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超凡哪裡能放木澤離開,他將體內的先天能量逼出體外,頓時以他站立的地方為核心,以川口的辦公室為界限,形成一個無形的能量場。在他能量場籠罩之下的任何物體都別想逃逸,包括辦公室燈光都無法逃離任超凡的能量場之外。
那木澤倉惶躍到窗前,雖然他還沒弄明白在町田身上發生了什麼變故,但是他已經知道不能再在這個房間呆下去了。他要出去,只要出得這個房間,他的變色隱形能力就能發揮到極致,那是即使面對再強大的對手他也能從容逃逸。
巨大的窗戶就在他身外不到十厘米處,外邊就是無窮無盡的自由世界,可惜木澤卻無法突破這不到十厘米的距離。木澤撞上一堵看不見的氣牆,一股柔和但巨大無匹的力量將他從窗戶邊緣彈了回來。
任超凡長笑一聲顯出身來,此時他已經無所顧忌,他的能量場已經將川口的辦公室和外界隔絕開來,這個房間內發生的一切事情外邊的人都不可能知曉了。
木澤看著任超凡面如死灰,他暗自後悔,為什麼會聽從老町田的意見重新到任氏教育基金會的大樓去查探情況,以至於把這個煞星引來呢?假如當時他立即返回日本總部求援該多好啊!
這一切變故都發生的電光火石之間,山陵(Z國)商業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川口顯然沒有弄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他只看到木澤跳到窗前然後又倒著跳了回來,然後房間之內忽然出現了一個俊朗的年輕人。
於是川口就大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擅自闖入我的辦公室?」
任超凡曬然一笑,信步走到屋角,拉了把椅子來到房間正中大馬金刀地坐下,然後盯著川口的眼睛說道:「我是Z國人!為什麼來閣下的辦公室我想閣下比我更清楚吧?」
川口勃然大怒,他對任超凡喝道:「支那豬,給我滾出去,否則我報警了!」
任超凡瀟灑地做了個手勢說道:「請吧,董事長閣下,我巴不得你立刻報警呢。我想BJ警方此時正為尋找我的奔馳車爆炸案的兇手頭疼呢。也許董事長的電話能給他們帶來一點線索。」
「哈哈∼」川口忽然爆笑起來,他臉上的肥肉不停地抖動,似乎要抖出半斤肥油來才甘心。
「原來是任氏企業的總經理任君啊。業界傳聞任氏企業的老總任超凡英俊瀟灑,我總是不信。今日一見任君,才發覺業界傳言果然不虛,任君果然是一表人才啊。町田先生,你還不給任君上茶。」川口一邊說著一邊給町田傳了個暗號。這個任超凡既然能隱身追到這裡,想來也不是一般人物,看來木澤剛才所說的在任超凡手下吃了大虧應該不假,現在只有寄希望於町田出手了。
任超凡能探測到川口的腦電波,自然知道川口在想什麼。他抱歉地對川口說道:「川口閣下,真不好意思。剛才我不小心出手重了一點,町田先生此刻已經到另外的世界去了,怕不能聽從閣下的意思來『伺候』我了。」
說著任超凡新手一揮,一股清風拂過,安詳地端坐在沙發上的町田忽然坍塌成一堆石粉。
木澤早就知道這一切,到也不是如何恐懼。川口和小倉知道町田的能力,此時忽然見看見神通廣大入町田先生也在任超凡舉手之間化成石齏,心中不免恐懼異常。他們驚恐地盯著任超凡這個煞星,不敢有絲毫異動,只怕一不小心惹惱了這個煞星,這煞星就會把他們變成「肉齏」。
任超凡看鎮住了川口和小倉,就暫時不理會二人,他將目光轉向木澤,笑著說道:「木澤先生,現在是不是要解決一下你我之間的問題呢?」
