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殘菊 正文 第六十章“調教”
    趙鈞赤條條地被拖進了後花園陰暗潮濕的地牢。

    地牢原本是前主人管教不聽話的年少男奴的所在,潮濕污濁的

    空氣兀自散著淡淡的血腥氣。血跡黑的鐵鏈一堆堆地擺放

    在牆角,各鍾鐐銬道具在牆上看似隨意地掛著。

    趙鈞一被拖進來,就被人狠狠扔到地上。堅硬得石板觸到了斷

    骨傷臂上,痛得他冷汗都出來了。

    然後就有老僕上前,將對方的傷口包扎、斷骨接好。

    趙鈞沒有動彈,咬著牙一聲不吭地忍受著。

    如果雙臂能痊愈,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老僕處理好傷勢,往後退,又上來兩健僕,從牆角鐵柱下抱來

    一大堆鐵鏈,內中一個鐵環,取鑰匙,打開,不顧對方拼命掙

    扎,套在了趙鈞粗壯的脖子上,卡緊,再取下鑰匙。

    鐵鏈的另一端連接在結實的鐵柱上。

    這時的趙鈞,活像一只被拴起來的狗。

    那些奴僕手法熟練之極,想是這根帶鐵鏈的鐵柱上,不知拴過

    多少膽敢冒犯主人的不聽話男孩。

    只不過,以前的男孩多是漂亮且柔弱的,拴起來就像一條條可

    憐的狗。何嘗像現在,被拴著的男人不年輕了,且如此雄壯,

    臉上全是震怒,逢亂的長根根豎著,就像一頭被困的受傷雄

    獅。

    那些奴僕們面面相覷,竟是集體往後退出一大步。

    趙鈞停止掙扎,這種屈辱……之前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不可想象

    的。他抬起頭來,瞪視著這些低三下四的奴僕,眼中電光一閃。

    眾奴集體一哆嗦,轉身就逃。石階上那個大鐵門砰然關閉。

    鑰匙在鎖孔中的聲音,響了三下,足有三層鎖。

    地牢內一片漆黑。漆黑中,孤零零地坐著地上的囚犯。

    趙鈞咬緊牙關,一用力,鐵鏈錚錚響。脖子上都被磨出了血,

    根本無法掙開。

    他於是停止掙扎,一聲不響地坐在地上。

    蘇漢青的這個小雜種,不僅憑自己的美色來迷惑他,欺騙他,

    居然還要這般對待他!

    等他逃出去了……逃出去以後,他絕不會放過他。

    然而,趙鈞沒想到的是,他在地牢下被人像狗一般的拴起來。

    蘇宇居然根本不知情。

    蘇宇買下這處宅子時就知道花園下有一處地牢,也曾匆匆看過

    一眼,但很快被裡面的霉爛氣味熏了出來。知道裡面有很多鐵

    制的刑具,卻沒有細想到底是些什麼。

    蘇宇最深的是那有著三道鎖的大鐵門。

    這樣的地牢,估計關一個人進去,沒什麼人能逃得出吧。

    他吩咐奴僕們把趙鈞關進地牢,卻根本沒想到這府中奴僕往地

    牢裡關押男人關押得慣了,一切都按照以前的老法子,一進去

    就把人像狗一樣拴起來。

    堂堂的趙鈞,就這樣被人以習慣的手法在脖子上套了個項圈,

    拴在了那個鐵柱子上。

    當天晚上,蘇宇浴畢,叫來老僕,低聲吩咐了幾句。

    那個“裝聾作啞”喜歡修枝的老僕連連點頭,說“主人盡管放

    心,調教人的法子老主人用過很多次了。畢竟總有些不聽話的

    男孩……”

    老僕伶俐得很,一看新主人皺起了眉頭,就沒有再說下去,只

    是一張老臉笑得格外歡暢,一個勁兒地說“主人放心,包主人

    滿意。”

