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養龜太郎強壓著內心的焦急之情,躲在車內等任超凡打完他的電話。好在任超凡不是很喜歡煲電話粥,他短短的說了幾句,就鑽進車內,然後揚長而去。
任超凡的車還沒駛出視線,犬養龜太郎就讓司機立刻開到盧克-馬修的別墅門前。然後他撥通了盧克-馬修的電話。
「哦,犬養先生埃什麼?你就在我別墅的門口?不好意思,我不是約你一個小時後見嗎?怎麼才半個小時,你就提前來了?呵呵,我現在有時間,你可以進來了。」盧克-馬修放下電話,心中說道:任超凡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埃看來,犬養龜太郎真是上天,不不不,是任超凡先生送給自己的一份大禮。
犬養龜太郎進了別墅,發現盧克-馬修竟然沒走出房間迎接自己。他心中的不祥預感越來越強烈,難道任氏企業真的先下手為強,搶先和盧克-馬修簽訂了墨爾本礦業集團的股票轉讓協議?一定是這樣的,要不面對自己這個用上億澳元收購股票的大主顧,盧克-馬修怎麼會不出來夾道歡迎呢。犬養龜太郎心中忽然湧出一股無力的感覺,不過他既然已經來了,還是要見一下盧克-馬修,看看事情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果然,盧克-馬修見了犬養龜太郎,只是不冷不熱的寒暄者,絕口不提墨爾本礦業集團的股票方面的事情。犬養龜太郎急著打開心中的悶葫蘆,就先開口問到:「馬修先生,我剛才在閣下的別墅門前看到一個年輕的Z國人從閣下的別墅中出來,我覺得很面熟,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他的名字。不知道馬修先生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告訴我他的名字啊?」
盧克-馬修淡淡地笑道:「他叫任超凡,是一個Z國的什麼任氏企業的老總,你不會認識他吧?」
「噢,對了對了,他是叫任超凡,我和他有過一面之緣,怪不得這麼面熟呢。」犬養龜太郎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繼續向盧克-馬修問道:「馬修先生,我對任超凡在澳大利亞的出現很是好奇,如果閣下方便的話,可以不可以給我透漏一點消息,說說任超凡是為什麼事情來拜訪閣下的?」
盧克-馬修用眼睛斜了犬養龜太郎一眼,臉上浮現出一絲神秘莫測的笑容,他說道:「犬養龜太郎先生,你真的和任超凡認識?這就奇怪了,你是日本人,他是Z國人,你們倆還認識,那麼是什麼原因使你們兩個舊相識從不遠萬里的東方不約而同地跑到澳大利亞來收購墨爾本礦業集團的股票呢?莫非墨爾本礦業集團中有什麼讓你和任超凡都非常感興趣的項目嗎?」
犬養龜太郎心中一驚,暗自說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盧克-馬修知道墨爾本礦業集團所生產的鋯英砂的重要用途,不然澳大利亞人一定選擇自己開發,哪裡會把墨爾本礦業集團的股權讓給自己埃
於是犬養龜太郎信口胡呲道:「那可能是我和任超凡先生都看好澳大利亞這個廣闊市場的發展,所以都選擇了在澳大利亞買一個公司借殼上市吧?」
犬養龜太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反正這種事是說的越多錯的越多,能少說就盡量少說。他將話題引向他最關心的一個問題上,就是盧克-馬修究竟有沒有答應任超凡的收購要求。