其實任超凡也不打算從木澤哪裡獲得什麼消息,他只是想多瞭解一點他們的額頭上的色彩信號。這種獨特的顏色語言任超凡還是第一次遇到,以後他免不了要和怪界的人接觸,目前多瞭解的他們內部的交流語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木澤額頭的色彩不停地閃爍變幻,顯然是在思考什麼對策,雖然任超凡尚不清楚他是用身體的哪一部分思考。任超凡也不著急,現在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他倒要看看木澤能有什麼辦法來對付他。
忽然間木澤額頭的紅色大盛,任超凡記得,當初木澤表示同意町田的意見時額頭就出現這種紅色。看來木澤是打算向他交代一些事情了。
果然木澤開始說話了,也許由於緊張,他聲音之中夾雜的石頭細微碰撞的卡嚓聲音特別明顯。
「任先生,我可以向你解釋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但是你必須保證我的安全,幫住我對付來自怪界的一切追殺。」
任超凡冷冷一笑:「木澤先生,你無權向我提什麼條件。當我見到犧牲在你手中那兩個年輕的警察的屍體時,你已經注定要用生命來補償這一切的。不過你向我解釋也並不是全無好處,我以後到你們日本總部時可以饒過你一個至親的性命,前提是他(她)沒殺過Z國人。你現在可以先告訴我他(她)的名字,我日後一定會留他(他)一條生路的。」
木澤的額頭色彩區一下子變得烏黑,他知道,今日他在劫難逃了。他慘笑一聲,猶如兩塊石頭在發生碰撞:「任先生,既然你如此寬宏大量,肯放過我一個親人,那就告訴你一個名字吧,他叫……」
木澤一邊說著一邊向任超凡走來,在距離任超凡不到兩米的距離時他猛然撲了過來,雙手忽然間變成了兩把烏黑的鉤子。
在那鉤子快要碰到自己的脖子時,任超凡歎息了一聲,一拳揮了出去。他的拳頭後發先至,正中木澤的胸膛,雖然任超凡接受町田之死的教訓,將拳頭上的先天能量減少到一成,沒想到那木澤還是沒抗住。他在任超凡一成力道的攻擊之下,竟然一命嗚呼了。
又死了?任超凡呆呆地看著額頭變成灰褐色的木澤,又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拳頭。這個史老頭,給自己的能力也太變態了吧?自己舉手抬足之間就又將木澤擊斃,看來以後一定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怎麼樣控制自己的先天能量,不然舉手之間就不留活口,也實在有點太殘忍了。任超凡伸手摸了一下木澤的屍體,還好,他並沒有想町田那樣全身化成石粉。
任超凡站了起來,緩步走到川口的辦公桌前,從上面一個盒子中抽了一條紙巾擦了擦雙手,然後將紙巾投入垃圾筐中。
「川口先生,」任超凡一縱身坐在董事長的辦公桌之上,輕鬆地晃雙腿,用眼睛斜看著川口:「真抱歉啊,我出手已經非常輕柔了,可惜你們這位木澤先生身體實在是太弱了。這不,他也追隨著町田先生去了。現在就看你和這位小倉先生肯不肯和我合作了,否則我出起手來可拿捏不好輕重啊。」
現在是深秋時節,BJ的氣溫已經非常低了,川口卻大汗淋漓,襯衣的胸口處已經被汗浸透。而那個小倉卻渾身抖動個不停,彷彿如打擺子一般。
「合作,合作,我們一定合作!任先生無論問我們任何問題,我們都會如實回答的。」小倉哆嗦著回答,而川口卻已經說不出話來。
任超凡用一邊看著兩人,一邊用測心術測著兩人的腦電波,他對小倉和川口的心理活動瞭如指掌,在這種狀態下,即使兩人想撒謊騙他都是不可能的。
經過對小倉和川口的詢問,任超凡基本上已經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當初八異界通道被封閉之後留在日本的除了妖界竹本剛一脈外還有怪界成山家族一脈。竹本剛一脈創建了東瀛忍著流,以武力取勝,而成山家族則在兩百多年前開始在人類中尋找代理人開始介入工商業活動。因為成山家族已經敏銳地意識到也許隨著人類的科技發展,將可以找到打開被封閉的八異界通道,到時候他們就可以返回怪界空間了。
