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遠著她,但聽說此事後還是放心不下。偷偷跑去看她,
卻被她一把抓住……然後,我沒能抵抗住懷中溫熱的身子,就
做下了一生都不能原諒自己的錯事。
她當時還是個黃花閨女,卻被我在潮濕的洞穴中變成了女人。
事後我追悔莫及,她卻只是安慰我,說她是心甘情願的。
後來我返回家中,取出積下的一百兩紋銀,想去送給她。她卻
消失了。從此再也沒有在老家中出現。
後來,我到了將軍府中。再後來,我和王氏的兒子得癆病死去
,王氏悲痛過度,也跟著逝去。而我年紀也大了,對女人也沒
了興趣了。再生個後代對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再
沒續絃。
十八年後我再見到芍葯,她已經老了。她已經不是當初一往情
深的姑娘,抓著我,痛哭流涕,求我為她找兒子,找屬於我和
她的兒子。
我這才知道自己在世間還有一個兒子。真正一個晴天霹靂,但
更大的霹靂還在後面。芍葯說了兒子的姓名及形貌,我呆了好
久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我們的兒子,竟然就是徐仕。那個跟
我相處多日最後又死得慘不堪言的少年。
在府中他就說過他的年齡及生辰八字,算日期他的確是我的兒
子。他也跟我說過他的娘,但他居然沒有說他娘的名諱。他當
然不會說,我對他根本就是個陌生人,他又怎麼能跟一個陌生
人說自己娘親的名諱?
我把芍葯扶起,芍葯還跟我說「華老爺,你現在穿得這麼光鮮
一定是達了。你一定有能力找回我們的兒子。」
我不顧街上行人側目,抱著懷中半老的女人,痛哭流涕。
當然,我什麼也沒說。我不能讓芍葯知道我們的孩子死得這麼
慘。我尋了個小小的院落把她安頓好了,又一再保證我能找回
我們的兒子。然後我去了亂墳崗,找到埋兒子的地方。拚命地
刨,什麼也沒刨到。亂墳崗上草草掩埋的都是最貧賤的下層人。那裡出沒著眼睛紅的野狗。吐著舌頭瞪著我這個大活人,
我揮出砍刀,把那些吃死人的野狗砍得哀叫著逃竄……
從那時我就誓總有一天要結果趙鈞的性命。
芍葯在那個院落中,由丫頭老婆子服侍著,不愁吃穿。但她已
經有些瘋瘋癲癲,一見了我,就拚命地抓著我的衣衫讓我給她
找兒子。說我們的兒子總有一天是要考狀元的……
我無言以對,只有盡量少去看她甚至不去……
這麼多年,我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少年活著進來,死了出去,卻
是麻木不仁,心變得跟石頭一樣硬。也許老天爺要懲罰我,讓
我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是怎麼一步步走向地獄……我要知道他
是我兒子……我要是早知道一些,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把他救
出,哪怕最後死也要死在一塊。我知道的太晚了,等我知道了
,卻連自己兒子的屍都找不著。
我恨不得把趙鈞碎屍萬段,可我卻找不著機會。這個趙鈞,知
道這麼多年來他得罪的人多了,所以一直嚴加防範。他本來就
身手了得,哪怕是那些武林高手都近不了身。我一個糟老頭子
,行將就木,憑自己的手想殺趙鈞,真的是比登天都難。
好不容易進來個錦秀,沒想到那孩子好像有些迷上了趙鈞,遲
遲不肯下手,結果讓自己死得慘不堪言。進將軍府當男寵的,
又有幾個是好下場?不殺掉這個趙鈞,永遠也別想有活著離開
的機會。
蘇宇:「老人家說這麼半天,說來說去,還是想借我的手殺人。」
華總管:「難道你不想殺掉那個姓趙的嗎?」
蘇宇:「就算你這麼信任我,問題就在於,我憑什麼殺趙鈞?
