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殘菊 正文 第十四章下毒
    我雖然遠著她,但聽說此事後還是放心不下。偷偷跑去看她,

    卻被她一把抓住……然後,我沒能抵抗住懷中溫熱的身子,就

    做下了一生都不能原諒自己的錯事。

    她當時還是個黃花閨女,卻被我在潮濕的洞穴中變成了女人。

    事後我追悔莫及,她卻只是安慰我,說她是心甘情願的。

    後來我返回家中,取出積下的一百兩紋銀,想去送給她。她卻

    消失了。從此再也沒有在老家中出現。

    後來,我到了將軍府中。再後來,我和王氏的兒子得癆病死去

    ,王氏悲痛過度,也跟著逝去。而我年紀也大了,對女人也沒

    了興趣了。再生個後代對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再

    沒續絃。

    十八年後我再見到芍葯,她已經老了。她已經不是當初一往情

    深的姑娘,抓著我,痛哭流涕,求我為她找兒子,找屬於我和

    她的兒子。

    我這才知道自己在世間還有一個兒子。真正一個晴天霹靂,但

    更大的霹靂還在後面。芍葯說了兒子的姓名及形貌,我呆了好

    久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我們的兒子,竟然就是徐仕。那個跟

    我相處多日最後又死得慘不堪言的少年。

    在府中他就說過他的年齡及生辰八字,算日期他的確是我的兒

    子。他也跟我說過他的娘,但他居然沒有說他娘的名諱。他當

    然不會說,我對他根本就是個陌生人,他又怎麼能跟一個陌生

    人說自己娘親的名諱?

    我把芍葯扶起,芍葯還跟我說「華老爺,你現在穿得這麼光鮮

    一定是達了。你一定有能力找回我們的兒子。」

    我不顧街上行人側目,抱著懷中半老的女人,痛哭流涕。

    當然,我什麼也沒說。我不能讓芍葯知道我們的孩子死得這麼

    慘。我尋了個小小的院落把她安頓好了,又一再保證我能找回

    我們的兒子。然後我去了亂墳崗,找到埋兒子的地方。拚命地

    刨,什麼也沒刨到。亂墳崗上草草掩埋的都是最貧賤的下層人。那裡出沒著眼睛紅的野狗。吐著舌頭瞪著我這個大活人,

    我揮出砍刀,把那些吃死人的野狗砍得哀叫著逃竄……

    從那時我就誓總有一天要結果趙鈞的性命。

    芍葯在那個院落中,由丫頭老婆子服侍著,不愁吃穿。但她已

    經有些瘋瘋癲癲,一見了我,就拚命地抓著我的衣衫讓我給她

    找兒子。說我們的兒子總有一天是要考狀元的……

    我無言以對,只有盡量少去看她甚至不去……

    這麼多年,我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少年活著進來,死了出去,卻

    是麻木不仁,心變得跟石頭一樣硬。也許老天爺要懲罰我,讓

    我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是怎麼一步步走向地獄……我要知道他

    是我兒子……我要是早知道一些,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把他救

    出,哪怕最後死也要死在一塊。我知道的太晚了,等我知道了

    ,卻連自己兒子的屍都找不著。

    我恨不得把趙鈞碎屍萬段,可我卻找不著機會。這個趙鈞,知

    道這麼多年來他得罪的人多了,所以一直嚴加防範。他本來就

    身手了得,哪怕是那些武林高手都近不了身。我一個糟老頭子

    ,行將就木,憑自己的手想殺趙鈞,真的是比登天都難。

    好不容易進來個錦秀,沒想到那孩子好像有些迷上了趙鈞,遲

    遲不肯下手,結果讓自己死得慘不堪言。進將軍府當男寵的,

    又有幾個是好下場?不殺掉這個趙鈞,永遠也別想有活著離開

    的機會。

    蘇宇:「老人家說這麼半天,說來說去,還是想借我的手殺人。」

    華總管:「難道你不想殺掉那個姓趙的嗎?」

    蘇宇:「就算你這麼信任我,問題就在於,我憑什麼殺趙鈞?

    就憑這雙手嗎?」(他有氣無力地抬起自己的手臂。)