明治維新年間,成山家族老祖成山巖南終於在人類之中物色到一個非常合適的人巖崎次郎,他從政府手中租借工部省寬崎制船廠,然後發展為山陵制船株式會社。巖崎次郎以成山家族為後盾,剷除了一個個商業上的對手。至一九三四年,公司業務已經拓展到重型機械、飛機、鐵路車輛等領域,公司更名為山陵株式會社。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山陵株式會社幾經分合現在已經日本最大的軍工企業,同時公司還有幾十家子公司,幾乎涵蓋所有的行業。而壓縮機的生產製造則屬於三菱電機株式會社的業務。
山陵(Z國)商業有限公司是三菱電機株式會社的在Z國的子公司,川口是子公司的董事長,而町田和木澤,則是成山家族中的小嘍囉,被派駐Z國用來解決某些麻煩的。
當任氏企業的新型節能材料新聞發佈會召開時,參加會議的山陵公司Z國合作夥伴立刻將冰魄固化物的材料傳給川口。川口看到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好,冰魄固化物一出世,幾乎意味著山陵公司的壓縮機產業面臨著滅頂之災。所以他經過與日本總部的緊急溝通後立刻作出決定,將任氏企業的老總任超凡從肉體上消滅掉。
於是他首先派木澤去給任超凡車中安放炸彈,沒想到被任超凡發現後功虧一簣。木澤逃回來後,再三要求向日本總部求援,可是町田自視甚高,再加上他為人好大喜功,所以才會又一次去任氏教育基金會大樓去窺探,以至於將任超凡引來。
小倉戰戰兢兢地說完之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任超凡說道:「任先生,任總經理,你一定要放過我一條生路。我在山陵公司裡只是個打雜跑腿的,可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川口此時也清醒過來了,既然有小倉做為榜樣,他再也顧不得什麼大和民族的尊嚴、山陵(Z國)商業有限公司董事長的地位,他也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任總經理,這些都是日本總部指示我們幹的,我也是沒辦法啊。希望任總經理能高抬貴手饒我一命啊。」
剛才經過詢問,任超凡知道山陵株式會社與任氏企業新材料研究所被盜,蔣春和張所長被綁架的事件毫無聯繫。看來已經不能從川口和小倉口中再得到任何有價值的資料了,那麼就看一下他們這兩個大和民族的精英的精彩表演吧。
任超凡從川口的辦公桌上跳下來,將跪在地板上的川口趕到房子中間,然後他舒服地靠在川口的大班椅上,笑瞇瞇地說道:「放過你們不是不可以,可是我還是擔心你們嘴巴不嚴,洩露我的秘密。你想啊,讓人家知道任氏企業的老闆竟然是一個可以飛來飛去的超人總是不好吧?」
小倉立刻搶著回答道:「任總經理,請放心,我一定保守秘密的,這事我絕對不會對別人說起的。」
川口被小倉搶先說了,心中很不痛快,他一邊狠狠地瞪了小倉一眼一邊說道:「秘密?什麼秘密?我們這裡本來就沒發生過什麼,還有什麼秘密呢?」
小倉心中大悔,看來他還是比不上川口董事長圓滑啊,看看川口這老傢伙說的多好,本來什麼就沒發生,自然不用保密了。
任超凡笑嘻嘻地看著兩個日本人互相拆台,心中大爽。他假裝沉思一下,然後為難地說道:「川口先生、小倉先生,你們看看,你們現在說法都不一樣,將來讓我怎麼相信你們呢?萬一你們總部問起來,你們回答的話不一樣,那樣不就揭穿了嗎?」