    蘇宇問了句:“那種法子不會傷人性命吧。”

    老僕點頭搗蒜:“主人放心,選用一個最輕的法子,自然傷不

    得人性命。”

    蘇宇恨恨道:“那就先用一個最輕的調教法,銼銼他的銳氣。”

    老僕還想說:“主人放心……”

    蘇宇揮揮手,示意他離去。

    蘇宇心中恨意正深,甚至沒有再去看趙鈞一眼,就又早早地睡

    下。

    趙鈞瞪著眼睛,坐在鐵柱旁一動不動。突然鐵門又打開了,火

    把照耀,讓他的習慣了黑暗的眼睛一時都睜不開。

    奴僕們魚貫而入,為的老僕居然就是每天在他窗外修剪枝條

    的“老花匠”。

    “老花匠”瞇縫著眼一步步走下,一揮手,立刻有人把□的趙

    鈞按倒。

    如果是平常的趙鈞,這些人怎麼能奈何得了他?

    只是現在的趙鈞,雙臂非斷即傷,一條腿亦是斷折,哪裡是那

    許多健僕的對手?

    趙鈞的雙腿被硬生生分開,一件冰冷的物件被硬套上,竟是一

    件特制的“鐵褲衩”。

    其內突出一鐵制的男性**,硬是插入趙鈞體內。然後腰上一

    個大鐵套被上了鎖,再也無法取下。

    趙鈞幾乎要暈過去,不是體內異物帶來的疼痛,而是這種屈辱

    ,讓他幾乎要氣得活活暈死過去。

    趙鈞急怒攻心之下張口咬下,一名健僕被咬中,長聲慘叫。

    等眾人好不容易把健僕拉開,那個粗糙的手臂上,已經被咬下

    一大塊肉來。

    趙鈞呸一聲,把口中血肉吐在地上。咬牙切齒道:“有種把姓

    蘇的叫過來……”

    “老花匠”卻是一笑:“我們主人說了,你太不配合,那裡太

    緊,讓他很不舒服,說你得好好調教一番,得銼銼你的銳氣,

    這還是選得最輕的法子……”

    看著對方那種困獸下凶極惡極的模樣,“老花匠”心裡打個突

    ,趕緊帶手下離開了。

    於是地牢內,又恢復了黑暗。

    趙鈞支撐著站起,斷折的手臂用不上力,就忍著痛用受傷的那

    一條手臂去扯那“鐵褲衩”。卻哪裡扯得下?不僅帶動著手臂

    上的鮮血淌下,就連被異物插入的體內也被磨出了血……

    血越流越多,趙鈞的動作卻越來越厲害。

    終於,他趴倒在地,兩腿之間不斷地流淌著鮮血。

    趙鈞仰起頭,長聲哀嚎,當真如野獸一般。

    蘇宇天一亮就醒來,卻是在眾奴的侍候下慢條斯理地用早餐。

    然而,他的動作越來越慢,內心隱隱不安。

    克制住內心的焦慮,蘇宇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淡淡問一句:“

    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老僕趕緊道:“主人放心,過這一晚,包管他以後聽話。”

    蘇宇筷子上一枚鴿子蛋突然滾落地上。一名男奴趕緊彎腰撿起

    籠入袖中,站在那裡鴉雀無聲。然而,即使不用抬頭,也能感

    受到一種異樣的氣氛。

    蘇宇抬起頭:“你們到底怎麼對待他的?”