「馬修先生,不知道你對任超凡收購你手中的股票一事是如何決定的呢?」犬養龜太郎問道。
盧克-馬修又笑了起來,他看著犬養龜太郎說道:「犬養先生,我一直以為日本是世界上第二大經濟強國,日本企業家出手一定比Z國這個剛剛開始發展的國家中的企業家要大方一點。可是先後接觸了你和任先生之後,我才發覺,Z國的企業家出手要比你們日本企業家大方的多1
他譏笑道:「犬養龜太郎先生,如果我的記憶力沒有出問題的話,我記得你昨天給我手中墨爾本礦業集團的股票的報價為每股十四澳元。你知道Z國的任先生出什麼價格嗎?十八澳元,每股十八澳元,整整比你高出四澳元1
盧克-馬修忽然換了一種非常誠懇地語氣向犬養龜太郎問道:「犬養龜太郎先生,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場,面對這兩份報價,你會如何抉擇呢?」
犬養龜太郎被盧克-馬修譏笑得面紅耳赤,他沒想到任超凡竟然敢報出這麼高的價格。看來這個Z國年輕人此次對墨爾本礦業集團的收購是志在必得啊,犬養龜太郎心中冷笑道,任超凡,我偏偏不讓你如願。
「哈哈,馬修先生,」犬養龜太郎笑了起來:「做生意嘛,總是有個談判的過程嘛,我總不能一下子將我的底牌亮給閣下吧?今日既然馬修先生這麼開誠佈公地將閣下的底牌報給我,那麼我也痛快地說出我的報價吧。任氏企業給你手中的墨爾本礦業集團的股票報價不是每股十八澳元嗎?我們犬養株式會社給你加上一元,每股十九澳元,你看行嗎?」
「哦?每股十九澳元啊?那我也要考慮一下,也許任超凡先生會給我出到每股二十澳元呢。」盧克-馬修現在是得理不饒人啊,反正他現在手中的股票是奇貨可居,有兩家搶著要呢。
犬養龜太郎在心中大罵盧克-馬修卑鄙無恥,他不是明顯地借助兩家搶購的機會趁火打劫嗎?不過沒辦法,誰讓人家手中有墨爾本礦業集團的股票呢?
犬養龜太郎漲紅了臉,起身在來回踱著步子,全然不顧他現在身處盧克-馬修的客廳。盧克-馬修則好整以暇地喝著咖啡,一點都沒有催促犬養龜太郎開口的意思。
犬養龜太郎驀地停下腳步,用他的豬泡泡眼盯著盧克-馬修毅然說道:「好,馬修先生,我現在的報價提高到每股二十澳元,但是你必須馬上和我簽訂股票轉讓協議。否則,我寧可去和奧多納五兄弟一個個展開艱苦談判,也不再來收購你手中的股票。」
他看盧克-馬修還在猶豫不決,就繼續加上一把火說道:「對了,盧克-馬修先生,我忘記告訴你,由於奧多納五兄弟中的老四今天已經將他手中的股票轉讓給我,我手中墨爾本礦業集團的股票已經達到一千六百多萬股,佔到墨爾本礦業集團總股本百分之十還要多,我現在已經超越任超凡成為僅次於閣下的墨爾本礦業集團的第三大股東。」
「啊?」盧克-馬修顯然大吃一驚,他沒想到犬養龜太郎行動這麼迅速,於是他無奈地說到:「好吧。既然犬養龜太郎先生對墨爾本礦業集團的控股權是志在必得,我也就不再做這螳臂當車的不自量力之舉了。我同意將我手中的一千九百二十萬股墨爾本礦業集團的股票出售給閣下,我們當場就可以簽訂協議。」
犬養龜太郎大喜,他也希望當場將股權轉讓協議簽訂下來,以防止中間再起什麼變化,於是他和盧克-馬修一拍既合,當場把協議簽訂了下來。
待犬養龜太郎手持股權轉讓協議春風滿面地離開盧克-馬修的別墅後,盧克-馬修笑得抱住了肚子,他興奮得幾乎想當場躺在地上滿地打滾了。
他不由得暗自佩服任超凡手段的高明,看來自己在賭場上輸給任超凡一點都不冤枉,當初任超凡不也正是像今天這樣把自己一步一步拉進圈套的嗎?現在,自己按照任超凡的吩咐去做,犬養龜太郎果然也傻乎乎地上鉤了,他幾乎是被任超凡的計劃牽著鼻子走的。這個可憐的日本人,竟然拿出了三點八億澳元將盧克-馬修手中的一堆廢紙給買走了。一想到這裡,盧克-馬修立刻在自己胸前劃著十字,向上帝禱告:「萬能的主啊,請你原諒憐憫一下那個可憐的異教徒吧……」