就憑這雙手嗎?」(他有氣無力地抬起自己的手臂。)
「這雙手臂只要下大力氣,後背就劇痛,痛得我幾乎要暈過去。更何況我的腿……我連站都站不起來。我現在根本就是個廢
人,只能是別人殺我,我又憑什麼去殺別人?」
蘇宇臉上現出一絲嘲諷,但更多是苦笑:「華總管,你太高看
人了。」
華總管:「你有力氣在他身上留下抓痕嗎?」
蘇宇一呆:「你說什麼?」
華總管:「你只要在每次侍寢的時候有力氣在他身上留下幾道
抓痕,你就有機會殺他。」
蘇宇臉色蒼白:「你當我是女人?」
華總管歎口氣:「我知道這話說出來讓你覺得很難堪。不過現
在真的不是難堪的時候。我已經苦苦思索過成百上千種法子,
似乎也只有這一個看起來上不得檯面的法子能置趙鈞於死地。
現在關鍵就在於,這個姓趙的,在床榻上,到底好不好這一口。」
蘇宇已經不再壓抑自己的情慾,那身體的自然反應。被召去侍
寢的時候他終於開始大聲的呻吟,在那個黝黑健壯的身子下拼
命地扭動著自己的身軀,任由情慾的燃燒讓雙眼變得潮濕。甚
至連意識都飛上了天,模糊不清。
趙鈞趴在他身上氣喘吁吁,分外驚喜:「美人兒,你終於學會
享受了……」
一邊說,一邊在其體內大力□幾下。蘇宇大聲尖叫,指甲死死
地摳入對方寬闊結實的後背上,幾乎摳進了血肉,在其背上留
下了幾道長長的抓痕。
微微的疼痛卻讓趙鈞更加興奮莫名。一面加大力度,一面氣喘
吁吁地說著:「對,對,就這樣。狠狠抓,用力抓。我的美人
兒就像小野貓一樣……」
那晚,趙鈞親自拿起枕邊的錦帕為同枕的人擦去滿臉汗水,看
著對方潮濕的雙眼,嘖嘖讚歎:「這雙眼睛,真能把人的魂魄
勾走。」
蘇宇摀住了臉,表面上看是嬌羞。實則是羞慚兼憤恨。他堂堂
蘇宇,生前最優秀的特警,現在卻躺在男人的身下,淫浪放蕩
的就像一個□。
這在當初剛剛入府的時候根本就是無法想像的。可現在……他
已經遭受了這麼多的來自同性侵犯的屈辱,就絕不會再一死了
之、善罷甘休。(全文字手機小說閱讀$,盡在ap.bsp;(.文.學網)總有一天,他要結果這個趙鈞的性命。
華總管終於面露喜色:「這個趙鈞,果然好這一口。」
蘇宇:「下一步呢?」
華總管抓起他的手,審視著,搖頭:「指甲還有些短,還要再
養長一些。」
一連半個多月,蘇宇每次侍寢的時候都會在對方背上留下幾道
抓痕,抓得趙鈞更加興奮……
蘇宇的指甲,也留長得差不多了。被華總管親自修剪。
修剪成型。華總管取出一小包藥粉,融於一碗清水中。很快消
融進去,無色無香。
已經變成毒水的藥水,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碗清水。
華總管:「這個趙鈞,頗懂得一些藥理。尋常的毒藥他可以在
第一時間覺。他對殺機和毒藥,有著異乎常人的敏銳。臥房
內的香鼎已然撤去,所有飲食都會用銀針試毒以及專人品嚐後
才會給主子。起碼從表面上看,已經斷絕了幾乎所有的下毒途
徑。即使一些刁鑽的奇毒,都近不了他的身。」
「不過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床第間一些刺激性的小動作,都會
讓他中慢性毒,慢慢地要了他的命。」
蘇宇:「為什麼不是見血封喉?」
華總管:「所有見血封喉的毒藥,再刁鑽的,都會被他一眼識
破。根本來不及下毒。」
蘇宇:「慢性,到底要慢到什麼時候?」
華總管:「如果你能得寵多侍寢幾次,快則兩個月,慢則三個
月,總有一天讓這個趙鈞七竅流血死去。」
蘇宇哼一聲:「兩三個月,只怕到時候我已經沒命了。」
華總管:「你放心。就憑你之前練武打下的根基,兩三年之內
,你都不會有事。」
蘇宇一伸手,沒有拂向藥水,卻是拂向了案上的花瓶,將插滿
白菊的青花瓷打了個粉碎。低著頭,道出了:「那我豈不是至
少要兩三個月在他身子下扮婊子?」
華總管歎口氣:「這也許是惟一的辦法。否則的話,兩三年內
,你不是被他活活折磨死,就是自己受不住自我了斷。反正你
會死在他前面。」
蘇宇半晌沒有言語。終於,他還是聽從了華總管的建議。
以總管教給的吐納法,十指插入藥水中,將裡面的毒性悉數吸
收於肉色的指甲蓋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毒素在指甲尖上匯
成一道白線,最終又消失於無形。
蘇宇從碗水中舉起雙手,十指尖尖,看不出任何異樣。就連自
己的身體,都感覺不出任何異樣。
華總管:「當你輕微地抓傷他的時候,這種毒性會隨著破損的
表皮慢慢滲入體內。過程極其緩慢,但中毒的人不會有任何察
覺。這也許是世間惟一一種可以要趙鈞性命的奇毒。」
蘇宇沒有問他是從哪裡找到這樣的奇毒的,這個不重要。重要
的是,這種毒真的可以結果趙鈞的性命。
他甚至沒有問,這樣的毒停留在自己指間會不會對自己的性命
產生威脅。
儘管華總管一再解釋這種奇毒只有通過破損的表皮才能讓毒素
在體內緩慢蔓延;儘管蘇宇對這樣的解釋根本就是半信半疑。
但他還是什麼也沒有追問。在無法結果趙鈞性命之前,問什麼
都是多餘。
作者有話要說:如此下毒的方式,夠雷吧,想不到吧。
本人當初想了n種下毒的法子,似乎也只有這麼一種看上去上不
得檯面的法子別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