    老僕笑著:“主人放心,最輕的法子,不會傷人性命的。”

    蘇宇不語。

    昨晚他是大怒之下下的命令。

    令人把趙鈞拖到地牢裡用最輕的法子調教一番。

    至於到底如何調教人的……

    他沒有細想,甚至沒有細問。昨天他只想著報復對方,可現在

    ……

    趙鈞到底受到了怎樣的對待?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畢竟趙鈞那

    樣的男人,侮辱他還不如殺了他。

    不過想起自己以前的遭遇,他的心又硬了起來。

    然而,內心還是不安。

    他不敢多想,甚至不敢多問。長身而起,吩咐:“立刻帶我去

    見他。”

    眾奴簇擁著,蘇宇一言不地向後花園走去。

    三層鐵鎖被打開,沉重大門緩緩開啟,腐臭的味道撲面而來。

    裡面全是黑暗。

    蘇宇屏住呼吸,待這般腐臭的氣息散開些了,這才向裡面望去。

    黑暗深處,隱隱一人形,卻是以奇怪的方式跪趴著。

    蘇宇心一緊,呆呆地站了半晌,才一聲不響地走下石階。

    火把高照,蘇宇登時驚得目瞪口呆。

    只見趙鈞,這個原本不可一世的大將軍趙鈞,居然像一個畜牲

    一般跪趴在地上。

    他的胯間,套著一塊造型奇特的黑鐵。大腿上的血跡已干,兩

    腿之間的地上,一灘子的血。

    他的脖子上,還有一寬大結實的項圈,項圈用鐵鏈連接著,連

    接著另一頭的鐵柱,就像一條狗似的被拴在那裡。

    此時的趙鈞,臉埋在地上,已然暈死了過去。

    蘇宇完全能看出他是怎麼暈死過去的,他是被生生地氣暈過去

    的。

    他這種人,沒被氣死都算一個奇跡了。

    蘇宇臉白如紙,立刻喝令手下奴僕把所有的“該死的鐵東西”

    取下。

    眾奴手忙腳亂,取鑰匙的取鑰匙,開鎖的開鎖。

    脖子上項圈被小心取下。

    胯上“全套的黑鐵”亦被男僕以熟練的手法緩緩取下。

    當那個鐵制的**沾著鮮血被緩緩取出時,蘇宇的臉白得不能

    再白。

    蘇宇大怒道:“誰讓你們用這些鬼東西的?”

    老僕惶恐回答:“這已經是調教男人的最輕的法子……”

    蘇宇揚起手,就要重重打下。

    然而,他還是最終沒有打向老僕。

    這件事情,能怪誰呢?老僕克盡職守,只不過是用前主人的法

    子。

    都怪自己昨日盛怒下一心想讓趙鈞吃點苦頭,居然沒有問清楚

    ……

    鐵褲衩剛剛取下,鮮血登時流出。

    趙鈞一聲慘叫,滾在了地上。

    一時間忘掉了過去的種種——他給他的屈辱。蘇宇只有心痛,

    撲過去,一把抱住他。

    蘇宇緊緊抱著他,在他耳邊只說了一聲“對不起”,卻再也沒

    能說下去。

    然而,趙鈞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或者說聽到了根本不信。

    他在對方的擁抱下抬起頭,一雙眼睛中沒有之間的犀利與凶猛

    ,卻是失神地,或者說是失神落魄的。

    如果說趙鈞已經被折磨得了瘋,也沒什麼奇怪的。

    還好,他沒有瘋。

    因為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迸出一種恨毒。

    還好,他還認得自己。只不過,他已經恨死了自己。

    趙鈞一張口,咬向自己的咽喉。

    蘇宇下意識地一躲,躲開了這致命的一咬。

    趙鈞張口重重咬在了蘇宇的肩膀上。

    眾奴僕一驚之下就要上前拉人,蘇宇大吼:“都給我滾!”

    所有人在主人悲憤已極的怒喝下轉身逃跑,跑出了地牢。

    火把掉地上,很快熄滅。於是地牢中歸復了黑暗。

    黑暗中,趙鈞用堅硬的牙齒死死地咬著對方,幾乎咬下一大塊

    肉來。

    蘇宇任他咬著,一聲不吭。他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沒有任何反抗,身子有些微微的顫抖,抱得更緊些,任由對方

    的牙齒,硬生生地從自己肩上咬下了一大塊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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