他搖頭歎氣道:「唉,看來最佳的方式就是你們兩個人中只能留下一個人。這樣撒起謊來也不會被人揭穿了。」
「為了公平期間,我給你們兩個一個決鬥機會,誰把對方幹掉,我饒了他。」
川口和小倉互相盯著,目光就變得兇惡起來。
任超凡繼續說道:「動手啊,房間內的一切都可以用來作為武器。只要將對方幹掉,我絕對饒了他。假如你們不動手,我可要將你們兩個人一起幹掉。」
川口忽然間悲憤地對任超凡嚷道:「我們大和民族絕對不自相殘殺,任總經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說著川口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向跪在地上的小倉,眼中老淚縱橫,口中喃喃說道:「小倉君,千萬不要中了支那人的詭計。我們大和民族一定要團結一致啊,要死也要死得有骨氣有氣節。」
川口鼻涕一把淚一把地來到小倉身邊,伸出顫抖地手摸向小倉的頭頂,繼續說道:「小倉君……」
當川口的手掌剛接觸到小倉的頭頂,他忽然一把揪住小倉的頭髮,惡狠狠地將小倉的腦袋向地板上撞去,口中高聲嚷到:「……你去死吧!」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卻傳來兩聲慘叫。只見小倉額頭上滿是鮮血,發出淒厲地慘叫,可是同時川口也如殺豬般慘叫起來,那小倉的一隻手竟然死命地抓著川口的襠部要害。
原來當川口一臉慈祥地伸手假裝去撫摸小倉的頭頂的時候,小倉已經打定注意要先下手為強,他才不管什麼大和民族團結不團結。他不想死,絕對不想,即使再有骨氣的死也比不上好無骨氣地在人世間活著。所以他也裝作伸手去扶川口董事長,可是手已經惡狠狠地向川口的陰囊用力抓去。
第一個回合下來,川口和小倉兩個人竟然是兩敗俱傷。這場面把任超凡看得暗自心驚,假如他沒有測心術,剛才川口義憤填膺的樣子一定會把他欺騙了。看來以後面對日本人的時候一定要千萬小心啊,他打定主意回去就告訴自己身邊的人,以後絕對不能相信日本人。
那邊川口和小倉早已經扭打在一起啊,慘叫聲悶哼聲以及身體被擊中的聲音不斷傳來,不過有了能量場,任超凡自是不擔心這聲音會傳到屋外,他好整以暇地靠在大班椅上,等著兩人分出勝負。
川口勝在身高體壯,有一身蠻力。小倉在勝在年輕,耐力悠長。於是兩個人在房間內一時間竟然弄了個勢均力敵。任超凡笑著提醒:「唉,哪裡有你們兩個人這麼打架的。可以用武器啊,赤手空拳怎麼能將對方幹掉呢?」
於是小倉掄起一把椅子,川口則撲到牆邊將上面掛的一把武士刀摘了下來。有了武器戰況果然就不一樣了,比起剛才的純肉搏戰,現在的場面就精彩多了。幾個回合之下,川口終於找到一個機會,一刀劈在小倉的脖子上。噗的一聲,一股鮮血噴出,那狹長的刀身全部沒入了小倉的脖項之內。小倉手一鬆,椅子逛當掉在地上,然後整個人就躺倒在地四肢抽搐,眼看是不能活了。
川口滿臉都是小倉脖子裡噴出的鮮血,他顧不得擦拭,就喘著粗氣對任超凡說道:「我贏了,任總經理,你可以放過我了吧。」
任超凡笑著站了起來,笑著說道:「放過你?呵呵……」
他暗中發出一股能量,將木澤的身體操縱起來,猛然撞向川口。川口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就被木澤前臂上巨大的鉤子刺穿。
川口眼神一黯,口中已經有黑紅的鮮血流出,他對任超凡說道:「支那人,說話不算……」話尚未說完,就一頭栽倒在地。
任超凡看了一眼川口的屍體,喃喃說道:「你們日本人,什麼時候說話算數過?」然後他信手一揮,窗戶就自動打開,任超凡隱身躍出,飛翔在星光燦爛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