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蟬變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散財童子
    「也很高興認識你,任1瑪麗蓮娜笑著說道,「我剛才看你下注蠻大的,幹嗎不去VIP專區試試手氣呢?那裡面非常安靜,都是些出手闊綽的大賭客,輸贏特別乾脆。」

    「噢?都是些大賭客嗎?」一聽到可以VIP專區內都是些豪爽的大賭客,任超凡立刻來了精神。他往向VIP大廳的入口出看了一下,果然進出之人都衣冠楚楚,非常有風度,其中竟然有不少是Z國客人。他們在進入之前似乎向外面穿制服的保安出示了一個什麼東西。

    任超凡看著那邊的情況就沮喪下來,他對瑪麗蓮娜說道:「只是進入VIP大廳需要什麼證件吧?我不知道該從哪裡獲得這些證件啊?」

    瑪麗蓮娜笑道:「只要你是皇冠賭場的會員,都可以自由出入VIP大廳。那些客人給保安出示就是他們的會員證件。」

    任超凡聳了聳肩膀說道:「很遺憾,瑪麗蓮娜,我不是皇冠賭場的會員。所以我不能進VIP大廳。」

    瑪麗蓮娜急忙追問道:「任,那你願意成為皇冠賭場的會員嗎?我認識裡面的人,可以給你八折優惠。」

    「真的嗎?」任超凡立刻興趣大增:「那你趕快帶我去辦埃」

    瑪麗蓮娜看著任超凡急切的樣子心中一陣狂喜,看來她果然沒選錯人。這個英俊的Z國帥哥果然爽快,竟然連會員的收費標準問都不問一下就要求她帶他去辦理會員手續。在瑪麗蓮娜印象中,Z國人都是這毛病,越是有錢人這種毛病就越大。他們生怕別人看不起他們,認為他們沒錢,所以辦什麼事情都不問價格,只要你開出帳單,他們立刻照單付帳。不像西方人,即使是千萬富翁,也要對收費項目問得清清楚楚,甚至連帳單上幾美元的零頭也要問個明明白白。因為在西方人的觀念中,生意就是生意,談論價格是天經地義的。

    瑪麗蓮娜沒有什麼正當職業,屬於具有澳大利亞特色的待業青年,整日裡混跡於皇冠賭場,伺機弄倆小錢花花。近些年來,隨著Z國經濟的快速發展,Z國到澳大利亞旅遊的有錢人越來越多,他們最大的愛好就是到賭場來玩幾把。瑪麗蓮娜經過一段時間觀察,發現出入賭場的這些Z國豪客多屬於錢多人傻類型,簡直是挖掘不盡的寶藏。於是瑪麗蓮娜就利用這些Z國豪客的特點,專門在他們之中物色獵物,極力遊說他們加入皇冠賭場的VIP會員,然後在會員費上搞點把戲,就可以獲得不菲的收入。由於她這樣做等於是免費替皇冠賭場發展會員,所以賭場方面對她這種行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加干涉。

    今天瑪麗蓮娜在賭場大廳中發現了任超凡後就如獲至寶。任超凡的表現果然也沒令她失望,她本來想了很多勸任超凡加入賭場VIP會員的說辭竟然還沒用上,任超凡就已經痛快地答應加入VIP會員了。

    於是瑪麗蓮娜就帶領任超凡到賭場後面辦理入會手續。她果然和賭場裡的管理人員很熟悉,人人見了她都熱情的招呼。到了VIP會所之後,只見瑪麗蓮娜和裡面的工作人員一陣猛侃,就拿了幾張表格回來了。

    她告訴任超凡,將這幾張表格填寫好,然後一次性繳納一萬澳元,就可以成為皇冠賭場的VIP會員。今後每年只要繳納兩千澳元的會費,就可以繼續保有皇冠賭場的VIP會員資格。她對任超凡說,本來成為皇冠賭場的VIP會員需要一次性繳納一萬兩千澳元的會費,因為她關係熟,所以給打了八折,只要一萬澳元。