    「這雙手臂只要下大力氣,後背就劇痛,痛得我幾乎要暈過去。更何況我的腿……我連站都站不起來。我現在根本就是個廢

    人,只能是別人殺我,我又憑什麼去殺別人?」

    蘇宇臉上現出一絲嘲諷,但更多是苦笑:「華總管,你太高看

    人了。」

    華總管:「你有力氣在他身上留下抓痕嗎?」

    蘇宇一呆:「你說什麼?」

    華總管:「你只要在每次侍寢的時候有力氣在他身上留下幾道

    抓痕,你就有機會殺他。」

    蘇宇臉色蒼白:「你當我是女人?」

    華總管歎口氣:「我知道這話說出來讓你覺得很難堪。不過現

    在真的不是難堪的時候。我已經苦苦思索過成百上千種法子,

    似乎也只有這一個看起來上不得檯面的法子能置趙鈞於死地。

    現在關鍵就在於,這個姓趙的,在床榻上,到底好不好這一口。」

    蘇宇已經不再壓抑自己的情慾,那身體的自然反應。被召去侍

    寢的時候他終於開始大聲的呻吟,在那個黝黑健壯的身子下拼

    命地扭動著自己的身軀,任由情慾的燃燒讓雙眼變得潮濕。甚

    至連意識都飛上了天,模糊不清。

    趙鈞趴在他身上氣喘吁吁,分外驚喜:「美人兒,你終於學會

    享受了……」

    一邊說,一邊在其體內大力□幾下。蘇宇大聲尖叫,指甲死死

    地摳入對方寬闊結實的後背上,幾乎摳進了血肉,在其背上留

    下了幾道長長的抓痕。

    微微的疼痛卻讓趙鈞更加興奮莫名。一面加大力度,一面氣喘

    吁吁地說著:「對,對,就這樣。狠狠抓,用力抓。我的美人

    兒就像小野貓一樣……」

    那晚,趙鈞親自拿起枕邊的錦帕為同枕的人擦去滿臉汗水,看

    著對方潮濕的雙眼,嘖嘖讚歎:「這雙眼睛,真能把人的魂魄

    勾走。」

    蘇宇摀住了臉,表面上看是嬌羞。實則是羞慚兼憤恨。他堂堂

    蘇宇,生前最優秀的特警,現在卻躺在男人的身下,淫浪放蕩

    的就像一個□。

    這在當初剛剛入府的時候根本就是無法想像的。可現在……他

    已經遭受了這麼多的來自同性侵犯的屈辱,就絕不會再一死了

    之、善罷甘休。(全文字手機小說閱讀$,盡在ap.bsp;(.文.學網)總有一天,他要結果這個趙鈞的性命。

    華總管終於面露喜色:「這個趙鈞,果然好這一口。」

    蘇宇:「下一步呢?」

    華總管抓起他的手,審視著,搖頭:「指甲還有些短,還要再

    養長一些。」

    一連半個多月,蘇宇每次侍寢的時候都會在對方背上留下幾道

    抓痕,抓得趙鈞更加興奮……

    蘇宇的指甲,也留長得差不多了。被華總管親自修剪。

    修剪成型。華總管取出一小包藥粉,融於一碗清水中。很快消

    融進去,無色無香。

    已經變成毒水的藥水,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碗清水。

    華總管:「這個趙鈞,頗懂得一些藥理。尋常的毒藥他可以在

    第一時間覺。他對殺機和毒藥,有著異乎常人的敏銳。臥房

    內的香鼎已然撤去,所有飲食都會用銀針試毒以及專人品嚐後

    才會給主子。起碼從表面上看,已經斷絕了幾乎所有的下毒途

    徑。即使一些刁鑽的奇毒,都近不了他的身。」

    「不過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床第間一些刺激性的小動作,都會

    讓他中慢性毒,慢慢地要了他的命。」

    蘇宇:「為什麼不是見血封喉?」

    華總管:「所有見血封喉的毒藥,再刁鑽的,都會被他一眼識

    破。根本來不及下毒。」

    蘇宇:「慢性,到底要慢到什麼時候?」

    華總管:「如果你能得寵多侍寢幾次,快則兩個月,慢則三個

    月,總有一天讓這個趙鈞七竅流血死去。」

    蘇宇哼一聲:「兩三個月,只怕到時候我已經沒命了。」

    華總管:「你放心。就憑你之前練武打下的根基,兩三年之內

    ,你都不會有事。」

    蘇宇一伸手,沒有拂向藥水,卻是拂向了案上的花瓶,將插滿

    白菊的青花瓷打了個粉碎。低著頭,道出了:「那我豈不是至

    少要兩三個月在他身子下扮婊子?」

    華總管歎口氣:「這也許是惟一的辦法。否則的話,兩三年內

    ,你不是被他活活折磨死,就是自己受不住自我了斷。反正你

    會死在他前面。」

    蘇宇半晌沒有言語。終於,他還是聽從了華總管的建議。

    以總管教給的吐納法,十指插入藥水中,將裡面的毒性悉數吸

    收於肉色的指甲蓋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毒素在指甲尖上匯

    成一道白線,最終又消失於無形。

    蘇宇從碗水中舉起雙手,十指尖尖,看不出任何異樣。就連自

    己的身體,都感覺不出任何異樣。

    華總管:「當你輕微地抓傷他的時候,這種毒性會隨著破損的

    表皮慢慢滲入體內。過程極其緩慢,但中毒的人不會有任何察

    覺。這也許是世間惟一一種可以要趙鈞性命的奇毒。」

    蘇宇沒有問他是從哪裡找到這樣的奇毒的,這個不重要。重要

    的是,這種毒真的可以結果趙鈞的性命。

    他甚至沒有問,這樣的毒停留在自己指間會不會對自己的性命

    產生威脅。

    儘管華總管一再解釋這種奇毒只有通過破損的表皮才能讓毒素

    在體內緩慢蔓延;儘管蘇宇對這樣的解釋根本就是半信半疑。

    但他還是什麼也沒有追問。在無法結果趙鈞性命之前,問什麼

    都是多餘。

    作者有話要說:如此下毒的方式,夠雷吧,想不到吧。

    本人當初想了n種下毒的法子,似乎也只有這麼一種看上去上不

    得檯面的法子別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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