的情緒稍微穩定下來了。於是他就開口向任超凡詳細敘述起這件駭人事件。當然,他沒忘記讓任超凡再替他沖一杯咖啡。
七天前,當韋布驚惶失措地闖進老麥克家裡的時候,克魯?麥克正在露絲身上辛勤地耕耘。對克魯?麥克來說,難得有一次設備運轉良好的時候,可惜卻偏偏被韋布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給打斷了。
當韋布神秘的出現在麥克和露絲愛的現場時,露絲嚇得尖叫起來。而麥克運轉良好的設備也一下子軟了下來。
克魯?麥克非常後悔,他非常後悔為什麼不給家裡的房門安裝上三把大鎖。可是麥克隨即又想到,對於這個忽然間出現在他房間內的人來說,即使他將房門上裝上一百把大鎖,每把大鎖都由世界上最優秀的鎖匠製造,這個人照樣有辦法進來。因為在A國,連白癡都知道,對阿龍塔族的韋布來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打不開的鎖。
雖然被韋布看了現場直播,但是對於他這個救命恩人,克魯?麥克又不能發脾氣。於是他在露絲的大聲尖叫聲中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將韋布拉到另外一個房間。這時麥克才發覺,韋布是如此狼狽不堪。只見他渾身上下衣服雖然整整齊齊,但是衣服上發出的餿味卻無比強烈告訴別人,這衣服至少有一個月沒換了。而且韋布看起來一身污垢、滿臉驚恐。在克魯?麥克看來,韋布雖然比他還小十多歲,但是此刻看起來簡直可以做他爺爺了。麥克不禁大為驚訝,是什麼事情竟然讓韋布衰老得如此之快?
於是在麥克的追問之下,韋布才將事情經過向麥克述說一遍。他說現在他被族裡的殺手追殺,實在是無處躲藏了,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他跑來向克魯?麥克求救。他希望能靠克魯?麥克從事這麼長時間私家偵探工作所建立的關係網,來破解一下阿龍塔族神秘的「骨指術」。即使這樣,他也是圍繞著A國兜了大半個***,確認已經將所有的追兵甩掉之後,才來找克魯?麥克的。但是他還是擔心有人跟蹤他,所以他不敢呆在麥克家門前叫門,而是快速開了鎖直接進來。雖然韋布看到了香艷刺激的現場直播,但是他此時驚魂未定,再香艷的場景他也沒有心思欣賞。
克魯?麥克這才知道讓韋布如此驚慌的竟然是阿龍塔族人神秘的「骨指術」。關於「骨指術」麥克早就聽說過,但是他一直對人們傳說得神乎其神的「骨刺術」持懷疑態度。他並不相信,一個人手持殺人骨念一串咒語,然後朝下手的目標方向一指,就可以將人殺死。再者說,傳說中「骨指術」殺人的過程也十分特別,他們需要舉行一個儀式:殺人者穿著用白羽毛和人頭髮製成的鞋子,跪在離被殺者較近的地方,將殺人骨像槍一樣握在手裡,對準並指向犯人,再念出一串咒語,這樣才能將人殺死。現在韋布既然跑出來,即使那「骨指術」殺人效果非常靈驗,但是韋布不給阿龍塔族殺手進行儀式的時間,那麼阿龍塔族的殺手不就奈何不了他了嗎?
克魯?麥克雖然是這樣想的,可是面對救命恩人的恐懼而目光,他也不忍心讓韋布繼續這樣驚恐不安地生活下去。於是他就花重金聘請了五名職業保鏢。這五名職業保鏢麥克非常熟悉,他們都是從F國外籍軍團退役的職業軍人,論身手個個可都是一頂一的。那阿龍塔族人再厲害,只要不讓他靠近韋布展開詛咒儀式,那麼韋布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另外克魯?麥克還在墨爾本市郊區附近出高價租賃了一棟別墅,作為韋布的藏身之地。麥克之所以租賃下這棟別墅,主要是聽從了那五名職業保鏢的意見。這棟別墅雖然處於墨爾本郊區的高級別墅區,但是地理位置上又比較特別。它不像其他別墅一樣緊密地擁擠在一起,而彷彿是一隻離群的孤雁一樣孤零零地位於別墅群之外。在這棟別墅的四週三百米之內沒有其他別墅。而且四周全部是整齊的草坪,一棵高大的樹木都沒有。
這五個人曾經在F國外籍軍團服役超過二十年,熟悉各種暗殺技巧。他們之所以挑選這棟別墅就是看中了這棟別墅四周視野開闊,那低矮的草坪連隻貓都無法藏匿,更別說讓人伺機接近。
在他們的建議下,克魯?麥克又花費了二十多萬M元給這棟別墅裝了一套安保系統。在距離別墅一百米的地方就安裝了經過五名保鏢改裝過M國DS紅外線防盜報警系統。只要是活的動物,一旦越過這道看不見的紅外線警戒線,別墅的監控中心就會立即收到警報。除此之外,在別墅頂部還安裝了十二個電子監控攝像頭,這攝像頭還裝備了夜視鏡頭,可以不分晝夜地將別墅四周所有方向進行全方位的監視。
韋布就被安排在別墅正中央的一間房間裡,並有一名保鏢貼身保護。另外四名保鏢則分成兩組,兩人一組進行輪換。其中一人負責在監控中心觀察監控屏幕上的情況。另一個人則在別墅周圍進行巡視。
經過這麼一番安排,克魯?麥克終於對韋布的安全放心了。在如此嚴密的安保措施下,阿龍塔族的殺手要想接近韋布,那可是比登天還難阿。
克魯?麥克每天早上都會驅車到超市買好六個人一天的食品和飲料,然後送到別墅中去。另外別墅中還儲存有大量的食物,假如麥克有事不能來給他們送食物,那麼這些食物足夠他們六個人一周食用。按照事先的約定,除了麥克,其他人一律不許靠近別墅三百米之內,否則,別墅內的保鏢首先會進行警告,然後對不聽從警告離開的人開槍獵殺。在A國,擅自闖入私人領地,土地主人有權開槍來捍衛自己的領地不受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