    任超凡連聲對瑪麗蓮娜道謝,然後就提筆開始填寫表格。瑪麗蓮娜心中暗笑,其實成為皇冠賭場的VIP會員只需要七千澳元就足夠了,她就這樣一轉手就輕鬆地賺到了三千澳元。

    表格交上去後,任超凡用信用卡刷了相當於一萬澳元的八千多美元,然後就領到一個VIP會員資格證,還有一個精美的皇冠賭場的VIP會徽。

    任超凡看著手中這兩樣東西暗自氣憤,就這麼兩件輕飄飄的東西,就讓她用去了大約七萬Z國幣。看來這賭場果然是害人不淺,這次自己把事情辦成以後,永遠就不會進入賭場了。

    瑪麗蓮娜幫任超凡將皇冠賭場的VIP會徽精心的別在胸前,然後帶領任超凡經VIP專用通道進入VIP大廳。

    這大廳內人數也不少,只是大家都文質彬彬的,舉止間少了幾分下等人的粗魯。瑪麗蓮娜一邊往裡走一邊向任超凡介紹說,這VIP大廳前面還有數十個VIP房間,如果幾個賭客約好,也可以到VIP房間內單獨開設賭局,不受外界人的干擾。

    任超凡一邊聽瑪麗蓮娜的介紹,一邊打量著四周的人們。忽然,他看到了喬治麥克高大魁梧的身影,他正站在一張方桌後面,靜靜地看其他人在玩二十一點呢。任超凡的目光飛快從喬治麥克的身上掃過,不敢多停留一下。他相信喬治麥克應該早已經看到他了,只是怕露出破綻,所以不敢和他進行目光交流。

    任超凡心中大喜,喬治麥克既然在VIP大廳,那麼盧克·馬修也應該在這裡吧?可是他已經用目光將整個大廳掃視了幾遍,還是沒能發現盧克·馬修的影子。任超凡想起喬治麥克給他有關盧克·馬修的資料,看來他一定在瑪麗蓮娜所說的VIP房間內和幾位熟悉的賭客在賭梭哈呢。

    瑪麗蓮娜發現任超凡的目光好像在尋找什麼,就問道:「任,你在找什麼啊?」

    「噢,」任超凡發現了自己的失態,立刻搪塞道:「我第一次進入如此高雅的會所,心中難免有些好奇,就多看了幾眼。」

    「呵呵,」瑪麗蓮娜狡黠地沖任超凡眨了一下眼說:「任,來多了你就會習慣了。別看這些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但是一上賭桌,立刻就會像野獸一樣,把所有的教養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任超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做出一副十足的初哥相,就差在臉上寫著羊牯兩個字了。

    前面有四個人在賭梭哈,只見其中一個一臉絡腮鬍子的人將手中的牌一扣,說道:「真他娘的見鬼!你怎麼可能是同花啊?算了,今天手氣太霉,我不來了。」

    然後他站起身來,從衣架上拿起自己的西裝,穿起就走。他對面有個消瘦的如同癆病鬼的男子,正在笑瞇瞇地收桌子的籌碼,顯然他是這場賭博的大贏家。

    見絡腮鬍子走了,另外兩個玩家都說不玩了,才三個人,玩梭哈有什麼意思?那癆病鬼手風正順,顯然不願意就這麼罷手。他一抬頭,看見瑪麗蓮娜陪著一個英俊的黑髮男子在大廳內閒逛,於是眼睛一亮,向兩個賭友說道:「看到了嗎?我們的瑪麗蓮娜今日又釣到一個羊牯,看起來顯然是Z國人。你們難道願意放過這麼難得的一個發財機會嗎?」

    其他兩個玩家立刻眉開眼笑,他們知道,只要是瑪麗蓮娜領進VIP大廳內的基本上屬於一等一的羊牯。這等羊牯鈔票奇多,賭技奇差,膽子奇大,輸多少錢都不怕。他們當即鼓動癆病鬼喊瑪麗蓮娜過來。

    癆病鬼當即鄙夷了一下這兩個愛財如命的吝嗇鬼一下,他奶奶的,只想賺錢,卻不想出力。口中卻不敢耽擱,大聲地向瑪麗蓮娜招呼:「喂,瑪麗蓮娜,今天怎麼換男朋友了,夠英俊的埃」