盧克-馬修決定等明天犬養龜太郎支付的三點八億澳元一到他的戶頭,他馬上就提出二千萬澳元的現金還給任超凡,不然,任超凡什麼時候再拿這兩千萬澳元在他身上做文章他可吃不消。雖然盧克-馬修知道他的這個想法很荒謬很瘋狂,任超凡絕對不會如此對待他的,但是他潛意識中還是懼怕任超凡神秘莫測的手腕,只怕他在將來的一天會再度光臨到自己的身上。
「還是馬上還給他吧,早還早安心。」盧克-馬修喃喃自語道。
犬養龜太郎離開盧克-馬修的別墅後心中也是萬分得意,這股權轉讓協議一簽訂,盧克-馬修手中一千九百二十萬股的墨爾本礦業集團的股票是鐵定到手了。那麼到了明天,犬養株式會社就成為墨爾本礦業集團的第一大股東了,也是犬養株式會社向墨爾本礦業集團的全體股東發佈強制性收購要約的時候了。
犬養龜太郎高薪聘請的澳大利亞本土著名的律師果然厲害,第二天一早,澳大利亞財政部外國投資審查委員會就宣佈,批准犬養株式會社收購七百五十二萬股墨爾本礦業集團股票的交易。
緊接著,犬養龜太郎又如願以償地在股市上順利地收購了盧克-馬修手中的一千九百二十萬墨爾本礦業集團的股票,這麼犬養株式會社所持有墨爾本礦業集團的股票已經突破三千五百萬股,占墨爾本礦業集團總股本的百分之二十二。於是,按照澳大利亞證券市場的有關法律,犬養株式會社必須對墨爾本礦業集團的所有股東發佈強制性要約了。
強制性公司要約收購是指投資者持有一個上市公司已發行的股份達到一定比例時,有義務依照法律的規定向該上市公司的全體股東發出收購要約,收購該公司的股份。強制性收購要約制度在各國都有規定,主要目的是為了保護被收購公司的小股東的利益。因為隨著被收購公司控股方的轉換,被收購公司的經營政策等相關方面一定會有所變化,可能已經不符合當初小股東投資該公司的初衷。同時也為了使小股東有一個和大股東平等出售自己手中股票的權力,所以規定了這個強制性要約收購制度。
在澳大利亞,具體規定是當一個投資者收購一個上市公司的股票達到百分之二十比例的時候,這個投資者必須向全體股東發佈收購要約,要約的收購價格是過去十二個月中該公司股票的最高價格。
現在,犬養株式會社已經持有了墨爾本礦業集團的百分之二十二的股票,所以他必須向墨爾本礦業集團全體股東發佈強制性收購要約,而且每股股票的價格按照過去十二個月的最高價格為每股二十澳元。
當犬養株式會社強制性收購要約一發佈出來,澳大利亞股市就像炸了鍋似的,人們紛紛對犬養株式會社在三天內就取得了墨爾本礦業集團百分之二十以上的股份表示震驚。奧多納家族的其餘四兄弟更是譴責犬養株式會社採取了不道德的場外交易的方式來實現他們控股墨爾本礦業集團的卑鄙目的。
任超凡和他的獵犬小組卻是在偷笑不已,經過幾天的悄悄吃進,任超凡手中的股票已經占墨爾本礦業集團總股本的百分之九了,張穎婕、梁晨、藍劍心等人每人手中的股票也都占墨爾本礦業集團的總股本的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七之間。他們手中的股票加起來有六千二百四萬股。由於他們這些股票大多數是在每股不到三美元時吃進來的,即使算起來後面股價飆升時期吃進的股票,任超凡的獵犬小組手中的股票每股成本還不足五澳元,算起來總投資才三億澳元,現在,犬養龜太郎卻要拿出十二億四千八百萬澳元來強制性收購他們手中的股票,這讓他們怎麼能不高興埃這樣的數學題傻瓜都會算,十二億四千八百萬減去三億,任氏企業的獵犬小組獲利九億萬四千八百萬澳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