    瑪麗蓮娜聽癆病鬼這樣打趣自己,她又偷眼望了一下任超凡英俊的面孔,臉上忽然一紅。她有些惱怒地向癆病鬼罵道:「少胡說八道!這是我今天新認識的朋友,想來VIP大廳見識一下。」

    任超凡微笑地向三個人點了點頭,卻不說話。

    癆病鬼嘿嘿一笑,問任超凡:「朋友,我們這裡正好缺一個人。你有沒興趣玩幾把?」

    瑪麗蓮娜知道這三個人不懷好意,想套任超凡的錢。若在往日,瑪麗蓮娜只會鼓動自己帶來的客人上去玩兩把,因為這時候癆病鬼等人一定會給她一些好處。可是今日她不知道怎麼的心中忽然有點不忍心,不想讓任超凡上當。可是她又不敢明著說,生怕得罪了癆病鬼等人,以後無法在皇冠賭場混下去。於是只好偷偷地向任超凡使眼色,告訴任超凡不要答應。

    可是任超凡就像瞎了一樣,竟然一點都沒看到她的眼色。只見他有點難為情地對癆病鬼說道:「我玩得不好,你們多包涵埃」然後就在檯子上坐下。

    瑪麗蓮娜一看這樣的情形,眼睛一閉,心中說,完了完了,這傻小子今天又不知道要輸多少錢出去。她在內心中祈求上帝,希望癆病鬼手下留情,不要贏任超凡太多。

    見任超凡落座,癆病鬼伸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只見皇冠賭場的專職發牌員走了過來。任超凡看過去,卻發現這個發牌員是一個非常斯文的亞裔女孩子,只是不知道她是Z國人還是韓國人。

    原來國際上的大賭場最近都流行一種風氣,就是VIP賭場內的發牌員喜歡用亞洲人擔任。因為亞洲人「聰明」、「腦筋轉得快」。而且發牌員待遇、福利非常好,還有高額的保險和固定的休假,所以就有很多Z國和韓國的女孩子到西方的大賭場去擔任發牌員。

    但是並不是只要是亞洲人都可以勝任發牌的工作的,要想在賭場發牌也需要考執照的。有了執照,就便於對發牌員進行管理。一旦發現發牌員在發牌時有舞弊的行為,就會立刻吊銷執照,失去繼續發牌的資格。所以西方大賭場裡的發牌員一般是不敢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去幫助客人出千的。

    癆病鬼之所以能下圈套主要是靠幾個人在一起合作時間長了,相互之間有些默契,可以通過輕微的手勢暗號通知對方自己的底牌。這樣他們三個人就比任超凡多看了兩家的底牌,勝算自然就大了一些。這不起眼的優勢積累多了,自然而然就能多贏一些。假如任超凡還具有初哥級別的賭徒所特有的冒險心理,那麼癆病鬼他們把握好機會,一把牌就可以將任超凡這個羊牯洗白。

    發牌員熟練的將一副撲克牌打開,經過一番眼花繚亂的洗牌切牌之後,開始為四個人發牌。任超凡雖然明知道這三個人在聯手算計他,卻也裝作毫不知情。頭幾把他都小額小額的下注,一看牌面不好立刻PASS,就這樣小心翼翼的打了十多把牌,面前的籌碼竟然多了幾千塊。

    癆病鬼等人大為頭疼,沒想到這個小白臉看起來一臉初哥相,賭起來卻如此小心,這樣下來他們怎麼可能贏到錢呢?瑪麗蓮娜心中卻在替任超凡高興,今天她像中了邪一般,竟然完全站在任超凡的立場上,這種情況以前還從未出現過呢。

    這樣的賭局基本上是一把換一副撲克牌,以防止賭徒利用接觸牌的機會給牌做上暗記。等換到第二十副撲克牌的時候,癆病鬼終於忍不住了,他大聲對任超凡說:「朋友,你動不動就PASS,不如到外邊散客大廳內湊個熱鬧,這VIP大廳你不來也罷1

    如論多麼謹小慎微的賭徒都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面子,尤其還是交了高額會費成為VIP會員的,更是會非常在乎自己在他人心目中的地位。所以癆病鬼一旦遇到鐵公雞似的羊牯,就會使出激將法來,並且這激將法還萬試萬靈。

    果然,任超凡一聽癆病鬼這樣說自己,立刻火冒三丈,他冷笑道:「我既然能來這個VIP大廳,就不會在乎這一點小錢的。來來來,從這一把開始,你和我誰再PASS誰就是狗娘養的。」

    任超凡特意使自己滿嘴粗話,看起來真的象Z國那些仗著自己老爸老媽有幾個錢就不可一世的二世祖。

    「好,誰PASS誰就是狗娘養的。」癆病鬼大喜,這小白臉羊牯終於上鉤了。瑪麗蓮娜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這個任超凡,怎麼這麼傻頭傻腦的,莫非真是錢多的沒地方花了嗎?

    這樣一來,任超凡的虧就吃大了。另外兩個賭客,誰牌好誰就跟下去,然後將癆病鬼和任超凡的錢通吃,反正事後他們還要重新計算輸贏結果,進行分贓。他們假如牌不好,就PASS,讓癆病鬼和任超凡對賭。這樣,即使任超凡贏了,只能吃到癆病鬼一家的錢,而任超凡的牌一旦不好,其他三家誰都有可能吃到他的錢。在三比一的概率之下,任超凡很快就輸了五萬澳元。

    最後任超凡氣哼哼地將牌一扣,向癆病鬼說道:「我今天帶的錢不多,已經輸完了。我晚上會打電話讓家裡人給我打錢過來,我們明天繼續1

    然後他起身便走,一副輸紅了眼的樣子。瑪麗蓮娜在後面追著高聲喊道:「任,你等等我,我有話對你說。」她連癆病鬼給她的分紅也顧不得拿了。

    癆病鬼看著瑪麗蓮娜急匆匆樣子,心中納悶。他笑著問兩位正在數錢的賭友:「瑪麗蓮娜這小娘們該不是真的愛上了那個Z國小白臉了吧?如果是那樣,我們明天可就沒機會繼續對這羊牯下手了。」

    那兩個同伴一邊數錢一邊嘲笑癆病鬼:「明天?你還想著明天?這小白臉也不是傻子,他不過是一時衝動,才中了我們的圈套。難道你真的指望明天他繼續過來給我們送錢嗎?」

    瑪麗蓮娜追出VIP大廳,一把拉著任超凡的手,焦急地說道:「任,你別生我的氣,聽我解釋好不好?今天我真不是有心讓他們贏你的錢的。我對你使的眼色難道你沒看見嗎?」

    「什麼?」任超凡這時才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你說剛才的三個人是在套我的錢?噢!我太蠢了,我應該想到這是一比三的概率,怎麼能贏呢?」

    看著任超凡痛心疾首的樣子瑪麗蓮娜非常奇怪,她問道:「任,你既然沒看破他們的圈套,為何氣沖沖地跑出來?」

    任超凡苦笑道:「我是因為信用卡的錢輸完了,覺得沒有面子,所有才急匆匆的離開的埃」

    然後他向瑪麗蓮娜問道:「剛才那癆病鬼竟然敢騙我的錢,你能不能幫我向賭場的管理人員交涉,讓他們負責替我討回錢來?」

    瑪麗蓮娜搖了搖頭,她告訴任超凡:「沒用的,賭場的管理員會問你,他們剛才和你賭梭哈的時候作弊了嗎?他們作弊的時候你看出來嗎?你看出來到時候為什麼不當場叫賭場的管理人員過來處理?再說,即使你交涉成功,你一個Z國人,在澳大利亞這裡沒什麼勢力,不怕他們找人向你報復啊?」

    任超凡想了一下,只好表示自認倒霉。他告訴瑪麗蓮娜,這次事情就算了,他也不責怪他了。明天他還會來皇冠賭場的,希望到時候瑪麗蓮娜幫他找一些規矩的賭客和進行賭局,千萬莫找這些不三不四的人了。

    瑪麗蓮娜立刻答應,說明天會給任超凡介紹幾個正正經經的生意人一塊玩牌局。然後她誠摯地望著任超凡說:「任,為了表示我對你的歉意,請允許我邀請你共進晚餐,你不要拒絕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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